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十八歲那年,她師父風陵師太命她下山去捉拿一個臭名昭著的采花賊,她一路追蹤那采花賊的下落,還未遇見采花賊,先遇到了一個男子。那人比她大了幾歲,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正是她那一生的魔障,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
楊逍生性風流,喜好美色,見方念模樣甚美,便對她動了心。他那時候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要強迫方念,卻也不容易,又想明教臭名昭著,和峨眉派一向水火不容,他直接告訴方念自己的身份,美人怕是會立刻翻臉。於是他略一思索,便向方念自稱自己姓範名逍,是昆侖派一位前輩在外麵收的弟子。
方念那時候經驗尚淺,一聽楊逍這麼說,就對他放下心來,楊逍問她行色匆匆,是在追什麼人,方念也如實告知於他。楊逍便道:“這采花惡賊,不知害了多少姑娘一生,在下雖然武功低微,卻也不能坐視不管,方姑娘,我和你一起去緝拿這惡賊。”
方念見他一臉的義憤填膺,以為他是個急公好義的江湖俠士,哪想到他自己從前就做過不少偷香竊玉,強迫婦女的勾當,她思忖以自己一人之力,未必應付的了那采花賊,如今有個同伴,也多一分把握,便答應下來。
兩人結伴同行,過了十幾日,終於追到那采花賊。方念被采花
賊設計拿下,采花賊見她貌美,在她臉上親了兩下,笑嘻嘻道:“好漂亮的小臉蛋,好著急的小騷|婦。像你這樣沒日沒夜地趕路,就為了向我投懷送抱的女人,這麼多年來,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方念聽他這般羞辱自己,氣得險些暈倒,奈何她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就向采花賊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罵道:“有本事殺了姑娘,不然姑娘絕不會放過你的!”采花賊不僅不惱,反而伸手抹了抹自己落著唾沫的臉,湊到鼻尖聞了一聞,嘻嘻笑道:“好香,好香!”又在方念臉上舔了一舔,笑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不放過我。”說完,伸手解開方念身上的衣服。
方念心中恐懼,正想咬舌自儘,卻被那采花賊看穿心思,伸手卸下她的下巴。眼見著一件件衣服落在地上,方念絕望閉上眼睛,忽然聽到破窗之聲在屋中響起,她心頭大喜,睜眼一看,來人竟然是楊逍。
楊逍殺死那采花賊後,就伸手解開方念的穴道。方念乍然之間,大悲大喜,心力憔悴,不由得撲到楊逍懷中大哭,大哭過後才意識到現在自己不著寸縷,羞得滿臉通紅。楊逍很體貼的走到外麵,等方念換好衣服,又問她接下來要去哪裡。
方念戀戀不舍道:“我要回峨眉去,你……你呢?”楊逍淡淡一笑,說道:“在下從前在昆侖的時候,就聽人說峨眉山的風景很美。我一直想去山上看看雲海,看看日出,如今閒來無事,日後不知還能否這般清閒,不如現在就去峨眉一趟,不知道姑娘歡不歡迎?”
方念臉上一紅,嫣然道:“歡迎,當然歡迎。”他二人趕到這裡,花了十三四天的時間,從這裡回到峨眉,卻足足花了二十三四天的時間,他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隻恨這條路不夠長,誰也舍不得分開,楊逍對方念的稱呼,從“方姑娘”變成了“念妹”,方念對楊逍的稱呼,也從“範公子”變成了“逍哥”。
後來方念回了峨眉,楊逍就在峨眉山下住下,不知不覺間,他也對方念生出了情意,兩個人甚至談婚論嫁起來。隻是他心中一直有個隱患,不知道該怎麼將他的真實身份告訴方念。還沒等到楊逍想出辦法,閉關兩年的孤
鴻子出關了,他很快就發現了方念和楊逍的關係,心灰意冷之下,便向風陵師太請示他想要去江湖上闖蕩一番。
風陵師太看出他的心思,點頭應允,孤鴻子離開那一晚,方念給他做了一桌飯菜,為他送彆,孤鴻子去吃飯的時候,還在方念的房間裡發現了楊逍寫給她的幾封信,他掃了一眼,便將信紙放下,但是楊逍的筆跡卻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之後他離開峨眉,不過數月,已經在江湖上頗有名氣。
一日他與丐幫長老喝酒閒聊,長老隨意聊起,明教的金毛獅王謝遜殺死了方念的兄長一家,他雖然知道此生與方念再無緣分,但愛她之心卻從未消減,聽說此事後,當日便趕去方念兄長家裡。
方念當時正在家中處理兄長後事,見他來了,十分驚訝。他安慰方念一番,方念正色道:“師兄,你不必安慰我,我已決定了,此生我都要和明教勢不兩立,如果我沒有報成此仇,就叫我活著日夜不得安寧,死後墮入阿鼻地獄!”
