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六十九章(2 / 2)

小魚兒大聲道:“當然不是!你愛吃醋,何必把我牽扯進來!”看向賈珂,見他仍然站在原地,凝視著王憐花,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不由怒道:“賈珂,你說話啊!你一句話也不說,不知道這樣會顯得你很心虛嗎?”

王憐花笑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他再怎麼狡辯都是白費力氣,當然一句話也不說了。”說完,忽然撇過頭去,淚珠撲簌簌地掉在衣襟上,他穿著的綢衫不吸水,淚珠就順著綢衫滾了下去,落入地毯之中。

賈珂淡淡道:“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魚兒瞧見王憐花兩頰淚珠滾滾而下,一顆心突突的發疼,想到自己被王憐花冤枉和賈珂相愛,整個腦袋突突的發疼,聽到賈珂聲音冷漠的說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一股怒火噌的一下自心中燃燒起來,大聲道:“你怎麼會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你覺得王憐花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賈珂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這輩子隻這麼真心誠意地愛過一個人,什麼都給他了,連命都可以為他不要,到頭來他卻說我愛的是彆人,我對他的好,隻是為了假裝我愛他。我……我實在無話可說。”聲音中滿是疲倦和心灰意冷。

王憐花怔了一怔,霎時之間,他心中轉過了千百種念頭,從六歲多時和賈珂初遇,直到剛剛賈珂將他抱回臥室,他在賈珂唇上深深一吻這之間的往事,突然清清楚楚的在眼前一一閃過,

隻見賈珂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窗外是一片湛藍的天空。暖融融的夏風拂在他的臉上,他卻沒感到半點兒溫暖。

王憐花道:“你等一下。”

賈珂卻沒有理睬,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窗外。

王憐花

瞧著大開的窗戶,呆了半晌,小魚兒歎了口氣,說道:“剛剛真的是誤會。”

王憐花笑道:“誤會?如果是誤會,他為什麼連解釋都不解釋,就扔下我離開了?”

小魚兒道:“他一開始不就向你解釋了嗎?隻是你不聽,反而還編了一個毛骨悚然的故事扣在了他的頭上。”

王憐花怔怔不能言語,過了一會,看向小魚兒,問道:“他剛剛說的那個非常難以啟齒的事情,是什麼事?”

小魚兒笑道:“什麼事?和你剛剛做的事差不多啊。有人編了一個又惡心,又卑鄙的故事扣在了他的頭上。他被人潑了臟水,完全沒去想自己的名聲會受到什麼影響,隻是擔心你聽說這個故事以後,心裡會難過,會認為這個故事是真的,所以我才幫他出主意,看看怎麼把這件事告訴你,你心裡能舒服一點。哪想到你不僅吃彆人的醋,連我這個親兄弟的醋你都吃。”

王憐花走進花園,就見賈珂坐在湖邊的一株垂柳之下,默默瞧著湖麵發呆。一陣清風吹過,頗有幾分涼意,賈珂的衣襟頭發在風中微微擺動,垂柳的幾根柳枝為風吹起,落在他的頭上,肩上。

王憐花輕輕走了過去,儘管腳步放得極輕,但是他的內力還沒恢複,無法真正落地無聲,離著三四十步的距離的時候,賈珂回頭看了他一眼,見是他過來,又默不作聲的轉過頭去,麵朝湖麵,看著清風吹起的水波下麵的遊魚發怔。

王憐花見賈珂不理自己,也不氣惱,走到他身後,伸手抱他在懷裡,頭枕在賈珂的肩頭,輕聲道:“賈珂。”

賈珂既不推開他,也不回抱他,隻是淡淡道:“我很煩,我想靜一靜。”

王憐花哦了一聲,雙臂用力,將賈珂抱得更緊,柔聲道:“那你繼續靜一靜好了,我不打擾你。”

賈珂道:“我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王憐花道:“我的武功還沒恢複,你放心讓我自己待著嗎?”

賈珂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王憐花抬眼看著賈珂,忽然發現賈珂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竟然這麼冷漠,這麼傲慢,他抬起手來,手心緊緊貼在賈珂的臉頰上,感到賈珂的體溫自手心蔓延開來,過了許久,王憐花道:

“你那件難以啟齒的事情是什麼?”

賈珂這會兒也沒有斟詞酌句的心情了,凝視著湖麵,懶洋洋道:“春笙說昨天晚上我讓他點了你的穴道,然後和他做了那事,做完以後,我翻臉不認人,叫人過來說他非禮我。”

王憐花怔了一怔,笑道:“就這件事?”

