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第一百零六章(2 / 2)

許寒封點點頭,道:“鞭子這種武器很不實用,因此很少能找到人練這種武器。”一麵說著話,一麵拿眼睛去瞟陸小鳳。

陸小鳳笑道:“我也沒有練過鞭子。”

許寒封道:“但是宮九喜歡你抽他,我聽當時在場的侍衛說,宮九從土裡爬出來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在叫你的名字。”

陸小鳳沉默了許久,才緩

緩道:“是麼。”語氣很是不在乎。

許寒封見沒有說動他,笑了笑,繼續道:“既然陸兄不願意,我也不好勉強陸兄,早聽說陸兄朋友滿天下,不知道陸兄是否認識哪位使鞭子的好手?”

賈珂和王憐花趕到的時候,就見陸小鳳站在一顆銀杏樹下發呆,一陣大風吹過,數十片金黃色的葉子紛紛揚揚從樹枝上飄落,落在他的頭上,他的肩上,他卻渾然不覺,很快,他整個人都變成了金色,看上去真像一隻呆頭呆腦的小雞。

賈珂眨了眨眼,笑道:“雞兄,你還好嗎?”

陸小鳳回過神來,盯著他,忽然笑了笑。

他臉上的笑容很鎮定,但是他嘴裡說的話卻不是這個意思。

陸小鳳道:“很不好。”

賈珂道:“出什麼事了?”

陸小鳳道:“我答應許總管了。”

王憐花得意洋洋的看了賈珂一眼,他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思卻清清楚楚地寫在了眼裡:看吧,我早說過,陸小鳳心裡是樂意這件事的。

賈珂難以置信道:“你……你真的喜歡……”他一時也不知道是應該說你真的喜歡宮九,還是應該說你真的喜歡用鞭子抽人。

陸小鳳氣道:“我當然不喜歡。”

賈珂道:“那你為什麼會答應?”

陸小鳳道:“我一開始並沒有答應他,他讓我給他推薦幾個使鞭子的朋友,我也給他推薦了。”

賈珂點點頭,道:“那不很好嗎?”

陸小鳳歎道:“然後他問我,我有把握這些人和吳明沒有關係麼。”

賈珂一怔,笑道:“你當然沒有把握。”

王憐花眨了眨眼睛,道:“皇帝身邊暗衛很多,哪用得著你去舍身飼虎?”說到最後,已經透出幾分調笑的意味。

陸小鳳臉一黑,道:“我也是這麼說的,然後許總管告訴我,這些暗衛雖然從小到大都生活在宮中,但是他們並不可靠,先前賈珂就發現一個暗衛被吳明買通了,吳明既然能買通一個暗衛,那麼就很可能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他實在不敢信任他們。”

賈珂聽了陸小鳳這話,先是一怔,尋思:“我什麼時候發現暗衛被吳明買通了?”然後才想起來許寒封說的那個被吳明買通的暗衛應當是春梳,

不由略感慚愧,笑道:“他這樣一說,你就答應下來了?”

陸小鳳歎道:“他又跟我聊起這一年多來,一共有多少人因為吳明慘死,多少父母失去了孩子,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多少愛侶被迫分散,多少家庭支離破碎,隻要宮九歸順朝廷,幫著朝廷抓住宮九,會有多少人可以保住性命,平平安安,快快活活地過一輩子,我聽他的話,就覺心口一熱,等回過神時,竟然已經答應他這件事了。”

賈珂心想:“許寒封好會說服人,我以往當真小看了他。”伸出手,拍拍陸小鳳的肩膀,強忍笑意,說道:“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密的。”

陸小鳳滿臉不信道:“你現在這副模樣,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會幫我保密。”

賈珂居然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說完大笑幾聲,然後看向陸小鳳,笑吟吟道:“現在我看起來像是會幫你保密了吧,至少我當著你的麵嘲笑你,總比當著彆人的麵嘲笑你要好。”

陸小鳳黑著臉道:“這話倒不錯,但我還是很想揍你。”

賈珂和陸小鳳分開後,便去拜見皇帝,向皇帝彙報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又商量了一些宮九的事,走出書房,和王憐花離開了皇宮。

他二人走在街上,賈珂隨意張望,看見在街上擺攤的小販身後的一截麻繩,忽然笑道:“你說那用蛇殺我的人還會再來殺我嗎?”

