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第一百零三章(2 / 2)

反賊套路深[綜武俠] 漫時 15393 字 11個月前

所幸王憐花那一掌隻是使她氣息閉住,過得片刻,白夫人胸口驀地裡起伏幾下,隨即喘了一口粗氣,然後睜開了眼睛,幾乎就在同時,賈珂伸出手去,點中了她的昏睡穴。

王憐花和賈珂一手拎著一人的衣領,攜手走出樹林,沿著來時的小道,向王院的方向走去。

其時赤日炎炎,流火鑠金,雖然日頭偏西,卻也沒有涼快多少,幸好道上種了許多樹木,樹冠將驕陽遮去了大半,倒也頗為清涼。

待那片樹林遠得看不見了,賈珂笑道:“王公子現在回心轉意,又要我這個煙煙了嗎?”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然後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道:“公子爺這是念著舊情,暫且將你留在身邊,若是你再提起什麼不該提起的事情,那公子爺可就真的不要你這煙煙了!”

賈珂噗嗤一笑,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既然公子爺還要我這個煙煙,那後麵的事情,咱們也可以繼續往下說了。”略一沉吟,又道:“咱們就假設你媽身邊這位高手,因為某件事,和你媽翻臉了。”

王憐花哈哈大笑,說道:“那可借你吉言了,如果真有這麼一天,那我一定買上幾千兩的煙花,將它們擺在西子湖畔,一並點著,來慶祝這件天大的喜事!”

賈珂不禁一笑,繼續道:“沒過多久,這位高手遇到了一件頗為棘手的麻煩,他懶得自己解

決,就到咱們家來找我,想要許給我一些好處,讓我幫他解決這件麻煩。但是沒說幾句話,你就發現這位高手和你媽翻臉以後,將她打成了重傷,如今她是死是活,沒有一個人知道。”

王憐花眉毛一揚,不懷好意地挑刺道:“賈珂,你先前不是說,那高手十有八|九是無崖子嗎?無崖子是李秋水的第一任丈夫,極有可能是我媽的父親,我的外公,那他怎麼可能會對自己的親女兒出手,把她打成重傷?”

賈珂微笑道:“難道你忘了無崖子和李秋水的事了嗎?李秋水與無崖子成婚之初,又是何等恩愛?但是過了不久,李秋水便與丁春秋聯手,把無崖子打成重傷,然後將他推下懸崖。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李秋水是這等六親不認的人,誰知道無崖子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王憐花鼓起了腮,顯然是很不高興,自己又被賈珂說服了。

賈珂不禁一笑,側過頭去,在王憐花的臉頰上咬了一口。可惜他這一口咬下去,咬到的不是王憐花的皮膚,而是麵具的古怪味道,他忍不住皺起了臉,吐了吐舌頭。

王憐花瞧見賈珂這副模樣,不由幸災樂禍起來,他哈哈哈地大笑幾聲,心中的抑鬱和憤怒之意,登時一掃而空,然後摘下臉上的麵具,揚起左邊臉頰,顯然是讓賈珂再在他的左麵臉頰咬上一口。

賈珂笑得彎了眼,又在王憐花的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口,然後抬起頭來,繼續道:“這位高手過來之前,本來對自己信心十足,認定咱們絕不會發現他這個秘密,這時他見你發現了他的秘密,不由得惱羞成怒,心情激蕩之下,就對你拍出一掌,將你打成重傷。你重重地飛了出去,吐了好幾口血,這時我也反應過來,連忙衝上前去,抱住這位高手,同時向你大喊,讓你趕快逃跑。”

王憐花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怎麼可能隻顧自己逃命,丟下你一個人應付無崖子?”

賈珂麵露微笑,想了想,說道:“因為你知道無崖子因為某一件事情,不會輕易將我殺死,但是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殺心大起,連我一起殺了。你也知道以咱們二人之力,絕不是無崖子的對手,你現在逃出

去,才有可能讓咱們兩個人都活下來。”

王憐花沉默片刻,悶悶地道:“我寧可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願自己逃出去,和老天賭你沒被他殺死。當年你身受重傷,跳下懸崖,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四處找你這種事,我這輩子經曆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

賈珂聽了此言,一顆心也擰了起來,隻覺酸酸的,澀澀的,心頭卻是說不出的甜蜜,過了片刻,他笑嘻嘻地道:“憐花,咱們不是在假設嗎?”

王憐花笑道:“好吧,好吧,那我從家裡逃出來以後,然後呢?我也要跳到一棵樹上嗎?”

賈珂笑道:“是啊,在逃命的途中,你跳到了一棵高高的鬆樹的樹巔上,眼看著無崖子從樹下走了過去,你知道他是在尋找你,因此屏住呼吸,一聲也不敢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你才鬆了口氣,正想回來找我這個煙煙,哪想到一時頭昏眼花,體力不支,就這樣從樹上掉了下來。

你暈了過去,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的一條腿斷了。你本來就受了重傷,行動艱難,現在你的一條腿也斷了,當真是雪上加霜,短時間內,你僅憑自己之力,不僅不能走路,連站都站不起來。就在這時,一個英俊又善良的年輕人走到你麵前,向你詢問,這是出什麼事了。你會怎麼做?”

