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話,自是相顧失色,大吃一驚,再看向桌上擺著的這六株雕工精致的“人骨花”時,隻覺說不出的惡心和畏懼。
賈珂吩咐他們將“人骨花”拆開,看看這六株花中,是不是也藏著一顆眼珠。蕭少英一麵拆花,一麵扭頭看向飛景,懶洋洋地道:“看來你罵趙小棟的那些話,可沒有罵錯。”
飛景咧嘴一笑,說道:“我當時隻記得拚命扯著嗓子罵他,唯恐聲音不大,你聽不見,到時他把機關一關,你從翻板上走過去,都不知道我正待在下麵。至於當時我究竟罵了他什麼,我還真不記得了。”
蕭少英笑道:“那倒無妨,你若想知道,一會兒我給你學學,保準一字不漏地給你重複一遍,連你當時的語調,也一定學得一模一樣。”
飛景揚起手,一刀刺入花瓣之中,笑道:“那還是免了吧,我可不想被人平白無故地臭罵一頓。”想了想,又補充道:“除非是個漂亮妞罵我。”
蕭少英哈哈一笑,不再多說。
過不多時,眾人已將這六株“人骨花”拆開,花中果然各
藏著一顆眼珠,眼珠後麵各插著一塊鐵片,皆以黃膠封住,不教空氣流通。又將黃膠拆下,自眼珠中取出鐵片,用手帕擦淨鐵片,放在桌上,隻見這六塊鐵片和先前那塊鐵片一樣,正麵各刻著一個名字,反麵各刻著一個日期,隻不過這六個名字很是陌生,在場眾人,誰也沒有聽說過。
賈珂將鐵片一一翻過來,使其背麵朝上,再一看鐵片上刻著的日期,隻見這六塊鐵片一共刻了三個日期,其中有兩塊鐵片刻著“十一月初九”,和月神那塊鐵片刻的是同一個日期。
他將這兩塊鐵片翻過來,隻見左邊這塊鐵片上刻著“公孫停”三個小字,右邊這塊鐵片上刻著“荊不平”三個小子,倘若後麵這個日期是他們過世的日子,那麼這兩個人和月神顯然是同一天過世的。
賈珂連著讀了三遍這兩個名字,突然之間,發現這六塊鐵片和月神那塊鐵片相比,有一個極大的差彆。他心中一動,拿出月神的那塊鐵片,放在麵前,仔細打量起來。
王憐花見他舉動,知他心意,靠在他身上,也一起打量起月神的鐵片來。賈珂索性將王憐花摟在懷裡,王憐花向後一仰,在賈珂懷裡尋了個舒服姿勢,目光始終牢牢盯住了這塊鐵片,再也不移開。過得片刻,緩緩地道:“這條橫線上麵有一個小小的斜點,看來在鐵片上刻字的人,大概本想隻刻‘江菱’這兩個字,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索性將‘月神’這兩個字也刻上了。”
他說的小斜點,便是“江”這個字中,三點水的最上麵一點。
這塊鐵片本就上了年頭,又一直插在眼珠之中,雖用手帕仔細擦過,上麵的字跡也難免有些模糊,何況這一點刻下之時,刻字者多半隻用了一丁點力氣,因此這一點浮於鐵片表麵,並沒有真正刻下去。
本來左右兩邊的“月神”和“江菱”這四個字已是極難辨認,這個小小的斜點卻要勝過這四個字百倍,若非王憐花這幾年來,一直沉迷於在畫中留下各種微不可見的線索,非得用大海撈針的耐心仔細尋找,才能看出他畫下的他和賈珂顛鸞倒鳳的畫麵,隻怕他也發現不了這小小的一個斜點。
賈珂點點頭,看向餘下六塊
鐵片,沉吟道:“這六人未必就沒有彆的名字了,不知道這‘人骨花’的主人,為什麼隻刻下她的彆號,卻不刻下其他人的彆號。”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可想不明白,賈珂也不再自尋煩惱,將這七塊鐵片收起來,單獨放進一隻木盒之中,眾人又將眼球分彆收於其他木盒中。待此事做完,蕭少英等人又講起他們在莊園中的見聞。
賈珂和王憐花聽說這座莊園之中,居然設下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機關,不禁嘖嘖稱讚,隨即轉念,想到這莊子如今已經夷為平地,再聽蕭少英等人述說他們如何對付這些陷阱,當真越聽越可惜。
這一席話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之後眾人將他們自莊子中拿到的東西登記在冊,又將東西交給莫管家,讓他放進庫中,便各自散了。
次晨一早,賈珂和王憐花睡夢中忽聽得腳步輕響走近門口,隨即醒轉過來。王憐花緩緩睜開眼睛,見自己睡著睡著,又從枕頭上滑了下來,側躺著麵向賈珂,臉貼在賈珂的胸口,賈珂的手摟著他的腰,便伸手抱住賈珂,在賈珂的胸口上蹭了幾下,然後重新閉上眼睛。
賈珂迷迷糊糊地低下頭去,在王憐花的頭頂上輕輕地親吻起來,正待吻第五下,突然間聽到叩門聲響,瑤露站在門外,輕聲道:“爺,武當派的宋遠橋宋大俠過來了,說是有要事找您。”
賈珂近來剛剛開葷,頗有點不知節製,昨晚又玩了通宵,到天蒙蒙亮時才睡下,這時雖然親了王憐花好幾下,仍是睡意朦朧,聽到瑤露這話,揉了揉眼睛,悶悶地道:“他這麼早過來,難不成武當派出什麼事了?”