賈珂點了點頭。

王憐花困惑道:“你為什麼會覺得這件事很難啟齒?”

賈珂道:“我怕你相信了他的話。”

王憐花更加困惑了,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相信他的話?”

賈珂終於挪開目光,側頭看了他一眼,王憐花逮到機會,伸手壓住賈珂的後腦,湊過去吻住賈珂。

這一吻又熱情,又纏綿,王憐花一麵接吻,一麵偷瞄賈珂,他見賈珂臉色漸漸和緩,便立馬倒在了賈珂懷裡,伸手勾住賈珂的脖子,柔聲道:“老公,你抱抱我。”

賈珂怔怔瞧著他,見他躺在自己腿上,臉色蒼白,眼睛通紅,滿是淚痕的臉頰上還沾有幾滴亮晶晶淚珠,賈珂心頭一軟,歎了口氣,將王憐花緊緊抱住,笑道:“你這美人計用的好熟練啊。”

王憐花橫他一眼,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說道:“我的眼睛都快哭腫了,你怎麼隻看見我用美人計了?”歎了口氣,說道:“剛剛我看見你拿著小魚兒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在他手背上親了幾下——”

賈珂截住他,說道:“我沒親他,雖然我剛剛將他當作你,但是我可沒有碰到他。”

王憐花噗嗤一笑,繼續道:“你還說你心中隻有他一個,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我真恨不得立刻死了,恨不得從來沒出生在這世上。”

賈珂心中歉疚,說道:“對不起,當時我有一些六神無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告訴你,你才不會認為這件事是真的,也不會傷心,不會對我失去信任,所以才找小魚兒幫忙的。我想著小魚兒和我是兄弟,並且小魚兒從前喜歡的人是你,日後你知道他是怎麼幫我忙的,應該也不會介意,我沒想到你會誤會我和他有什麼特殊感情。”

王憐花哼了一聲,道:“那都是我不對了?”

賈珂笑了一笑,並不回答,伸手輕輕將王憐花臉頰上的淚珠

擦掉,忽然歎了口氣,說道:“從前那句話,我真的隻是瞎說的,我沒想到你居然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王憐花悠悠道:“怎麼會不記得。那時候我媽吩咐我去昆侖,可是我想念你想念得發瘋,就扔下一切去找你了,心裡想著就算日後被我媽懲罰,我也要去見你一麵。可是見到你以後,我心中反而生出怯意來,害怕你和我這些年惦念的那個人不一樣,害怕你早就把我忘了,連我姓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便決定偷偷跟在你身邊,看看過了這麼多年,你究竟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當時你一看見那個被我點暈的王難姑,就想到了我,喚我的名字,我心中好生歡喜,想著等到晚上就去找你,哪想到剛有了這個念頭,就聽到你說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我滿腔熱情,都好像被冷水澆透了。你這一句話,我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賈珂心中萬般憐愛,說道:“你要真把這一句話牢記一輩子,那我也要懊悔一輩子了。無論多麼理智的人,正當氣頭上,總是忍不住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的。

我心裡最喜歡的人從來都隻有你,就是因為太喜歡你了,希望落空以後,才會太過憤怒,說出了那句糊裡糊塗的話來。就像你今天說我愛你是來給我和小魚兒打掩護似的,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話,可是你還是忍不住說出來氣我,我聽見後也忍不住生你的氣。”

王憐花聽他這麼說,心頭一酸,不禁覺得好委屈,也好開心,忍不住流下淚來,他的臉頰貼在賈珂胸口,問道:“真的沒有那個惡人穀的人嗎?”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真的沒有。”

王憐花微微一笑,臉上猶有淚珠,說道:“那我以後再不提那句話了。”

賈珂低頭看他,看見他眼睫上掛著幾點淚珠,不由在他眼睛上連著吻了幾下,微笑道:“好孩子,你總算明白我這輩子隻愛過你一個人啦。”

王憐花笑道:“剛剛還氣得把我扔在花廳裡,現在又說我是個好孩子,你變得還真快啊。”說著伸了伸舌頭。

賈珂見他一副天真爛漫的神色,不由一笑,然後說道:“誰叫我不是柳下惠,有你這樣一個大美人躺在我懷裡用美人

計,我哪能硬得下心腸再冷漠待你。”

王憐花笑道:“原來你是看我生得好看,才立馬丟盔棄甲,投降認輸了啊。要是春笙再年輕個二十歲,昨天晚上他向你投懷送抱的時候,你看著朦朦朧朧的月光映在他年輕漂亮的臉上,是不是也要心猿意馬了?”

