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第二十三章(2 / 2)

他微笑著點頭,再點頭,然後又笑起來。笑個不停。

金九齡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不好意思,其實還有一句,但是跟我說這話的人要我先給賈公子你說隻有剛剛那一句的。”

賈珂看向金九齡。

金九齡沒有說話,而是拿出了一封信

,遞給賈珂。

賈珂拆開信,有點不想看,他生怕信上寫的是什麼讓他看了以後會很失望很難過的東西。

但他終於還是看了,他並不是喜歡逃避,喜歡掩耳盜鈴的人。

他睜開眼,就看見信上是王憐花的字體,王憐花在信上寫著:

【你的嫁妝我已收下,你的心意我也已明白,雖你我此時不在一處,但你放心,時候一到,我一定來娶你。也盼你明白自己身份,切莫拈花惹草,好讓我放心。

另,家母不知為何,對你頗為記恨,直言想要親手殺你,切莫通過王森記再送信給我。】

賈珂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封信。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那明明是遺物啊!怎麼就變成所謂的嫁妝了?

他可是個男人啊,備什麼嫁妝啊?

並且那些東西和聘禮也沒關係吧!

他很確定自己那封遺書裡麵沒有向王憐花求婚啊,他隻是說讓他以後如果來給自己掃墓,記得帶花不是嗎?

到底是什麼讓王憐花把那些遺物曲解成這樣的?

難怪王憐花說王雲夢很記恨自己,現在自己在她心裡,豈不是已經變成了一個成功拐帶她兒子變成斷袖的惡棍了?

賈珂思來想去,覺得一定是有人偷換了東西,並且還偽造了一封他的遺書。不然王憐花的腦洞怎麼會這麼大呢!估計女媧用五色石去補都補不住了!

賈珂看向金九齡,咬牙切齒的問道:“那送信的人呢?”

金九齡道:“是送藥的,已經走了兩天。”

賈珂道:“他走的哪條路?能不能追到他?”

金九齡道:“恐怕不能。”

賈珂看著他,沉默半晌,忽然道:“你看過這封信了?”

金九齡滿臉無辜的道:“這封信是和解藥一起給我的,我以為是給我的,就把它拆開,看完以後,我就問他,是不是給賈公子你的,然後那人才說是,並且讓我再說完剛剛那句‘收到了’以後,過一會兒再把信給你。”

賈珂懷疑的看著他:“金捕頭,這封信不會是你偽造的吧?”

金九齡一臉如同剛被采花賊蹂|躪過的大姑娘的表情說:“賈公子!我為什麼要偽造這種信!”聲音之中滿是被冤枉的心酸與愕然。

賈珂道:“是嗎?那

個送藥的人明顯是想要你看這封信,他不會還交代你什麼任務了吧?比如說,讓你看著我平時有沒有沾花惹草?”

金九齡乾笑道:“嗬嗬……嗬嗬……”他揉了揉鼻子,然後尷尬的說:“賈公子,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你身邊有什麼野花野草,依王公子的性格,隻怕他真的會變成這世上最辛勤,也是最狠辣的園丁,將你身邊的花花草草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所以……所以……賈公子,你看金某也是勤勤懇懇的跟著你做事了這麼久,還請您多照顧金某幾分,千萬彆做什麼對不起王公子的事情,金某這條命雖然不是多麼重要,但也想有朝一日,能死在什麼大事上,實在不想死在你和王公子的爭風吃醋上麵。”

賈珂辯解道:“但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沒有給他嫁妝,他也沒給我嫁妝。”

金九齡不說話。他其實並不關心他們兩個到底誰給誰嫁妝,他隻希望城門不要失火,因為他知道,一旦失火了,一定會殃及自己這條池魚。

賈珂默默的看著這封信,他實在想不通,王憐花怎麼突然態度改變的這麼快。

他明明和自己分開的時候,還隻是在自己胸口咬了一口,說日後自己無論和誰親熱,都會想起他來。

為什麼現在他直接就把自己蓋章變成他的所有物了?

金九齡離開榮國府後,本想去找獨孤一鶴喝茶,但是他走到獨孤一鶴現在租的宅子處,卻被告知獨孤一鶴現在正在接待客人,於是便溜達著回了六扇門。

獨孤一鶴確實正在接待客人。

他接待的客人就是江燕離。

江燕離並不知道賈珂已經回來了,其實他和賈珂是同一天回來的,他甚至還比賈珂要早一點回到京城。他悄悄的回了京城後,在客棧休整了一上午,然後下午就來拜訪獨孤一鶴。

獨孤一鶴現在是峨眉派的掌門,當然不是什麼人都見,所以江燕離在帖子上寫的是一句話。

“峨眉機密要事,盼下午相候,切要切要。”

這前麵的六個字就已經足以打動這位新上任的峨眉派掌門,而江燕離的第一句話就讓獨孤一鶴覺得自己需要和他談一談。

“獨孤掌門,如果貴派有位女弟子,不僅婚前

不貞,並且未婚夫剛死不久,就和其他男子共度**,按照峨眉的規矩,該當如何處罰?”

