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二十一章(2 / 2)

王憐花恨的牙癢癢的,道:“想也彆想!”

賈珂笑道:“哦?是我去親吻彆人這件事想也彆想,還是親吻你這件事想也彆想?”

王憐花沒有說話,他已經緊緊摟著賈珂,吻了過去,吻完了,還十分孩子氣的咬了幾下他的嘴,不輕不重的力道,雖然能感到疼痛,但是一下就過去了。

王憐花凶巴巴的道:“如果你去親彆人,我就咬死你。”

賈珂心滿意足的抱著他,見他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笑嘻嘻道:“

娘子,我怎麼可能去吻彆人啊。”

這話讓王憐花重新不滿起來,他恨恨的咬了賈珂一口,然後走出房間,跟著殷離去了典籍室。

王憐花走了,屋裡也安靜了下來,賈珂並不是沒事可做,他正在看賬本。現在他手裡有兩個印鑒,一個是原隨雲的,一個是原東園的,他手裡的這份賬本就是以原東園的名義找賬房先生拿來的。

他跟著原隨雲做事這麼久,對原家的記賬方式和一些暗語了如指掌,原隨雲用的東西本就是從原東園那裡學來的。對賈珂來說,這上麵記錄的東西十分清晰,他看了一會兒,對原東園名下的財產有了大致的了解,忽然聽到敲門聲,他將賬本收進懷裡,說了聲“請進”,就看見殷離走了進來。

殷離端著熱茶和點心,給賈珂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原隨雲和原東園,笑道:“他們是你的朋友還是敵人啊?”

賈珂笑道:“敵人,死敵。”

殷離自己就是心狠手辣之輩,聽賈珂這麼說,不由奇道:“那你怎麼不把他們直接殺了,反而還要費這麼大力氣來帶他們求醫?”

賈珂笑道:“殺人多簡單啊,不過疼一下,人就死了。這位年輕公子折磨了我好幾個月,我可不想這麼容易就讓他死了。他三歲的時候雙目失明,因為自己看不見東西,就憎惡所有眼睛能看得見東西的人。喜歡把彆人的眼珠挖出來,然後用一種很特殊的手法把那人的眼簾縫上,讓那人不僅和他一樣,一輩子都看不見東西,並且還是個怪胎、異類,走到哪裡都要受到彆人的嘲笑和排擠。”

殷離倒吸一口冷氣,道:“這人好毒的心!”又看向賈珂,仔仔細細凝視他半晌,方笑道:“還好他沒動你的眼睛。”

賈珂道:“那是因為他對我彆有目的。”隻是原隨雲想要他扮演賈珂的事不好提起,便含糊過去,含笑繼續道,“要殺一個你憎惡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在最快樂的時候失去所有,不甘的死去。像他這種人,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恐怕就是雙目複明,我寧可費力氣把他送到靈鷲宮來,給他找一對活人眼珠換上,也要出了心頭這口惡氣。”

殷離

道:“他怎麼折磨你的?”

賈珂便將追月符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她說了,隻是沒說是自己中了追月符,而是說是自己一個朋友中了,寧死不屈,被原隨雲折磨許久,最後自殺了。

殷離聽完,說道:“這追月符倒有點像姥姥的生死符。”

賈珂道:“生死符?”

殷離點頭道:“對啊,你還記得西泥國那次的事吧,姥姥從前座下那些被李秋水利用來陷害她老人家的三十六島主、七十二洞主,他們都中了姥姥的生死符,就是為了解開生死符,才答應幫李秋水做事的。這生死符一旦發作,就痛不欲生,讓人幾欲求死,這點和你身上中的追月符很相似。

除了姥姥她老人家以外,再沒有人會用,也沒有人能解開。那些洞主和島主們每年幫姥姥做事,得姥姥賜的丹藥壓製生死符的苦楚,這點又和你身上中的追月符有點像了。”

殷離說這話時,滿心隻想著追月符和生死符相似的地方,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賈珂聽到殷離這話,麵上不顯,心中卻轟然一動。

為什麼追月符和生死符這麼相似?

真的隻是巧合嗎?

為什麼原隨雲年紀輕輕,武功之高,就遠勝過常人?

真的隻是因為他天資卓絕,世所罕見嗎?

仔細想來,賈珂隻知道原隨雲年紀輕輕,武功極高,精通三十三個門派的武功,卻一直不知道他練的是什麼內功。現在一把他和逍遙派聯係在一起,怎麼想都覺得他的武功似乎和一種武功十分的相似。

隻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就可以模仿這門武功,甚至威力比原版還要厲害的小無相功。

殷離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笑道:“你前段時間不是也去昆侖了麼,在哪裡碰見他的?”

賈珂含笑道:“就在昆侖碰見的,你剛剛說你前陣子也去昆侖了,還想找我,你去昆侖做什麼了?”

殷離笑道:“看熱鬨去了。”

賈珂道:“看熱鬨?”

殷離道:“朝廷和武林中的名門正派聯手剿滅明教,這麼大的熱鬨,我當然也想去去瞧一瞧了。何況我爹也在那裡。”

賈珂怔了一怔,一時也不知道殷離的父親是誰,笑道:“那他老人家現在在

哪呢?”