王憐花伸手一摸他的後頸,那條毒蛇留下的齒齦已經消失不見了,但那條毒蛇在心上留下的創傷,也許還要花很久才能痊愈。

王憐花輕笑道:“我倒盼著她再來動手,憑你我現在的實力,還對付不了她嗎?”

賈珂點了點頭,沉吟道:“宮九已經折在宮裡,無論吳明先前的計劃是什麼,現在他多半要放下所有的計劃,全心全意將宮九救出來。可是這個人呢,如果她真的是玉嬪,西門吹雪真的是她的兒子,她花費了這麼大力氣去鏟除睿王和光王,一定還有後招,好讓皇帝認下西門吹雪。”

王憐花沉吟片刻,笑道:“我倒覺得,她未必有後招了。”

賈珂道:“哦?怎麼說?”

王憐花微笑道:“你想想,如果你沒有識破吳明的計劃,或者你沒有找到

機會,將這件事告訴皇帝,那麼那天發生的事情會是什麼?”

賈珂一怔,恍然大悟道:“那麼宮九會將皇帝殺死,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都會受到宮九牽連,鋃鐺入獄。”

王憐花笑道:“不錯,既然她的計劃是用毒蛇殺死你,可見她從沒想過你會出手破壞吳明的計劃,換句話說,如果西門吹雪是她的兒子,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西門吹雪和陸小鳳押送宮九入宮,然後在宮九刺殺皇帝的時候,西門吹雪攔住宮九,救下皇帝的性命,然後順理成章地認祖歸宗。但是她沒有想到,宮九的武功實在太高,即使是西門吹雪這樣赫赫有名的高手,也來不及攔下他。”

賈珂略一沉吟,補充道:“當時西門吹雪放任宮九接近皇帝,看來要麼他知道宮九是來刺殺皇帝的,但是他從沒有見過宮九出手,不知道宮九的武功的深淺,他自信自己的武功能夠攔下宮九,並且他需要宮九出手,因此才這樣做,要麼他和那個人其實沒有半點關係,他隻是因為某種原因,想要見皇帝一麵,而押送宮九入宮這件事正好給了他一個見到皇帝的機會。”

王憐花想了想,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

賈珂道:“什麼可能?”

王憐花笑道:“西門吹雪確實和那個人有關係,但是他不知道那個人都做了些什麼。”

賈珂略一沉吟,點頭道:“確實有這可能,但是這樣做,風險未免太大了。”

王憐花笑道:“西門吹雪練的是殺人的劍法,練這種劍法的人,必須心無旁騖,一心侍劍,不然樁樁心事,都會體現在他手中的劍上。我想無論西門吹雪身世如何神秘,他都是一個不會演戲的人,不然也不會成天到晚,都穿一身白色,始終麵無表情,將自己弄得難以接近。”

賈珂噗嗤一笑,道:“那像王公子這樣成天到晚,都穿一身粉色,又意味這什麼呢?”

王憐花眉毛一揚,笑嘻嘻道:“意味著我覺得穿粉色很好看,怎麼,你不喜歡?”

賈珂笑道:“我若不喜歡,哪會給你備下那麼多粉色的布料?”

王憐花色咪咪地上下打量,說道:“我覺得你穿粉色也很好看,一會兒換上件粉色衫子給我看看,怎麼樣

?”

