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登時漲紅了臉,說道:“誰、誰尿褲子了!你才尿褲子呢!本公子這麼大的人,怎麼可能會尿褲子!”他心裡太過緊張,也太過羞窘,說這句話時,竟然不自禁地有些結巴。
賈珂笑道:“是啊,是啊!王公子怎麼會尿褲子呢?誰要說王公子尿過褲子,我第一個去找他算賬去!我們王公子隻會……嘿嘿……”
王憐花臉上熱得幾乎就要著火,心下矛盾之極,他既知道賈珂究竟要說哪件事,又想知道賈珂是不是要說這件事,又不想知道賈珂究竟要說哪件事,更不願意聽到賈珂說這件事,隻得結結巴巴地道:“隻會……隻會乾嗎?”
賈珂笑道:“當然是隻會陪我‘練武功’了!”
王憐花隻覺心頭一塊大石落到地上,忍不住鬆了口氣。但他可不想再和賈珂提起這件事,當即趴在賈珂背上,從身後將賈珂抱住,在賈珂的耳後輕輕吻了幾下,柔聲道:“那你現在想不想和我‘練武功’?”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你剛剛還問我想到了什麼事,怎麼現在就問我想不想和你‘練武功’了?果然是條急色魚,一見到我,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嗎?”
王憐花適才羞窘之下,隻想讓賈珂儘快忘掉那件事,什麼事能吸引走賈珂的注意力,他就想去做這件事,自然把賈珂先前說的話置之腦後了。
這時聽到賈珂的話,王憐花當然清楚,賈珂是知道自己突然問他要不要和自己“練武功”的真正原因的,但他一向擅長自欺欺人,隻要賈珂嘴上不說,他就可以裝作賈珂已經忘記這件事了,心中自然很是高興。
當下在賈珂的後頸上輕輕親了幾口,笑嘻嘻地道:“我是個急色鬼這件事,難道你現在才知道嗎?好在我雖然急色,但我隻要這樣抱著你,耐心就不會被耗儘。來來來,你跟我說吧!”
賈珂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剛剛看你用柳條,突然間想起兩個人來。”
王憐花閉上眼睛,“嗯”了一聲,問道:“哪兩個人?”
賈珂道:“穆念慈和李莫愁。”
王憐花一怔,奇道:“她二人一來名字中沒有‘柳’這個字,二來使的武器也不是柳枝,你怎會想起她們來?”隨即有點生氣,在賈珂的後頸上咬了一口。
後頸是身上的致命之處,王憐花這一口下去,雖然用力很輕,但賈珂還是頭皮發麻,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笑道:“小豬大王饒命!”
王憐花“哼”了一聲,凶霸霸地道:“你若是叫一聲‘小魚大王饒命’,那本急色魚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可是你居然叫本急色魚‘小豬大王’,哼,你這個糊塗鬼,本魚這就要了你的小命!”說著湊到賈珂的後頸上,雖說要咬他,卻沒露出牙齒,而是在他的後頸上輕輕地吻了幾下。
賈珂不禁一笑,問道:“王公子為什麼聽到我提起她二人,就氣得咬我啊?”
王憐花振振有詞地道:“你要我向你證明,我沒有說大話,我向你證明之時,你卻在心裡想彆的女人。倘若你是我,你生不生氣?”
賈珂搖了搖頭,笑道:“真要說起來,我那時心裡的想可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王憐花一怔,然後又咬了賈珂一口,忿忿地道:“那不更可惡?”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你這小豬,怎地這麼牙尖嘴利啊?”他一麵說,一麵握住王憐花的手,放到嘴邊輕輕一吻,繼續道:“好吧,我不跟你賣關子啦!其實當時我想到的男人,是那個身穿綠色裡衣,潛入客棧,將穆念慈和李莫愁綁走的男人。”
王憐花奇道:“你怎麼會想起他來?”
賈珂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穆念慈曾經說過,那人穿的綠色裡衣,和樹葉一個顏色,所以我瞧見那根柳枝的綠色,突然間就想起他了。”
賈珂說到這裡,拔了幾根地上的青草,放到麵前,雙目凝視這幾根青草,繼續道:“我想起這個人後,突然之間,發現穆念慈,李莫愁,金瑤公主,甚至木婉清,這四人要麼曾經被人綁架,要麼現在下落不明,她們有兩個共同點,第一是容貌出眾,第二是年紀很輕。”
王憐花一怔,問道:“難道你懷疑木婉清和金瑤公主都被人綁架了,並且綁架她們的人,和先前綁架穆念慈、李莫愁的人,是同一夥人?”