孤鴻子知道自己這師妹向來心誌堅定,說一不二,無論什麼事,隻要她下了決定,那麼決不容許任何人指手畫腳。他愛極了她這點,點頭說:“好!好!師妹,我和你一起去找那明教算帳,早晚有一天,咱們能把明教覆滅了!”
之後孤鴻子一直在調查明教,一個意外,讓他發現明教光明左使楊逍的字跡,竟然和方念的情人範逍的字跡一模一樣。孤鴻子發現這事,登時呆立當場,去找方念,問方念範逍現在在哪裡。他怕是自己搞錯了,因此沒有把這件事立刻告訴方念,方念也沒看出他神色不對,告訴他範逍現在回昆侖了,說是他師父有事找他。
孤鴻子遲疑再三,還是沒勇氣直接告訴方念這件事,他寫下一封遺書,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寫在了遺書裡,然後提劍趕去昆侖,要找楊逍理論。他趕到光明頂,楊逍見他,臉上既無愧色,也無擔憂,反而笑嘻嘻道:“道長怎麼有空來找我?”
孤鴻子怒道:“你……你就是楊逍!你一直在欺騙我方師妹!”楊逍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樣一句廢話的?”孤鴻子見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竟
然被楊逍這般對待,心中氣惱,實難形容,拔劍道:“惡賊,受死吧!”
楊逍淡淡一笑,不以為意,不過幾十招,就把孤鴻子打倒在地,走到他麵前,用腳踩著孤鴻子的臉頰,俯下身去,笑吟吟道:“道長,還要教你知道一件事。我不僅騙了你的好師妹,當初她愛上我,就是因為我從一個采花賊手裡救下了她。而那個差點兒壞了她清白的采花賊呢,其實本就是我安排的,那人根本不是她找的那一個。
可惜你的好師妹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了,我走之前,她還情意綿綿地叫我一路小心,她等我回來呢。嘻嘻,嘻嘻。”說完,一劍殺死了孤鴻子,對外宣稱孤鴻子聽說明教光明左使楊逍武功高強,於是不遠萬裡,從峨眉趕去光明頂,就為了和楊逍比武,後來他輸給了楊逍,激憤之下,便拔劍自刎了。
孤鴻子死後,楊逍就回了峨眉,他決定不告訴方念他的真名,就這樣瞞她一輩子。那時方念已經知道師兄的死訊,見他回來,撲進他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當晚楊逍留下她,想和她做夫妻,方念遲疑再三,還是回了峨眉,她心情激動,睡不著覺,便去孤鴻子房裡收拾遺物,意外發現了他留下的那封遺書。
看完信後,方念連夜下山,質問楊逍,楊逍見瞞不過去,隻好承認,但是仍然沒有告訴方念,孤鴻子其實是被她殺死的。方念知道這件事後,心如死灰,拔劍和楊逍動手,楊逍見她毫不留情,氣惱之極,也動了真火,將她打傷,翩然離去。方念傷好後,正式剃度,法號滅絕,多年來一直針對明教,楊逍屢次求和,都與她兵戎相見,最後不得不承認自己今生和滅絕無緣。
楊逍天性自私,不記人好,隻記人壞,更從不認為自己會做錯事,氣惱之下,竟認為滅絕對自己如此冷酷無情,是因為這些年來,其實她一直癡戀著孤鴻子,不愛他楊逍,是她滅絕玩弄了他楊逍。
那次和滅絕分開後,楊逍就在琢磨該怎麼報複滅絕無情拋棄自己一事,也是天公作美,竟讓他遇見了紀曉芙。他看見紀曉芙,就想起滅絕一直很看好這個弟子,日後還想傳衣缽給她,於是將她擄走,囚禁數月,等她懷有