獨孤一鶴沉著臉,冷冷道:“閣下說的是誰?如果真有此人,當然應該按照門規處置。但若是虛言,峨眉派也絕不是任人潑臟水的軟柿子。”

江燕離並不急著回答,反而微微笑道:“在下聽說峨眉派明明很多人都有當掌門的資格,最後卻無一人敢當,反而爭先恐後的將掌門之位推給獨孤掌門您,都是因為其他人害怕滅絕師太從獄中出來後會報複他們,但是掌門您卻不怕,在下說的是真的吧?”

獨孤一鶴道:“沒錯!”

江燕離繼續道:“如今您雖得了掌門之位,但是位子是虛的,人心才是實的。滅絕師太在峨眉派積威已久,論人望,我想掌門您是遠遠遜於她的。雖然她如今因為偷東西被關進牢裡,但她卻是為了峨眉派才來偷的倚天劍,因此江湖上其他人可能會因此事恥笑她,但是峨眉派的人卻決計不會。

滅絕師太還有半個月就要出獄,她一出獄,勢必會就此事橫生枝節,因此獨孤掌門您才一直待在京城,想要在第一時間製止她,但這並不是因為您的私心,而是因為您認為滅絕師太性格偏激,本就對朝廷不服,經此一劫,隻會對朝廷反感更深,您怕峨眉派會因此毀於一旦,所以才想要製止她的,在下說的對不對?”

獨孤一鶴冷冷的看著他,神色也變得鄭重起來,他緩緩道:“全中,那麼你是為什麼來的?”

江燕離笑吟吟道:“在下江燕離,正是為獨孤掌門您分憂來的。”

獨孤一鶴道:“分憂?”

江燕離道:“不錯,想要打擊滅絕師太,最好的辦法就是打擊她的名望,隻要峨眉派的人不是人人都畏懼她、尊敬她了,她再想生事,再想把掌門之位奪回來,也沒什麼人會願意支持她了。”

獨孤一鶴沒有說話,他當然想過這種辦法,他甚至想過,如果滅絕師太冥頑不化,自己隻能提著劍去找她決鬥。

如果自己死了,那麼峨眉派的存亡也就和自己無關了。

如果她死了,那麼現在問題當然也就不存在了,但是新的問題又會誕生,會有無數的人認為自己是為了掌

門之位才將她殺死的,自己隻怕也隻能離開峨眉派了。

江燕離微笑道:“而現在就正好有一個辦法。”

獨孤一鶴道:“什麼辦法?”

江燕離道:“剛剛在下說的那個女弟子就是滅絕師太心愛的弟子紀曉芙。”

獨孤一鶴的臉上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來,他審視著江燕離,然後斷然否決道:“不可能,先前滅絕師姐的幾個弟子來京城看她,還說起紀曉芙她決定要為殷梨亭守寡一輩子。”

江燕離道:“但是這是在下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便將自己在破廟裡聽見的那場荒唐事生動詳儘的講了出來,直聽得獨孤一鶴臉沉如墨,眉似結霜,半信半疑間,又看見江燕離含笑拿出一柄長劍,長劍上刻著“紀”字,應當是紀曉芙的佩劍,這才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江燕離的話。

許久,獨孤一鶴方道:“孤鴻子師兄就是死在楊逍手裡,他生前和滅絕師姐十分要好,因此滅絕師姐這輩子第一恨楊逍,第二恨殺死她兄長全家的謝遜。這二人都是明教中人,紀曉芙……她怎麼會和明教的人攪在一起?若是明教其他人也就算了,她怎麼專挑她師父的大仇人?難道她師父在她眼裡竟然這麼不重要嗎?”