賈珂微微一笑,道:“隻要你不嫌麻煩,我隨意。”

王憐花哈哈一笑,側頭親了一口,又繼續剛剛的分析,說道:“他這般不會演戲,知道的多了,反而容易露餡,還不如什麼都不告訴他,隻要他知道皇帝是他父親,並且皇帝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看見宮九刺殺皇帝,一定會衝出來攔住宮九的,這樣那個人的計劃自然也能完成。”

賈珂聽到他說西門吹雪知道皇帝是他父親,一定會衝出來攔住宮九,心中一動,向王憐花看了一眼,見他佩佩而談,神色自若,眉梢眼角,儘是得意,至於難過、傷心、憤怒、嫉妒這些感情,當真半點兒也看不見,不由大感安慰。

他一聲不響,等王憐花的話講完,頷首笑道:“王公子果然聰明,你這猜測,我可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來。”

王憐花開懷笑道:“我也這樣覺得,現在皇帝已經見過西門吹雪,說不定已經認出他來,如果我是那個人,我絕不會現在動手,起碼也要等西門吹雪改名為李吹雪了以後,再向你下手。”

賈珂噗嗤一笑,道:“這名字好難聽,如果我是西門吹雪,我一定不改。”

王憐花笑道:“你改了這個姓,說不定日後就能坐上那個位子,你也不改?”

賈珂將他打橫抱起,笑道:“我娶了你這樣大美人做老婆,已經心滿意足了,彆說隻是個皇子,就算是個皇帝跟我換,我也不換。”

他二人說說笑笑,回到家裡,那門上的小廝看見他二人,迎了上來,笑道:“您二位回來了。”

賈珂點點頭,將王憐花放下,就聽那小廝道:“爺,那邊的賴管家剛剛來過,見您不在,就回去了。”

賈珂聽了這話,倒不意外,說道:“是叫我過去的?”

那小廝道:“可不是麼,說是老封君要您二位一起過去。”

王憐花聽了這話,不由得摩拳擦掌,一心想將那道聖旨甩在榮國府眾人的臉上,看看他們是什麼表情,就見賈珂皺了眉頭,道:“憐花還沒和我成親,乾嘛要他過去?”

王憐花眨了眨眼睛,問道:“怎麼,你不想我過去?”

賈珂聽他語氣似乎很是不滿,也眨了眨眼睛,滿臉無辜地道:“

你想過去?”

王憐花微笑道:“醜相公也總得見見嶽父母,你說是不是?”

賈珂乾笑一聲,道:“是……是啊,哈哈。”心想:“也不知道江楓和花月奴的屍骨還在不在惡人穀,若是還能找到,真應該去他們墳前,磕個頭去。”

王憐花見他滿臉敷衍,不滿道:“你笑得好不情願。”

賈珂握著他的手,向臥室走去,一麵笑道:“你彆多心,我就是怕他們和你說什麼難聽的話,或者是真把你當榮國府的媳婦那樣對待,你哪受得了這種事,就算你受得了,我也受不了。”

王憐花笑道:“雖說皇上給你我賜了婚,但我終究是個男人,除非他們再不想讓家中女兒嫁出去了,不然哪敢讓我和你家裡的女眷坐在一起。”

賈珂笑道:“說的也是。”

王憐花繼續道:“何況皇上給你我賜了婚,他們最多發幾句牢騷,難道還敢破壞這件事嗎?你儘管放心,我這人最不怕彆人說話難聽了。”

賈珂看向王憐花,詫異道:“王公子,為什麼你這麼想見榮國府的人?”

王憐花當然不會告訴賈珂,嫣桃和他說的那些事,也不會告訴賈珂,他知道賈母盼著他消失以後,就多麼想看看他們知道皇上賜婚這件事的表情,當下凝視著賈珂,微微一笑,說道:“他們畢竟是你的家人,你知道去找我媽,求她準許你嫁給我,難道我就不知道去見一見你的家人嗎?”

賈珂滿心感動,將王憐花抱入懷裡,心想:“可惜我真正的家人,你永遠也見不到,我……我也永遠見不到,我多想將你帶回家,讓他們見見你。”想到這裡,心頭一澀,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

王憐花將下頦搭在賈珂肩頭,滿臉得意,心道:“賈珂果然是個小笨蛋,本公子略施小計,就把他敷衍過去了。嘿嘿,我要帶上嫣桃這個小丫頭,就她那張嘴,不消片刻,就能將聖旨上寫的每一個字傳遍榮國府了。”

過了片刻,就聽得賈珂道:“你既然要以我老婆的身份去榮國府,這衣服顏色太豔麗了,得換下來,咱們穿黑色的怎麼樣?”