王憐花不假思索地笑道:“這還不簡單!我先用手掌舀起地上的血液,然後倒轉內力,將血液凝固成薄冰,再將薄冰打入那人體內。他中了我的生死符,還不得供我驅使?到時我就讓他背著我去找你。”

賈珂尋思:“憐花真是一個天生的小壞蛋,在怎麼欺負彆人這件事上,腦筋轉的總是格外的快!”思念及此,不由心中一蕩,當即拉住王憐花,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輕輕地道:“真是一個小壞蛋!”

王憐花嘻嘻一笑,問道:“我這麼壞,你要怎麼獎勵我啊?”

賈珂一本正經地道:“好孩子有好孩子的獎勵方法,壞孩子當然也有壞孩子的獎勵方法!等回家了,我就在你的屁股上,打個九九八十一下,以示對你這麼壞的獎勵。怎麼樣,我夠大方了吧?”

王憐花眨了眨眼睛,正色道:“其實我剛剛隻是說著玩

的。”

賈珂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問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再問你一遍,到時你會怎麼做?”

王憐花輕輕的咳嗽一聲,笑道:“既然我已經身受重傷,連路都走不了了,那生死符自然也使不出來了。”

賈珂點了點頭,笑道:“不錯!”

王憐花微笑道:“我會叫住他,跟他說,隻要他送我去一個地方,等到那個地方以後,我就給他五萬兩銀子當作酬謝。”

賈珂笑道:“那個年輕人聽你這麼說,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你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顯然是因為你傷得太重,給的酬謝又太高,所以心下驚疑不定,懷疑這是一個圈套,那你會怎麼回答他?”

王憐花略一沉吟,說道:“我會跟他說,剛剛有個強盜闖進了我家,我勉強逃了出來,我娘子卻生死不知,如今強盜已經離開了,我必須回家一趟,看看我娘子是不是還活著。”

賈珂點了點頭,笑道:“你會跟他說,那強盜如何闖進了你家,你如何被那強盜毒打,如何逃了出來,如何跳到這棵樹上,如何看著強盜離開,又如何摔斷了腿,你老公如何攔住強盜,讓你快跑嗎?”

王憐花皺了眉頭,說道:“你那時生死未卜,倘若受了重傷,即使多耽誤一秒鐘,也可能傷重不治,我哪有心情說得那麼詳細!”說到這裡,他睜大了一雙桃花眼,看向賈珂,臉上滿是恍然大悟。

賈珂笑道:“對啦!你先前說我騙人的時候,喜歡在細節上下足功夫,這倒不假,但是我這麼做,是有一個前提的,就是我做這件事的時候,並沒有在趕時間。做事是有輕重緩急之分的,倘若白夫人的女兒早已死在她的麵前,雖然她心中滿是驚慌悲痛之意,但是這時她沒有懸而未決的事情,不會著急去做這件事,這樣一來,她將自己的經曆跟咱們說的這麼詳細,倒是十分的正常。

而事實上呢,白夫人口口聲聲說,她不知道女兒是死是活,非常擔心丈夫遷怒於女兒,將女兒也殺了,但她在行動上卻沒有表現出這種急切來,這實在有違常理。”

王憐花就是被白夫人那一番話欺騙了的,這時聽到賈珂“實在有違常理”這六字,隻覺臉上**辣的

,明知道賈珂不會取笑他,心中仍是非常尷尬。

於是他將臉埋在賈珂的肩頭,不讓賈珂看見他,然後狡辯道:“你這話雖然不算錯,但未免太過偏頗。畢竟白夫人假扮的是一個無知的婦人,說不定她是被丈夫對自己的喊打喊殺嚇蒙了,所以說起話來,才語無倫次,抓不到重點呢。若是她沒有多此一舉,說她躲在樹上,看見她的丈夫從樹下走了過去,你單單聽了她這一番話,還會將桃瘴粉灑在手帕上嗎?”

賈珂笑道:“會啊!”

王憐花不禁有些氣悶,隨即眼珠一轉,抬起頭來,笑道:“你剛剛還說我是小壞蛋,其實單論‘壞’這個字,我和你相比,當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哼,等回去了,我也好好獎勵你一番,也不用多了,嘿嘿,就八十一下的兩倍,一百六十二下好了!”

