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三十九章(1 / 2)

王憐花這一席話,賈珂實在覺得很難回答。

他唯有微笑。

王憐花對他的回答顯然是很不滿意的,他垂下手,捏住了賈珂,賈珂倒吸口冷氣,握住王憐花的手腕,王憐花用另一隻手捏住賈珂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自己,賈珂剛一轉過頭來,就看見王憐花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眼睛裡滿是蠢蠢欲動。

王憐花見他看向自己,對他微微一笑,道:“賈珂。”聲音柔中帶澀,賈珂雖然滿是對他會對自己做書裡他對朱七七做的那些事的擔憂,可是聽他這樣叫自己的名字,心裡還是不自禁地生出濃濃的情|欲來。

賈珂實在不敢再看王憐花,隻是下頜此刻被他用手牢牢的固定著,隻好斜眼看向前方,笑道:“咱們還在趕路呢,你就算想玩,也不用急於一時吧,要是馬車撞到人怎麼辦。”

王憐花微笑道:“也就是說,你一會兒要陪我玩?”他頓了一頓,接著道:“玩你?”

賈珂嗬嗬一笑,道:“我拒絕。”

他說完這話,頓時狠狠咬住嘴唇,省得發出什麼很不美妙的聲音來,他眼睛往下瞥,瞧著王憐花那隻靈巧的手,這隻手太過靈巧了,就快把他融化掉了。

王憐花得意洋洋的看著賈珂,賈珂的臉已經紅了,眼睛裡也著起火來了,王憐花就知道,隻要賈珂嘗試過他的手段,他就再也抗拒不了自己了。

他心裡高興至極,然後,他就聽到賈珂說道:“好想吃豬蹄啊。”聲音聽起來竟然很平靜。

這話就好像一盆冷水澆在王憐花頭上似的,王憐花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就滯住了,臉上的笑容,眼裡的得意,也在這一瞬間就凝固了。

賈珂趁著他這被打擊的愣神的功夫,伸手將他摟在懷裡,緊緊的禁錮著他。這會兒換成賈珂得意了,他低頭,親了親王憐花的臉頰,無奈的道:“王公子,你什麼時候臉皮能薄一點呢?”

王憐花抓過來賈珂的手,湊到嘴邊,咬了一口,恨恨道:“你什麼時候眼睛能好用一點?你看著本公子這麼漂亮的手,怎麼能想到豬蹄呢?”

賈珂笑道:“嗯,不像嗎?”

王憐花怒極反笑,聲音很是溫柔的說道

:“你覺得像?”

賈珂就好像沒看出來他在生氣似的,微微笑著問道:“那種白豬的豬蹄白不白?”

王憐花哼了一聲,他顯然說不出不白來。

賈珂繼續問道:“豬蹄長不長?”

王憐花又哼了一聲,道:“當然不長。”他伸出手,舉在空中,陽光下十指纖纖,幾近透明。

賈珂笑道:“豬蹄是指豬的蹄子和小腿,連在一起也挺長的。就好像你的手——”話還沒說完,王憐花已經一躍而起,堵住了他的嘴。

他此刻非常的氣惱,也非常的憤恨,因此親吻賈珂的時候非常的用力。賈珂整個人都倒進車廂裡,韁繩從他手心裡,一寸寸的滑出去,隻剩最後一寸的時候,他努力去抓韁繩,韁繩緊緊勒在馬的脖頸上,那匹馬吃痛的嘶鳴一聲,沒頭沒腦的偏離道路,往旁邊發力奔去。

那匹馬狂奔的時候,賈珂已經被王憐花吻的意亂情迷,神魂飄蕩,什麼小老頭,什麼武當,早被他忘得一乾二淨,真恨不得馬車就在這荒山野嶺裡永無休止的走下去。

他不知不覺鬆開韁繩,攬住王憐花,讓他更靠近自己,王憐花炙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眼睛裡也要冒出火來,賈珂剛剛吻住他的嘴,就聽見“當”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身下的車廂猛的一停,他和王憐花都被慣性甩出了車廂。

電光火石之間,他們兩個都沒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條件反射的抓住彼此,伸出一掌,拍向車廂,借力上飛,稍一用力,腳就勾住上方的樹枝,人也倒掛在樹上,然後才鬆開手,翻了個空心跟鬥,穩穩的落在地上。

賈珂稍一站穩,就看向馬車,他先看見一棵幾乎被攔腰撞斷的樹,樹下倒著一匹紅馬不住哀鳴,旁邊是一輛翻倒在地的青灰色的車,陽光懶懶的曬在車廂上。

賈珂想道:“我就知道,駕車的時候絕不能分心的。”他轉頭,看向王憐花,王憐花站在陽光下,神色自若,一臉嫌棄地說道:“這馬好笨,放著這麼寬的路不走,偏要去撞樹。”