王憐花苦著臉,悶悶不樂道:“哦。”

他低下頭,正好看見手上的鑽石指環,在燈光

下流光溢彩,很是奪目,不由問道:“那這指環呢?”

賈珂奇道:“戒指怎麼了?”

王憐花哼了一聲,說道:“這指環上麵鑲嵌的鑽石是粉紅色的,顏色不豔麗麼?”

賈珂正色道:“這是咱們兩個的訂婚戒指,又不是彆的東西,當然不能摘下來了。”

王憐花含笑點頭,心想:“不知道史老太君看見這對指環,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回京以後,榮國府這些人,王憐花隻見過賈母一人,因此這時他腦海中浮現的畫麵,也隻有賈母一人。

王憐花又想起賈母上次見他,那般慈祥可親,又噓寒問暖,又送他禮物,就差點頭同意賈珂和他成親,知道他被人劫走以後,卻樂得心花怒放,暗示他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賈珂下了咒,叫讓賈珂這般神魂顛倒,她請了道士,立馬就把自己趕走了。

她前恭後倨,變化好大,王憐花倒不生氣,隻是越想越好笑,忍不住伏在賈珂肩頭,大笑起來。

賈珂奇道:“想到什麼了,高興成這樣?”

王憐花笑道:“在下想到賈兄家學淵源,令人好生羨慕,不由為賈兄高興,一時無狀,還望賈兄見諒。”

賈珂見他忽然說得這般生分,心想:“我做什麼事惹他生氣了嗎?”小心翼翼道:“是麼,我怎麼覺得榮國府儘是一堆草包,從小到大,我都沒看出他們有什麼家學好讓我繼承的。”

王憐花笑吟吟道:“怎麼沒有?這當麵說一套,背後做一套,你也好,榮國府也好,不都很熟練嗎?”

他說話時滿臉笑容,聲音裡也滿是揶揄,但賈珂卻不由心中一緊,輕輕撫摸他的脊背,問道:“好孩子,怎麼了,榮國府又做什麼事了?”

王憐花沉默片刻,笑道:“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一點也不在乎。”

賈珂輕輕親吻他的頭發,柔聲道:“是我在乎,你講給我聽,好不好?”

王憐花聽他語氣溫柔,隻覺周身裹在一團和煦春風裡,他全身放鬆,靠在賈珂懷裡,淡淡道:“聽說我被吳明劫走以後,不少人去榮國府拜訪,想要和你結親,榮國府的老夫人更是心情大暢,逢人便暗示你先前和我做的事,都是因為我對你下了咒,你迷失了心

智,才做下來的,多虧她請了道士,去了去晦氣,除了除臟東西,我這才被人劫走,沒法在你身邊禍害你了。”這段話他說的輕描淡寫,但語氣中自透出一股威嚴和冷意。

賈珂聽了這事,倒不吃驚,他也知道自己這件事做得實在瘋狂,對寧、榮二府的影響絕不會小,寧、榮二府對這件事的不滿,也是可以預見的,便是因為這樣,他才不希望王憐花和榮國府有所來往。

他正尋思該怎麼安慰王憐花,就聽王憐花道:“如果他們不是你家人,我聽到這話,絕不會輕易饒過他們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整本笑傲的三觀我特彆無法接受,任我行和田伯光做儘壞事,都以自己是真小人為榮,嶽不群在之前一直沒做壞事,兢兢業業和老婆守著那幾個弟子,時刻忍受著華山派因為武功太低被滅派的恐懼,還時不時出去行俠仗義,比如跑幾千裡去找田伯光去。然後被人大罵偽君子。

林平之更是個白眼狼,嶽不群之後做了壞事,但是沒有嶽不群,他早已經被木高峰給虐殺了,當時江湖上那些“正人君子”們,可沒有一個出手保護無辜受害者林平之,真正出手做這件事的,就隻有一個嶽不群。然後林平之就認定天下險惡之輩當屬嶽不群,毫不猶豫的殺死了嶽不群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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