殷離道:“還能在哪,已經死了。明教的人不都死了麼。”

她淡淡一笑,繼續道:“我從前好恨好恨他,一直想著等跟著姥姥學好武功後,就要回去找他們報仇,把我那兩個哥哥全都殺死。可是如今他真死了,我心裡反而空落落的,一時也不知道該是什麼心情,我沒想到我這麼輕易就變成沒爹也沒娘的孩子了。我把他和我爺爺的屍骨一起收斂了,一時覺得天地浩大,我卻無處可去,就回到靈鷲宮來了。”

賈珂道:“你這幾年在靈鷲宮過的還好嗎?”

殷離吐了吐舌頭,笑道:“你彆看姥姥人好像很威嚴很不近人情的樣子,其實她待我們都可好了,我一直把她當我的親姥姥一般看待。隻是這些年來很想念你們,畢竟你們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低著頭,玩著衣角。她所說的“你們”,當然是指賈珂和葉孤城,她以為這樣說,賈珂會提起葉孤城的,她是知道他多麼聰明,多麼善解人意的,往往彆人還沒想到的事情,他已經想到很久以後了。

可是她不知道賈珂失憶了,而王憐花卻不知道當年葉孤城曾經和他們有過交集,畢竟他到興州城的時候,葉孤城早已經離開了。因此賈珂並沒有如她所願的接這個碴,他還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失憶了,他卻也想知道殷離說的“你們”指的是誰,他試探的笑道:“你和他經常聯係嗎?”

殷離笑道:“沒有,當然沒有了。他的飛仙島在南海,靈鷲宮卻在西域,隔著那麼遠,我和他怎麼聯係。”

賈珂聽到“飛仙島”這三個字,立馬明了她說的是白雲城主葉孤城,他如今可是江湖上最炙手可熱的劍客之一,哪怕是剛踏入江湖的少年人,也很少有人沒聽說過他的名字。

賈珂看殷離這般小女兒情態,哪還不明白她這時候提起葉孤城是因為什麼,笑道:“你既然惦念他,就去找他好了。”

殷離一張玉臉漲得通紅,眼中卻登時射出光彩來,說道:“我要離開靈鷲宮,總得等姥姥回來,向她請示,她準許了我才能走的。”

賈珂笑道:“可是童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殷離幽幽歎了口氣,道:“不知道。這些年來,每次一

聽說哪裡有李秋水的消息了,姥姥立馬就趕過去了,她出去一趟,最久的一次一年多才回來,最短的一次也要十來天。一個月前聽說有人瞧見李秋水去了太原——”

賈珂臉色大變,道:“你、你說什麼?”

殷離奇怪道:“怎麼了?”

賈珂抓住她的手,向屋外奔去,一麵跑,一麵急急的道:“快帶我去典籍室找王憐花!”

那典籍室是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外設有數道機關,還有幾十人守在石室之外。

昔年童姥因為感激殷離報信之恩,當著眾人的麵,收她當了自己的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

殷離在靈鷲宮中地位超然,若非她開口,隻怕靈鷲宮中其餘人雖知道童姥感激賈珂,也未必肯做主讓王憐花進典籍室借閱醫術,此刻見殷離拉著賈珂過來,也不阻攔,隻是點頭後退,將道路讓開。

賈珂向她們點一點頭,快步走進典籍室,殷離給他一指路,賈珂繞過幾個書架,看見站在一邊,低頭看書的王憐花,心中才稍覺平安。

王憐花聽到聲音,抬頭看去,見賈珂站在麵前,笑道:“你怎麼過來了?”

賈珂走過去,摟住他,道:“我懷疑原隨雲練的是小無相功,並且他很可能和李秋水有關係。阿離說,童姥在一個月前收到消息,李秋水去了太原。”

王憐花立刻在心裡算起來,童姥一個月前收到消息,李秋水去太原,加上這消息在路上走的時間,差不多他們前腳剛離開太原,李秋水就趕去太原了。

這本也沒什麼,可惜他們圖謀將原家的產業拿到手,這一路上為了不讓原家人生疑,王憐花一直在扮演原東園。如果李秋水真的和原隨雲有關係,如果她去太原真的是為了找原隨雲,那她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他們去了靈鷲宮。

原東園是不可能和李秋水有關係的,不然隻怕他一聽賈珂說原隨雲要去靈鷲宮治眼睛,就會立馬派賈珂去攔住原隨雲。

王憐花當即把醫書放到一邊,說道:“我去試試原隨雲的內力。如果真是小無相功,他體內的內力也是北冥真氣,和我的本就是同源,吸入體內,連轉化都不用,和其他內力是截然不同的。”

他本來是雁過拔毛,吃人

不吐骨頭的性格,但是原隨雲的內力,他卻一點也不想取走吸入體內。這自然不是因為他對原隨雲有什麼特殊的憐憫感情,隻是他想到原隨雲對賈珂的感情,就不想和他扯上一點關係,不然他會覺得原隨雲要借著自己的身體對賈珂做什麼似的。可是如今卻也顧不上這些了。

