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嘻嘻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王憐花氣惱道:“打比方也不行!”
賈珂撲哧一笑,說道:“好,好!”親了親王憐花的臉頰,繼續道:“我跟你說這些話,是想讓你明白,從前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不知道你那句日後會來娶我會不會隻是一句戲言,尚且沒有拈花惹草,四處留情,京城裡誰不知道榮國府的賈珂是個異類?你現在在我身邊,咱們兩個已經訂婚了,我更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情了。”
王憐花嗤笑道:“什麼時候訂婚的,我怎麼不知道?”
賈珂“噫”了一聲,笑道:“王公子要賴賬不成?”
王憐花微笑道:“誰要賴賬了?我早已準備好了,無論什麼時候成親都成。”
賈珂笑嘻嘻道:“王公子的嫁妝什麼時候準備好的,我怎麼不知道?”
王憐花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才準備嫁妝呢,本公子要準備也準備聘禮!”想象一番,忍不住笑道:“再說了,我要什麼嫁妝啊?難道你準備讓我坐進花轎,被人抬進家裡?這種事我可不做!”
賈珂道:“誰要這樣了,我隻是想讓所有人都認可你是我老婆。”
王憐花聽他語氣認真,
不禁好笑道:“要他們認可做什麼?隻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不就夠了麼。”
賈珂柔聲道:“若咱們是江湖人,那當然夠了,但是我在朝堂上一天,就要遵循一天這裡的規矩,這裡麵的學問大著呢。”微微笑道:“沒關係,這些事就交給我去辦,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認可你是我老婆的。”
王憐花聽了這話,心中既開心,又煩惱,笑道:“讓他們都認可我是你老公,好不好?”
賈珂恍然大悟,說道:“你說的不錯!”
王憐花一聽這話,登時樂得心花怒放,說道:“你也這麼覺得?”
賈珂點點頭,正色道:“咱們兩個先前打賭,說好了你要叫我一個月‘老公’的,自我醒轉過來,咱們兩個已經說了這麼多句話了,你怎麼一句‘老公’都不叫我?”
王憐花登現尷尬神色,隨即收住,微微一笑,說道:“我才不叫呢。”
便好像有的夫妻喜歡鬥書,有的夫妻喜歡比劍,賈珂和王憐花也是為了好玩才常常打賭,不僅大事打賭,小事也會打賭,若讓王雲夢知道他們連多麼無聊的事都能賭出花來,還覺得有無窮的樂趣,隻怕又會問他們一句,不覺得幼稚麼。
他二人從前不知道打過多少次賭,每次王憐花賭輸後,都會耍賴撒嬌,使出渾身解數,想讓賈珂鬆口說賭約作廢,但他可從沒有這麼理直氣壯地毀約過。賈珂吃了一驚,問道:“為什麼?”
王憐花枕在賈珂的肩頭上,讓他看不見自己嘴角含笑,眼中得意,語氣淡淡道:“因為我好委屈。”
賈珂笑道:“怎麼個委屈法?”
王憐花道:“那天我和你說了一句話,你沒有回答我。我就好委屈。”
賈珂聽他聲音中似有嗚咽之聲,在他臉頰上親了又親,說道:“什麼話?”
王憐花道:“哼,那天我對你說:‘老公,我好害怕。’你卻沒有理睬我。”說完這話,臉已經漲得通紅,心道:“這話說出來實在丟人,當時我怎麼會說出這種話?罷了,如果這句話能讓賈珂鬆口,我接下來這麼多天都不用再叫他‘老公’,倒也算值得。”
他兀自得意洋洋,忽聽得賈珂長長歎了口氣,這口氣就好像落
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心跳不由得停跳了一拍,心腔劇烈作痛,就聽得賈珂柔聲道:“憐花,對不起。”
王憐花本應該趁著賈珂這時心懷愧疚,再說幾句楚楚可憐的話,哄賈珂鬆口,再不要他叫老公了才對。哪想到他一聽見賈珂這麼說,登時疼惜、懊悔、愛憐、開心,種種激情一時間全湧向他的心臟,哪還記得先前的算計,寬慰道:“小笨蛋,你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你剛剛不還說那天晚上的事都怪我嗎?”
賈珂柔聲道:“那隻是我隨口說著玩的,那些事怎麼會怪你呢?如果硬要我找一件要怪你的事情,那也是你那天晚上說的話不對。”
王憐花笑道:“哪句話說得不對?”
