46、推波助瀾(1 / 2)

床的側麵突然移動起來,好端端的一張床,就在側麵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這個洞口並不大,但是足以讓一個十歲的孩子自由通過。

一隻白嫩嫩的手從洞口裡伸出來,掐住賈珂的脖子把他拽緊洞口裡。他一進去,床就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

這張床看起來就像是個特大號的棺材,床裡麵,早已鋪好兩三床錦被,兩缸水,一壇酒,還有一大堆鹹肉,鹹菜,糕點,麵餅,此外還有一個竹籃子,籃子裡放著繃帶、針線、剪刀、金創藥和火折子。竹籃子旁邊是一隻檀木盒。

床壁上懸著一盞燈,燈光照著賈珂滿是傷痕的臉。換作任何孩子,頂著滿臉的傷,都該讓人覺得可憐而滑稽,但賈珂身上卻沒有半點這種感覺。

他坐在床底的錦被上,就仿佛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般悠然而自在,他的眼裡也儘是滿意和愉快,哪怕柳無眉細細長長的手指正捏著他的脖子。

柳無眉凝視著賈珂,嫣然道:“賈二公子好膽量,單槍匹馬就敢來找我。”

賈珂瞧著她,她的臉色慘白,但是那一雙眉毛卻仍然美麗而清晰,顯然是不久前畫上的。

賈珂笑道:“柳姑娘看起來並不驚訝我找到你。”

柳無眉嫣然道:“驚訝也未必非要表現出來。比起你怎麼找到我的,其實我更想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賈珂道:“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我還知道是誰派你來的。”

柳無眉道:“哦?”

賈珂道:“石觀音。”

柳無眉道:“哦。”她聽到這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若非賈珂讀過認識她,既知道她的來曆,也知道她擅長撒謊的性格,隻怕現在早就開始心虛了。

賈珂用很肯定的語氣道:“柳姑娘不妨猜猜我怎麼知道的。”

柳無眉道:“實在不必。”

賈珂卻不管她怎麼說,自顧自的從懷裡拿出那幅被他整整齊齊疊好的畫,遞給柳無眉,道:“柳姑娘請看看這個!”

柳無眉道:“哦。”她卻不忙接畫,而是先抬手封住賈珂身上穴道。她還沒忘自己是被誰偷襲成重傷的。

賈珂坐在那裡任她將自己的穴道點住,連反抗都懶

得反抗。

柳無眉心裡有點奇怪賈珂有恃無恐的憑仗,她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接過來那幅畫,卻不忙著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展開畫。

那幅畫上畫著三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女人和小孩站在一起說話,小孩似乎在撒嬌,微微側頭,伸手拽著女人的衣袖。女人似笑非笑,一手指天空,似乎在說些什麼。男人站在女人另一邊,含笑看著她們。

柳無眉的臉頓時漲的通紅,瞪著賈珂道:“這畫……”

賈珂道:“這畫是金捕頭昨天臨走前畫的。六年前,他在一場宴會上見過一對夫婦,男的叫柳鶴亭,女的叫陶純純,旁邊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的女兒。昨天他瞧見你的容貌後,就覺得眼熟,終於想起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柳姑娘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和他們很像?”

柳無眉點點頭。

賈珂繼續道:“這對夫婦後來沒多久就被石觀音殺了,但是他們的女兒似乎並沒有死,至今下落不明。”

柳無眉的手指撫過畫上男女的臉龐,輕輕道:“如果那孩子沒有死,順利長大,今年也該十一二歲了,是不是?”

賈珂道:“沒錯。”

柳無眉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素來冷靜自若,殺人也好,被擒也好,騙人也好,逃命也好,賈珂從沒見她在人前露出過一絲慌亂和驚訝。彆說她隻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即便她已經是個二十二歲的成年人,這份心理素質也足夠讓人欽佩的。

但是現在,她胸口起伏,血珠透過繃帶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她卻不管不顧,趴在錦被上,咬著嘴唇嘶聲大哭,眨眼間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賈珂瞧著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心下一鬆,知道自己是賭對了。

他陪著落了幾滴淚,然後道:“柳姑娘應該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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