他和賈珂走出典籍室,王憐花緊緊握著賈珂的手,神色鄭重道:“這些天你不要和我分開。”

賈珂心中溫暖非常,笑道:“好。”然後對滿臉茫然的殷離招招手,等殷離到了跟前,笑道:“阿離,能不能請你跟我講講李秋水的事。”

殷離道:“她的事?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畢竟她算是我的師叔嘛,我作為後輩,當然也不好擅自議論長輩的事。隻知道當時她和姥姥一起愛上了逍遙派現任的掌門無崖子,無崖子也是我師叔,李秋水比他二人都要小一點。

無崖子師叔本來和姥姥情投意合的,可是在姥姥二十六歲歲練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終於能恢複成人體態的時候,李秋水忽然在姥姥身後叫了一下,將姥姥嚇得走火入魔,這輩子都隻能是小孩的體態。無崖子師叔就移情彆戀,和李秋水在一起了。

剩下的事,諸如李秋水厭棄無崖子師叔,找了一堆美少年,還和師叔的徒弟丁春秋好上了的事,你們也應該都聽說了。我聽姥姥說,姥姥的武功是要勝過李秋水一籌的,可是李秋水的一門武功叫小無相功十分厲害,李秋水仗著這門小無相功,屢次三番在姥姥手下保住了性命。”

說話間,三人已經走回房間,王憐花坐在床邊,手搭在原隨雲手腕之上,不過眨眼工夫,就對賈珂點了點頭,意思是說原隨雲的內力確實是北冥真氣。

賈珂穩定心神,對殷離道:“阿離,有一個壞消息必須要告訴你。”

殷離見他二人神態,早就有所預感,聽到賈珂這話,也不驚訝,點頭道:“你說吧!”

賈珂道:“李秋水很可能已經來縹緲峰了。”

殷離本來還想賈珂剛來靈鷲宮,他口中再壞的消息又能壞到哪裡去,此刻聽到賈珂的話,真如一盆冷水澆在頭上,一張臉頓時毫無血色,顫聲道:“你……你確定嗎?”

賈珂道:“不確定,隻能說最壞的情況就是李秋水現在已經在靈鷲宮了。”

殷離凝視著他,眼中露出盼望的神色來,問道:“稍微壞一點的呢?”

賈珂道:“李秋水現在正在縹緲峰下,還沒上山。”

殷離垂死掙紮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會來縹緲峰?”

賈珂當然不好說是因為原隨雲練的武功很可能是小無相功,並且這小無相功很有可能是李秋水教他的。畢竟原隨雲是他帶來的。如果靈鷲宮眾人知道李秋水找上門是因為原隨雲,那當她們麵對李秋水這般敵人時,見自己敵不過她,立馬軍心潰散,一心想把他們交出去好求李秋水饒過自己一命了。

賈珂麵不改色的道:“我問你,童姥上次聽說她的行蹤,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殷離回憶道:“似乎是兩三年前的事了。”

賈珂道:“李秋水這兩三年來都將自己的行蹤隱藏的如此隱秘,怎麼偏偏一個多月前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讓童姥知道她要去太原了呢,你不覺得這太巧了麼。”

殷離沉吟著,道:“是有點巧。”

賈珂道:“她恐怕是想要用調虎離山之計來對付童姥,她知道童姥知道自己的行蹤以後,一定會立刻出發去找她,因此先放出自己的行蹤,讓童姥以為自己要去太原,實則悄悄趕往靈鷲宮,想要趁著童姥不在,先將靈鷲宮眾人屠戮乾淨,沒準兒還有點彆的陰謀。”

這也是賈珂自己的猜測,隻是有一點他沒說,如果李秋水真的和原隨雲有關係,那她很可能在聽說原隨雲去靈鷲宮治眼睛以後,立馬就猜到原隨雲出事了。

並且她很可能認為原隨雲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有人發現了原隨雲和她的關係,然後做人情把原隨雲送給了童姥。於是她當機立斷,放出自己要去太原的消息,打了一個時間差,將童姥誘去太原,同時她自己趕去縹緲峰,釜底抽薪,將童姥的靈鷲宮滅掉。

殷離聽了這話,越想越怕,臉色煞白的匆匆走了。

屋裡靜悄悄的,王憐花將原東園和原隨雲體內的內力奪了個乾淨,賈珂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看著王憐花。

王憐花忽然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他身邊,抬手摸摸他的

臉,微微笑道:“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到這裡突然發現,其實真的都是一念之差。若非當年選擇告訴金花婆婆醫生下落而不是想辦法殺死她,在惡人穀沒有小昭幫襯,珂珂可能早就被惡人們發現不對勁殺死了。若非看書的時候很喜歡殷離,安排了這個遇見殷離殺死二娘逃命並施以援手的劇情,後來選擇幫童姥,遇到原隨雲真的就是個死結。

除了靈鷲宮,好像真的沒有地方這麼超前的能做換眼睛的手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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