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微笑著搖了搖頭。
王憐花笑道:“那你從前也沒和彆人一起睡過了?”一麵說著,手已經放在了賈珂的手上,輕輕揉捏起來。
花廳裡放了一張軟榻,軟榻旁放了一張小幾,小幾上該有的東西,已經全都擺在了上麵,賈珂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到這張軟榻上的,王憐花坐在他身上,拿著酒壺,倒了兩杯酒,遞給賈珂一杯,笑道:“喝一杯?”
賈珂笑道:“我要你喂我喝。”
王憐花笑嘻嘻道:“原來你喜歡這樣喝酒。”說著喝了一口酒,然後撲了上來,吻住賈珂的嘴,將酒水慢慢渡進他的口中。
每一口都是一個纏綿的吻,每一下都一件衣裳落在地上,賈珂漸漸覺得很熱,又懶洋洋的,就好像泡在了熱水中,連動也懶得動一下。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反應,忽聽得王憐花一聲驚呼,整個人飛了出去,賈珂臉上一熱,隨即感到一陣血腥味衝入鼻腔,他抬手摸臉,摸到了一灘粘稠的液體,攤手一看,竟然是血。
賈珂坐起身來,向地下一看,就見王憐花身上隻穿著件短襖,短襖衣襟大開,他躺在地上,麵上已無血色,不斷的咳嗽,每咳一下,就有血湧出來。
一個女人站在他們的麵前,凝視著賈珂,笑吟吟道:“你好啊。”
竟然是牛肉湯。
賈珂笑了笑,就好像遇見了老朋友一樣,說道:“多謝你啦。”
此話一出,牛肉湯也好,王憐花也好,都滿臉愕然地看向了他。
牛肉湯定了定神,嫣然道:“你謝我什麼?”
賈珂笑道:“謝你及時出現啊,你以為我配合王憐花這麼久,是為了什麼?總算你沒有讓我等得太久,我正發愁該不該繼續演下去呢。”
王憐花登時麵如死灰地咳嗽起來,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
牛肉湯驚疑不定道:“什麼意思?難道你早知道我在這裡?”
賈珂笑道:“自從上次一彆,在下就一直惦記著姑娘,在下並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而姑娘也不是一個低
調的人。”
牛肉湯忍不住後退一步,她還記得上次她落到賈珂手裡,被他害得多慘,但她很快又笑道:“你知道的事情確實很多,但你有一件事不知道。”
賈珂道:“哦?”
牛肉湯笑道:“酒裡麵早已經被我下了迷藥。”
賈珂笑道:“你也有一件事沒有發現。”
牛肉湯怔了怔,道:“什麼事?”
賈珂大笑道:“我的衣服是濕的。”言下之意是說,他剛剛喝的酒,早就吐在了衣服上。
牛肉湯的臉色頓時變得和王憐花一般慘白。
她知道三個她加在一起,也不是賈珂的對手。
她也知道賈珂早就想殺她了。
她看著賈珂,忽然笑了,然後她脫下了衣服。
所有的衣服。
牛肉湯輕撫頭發,嫣然道:“你真的舍得殺了我嗎?”
這樣的美人,這樣的美景,王憐花卻看也不想看一眼,他劇烈的咳嗽著,幾乎把所有的血吐了出來,他看著賈珂,賈珂卻看著牛肉湯。
如此著迷,如此專注。
在不久之前,他也曾經這樣看著自己。
王憐花忍不住瘋狂的大笑起來。
原來……原來動真心的隻有他一個人。
他大笑著,咳嗽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賈珂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牛肉湯倒是瞥了他一眼,眼中既有幾分嘲弄,又有幾分後悔。
若非王憐花剛剛坐在賈珂身上,她也不會一上來就對王憐花出手。
若非王憐花受了重傷,她也不會孤立無援,隻能束手待斃。
賈珂歎了口氣,笑道:“你確實很美,但還不夠讓我放過你。”
牛肉湯笑道:“哪裡不夠?”
賈珂笑眯眯道:“你的姿勢實在太乖,我喜歡熱情的女人。”
牛肉湯吃吃笑道:“原來是這樣。”
她坐到桌上,翹起了腿。
忽聽“咚”的一聲,她整個人從桌子上掉了下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賈珂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打開瓶塞,用力吸了一口瓶中氣體,然後拿起酒壺,走到牛肉湯麵前,將酒壺摔碎,撿了一塊碎瓷片,用碎瓷片割斷了牛肉湯的脖子。
他看向牆上那麵窗戶,那麵窗戶已經用一塊布遮了起來,
窗戶下方的地板上卻多了一個洞,顯然牛肉湯就
是通過這個地洞,無聲無息地來到這花廳中。
賈珂快步走到王憐花麵前,他癱倒在地上,麵如白紙,滿臉眼淚,仍然不住的咳嗽,鮮紅的血從他口中噴湧出來,流滿地麵,沾滿了他半張臉。
賈珂小心地將他抱在懷裡,將小瓶送到他麵前,說道:“這是解藥,有些臭,用力吸幾口。”
王憐花依言吸了幾口,隻覺臭氣衝腦,險些吐了出來,然後感到腦中漸漸清醒,也不想流淚了,問道:“這是悲酥清風?”