自己的孩子後,才將她放走。
楊逍本以為紀曉芙生下孩子後,會把這件事告訴滅絕,沒想到她將孩子寄養在彆處,一直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彆人。於是楊逍就想辦法讓滅絕知道了這件事,滅絕知道後,心中雪亮,明白這是楊逍在報複自己,就找紀曉芙商量,讓她對楊逍曲意逢迎,等楊逍放下戒心,她便一舉殺死楊逍。
紀曉芙一向對師父畏懼有加,聽師父這般吩咐,便答應下來。哪想到紀曉芙和楊逍相處久了,竟然漸漸愛上楊逍,她發現楊逍心裡真正愛的人竟然是滅絕以後,滿腹柔情蜜意都化為了刻骨仇恨,她也不記得滅絕和她的師徒之情了,滿心想著要報複滅絕。
隔了一陣子,滅絕打聽出倚天劍的下落,因為她一向信任紀曉芙,便在眾弟子中挑了紀曉芙和她一起去京城偷劍。紀曉芙到了京城後,一麵配合滅絕潛入汝陽王府中尋找倚天劍,一麵尋找機會,好向官府告密。沒過幾天,她就找到了一個機會,六扇門和她裡應外合,無需費力,便找到滅絕的住處,兩人當場就被六扇門帶走。
紀曉芙被六扇門帶走後,便將滅絕的計劃添油加醋的告知六扇門的總捕頭,還將她掌握的證據都交給六扇門。也是因為她檢舉有功,明明她和滅絕一起去汝陽王府偷劍,但是滅絕以偷盜罪名,被關在大牢中數月,還丟了掌門位置,而她被關在牢裡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大牢。她離開大牢,本想直接去找楊逍,奈何未婚夫殷梨亭死於雪崩,隻好隨武當眾人前去悼念。
之後她去找楊逍,兩人在破廟中苟合,被江燕離撞見,紀曉芙便拋下一切,隨楊逍走了。哪想到好景不長,不過數月,滅絕出獄,她心中既有被自己信任的徒弟背叛的痛苦,也有知道自己的情人終究還是移情彆戀的痛苦,這兩股痛苦扭在一起,滅絕心神崩潰,也顧不上其他,便提劍去追殺楊逍和紀曉芙。
楊逍和紀曉芙相處久了,心中對她也不是不感動,便決定與她好好過一輩子,直到再次遇見滅絕,才發現原來自己深愛的人從來沒有變過,於是拋棄了紀曉芙,重新去追求滅絕,紀曉芙隻好黯然離開楊逍,退隱江湖。後來楊逍被滅
絕捅了一劍,險些丟了性命,隻好黯然回到光明頂。滅絕捅了楊逍一劍後,也落得重傷,她發現自己仍然不是他的對手,也隻好黯然回了峨眉派養傷。
這故事便在滅絕趕去光明頂,一劍殺死了楊逍,旁白有人讀從前楊逍寫給她的信,楊逍捂著胸口,血珠撲簌簌地自手指縫中滾滾而落,落在地上,猶如風吹過梅樹時,梅花紛紛落在地上這一幕結束了。
賈珂雖然不知道滅絕師太年輕時候是什麼模樣,但她上了年紀的模樣,賈珂倒是一清二楚。他初時隻是在看熱鬨,這時看見上了年紀的滅絕師太走了出來,拔劍捅穿楊逍胸口,不由得吃了一驚,低聲道:“好像!”
王憐花也看出這位上了年紀的“滅絕師太”和他們先前在沙漠裡遇見的滅絕師太有七八分相像,他精通易容,一眼就看出,這位“滅絕師太”可不是天生和滅絕師太長得很像,而是用了易容的手段,才變得如此相像的。
王憐花心道:“他們既然有這種手段,為什麼不在拍賣的那些人身上用?難道他們是想著,那些被易容的人,看見頂著自己的臉的人被彆人玩弄,氣急之下,很可能會砸場子,但如果那些人隻是頂著他們的名字,臉和他們不怎麼相像,就不會這麼生氣了,所以才不給那些人易容的?那麼這裡怎麼又用上易容了?”
他心念一轉,有了幾分猜測,笑問那綠衫少女道:“這裡的人是不給碰的嗎?”