賈珂笑道:“如果你那時候說的是‘早點找我’,而不是‘早點回來’,說不定咱們兩個昨天就能見麵了呢。”
王憐花嗤笑道:“你說的不錯,這件事確實怪我。”
賈珂撫摸他的頭發,說道:“那你要記住了,以後再遇見這種事,你一定要這麼說。無論你去哪了,我跑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的。”
王憐花嗯了一聲,微笑道:“那要是你被人帶走了,我該怎麼說?”
賈珂嘻嘻一笑,說道:“你就跟我說:‘老公,早點回來。’怎麼樣?”
王憐花哼了一聲,道:“你想得美。”說著直起身來,吻住了賈珂的嘴唇。
過了許久,王憐花忽然推開賈珂,說道:“差點兒就被你繞進去了,我要殺唐玉,你卻儘來跟我東拉西扯。唐玉和你我成親有什麼關係?他既不是你我的月老,也不是婚禮上的司儀,你是不是心虛,才扯了這麼遠?”說著板起臉來。
賈珂哭笑不得,大叫冤枉,說道:“剛剛我說到咱們兩個訂婚,才說起成親這件事的。”
王憐花嗯了一聲,微微笑道:“他既然和咱們兩個成親沒有半點兒關係,那我憑什麼不能殺他?”
賈珂好笑道:“這世上和咱們兩個成親沒有關係的人數不勝數,這些人你都要殺嗎?”
王憐花氣道:“你為了不讓我殺他,要麼帶我兜圈子,要麼裝傻充愣,你對他的生死倒很上心啊!”
賈珂點頭道:“當然了,因為我把他當成朋友啊。如果
我連朋友的安危都不在意,那麼,誰還願意和我做朋友?如果我連朋友都殺,憐花,你還敢信任我嗎?”
王憐花喃喃道:“我還敢信任你嗎?我為什麼不敢信任你?隻要你對我好,那不就足夠了麼。我情願你隻對我好,對彆人都不好。何況,”他似笑非笑地瞧向賈珂,繼續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就是那種殺個把朋友也渾不放在心上的人嗎?你為什麼信任我?”
賈珂奇道:“你什麼時候是這種人了?”
王憐花既失望,又忐忑,又懊悔,心中茫然一片,還有點恐懼,暗道:“他……他沒發現我是什麼樣的人嗎?那麼,他發現我的真麵目以後,會不會討厭我?”想到這裡,忍不住去尋找賈珂的嘴唇,卻仍覺得不夠,隻覺得自己空落落的,好像一個空空的袋子,須得將袋子填滿,才稍覺平安。
正想去纏賈珂,讓他填填這個袋子,就聽得賈珂道:“憐花,從小到大,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咱們兩個相遇並不太美好,你見到了我最心狠手辣的一麵,我也見到了你滿腹陰謀詭計的一麵,咱們兩個還聯手殺了人,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什麼人,咱們兩個有多相似了。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怎麼信任你。”
王憐花一聽這話,哪還記得袋子不袋子,憤憤不平地道:“是麼,那我豈不是很虧?我從跟你回榮國府那天起,就很信任你了。你知不知道,除了你以外,我從沒和彆人睡過一張床,隻要有人在我身邊,我就睡不安穩,除了你。”
他一時激動,倒忘了他所以一開始就和賈珂睡在一起,不是因為他與賈珂傾蓋如故,隻不過是因為當時賈珂吃了極樂毒丸,正被毒癮折磨,他彆無他法,隻好留在賈珂房裡照顧他。這般照顧來,照顧去,兩人感情大增,又經過石觀音一劫,他見賈珂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心中感動,莫可名狀,哪還能生得出半點提防之心來。
賈珂訕笑道:“你也知道我那時候經常被人算計,難免警惕心高了點。“
王憐花哼了一聲,臉色雖然沒變好,但聲音似乎和軟了一點。
賈珂繼續道:“後來我在趙王府遇見兩個紹敏郡主,發現自己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回到
家後,我又發現你不在家裡,以為你出事了,當時真的崩潰了。”
王憐花凝視著他,卻又好似凝思往昔,看著當年五歲多的賈珂,笑吟吟地道:“當時我出去玩了一趟,回來見你對我亮匕首,好生氣呢,後來看你捏我的臉,才猜到原因,沒想到你居然哭了,我還頭一回見你那般嚎啕大哭。”說完不由一笑。