賈珂看著他,目光中滿是驚歎,他再一次傾倒在了王憐花的無恥之下。

賈珂強忍笑意的說道:“雖然是匹笨馬,但既然活著,不妨救一救它。

王憐花歎了口氣,說道:“咱們現在沒馬用,也隻好勉強救一救這匹笨馬,呆馬,不解風情的馬了。”說完,走到紅馬身邊,檢查了一下它的傷勢,知道它是身上劃破了一個口子,右前腿摔斷了。檢查完了,賈珂也已經扶起車廂,將醫藥箱子自車廂中拿了出來,放到他的手邊。

王憐花讓賈珂折了兩條枝條作為夾板,給紅馬續上腿骨,又將它身上的傷縫好,抹上傷藥,係上繃帶。做完這些,看向賈珂,道:“這馬十幾天都跑不了了,咱們要趕路,它可派不上用場了。”

賈珂聽了王憐花這話,笑道:“那咱們隻好把它放生,讓它在路上慢慢走,咱們兩個自己走著去武當了。”

王憐花輕笑道:“那也不必,武當離那麼遠,總有賣馬的地方,到時候再買一匹不就好了。”

賈珂笑道:“到時候咱們新買的馬,如果也是一匹這樣的笨馬,在主人親熱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認路,卻偏偏要往路旁的樹上撞,那可怎麼辦?”

王憐花緊緊抱住他,咬住他的耳朵,笑道:“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重新再買一匹了,或者請個車夫來趕車,這樣無論我在路上怎麼親你,都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賈珂噗嗤一笑,道:“我可不想當著彆人的麵和你接吻。”他扶住王憐花的肩膀,望進他的眼睛裡,微笑著道:“我實在不想讓彆人看見你接吻時那麼可愛的樣子。”

王憐花聽了這話,咬著嘴唇,直直的看著賈珂,陽光下,他的眼睛閃著微微的光芒,好看極了。

他就這樣看著賈珂,大笑道:“真的很可愛嗎?”

賈珂道:“當然了。”

王憐花眼珠一轉,微微笑道:“那你現在想不想再看一看我那副樣子?”

他這話當然是個邀請。

偏偏他自己站在原地,並不動彈,隻是睜著眼,一臉無辜的瞧著賈珂,眼睛裡帶著細細的笑意,細細的陽光落滿他的身上。

這世上哪有男人能拒絕戀人這樣的邀請?

偏偏賈珂微微一笑,道:“不太想。”

王憐花臉上的無辜一僵,立馬變成了一種委屈,孩子一樣的委屈,就好像最喜歡的東西被最信任的人搶走了一樣的委屈。

王憐花

笑道:“哦?”

賈珂笑道:“我實在不想一邊聽著馬的嘶鳴,一邊曬著大太陽,一邊和你親吻。咱們換個地方怎麼樣?”

王憐花涼颼颼的道:“你怎麼知道我一會兒還想親你?”

賈珂輕快道:“哦?你不想嗎?”

他這話說的得意洋洋,自信滿滿,他也確實有這資本去得意,去自信,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拒絕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吻?

至少王憐花不能。

王憐花笑道:“我想,想極了。”

說完,就撲到了賈珂的懷裡,非常熱情的吻了上去。

賈珂掙紮著,很想說“咱們到樹蔭下去”,但是這話連說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王憐花吞了下去。

天上太陽太毒,他們吻了一會兒,臉上和身上都出了汗,賈珂吻了吻王憐花紅紅的臉,笑道:“這附近應該有個瀑布,咱們到那裡去,好不好?”

王憐花應了一聲,他二人從車廂中拿下行李,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終於聽到淙淙水聲自樹後響起,繞過大樹,就見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溪底是白色的小圓石子,溪水兩旁皆是垂柳,溪中遊著許多青色、紅色、白色甚至還有幾條金色的遊魚。

賈珂走到溪邊,隻覺溪風清涼,垂柳拂麵,實在舒服。

王憐花已經將行李一扔,走到溪邊,剛一入溪,溪水頓時沒過他大半個身子。

王憐花回頭一笑,對賈珂道:“怎麼還不下來?”