那綠衫少女看他一眼,目露驚奇神色,似乎在說:“你怎麼知道的!”她點了點頭,笑道:“公子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十數間偏廳裡的人都是隻能看,不能碰的。所以才會有一個盞茶功夫的熄燈時間,這段時間裡,客人無論想做什麼,都可以找人去做。”
王憐花笑道:“這樣說來,熄燈的時間實在有些短。”
那綠衫少女臉上一紅,顯然聽懂了他話中意思,低聲道:“如果時間長得什麼事情都足夠做完,反而會添好多麻煩。”
王憐花微微一笑,道:“說的也是。”
他麵上鎮定,一顆心卻在砰砰亂跳,暗道:“這麼長的時間,去十個倉庫也足夠了,我非得先親一親賈珂,然後再和他一起
去。”想到這裡,剛剛那看見賈珂吃醋時勉強壓住的意亂情迷全化為了一簇簇火苗,在他心底裡燃燒起來,那火勢越來越大,一發不可收拾。
王憐花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了一碰賈珂的手指,剛一碰到,就感到賈珂的手指在微微顫動。他心中奇怪,去看賈珂,就見賈珂目不轉睛地盯著“紀曉芙”,他臉上易過容,看不清是什麼表情,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滿都是驚愕和懊悔。
王憐花奇道:“你怎麼了?”
賈珂看向王憐花,露出一臉做錯事的神色來,喃喃道:“怎麼辦……她竟然是她。”
王憐花道:“什麼她是她?”
賈珂搖了搖頭,示意一會兒再說,王憐花知道他是不想讓旁人聽見,心下愈發好奇起來,
這間偏廳裡坐著的人不少,故事已經落幕,還有不少人掩麵而泣,顯然已經看得入神,賈珂和王憐花離開偏廳,走向左邊那間偏廳,這也是他們一會兒要去的那間倉庫前麵的偏廳。
這間偏廳裡的觀眾比右邊那間偏廳的觀眾要多出幾倍,中間戲台上站著兩個少年,一人穿件湖綠錦衫,正是“賈珂”,一人穿件粉紅錦衫,正是“王憐花”。
王憐花雖然不知道這間偏廳裡演的是什麼故事,但見到賈珂身邊站著的人是自己,不由得心下大樂,笑道:“楚兄,這故事我喜歡,咱們就在這裡歇歇腳吧。”
賈珂心道:“這裡人好多,一會兒熄燈了,怕是不好過去。”笑道:“原來風兄你好這口啊,那就在這裡看看吧。”
剛剛站在廳外的時候看不出來,這時走進偏廳,賈珂和王憐花才發現這間偏廳要比剛剛那間偏廳大上許多。好在這裡的觀眾雖多,但還沒有把座位占滿,綠衫少女四下張望,伸手一指緊貼右麵牆壁的一張桌子,低聲道:“咱們去那兒,那張桌離門最近了。”
三人走到桌旁坐下,便有人過來端茶送水,王憐花正覺口渴,拿起茶杯,剛想喝一口水,潤潤嗓子,就聽得台上那個“王憐花”淒聲道:“你心裡果然還是隻有我媽媽!”
他聽到這話,手腕不禁一抖,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在了他的手指上,十分疼痛。還沒等他倒吸一口涼氣,就聽得
台上那個“王憐花”繼續淒聲道:“我有什麼地方比不過她?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難道你就不能看一看我嗎?”
賈珂聽著台上的“王憐花”叫魂似的控訴,卻是神色自若,心裡半點都不驚訝。他聽完隔壁那一出滅絕、孤鴻子、楊逍還有紀曉芙的愛情故事以後,便對這裡的故事再不抱任何指望,剛剛他站在廳外,瞧見站在台上的人是他”和“王憐花”以後,就猜到這多半也是一出又狗血,又糾結的故事。
賈珂對彆人怎麼給他編故事,潑臟水,半點也不放心上,隻是擔心王憐花聽了以後會生氣,因此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這時看見王憐花手被茶水燙紅,便伸過手去,將他手中茶杯拿了過來,放在桌上,然後輕笑道:“快自己吹吹手,怎麼這麼不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滅絕:媽的,為什麼最近老尼走到哪裡,都有人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
其實珂珂比花花還愛吃醋惹,他倒不在意花花和彆人有什麼不過界的親密行為,但是他特彆害怕花花對彆人動了心。因為他比花花還缺失安全感和歸屬感,至少花花還有個王雲夢可以投靠,他是真的什麼也沒有。
他心裡一直特彆希望花花能隻屬於他自己。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葵2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瓜啊西瓜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阿拉斯犬犬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