賈珂沒有跟著開玩笑,而是歎了口氣,悠悠道:“當時我見你一反常態,主動提出去幫白夫人,心裡又驚訝,又擔心。那時我真希望自己的判斷有誤,其實白夫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她沒有辜負你的一片好意,所以我明知道她說的有破綻,但是並沒有阻止你,而是將桃瘴粉灑在了手帕上,然後將手帕放在了她的傷口上。

反正桃瘴粉雖是致命的毒藥,但隻要在三個時辰以內服下解藥,就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而她中了我下的劇毒,無論她要怎麼偷襲你,到時咱們都可以用桃瘴粉來威脅她。所以說啊,憐花,我給她下毒,並不是因為我對她生出的猜忌太深,哪怕我僅僅對她生了一點猜忌,我也會這麼做的,因為我太害怕你會受傷了。”

王憐花的一顆心怦怦亂跳,重新將臉埋在賈珂的肩頭,隻覺心頭說不出的甜蜜,但是他的一顆心,跳得實在太快了,心頭的甜蜜,也流得實在太快了。這股甜蜜一波接著一波地自心頭流了出來,汨汨地順著他的血液,流經他的四肢百骸,也湧了上來,流經他的喉嚨,舌頭,牙齒,他忍無可忍,於是張開了嘴,一口咬住賈珂的肩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勉強把心中的甜蜜宣泄出去。

賈珂隻覺肩膀一痛,知道這是王憐花在咬自己,他們倆的感情好到一定程度以後,

就不滿足於親吻,每次心情激蕩之時,便喜歡在對方的臉上和身上咬上幾口。

賈珂感到這種不輕不重的痛楚,霎時之間,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想找一大叢及腰高的綠草,或者一棵足夠高大的綠樹,好讓他們躲在其中,做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讓王憐花切身體會一下,在荒郊野外隨便咬人的壞處。但他隨即想起王憐花那間四壁上寫滿了豔詩,畫滿了龍陽圖的臥室,這股衝動又忍了下來。

賈珂忍不住一笑,低下頭去,在王憐花的頭發上輕輕地吻了幾下,微笑道:“後來咱們來到那棟宅子前麵,我見那棟宅子這麼大,宅子裡麵卻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心中對她的懷疑,便從八分變為了十分。”

王憐花抬起頭來,笑道:“其實這一點,就算我先前沒有想到,聽到你跟她說,這棟宅子這麼大,清掃起來,一定很費功夫以後,我也該想到了。看來這位白夫人雖然是強盜,但平日裡過得十分滋潤,不僅衣著打扮,都十分講究,並且她從沒自己打掃過房間。

所以她挽著一窩絲杭州攢,上身穿著一件白紗衫兒,下麵是金油鵝黃銀條紗裙子,這樣講究的打扮,居然跟咱們說,她被丈夫毒打之前,正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地板呢!嘿,即使是榮國府,也舍不得粗使丫頭,穿著這樣的漂亮裙子做事啊!”

賈珂點了點頭,笑道:“她大概從沒想過,咱們明明是來幫她的,卻不關心她那生死未必的女兒,反而先問她家裡雇了幾個仆人,又向她索要報酬。她倉促之間,既要編出答案,又不能變了臉色,讓咱們看出端倪,難免心慌意亂,但是心一慌,意一亂,反而漏出更大的破綻來。”

他說到這裡,嘴角似笑非笑,頗有鄙夷之態,繼續道:“所以我才問她,這一生之中,是不是從沒把任何一個人放在心上過。她將咱們引到宅子前麵後,一門心思地想讓咱們送她進去,但她似乎從沒想過,一個心急如焚,惦念女兒的母親,那時應該做的事情,絕不是和咱們討價還價,而是從你的懷裡跳下來,哪怕是爬,也要爬進家去,看看女兒是否還活著。”

王憐花尋思:“我媽最在意儀態,絕不

可能為了我這麼做,這世上恐怕隻有柴玉關,才能教她哪怕是爬,也要爬過去見他最後一麵了。”也不知是因為什麼,他思及此處,心中既不覺得難過,也不覺得憤怒,就好像在想鄰居家的事情一樣。隨即看向賈珂,笑道:“賈珂,你又沒有這樣一個疼愛你的媽,怎會說的這般確之鑿鑿?”

賈珂聽了此言,心中登時生出一股淒涼之意,尋思:“我有啊!隻可惜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想起上輩子的父母,心中不由感慨萬千,眼圈也不自禁地紅了,隨即微微一笑,說道:“我沒受過媽媽的疼愛,難道還沒見過彆人的媽媽,是怎麼疼愛自己的孩子嗎?”

王憐花見賈珂紅了眼圈,不知道他這時想起了上輩子的父母,隻道他這是想起了慘死的江楓,還有他自小在榮國府過的生活,才傷心起來。

王憐花隻是隨口說笑,哪想勾起賈珂的傷心事,心下自是大為後悔,於是心念一轉,想出一個最原始也最有用的安慰人的辦法,摟住賈珂的頭頸,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笑道:“賈珂,咱們快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愛護反派組織的一員,我開心的表示,劇情改了一下,又留住了兩條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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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絕代的時候,白夫人和白山君這一對真心讓人感慨,雖然壞,但是前麵兩人還挺恩愛的,結果後來白夫人被迫改嫁白開心,也故作嬌羞,開開心心的嫁人了,白山君過來,也直截了當的和她離婚了。這段劇情看得我又鬱悶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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