賈珂也笑了,說道:“你那時候想儘辦法讓我重新振作,不瞞你說,從那時候起,我就認定你是我最好朋友了,是那種可以交付一切的好朋友。所以你說你是那種可以殺個把朋友也渾不在意的人,我第一個就要反駁你,你明明是那種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的人,隻是你眼界太高,尋常人入不得你的眼罷了。”
王憐花撲哧一笑,伸手刮賈珂的臉頰,說道:“羞不羞,一逮到機會就吹自己的牛皮。”隨即正色道:“我對你好,可不能說明我對朋友怎麼樣,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那時候就愛上你了?說不定咱們成親的時候,還得請吳明喝一杯媒人酒呢。”
賈珂笑嘻嘻道:“還有感謝他救命之恩的酒?”這才想起來自己一身紅腫,問道:“我被毒蛇咬了以後,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王憐花笑嘻嘻道:“這要從一個時辰前說起了。當時我正躺在這張床上睡覺,打算養精蓄潤,晚上逃跑,忽然聽到有人敲門。這屋子沒有門鎖,敲門不過是禮貌性的,我躺在床上,動也懶得動一下,就動了動嘴,讓他們進來。說完就見屋門大開,然後平一指抱著你走了進來。
我看見平一指,正奇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是吳明的同夥,隨即就看見了你,見你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真把我一顆心都嚇停了。我連忙從床上跳下來,問他你這是怎麼了?平一指道:‘他被毒蛇咬了一口,如今危在旦夕,隻能用轉血之術救回他來。’
我聽到他的聲音,不由一怔,因為這不是平一指的聲音,當下不動聲色地道:‘換血之術?’‘平一指’尚未回答我,有一人在門外回答道:‘所謂換血之術,就是用水蛭將賈公子身上的毒血洗掉一半,再用水蛭吸走我們五人乾淨的血液,輸送進賈公子體內。
’”
賈珂想象上百隻水蛭趴在自己身上,吸血,吐血,不由惡心起來,問道:“這平一指是誰假扮的?莫非是吳明?”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吳明。當時我想接過你來,但還沒做,就發現吳明一直在將真氣輸入你的體內,想來他是在用真氣保護你的五臟六腑,不被毒素侵入。這武功當真匪夷所思,我從前連聽說都沒聽說過。待他把你放在床上後,始終沒有離開,就一直坐在床邊,拿著你的手腕輸送真氣。
剛剛站在門外回答我‘轉血之術’的人是個苗女,等吳明將你放到床上,她們五個人就走了進來要給你輸血,我仔細問過這‘轉血之術’後,雖然不放心這南疆的手段,但如果不這麼做,你一定會死,我隻好脫下你的衣服,在旁邊看她們怎麼給你轉血。
她們先從幾隻盒子裡拿出了一百多條水蛭,將這些水蛭放在你身上,還在它們身上撒了一種黑色藥粉,那一百多個水蛭吸足血後,就紛紛落在地上,被蛇毒毒死了,你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隨即她們五人用拿出來了一百多條水蛭,放在自己身上,等那些水蛭吸足了血後,就把它們放在了你的身上,然後撒上一種白色藥粉,那些水蛭便紛紛吐血,你臉上才漸漸有了血色。吳明見你脫離危險,便站起身來,微笑道:‘這兩日我事務繁忙,明明特意邀請閣下來寒舍做客,卻一直沒有得空和你見麵,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你這兩日怕是寂寞得緊吧。’”
作者有話要說:【人物】珂珂
【必殺技】裝純。
【技能詳述】頂著一張最最天真無邪的臉,做儘了最最邪惡的事,嘴上經常標榜自己是個好人。自帶秒哭和秒臉紅效果。臉紅的時候心裡可能非常無恥的快樂著。總之信他就是輸了。
【最大受害人】花花
【受害事例】天知道為了讓花花從一個重逢後就立誌撲倒自己,天性喜歡女人的男人,變成一個自己昏迷後,第一反應都是讓自己當攻,被逼無奈他才決定當攻的人,珂珂私底下做了多少努力,天知道花花一天比一天蕩漾,珂珂下了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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