賈珂點了點頭。
王憐花聲音遲疑道:“難道是我媽?”
賈珂聽到這話,心中第一個念頭是:“她怎麼這樣陰魂不散,什麼事情都有她?”隨即轉念,又覺得不可思議,不由心下大奇,問道:“你媽?”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你也知道我媽自從被柴玉關拋棄以後,就對他耿耿於懷,恨之入骨,連做夢都在想自己如何找他報仇。單論武功,我媽大概和柴玉關勢均力敵,甚至略勝他一籌,但是柴玉關早在多年前就投靠了西方魔教。
這西方魔教在西域教徒極多,遍布極廣,我媽若是去西域找柴玉關複仇,還未動手,就已經失去了天時和地利。若是在中原等柴玉關自投羅網,柴玉關又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在中原樹敵無數,這麼多年來,從不肯踏足中原半步,她便是再等十年,二十年,也未必能等到柴玉關。
後來我媽想到柴玉關生性好色,不如自己培養幾個美貌少女,讓她們效仿西施、貂蟬潛伏在柴玉關身邊,以便她能隨時掌控柴玉關的下落。可惜美女易得,絕色難求。我媽知道柴玉關身邊美女如雲,她的手下想要突破重圍,贏得柴玉關寵愛,若是生得不夠美麗,自然毫無勝算。這些年來,她一直不肯放低要求,因此一個合她心意的貂蟬、西施都沒有找到。”
賈珂這才知道王雲夢一直想用美人計對付柴玉關,他從前看書,一直以為美人計是白飛飛想出來的。他隨即轉念,忽地想起王憐花給段譽畫的那幅肖像。當時他見王憐花這般熱心地幫段譽尋找妹妹,心下就大為驚訝,這時總算明白王憐花為什麼要這麼做了,不由一笑,說道:“難怪你這麼熱心地幫段譽畫木婉清的畫像。你是想要段譽多給你媽找一點麻煩,讓她沒空來找我的麻煩嗎?”
王憐花嘻嘻一笑,說道:“倒也不止這一個原因。”
賈珂笑道:“那還有什麼原因啊?”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段譽是段正淳的兒子,大理國的下下任皇帝。這大理國雖是南疆小國,但到底是一個國家,段譽這隻肥羊自己送上門來,依你看來,我媽會輕易放過他嗎?”
賈珂乾笑一聲,說道:“你媽為了移花宮的資產和武功,連江玉郎都能吃得下去,段譽自然不在話下了。”說到這裡,忽地想起王憐花在原著裡為了朱家的巨額財富便立誌娶朱七七做老婆一事,心中登時生出萬千的慶幸來,於是將王憐花甩到地上,然後翻過身,伸臂將他抱在懷裡,在他的臉上一陣亂親。
王憐花初時被賈珂甩到地上,心下一片茫然,怔怔地看著賈珂,還沒等他眨一下眼睛,就被賈珂抱在懷裡。然後他感到賈珂的嘴唇在自己的臉頰上來回親吻,不由哈哈一笑,說道:“原來不止我這條急色魚著急了,你這個魚皇後也著急了嗎?嘿,人說夫唱婦隨,果然不假!你若是現在就想要我,不如……”
賈珂卻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將他緊緊抱在懷裡,說道:“幸好你從小就想當我老婆,否則你跟著你媽長大,難保不會受她的影響,也覺得以自己的身體為籌碼,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算不了什麼大事,說不定還會……唉,我真是……”
他說到最後,也不知該說什麼,但是想到懷中這個人是自己的,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過去是自己的,現在是自己的,未來還是自己的,心中就說不出的快活,說不出的幸福。
王憐花很心虛地道:“是嗎?倘若……我覺得我媽的做法,沒什麼問題呢?”
賈珂先是一怔,隨即定了定神,咬了一口王憐花的耳朵,笑道:“沒關係,有我呢,我來幫你改過來!何況,”他伸了伸舌頭,“隻要你不像你媽那麼做,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我當然不會這麼做了!”說完這話,忍不住去想:倘若柴玉關當年沒有離開王雲夢,而是和她拜堂成親,他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王雲夢是否還會用這種辦法?