賈珂嗯了一聲。
王憐花知道悲酥清風的效果便是使人氣力全無,賈珂的武功遠遠勝過牛肉湯,他要對付牛肉湯,本不該用這種毒藥,王憐花微微一怔,問道:“你真的中毒了?”
賈珂苦笑道:“隻剩下一兩成內力了。”
王憐花又是一怔,滿含希望道:“那你剛剛說的話……”
賈珂也不在意他滿臉血汙眼淚,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親,說道:“和你說的都是真的,和她說的都是假的,你剛剛笑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王憐花聽了這話,隻覺鼻子一酸,撲到了賈珂懷裡,死死抱住了賈珂。他一動渾身就痛,尤其胸口幾乎要喘不上氣來,但他仍然不肯放手。
賈珂隻好將他抱起來,脫下衣服,就見他背上一道黑色的手印,隻覺這一幕格外的似曾相識,一麵伸手搭脈,一麵輕聲道:“感覺怎麼樣?”
王憐花道:“後背痛得很。”頓了一頓,又道:“不及上次厲害。”
賈珂從懷裡拿出一隻小玉瓶,打開瓶塞,倒出兩粒,塞進王憐花嘴裡,說道:“我這裡還有七顆雪參玉蟾丸,夠嗎?”這是療傷的聖藥,高麗的貢品,皇帝一共賞給賈珂三十顆,其中二十一顆都讓王憐花上次吃了。
王憐花點了點頭,費力道:“我也帶傷藥了,就在我衣服裡。”
賈珂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將他抱到床上,幫他穿好衣服,然後抱著他走到牛肉湯的衣服前麵,王憐花在衣服裡找了找,拿出一隻棕色小瓶,遞給賈珂,道:“吃一半就夠了。”
賈珂毫不懷疑,打開瓶塞,倒了一半粉末進嘴裡,又將另一半送到王憐花嘴邊,助他吃下,不過須臾,賈珂便感到空蕩蕩的丹田已
經恢複了內力。
賈珂見王憐花靠在他的懷裡,臉色愈發蒼白,眼皮也越來越沉重,似乎很快便要睡去,忙將掌心貼在他背心“靈台穴”上,將真氣送入他體內。
王憐花感到一股暖融融熱氣自賈珂手心傳來,流經他四肢百骸,背心疼痛似乎也減輕許多,他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說道:“咱們先離開這。”
賈珂道:“不去看看你的手下嗎?”
王憐花臉上一冷,道:“牛肉湯既然對我動了手,就沒想過讓我活著,不然家母必會責怪她,她既要殺我滅口,又怎會留下他們的性命,說不定她還在那裡留下了陷阱。”
賈珂抱著王憐花離開軟榻,王憐花望著石門,忽然一笑,問道:“當時我站在鐵板上,你忽然抓住我的手,是不是察覺到我想在那裡掉下去的意圖了?”
賈珂道:“那時我跳到鐵板上,就發現鐵板下麵是空心的,也就是說,這塊鐵板還可以繼續往下下沉,當時我雖然猜到你是在做戲,但還是害怕你會出意外,哪敢讓你一個人留在那裡。”
王憐花不由一怔,歎了口氣,說道:“怪不得我會輸給你,我竟然沒想到這空心的問題。”
賈珂微微一笑,道:“你從前不是和紹敏郡主說,‘女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嫁給個厲害的男人做妻子,這樣,她一輩子都不會被欺負了’嗎?現在你和一個厲害的男人在一起了,你不高興嗎?”
王憐花一怔,苦著臉道:“你我既然在一起了,還提從前的事做什麼?”又伸手一指一盆珊瑚後麵的牆壁,說道:“從這裡走,這裡有道暗門。”
賈珂笑道:“好,不提。”他順著王憐花的指點,走進牆壁中的暗門,很快順著石階,走到地上,雖然雲海繚繞,不見多少陽光,但清風拂麵,芳草萋萋,和暗無天日的地下相比,真如仙境一般,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喜樂無限。
王憐花伸手一指東麵的樹林,說道:“從這片樹林可以走出去。”
賈珂抱著他,大步向樹林走去,一麵走,一麵說道:“王公子,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王憐花笑道:“你還叫我王公子?”
賈珂從善如流道:“憐花。”
王憐花“嗯
”了一聲,問道:“你什麼事情想不明白?”
賈珂道:“上次咱們相處了六十九天,我從洪七公手中救下了你,每天無微不至地照顧你,用真氣幫你療傷,還時不時的調戲你一下,你始終沒有表露過一點越界的好感,最多在我給你擦身洗澡的時候會很不好意思,為什麼不過三個月,你就態度大變,竟然想出這種辦法來試探我對你的感情了?”
王憐花略一沉吟,微笑道:“因為我做了一個夢。”
賈珂道:“夢?”