賈珂遲疑道:“身上弄濕了好麻煩的。”

其實真實原因是剛剛他差點和王憐花擦槍走火,賈珂覺得,和王憐花一起在溪中遊水實在太過危險,稍一不留神,他可能又做出很危險的事情了。

王憐花噗嗤一笑,也不催他,低下頭去踩溪底的鵝卵石。忽然,他腳下一滑,似乎是踩在了一塊長滿青苔、格外滑膩的石頭上,他驚慌失措,大叫一聲,眼看就要跌入溪水中去。

賈珂本來站在岸邊,含笑看著王憐花玩水,此刻見他沒有站穩,似乎就要摔倒,雖然隱約覺得王憐花這般作態,十分異常,但是倉促之下,哪來得及細想,滿心隻想著要將王憐花扶穩,省得他摔倒受傷。

賈珂飛入溪中,伸手抓住王憐花的肩膀,剛剛碰到,王憐花就用腳在

他的腳上一勾,賈珂站立不穩,立馬跌入水中,好在他水性極佳,反應極快,也沒嗆水,在水裡翻了個身,仰麵朝天,看著王憐花。

王憐花站在溪中,站得很穩,得意笑道:“這下你全身都濕透了,也不用怕麻煩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全身大半衣服都已濕透,大部分在溪水中飄蕩,還有一小部分緊緊貼在身上,今天陽光太好,這麼好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將濕透的衣服後麵的光景照得清清楚楚。

賈珂遊了過去,一把將王憐花也拽入水中,王憐花並不反抗,如同陽光一樣落入他的懷裡,清涼的溪水如同遊魚一般遊進他們兩人的衣服,哪都鑽到了,最後再搖著尾巴遊出來,就好像親吻一樣。

賈珂抱著王憐花,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恍惚間,賈珂依稀記起他們來這水邊是乘涼的,可是這會兒他怎麼覺得這溪水似乎都要燒著了呢。

賈珂柔聲道:“憐花。”

王憐花應了一聲,然後吻了上來。

人本就泡在溪水之中,濕透了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想要解開十分的難,這衣服還是賈珂今天早上親手給他穿上的,這會兒賈珂大概是燒的厲害,竟然忘了衣服該怎麼解開了,一個用力,就把衣服撕破了。

王憐花吃吃笑了起來,卻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他要他,他盼了多少年了,今天似乎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就在這時候,他們聽到了一道纏綿婉轉的聲音。

這聲音自很遠的地方響起來,既痛苦,又快樂。還是男人的聲音。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聲音是什麼聲音。

賈珂的手就怔住了。

他的臉也紅得就好像燒起來的煤球一樣。

他將王憐花的衣服緊緊的係好。

他不知道是該感謝這聲音的主人阻止了他和王憐花犯罪,還是該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怎麼不止他們兩個,還有彆人也喜歡來這裡野戰。

賈珂正色道:“咱們上岸吧。”

王憐花臉色陰沉沉的道:“我要去看看究竟是誰在那裡。”

然後殺了他們!

不,單純的殺了他們都不能解恨,他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隻有這樣,才能稍稍減輕他的心頭之恨。

賈珂將他抱住,笑道:“

你就算要看他們是誰,也不能這時候去看啊。彆人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

王憐花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道:“彆人的身體當然沒什麼好看的,可是你又不讓我看你的。”

賈珂微微一笑,並不接他的話,隻是道:“咱們遊到上遊去,好不好?”

王憐花道:“行李怎麼辦?”

賈珂抬頭,看著岸邊垂柳,異想天開的說道:“咱們可以用垂柳編個籃子,我家裡有個丫鬟,特彆會用柳枝編籃子。”

王憐花噗嗤一笑,道:“柳枝籃子進水,怎麼放溪水裡。砍棵柳樹做個木盒子吧。”

賈珂笑道:“好啊。”

他二人從溪水中出來,如今天氣炎熱,雖然渾身濕透,倒也不覺寒冷,反而清爽非常,隻是賈珂不敢看王憐花,低頭專心做盒子,王憐花卻一邊做盒子,一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賈珂,從上到下,從下到上,那目光簡直快和賈珂身上的衣服因為摩擦太過激烈而著起火來了。

等做好盒子,遠處那聲音竟然還沒停歇,他二人將行李放進盒子裡,又將盒子放在溪水上,然後兩人跳入水中,溯溪而上,遊了小半天,先聽到轟隆隆的雷聲,但仰頭一看,天空晴朗,陽光明媚,便知這聲音不是雷聲,而是瀑布的聲音,又遊了幾裡,就看見一道十餘丈高的瀑布,如一匹白練自山崖倒瀉下來。

他二人在湖中欣賞許久,飛珠濺玉,壯觀非常,賈珂撫摸著王憐花,懷念道:“我幾年前練輕功,就專門去京城西山的瀑布裡,天天從瀑布下麵躥到崖頂上,在那裡花了三個月,等我在瀑布中也如履平地了,才不再去那裡玩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腦海中就忍不住去想十二三歲的賈珂站在瀑布之中,努力往上攀爬,他剛一踩上山石,就被急促的水流遠遠衝開,滑入湖水之中的畫麵。隻要一想,就覺得那場景一定非常可愛,他心中一蕩,雙手環在賈珂的脖子上,湊過去親他一口,賈珂回吻他時,王憐花心中又不免遺憾,過去那些年,自己沒有陪在賈珂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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