瑤露點了點頭,隨即想到賈珂和王憐花看不見她,便“嗯”了一聲,說道:“我看宋大俠滿臉著急,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想是發生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了。”
賈珂起了好奇之心,笑道:“好吧,我過去看看。”說完這話,他坐起身來,哪想到王憐花居然不肯鬆手,他坐起來之時,王憐花也如同樹袋熊一樣,跟著坐了起來,兀自閉著眼睛,靠在他的懷裡,宛若一朵玫瑰花在風中沉沉睡著。
賈珂輕輕拍他後背,笑道:“先鬆開手,待會給你穿上衣服,帶你一
起去。”
王憐花也不睜開眼睛,哼了一聲,然後鬆開賈珂,向後一仰,躺倒在床上。賈珂跳下床去,穿好衣服,然後坐到床邊,將王憐花扶了起來,給他穿好外袍。
這時正是盛夏,天氣十分燥熱,他們穿的衣服非常輕薄。係好外袍,賈珂將王憐花抱在懷裡,伸手摸了摸,笑嘻嘻地道:“原來不穿裡衣,你的小豬尾巴,一下就摸出來了。”
王憐花仍然閉著眼睛,凶霸霸地道:“既然知道,還不給你家相公著衣?”
賈珂本待說:“其實不穿也挺好的,反正隻有我能摸到,彆人又看不見。除了我以外,誰知道咱們王公子居然不穿裡衣就出門了?”但是他見王憐花連眼睛都懶得睜開,顯是疲倦得很了,便沒有舍得逗他,當即哈哈一笑,在他嘴唇上輕輕一吻,給他穿好衣服,然後將他打橫抱起,跨出房門,向前廳走去。
到得前廳,隻見宋遠橋坐在椅上,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緊緊攥在一起。宋遠橋身為武當七子之首,向來為人端嚴,做事從容鎮定,賈珂見他這副模樣,心下愈發好奇,暗道:“武當這是出什麼事了?怎麼連宋遠橋都這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隨即轉念,心道:“莫非張老爺子被人刺殺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念頭:“倘若張老爺子被人刺殺了,宋遠橋哪還有閒工夫來找我!”他口中的“張老爺子”,自然指的是武當派祖師爺張三豐。
其實若論江湖輩分,和賈珂打交道的,向來都是各大門派的掌門或者前輩高人,他在江湖上地位格外超然。尤其早年滅絕師太之徒紀曉芙和殷梨亭定下婚約,武當七子便比滅絕師太低了一輩,獨孤一鶴生前和滅絕師太是同門姐弟,自然是同輩,賈珂又和獨孤一鶴稱兄道弟,因此賈珂本該比武當七子還要高了一輩,偏偏賈珂又和東方不敗早就結為了異姓兄弟,東方不敗既和殷梨亭在一起了,便算是同輩,這樣一來,賈珂又低了一輩,算是和武當七子同輩。
賈珂笑道:“宋兄這麼早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要小弟幫忙?”
宋遠橋見王憐花縮在賈珂懷裡,兀自睡得香甜,不由一呆,一時竟分不清王憐花這是在睡覺,還是受傷
昏迷了,隨即定了定神,向賈珂瞧了一眼,見他神態安定,不見半點苦悶,這才確定王憐花隻是在睡覺。他心下很不讚同,卻沒有表露出來,歎了口氣,說道:“確實有一件急事。”
賈珂抱著王憐花坐了下來,點頭道:“什麼事?”
宋遠橋道:“昨天晚上,無忌離開了客棧,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帶走的,所以想請賈賢弟幫忙,在杭州城中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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