賈珂搖了搖頭,認真道:“不會的,你以為這些年來我沒有遇見過生得漂亮俊俏,還對我有意的人嗎?那時候你我還沒重逢,我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我,我都沒有理睬他們,因為我怕你會傷心,何況是現在了?”

王憐花凝視著他,輕輕地道:“這幾年來我也從來沒做過會讓你傷心的事。”

賈珂微笑道:“我知道。”

他將王憐花緊緊抱住,和煦的晨風吹在他們的臉上和身上,陽光也懶洋洋地在他們臉上跳來跳去,兩隻白色的天鵝互相梳理著羽毛,湖水泛起一陣陣漣漪,過了一會兒,賈珂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懷疑春笙說的話是真是假,原來你這麼相信我嗎?”

王憐花哈哈大笑,笑道:“彆人可能被他的話糊弄過去,但是我怎麼會被他騙住呢。”他眼珠一轉,嘴唇湊到賈珂耳邊,輕輕地道:“就算當時我被他點住了穴道,等我醒過來後,想知道你們兩個有沒有做過,那還不容易嗎?如果你們做過了,屋裡的味道是不會那麼輕易散去的。

還有之後我親你的時候,我又不是沒看過……嘻嘻,你究竟有沒有做壞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真不知道你和江小魚怎麼會把這種事當作棘手的難事,究竟是你們太小看我了,還是你們兩個太沒經驗了?他先前不還說要帶你去逛妓院嗎?怎麼,難道他也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嗎?”

賈珂臉上一紅,咳嗽一聲,很想換個話題,但是王憐花一直飽含深意地看著他,目光好像刷子一樣,在他臉上刷刷刷刷刷的來回搓擦著他的皮膚。

賈珂沉默半晌,終於忍無可忍地道:“老婆,我勸你最好不要去問小魚兒這個問題。”

王憐花笑吟吟道:“為什麼?”

賈珂眨了眨眼睛,說道:“因為我聽小魚兒講完春笙編的那個故事以後,為了力證清白,就把我現在還是童子之身

的事情告訴小魚兒了,小魚兒還因為這事取笑了你一番。”

這“童子之身”四個字剛一入耳,王憐花臉上就一沉,神色變得鄭重起來。他凝視著賈珂,默不作聲地聽他說完,忽然哀歎一聲,叫道:“賈珂,本公子的一世英名,就這樣被你毀於一旦了!”然後抱著賈珂搖晃起來,大聲道:“你賠我的名聲!你賠我的名聲!”

賈珂笑道:“怎麼賠?要不然我照著貞節牌坊給你做個牌子,上麵寫著:這是一個天天想著尋歡作樂,卻直到十九歲才不是童子的好男人。怎麼樣,你要不要?”

王憐花漲紅了臉,又羞窘,又氣惱,大聲道:“你要是敢做那種牌子,信不信我現在就強|奸你啊?”

他二人坐在湖邊說說笑笑,到得中午,許寒封自宮中回來,到湖邊找到賈珂,說道:“賈爵爺,皇上聽說了昨晚的事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讓我轉告爵爺,他一定會好好懲罰春笙,給爵爺您出氣的。”

賈珂感激道:“多謝皇上恩典,許總管,我這輩子還從沒受過昨晚那樣的侮辱。若非你們及時趕到,他真的強迫我做了什麼事,我可就沒臉見人了。皇上恩待臣下,肯為我做主,我總算能放下心來了。”

許寒封笑道:“皇上一向對爵爺你恩寵有加,這是大家都看在眼裡的,一個公公算得了什麼,皇上怎麼會因為愛惜他的武功,就不顧爵爺你的委屈了。”又道:“爵爺,皇上還有件事要我轉告你,此事關係重大,皇上吩咐我隻能告訴爵爺一人,還請王公子暫時回避一二。”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許寒封看向王憐花,還向他點了點頭。

賈珂心道:“他要跟我說什麼?”轉瞬間就想出了好多可能,他應了一聲,對王憐花道:“憐花,你在這兒坐著,我們去亭子裡說話,你正好能看見我,我也正好能看見你。”

王憐花笑道:“這兒附近都有人,你怕什麼?”

賈珂點了點頭,和許寒封走到湖中亭子裡,就聽許寒封道:“爵爺,皇上說那個西域頭陀大概已經找到了。”

賈珂驚訝道:“這麼快?”

許寒封道:“能這麼快找到那個西域頭陀,這裡麵也有爵爺你的一份功勞。”

賈珂好奇心起,笑道:“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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