王憐花笑道:“我夢見了很多我自己,他們身邊都有一個賈珂,看見他們,我才想明白為什麼我一直要和你過不去。”
賈珂笑了笑,道:“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
王憐花也笑了,道:“也許我早在心裡偷偷想過很多遍,要是我媽和吳明毫無關係,該有多好,隻是我自己不知道。”
他說完這話,等了許久,等不見賈珂回答,忍不住仰起頭,向他一看,就見賈珂正咬著嘴唇,以防自己笑出聲來,臉上滿是得意,不由詫異道:“你笑什麼?”
賈珂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來,上次咱們分手後,我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王憐花好奇道:“什麼話?”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我對自己說,隻要你再來找我,無論你和吳明是什麼關係,我都要把你追到手。”
王憐花一怔,失笑道:“那天你看見我去你家裡找你……”
賈珂笑道:“就好像看見一隻小豬撲通撲通地跑進我還沒做好的陷阱一樣。”
王憐花噗嗤一笑,道:“我以為我是獵人,沒想到在你眼裡,我竟然是你的獵物。”眼珠一轉,高高興興地道:“你若想吃豬肉,我倒可以現在就讓你吃幾口。”
賈珂嘻嘻笑道:“多謝了,不過還是等我把我的小豬養的肥一點再吃吧。”
他們走出穀底,找了間客棧住下,王憐花傷勢雖重,但神照經大成後本就有起死回生之效,何況隻是區區內傷,過得十餘天,王憐花傷勢漸漸好轉,他們便在峨眉山下租下一棟帶院子的宅子,搬了進去。
除夕這天,難得下了場雪,早上賈珂給王憐花運功療傷後,便去外麵的商鋪裡買了些年
貨,回到家裡,還沒走進院子,先聞到一陣肉香,推開院門,就見王憐花披著狐裘,坐在院中,院裡架起了爐子,爐子上搭著幾串肉串,有些已經烤好,有些仍是生肉。
王憐花見賈珂回來,向賈珂一笑,拿起一根鐵串,說道:“接著!”便扔了過來。
賈珂見他笑容甚是蕩漾,心中一動,扔下手中年貨,接住鐵串,就見鐵串上串了一條烤的香噴噴、油汪汪的虎鞭,不由一怔,乾笑道:“我不喜歡吃這種東西。”
王憐花笑眯眯道:“不是你喜不喜歡,而是你需不需要。”
賈珂一怔,噗嗤一笑,走到王憐花麵前,抬手將爐子裡的火熄滅,然後將他攔腰抱起,回到屋中,輕輕扔到了床上,笑眯眯道:“王公子傷還沒好,就這般心急。”
王憐花笑嘻嘻道:“如果我真的心急,那十天前我就把你辦了。”說著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見賈珂動作好慢,便坐起身來,伸手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
王憐花摟住賈珂,吻了上去。這二十多天他們兩個天天睡在一張床上,王憐花對賈珂已經很熟悉了,但是該怎麼對付他,卻難免有點底氣不足,畢竟這和他從前抱過的女人截然不同。
賈珂著迷地看著王憐花,他知道王憐花想要用他那**的手段擊敗他的意誌,讓他沉迷於他那**的手段之中,然後心甘情願地躺下來,任他為所欲為。
但是他怎麼會讓他得逞。
過了許久,王憐花慵懶地靠在賈珂懷裡,聽著他胸口的心跳聲,忽然道:“你不是第一次嗎?”
第一次不應該很短嗎?
賈珂抱著他,發自內心地感激起梅念笙來,說道:“剛剛我靈機一動,試著一邊運動,一邊運起神照經,你知道我的神照經運行一周天就可以恢複全身氣力,如果不是你暈過去了,我覺得我堅持幾天沒有問題。”
王憐花臉一黑,道:“我剛剛不是暈過去了,我隻是……隻是有東西進眼睛裡了。”
賈珂笑道:“是麼?”
王憐花聽他語氣敷衍,氣道:“你如果不信……”
賈珂笑道:“那咱們現在繼續試試?”
王憐花沉默半晌,乾笑道:“我餓了,我要吃飯。”
賈珂大笑道:“
好,你要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說話間,忽聽得鞭炮聲響,原來已經是夜晚。
王憐花湊到賈珂臉上,親他一親,笑道:“這是咱們兩個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賈珂將他抱得更緊,親吻他臉頰,笑道:“我買了禮花,要不要去放?”
王憐花取笑道:“我就在小時候放過禮花,你怎麼和小孩子似的?”
賈珂笑道:“有嗎?”
王憐花笑道:“不過既然你想要放,那我就陪你放好了。”說著,他坐起身來,但很快又倒在賈珂懷裡,苦著臉,慘兮兮道:“但你得把我抱到院子去。”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花花去的是蕭咪咪的地宮,蕭咪咪帶小魚兒去地宮裡,就在那個升降“電梯”裡假裝被火燒死了,所以珂珂直接把花花抓出來,省的他學蕭咪咪“**”。
我寫這個番外才發現不寫珂珂的心裡活動,珂珂真的太腹黑太可怕了。王公子(無論是原著還是本文)的心思其實都挺好猜的,我看原著的時候也隻覺得他怎麼這麼可愛啊,但是珂珂的話,不寫心理活動就覺得,這家夥說的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啊。
然後,嗯,你懂的,具體看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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