王憐花想了一想,發現自己完全想象不出他們一家三口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的情景,就好像他們這一家人被老天詛咒了似的,三個人聚在一起,隻會有痛苦,不會有快樂。
反倒是衡山一役之前,柴玉關如何不肯承認王雲夢是他的妻子,如何與她分居兩處,王雲夢如何整夜形單影隻,如何整日滿心苦楚,如何一句句教他怎麼討柴玉關歡心,自己如何不願與柴玉關見麵,柴玉關如何告訴朋友,自己是他朋友的兒子,衡山一役之後,王雲夢如何被柴玉關重傷,如何躲避柴玉關的追殺,他如何整夜不敢閉眼,生怕下一刻母親就再也醒不來的畫麵,卻是曆曆在目。
王憐花想不出來,索性不再去想,笑道:“我媽的手段你也清楚。倘若木婉清當真在她的手裡,到時段譽拿著木婉清的畫像在洛陽四處找人,我媽知道以後,自會將段譽請到家裡,然後像當年招待你一樣招待他。
若是段譽和你一樣,對自己的情人堅貞不渝,看也不看我媽一樣,我媽也不會輕易將他殺了,多半跟他談個條件,就把他放了。若是段譽把持不住,一頭栽進我媽的溫柔鄉裡,那我媽也算是為她的兒子做了一件好事!
畢竟咱們和慕容複有仇,段譽和慕容複餘情未了,就算這兩年來,慕容複沒有利用段譽,但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在段譽身上做文章?倘若段譽移情彆戀,慕容複失去這個依仗,自是上上大吉!”
王憐花說完這話,伸出手指,在賈珂的臉頰上戳了幾下,笑道:“怎麼樣,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賈珂想起段譽在原著裡身中春|藥,麵對木婉清,熬了幾天,始終和她守禮一事,倒不擔心段譽日後會變成自己的嶽父。但他還是倍感無奈,咬了王憐花一口,說道:“說真的,我情願段譽幫助慕容複來對付我,也不希望段譽變成我的嶽父。”
王憐花聽到“嶽父”這二字,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好久都沒叫過我媽嶽母了,我還以為……你早已不把她當成嶽母了。”
賈珂聽到這句話,心中煩悶異常,尋思:“倘若我不把她當成嶽母,隻憑她在蘇州對你做的那件齷齪之極的事情,我就不會留下她的性命。可是……可是她畢竟是你的母親,我又哪能對她下手?唉,煩死了!”當下“嗯”的一聲,微微笑道:“我是否把她當成嶽母,一點兒不重要,畢竟我又不可能對她做什麼。可是她是否把我當成兒婿呢?”
王憐花想起王雲夢的所作所為,心中也是一片冰涼,又見賈珂麵上雖然微露笑容,目光中卻帶著幾分煩悶,他知道賈珂對王雲夢百般容忍,全因為自己,一顆心又火熱起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笑道:“她雖不把你當兒婿,但我把你當兒婿,這還不夠嗎?”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王公子也承認我是你們王家的兒婿而不是兒媳了?”
王憐花臉上一紅,一本正經地道:“那隻是口誤,你千萬彆當真!”
賈珂不禁一笑,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道:“好啦,咱們言歸正傳!咱們雖然沒見過那綠衫人,但是穆念慈和李莫愁臉上的易容,可是你親自除下來的。依你看來,那綠衫人有可能是你媽的手下嗎?”
王憐花沉默片刻,終於搖了搖頭,笑道:“這我如何知道?畢竟我和我媽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麵了。這兩年來,即使她新收了一千個手下,這一千個手下,個個都精通江南程家的易容,我也不會知道這件事。不過——”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我媽素來喜歡白色,就像我喜歡粉色一樣,她那些白雲牧女,你也見過,那就是她的喜好了。那綠衫人對綠色如此執著,連馬車裡的東西都要是綠色,這可不像是我媽的做派,否則當時我也不會痛痛快快地答應熊貓兒,給李莫愁和穆念慈除掉臉上的易容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珂珂看見花花用柳枝,想起來這件事是有原因的,但是他沒有想起原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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