他說這麼多話,其實隻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並不期待得到什麼回答,但是江燕離卻道:“不錯,紀曉芙不僅罔顧師恩,並且還說一套做一套,明明她自己說要給殷六俠守一輩子,也因此贏得了江湖上不少人的讚譽,實際上她卻偷偷和楊逍逍遙快活。其實武當也沒要求她給殷六俠守寡,反正咱們江湖人也不講究這些。

可是這話一來是她自己說的,二來殷六俠才死了幾個月,如今屍骨還埋在積雪下麵沒有找回來。她卻已經耐不住寂寞,開始另尋新歡了。這等女子,實在令峨眉派蒙羞,令滅絕師太蒙羞,但是,獨孤掌門,這件事雖令峨眉蒙羞,卻也給了峨眉機會。”

獨孤一鶴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沉吟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

夜,夜色深沉。

冷清清的上弦月,照著無邊無際的雪山,也照著朱一一的臉。

朱一一靜靜的站在月光下,前麵是一片雪山,後麵是一片雪山。這幾個月來,她

原先穿著的衣服早已不成模樣,她忍了幾天,也隻好學著殷梨亭和東方不敗用燒開的雪水洗衣服,洗完了,人就躲在山洞裡,將洞口封死,一整天不出門。好在他們兩人知道給她送來吃的。

他們待在這前後左右儘是白茫茫的冰雪的雪山裡,能吃的東西自然很少。

一開始他們還能從雪地下麵挖出草根來吃,甚至還能挖到一些蚯蚓,這些東西朱一一一開始當然是拒絕的,她連看也不想看一眼,但是幾個月下來,如果她現在看到一鍋蚯蚓湯出現在她麵前,隻怕她都要流下口水來。

後來那些能鬆動的積雪下麵的草根和蚯蚓都挖完了,他們就開始打在天空上不住盤旋的禿鷲的主意。禿鷲隻吃死物,東方不敗就將花鐵乾等人的屍體挖出來,放在平坦的地麵上,他們三人在旁邊等著,一等禿鷲飛下來吃屍體,就用石子去砸禿鷲,等砸下來後,就將禿鷲烤熟,這樣一隻禿鷲,省著點吃,一個人能吃兩天。

就在這時,朱一一看見兩個人影肩並肩的從山坡後麵走了過來,她歡喜的迎了上去,笑道:“西門大哥,殷大哥,你們做什麼去了?我忽然醒過來,見你們都不在,可真嚇了我一大跳。”

她雖然口中提到了殷梨亭,但是她卻看也沒看殷梨亭一眼,隻是熱烈的盯著東方不敗,眼睛裡的情意,恐怕隻有瞎子才看不出來。

殷梨亭當然不是瞎子,他不僅不是瞎子,他的眼睛甚至要比很多人的眼睛看起來都要明亮。

他挪揄的看了兩人一眼,心裡由衷的為東方不敗高興起來,他自己有一個未婚妻,他覺得自己實在很幸福,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身邊的朋友們都能和他一樣幸福。

而朱一一在他看來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姑娘,美豔動人,熱情大方,即使她不是活財神的長女,也一定能迷倒很多男人。

殷梨亭笑道:“我們去檢查山穀的積雪的融化程度了,啊,”他誇張的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夜好深了,我要去睡了,你們兩個繼續聊吧,不用管我。”

說完,又向東方不敗擠了擠眼睛,然後快活的向山洞裡走去。

東方不敗卻隻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

朱一一心裡實在

很滿意殷梨亭的識趣,笑道:“西門大哥,我剛剛發現了一個很好的地方,不僅風小,並且坐在那裡,能看見很好看的月亮,你陪我一起過去坐坐怎麼樣?”

東方不敗的心裡頓時變得煩躁起來,朱一一對他的好感本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知道如何表現得討人喜歡,也知道如何打動一個自幼嬌生慣養、忽然遭逢大難的天之驕女的心,他更知道朱一一的身份對他很有幫助,如果他能娶到活財神的女兒,自己日後一定能在日月神教中獲得更高的權力。

可是……可是……當朱一一真的向他表示自己的喜歡以後,他明明應該歡喜的接受的,但實際上,他的心臟卻發出了不甘的尖叫。

如果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心挖掉,隻帶著理智生活,那世上是不是就會少了很多癡男怨女?

作者有話要說:楊左使和紀姑娘他倆遇見,是紀姑娘去看完埋葬了殷六的雪山後,四處遊蕩,遇見了正好從昆侖出來辦事的楊左使。

然後就。。。楊左使這人按照書裡說的,受害人不止紀姑娘一人。而紀姑娘此人,耽誤殷六那麼多年,殷六幾次來催她成親,始終不明不白的讓他再等等,然後丁敏君逼問她為什麼不結婚,還有臉說峨眉派祖師就是尼姑,一向有很多弟子都是出家的,小妹不願出嫁,事屬尋常。殷六真的太慘了,感情男的的青春就不是青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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