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很是生氣,“哼”了一聲,說道:“現在我的心也不服你了!”
賈珂哈哈大笑,說道:“我的王公子果然和彆人不同,人家的心都在左胸膛,而你的心卻在……哈哈……哈哈!”
王憐花卻微微一笑,說道:“這你就錯了。本來我的心也和其他人一樣,長在左胸膛,但是剛剛我不是把你的心挖了出來,裝進我的左胸膛了嗎?這裡一共就那麼點兒地方,裝不了兩顆心臟,所以我的心臟,就被你的心臟擠了過去。賈珂,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心,看看我的心究竟有什麼變化?”
賈珂搖了搖頭,笑道:“我可不想在這裡摸你的心。萬一有人經過此地,咱們躲開吧,難免壞了興致,咱們不躲吧,那多難為情啊!”
王憐花抬頭看了看天空,一本正經地道:“我看天上烏雲密布,似乎很快就要下雨了,咱們這就回客棧吧!”他說話之時,陽光正透過柳葉的縫隙,照在他的臉上。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咱倆好久沒出來野營了,乾嗎這樣急啊?”
王憐花也隻是在開玩笑,當下嘻嘻一笑,說道:“這裡沒什麼動物,在這裡野營,可有些乏味。下次咱們去山裡住幾天吧。”
賈珂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啊!”又道:“其實我不用摸,也知道你的心發生了什麼變化了,來來來,你跟我說說,你的心究竟為何不服我?”
王憐花輕輕的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道:“你剛剛說:‘秦紅棉連王公子十分之一的聰明都比不上,這樣緊急的事情,也不知道找親信送信’,這句話可大錯特錯了。”
賈珂裝作大吃一驚,說道:“咦,原來秦紅棉其實比王公子要聰明十倍啊!”
王憐花“呸”了一聲,說道:“她做什麼事了,能比我聰明十倍?”
賈珂滿臉無辜地道:“那就是比王公子聰明百倍了?……啊喲!好疼!”話未說完,就被王憐花咬了一口。
王憐花鬆開了嘴,微微笑道:“你說:‘秦紅棉連王公子十分之一的聰明都比不上’,這句話半點不錯,但是秦紅棉不找親信送信,可不是在犯傻。
你莫要忘了,刀白鳳是被秦紅棉氣得離家出走的。若非當年秦紅棉沒有身懷六甲,刀白鳳也不會離開大理,若非刀白鳳沒有離開大理,她也不會死在‘七月十五’的手上。段譽雖然性情綿軟,但他總歸是刀白鳳的親生兒子,現在他對秦紅棉客客氣氣的,但是誰能保證日後他不會為母親報仇?
再說了,秦紅棉的外號是‘修羅刀’,她有這個外號,便是因為她使著一雙修羅刀,並且刀刃上塗著見血封喉的毒牙。當年她闖蕩江湖之際,死在她這雙修羅刀下的人,當真數不勝數。她既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又怎會對段譽手下留情?對於秦紅棉來說,倘若段譽能死在鳩摩智手上,自然是上上大吉。
她將這件事告訴木婉清,多半隻是想在段正淳、段正明、擺夷族和段正淳的一眾手下麵前做個好人,可不是真想要木婉清去救段譽。因此這封信到得晚一點,對她來說,才是好事啊!”
賈珂聽到這話,忍不住歎了口氣,感慨道:“我真想不通那些娶了好幾個老婆的人,究竟是怎樣想的。為了一時歡愉,就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那些本該是你最親密的人,天天想著該怎麼害你,那個本該是你最放心的地方,天天充斥著陰謀詭計。
唉,換成是我,待在這種地方,隻怕時時刻刻都想要離家出走。這樣一想,段正淳還挺了不起的,嘿,他就不怕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哪個老婆越想越生氣,一怒之下,就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嗎?”
王憐花哈哈一笑,在賈珂的嘴唇上輕輕一吻,說道:“你放心,我這輩子隻娶你這一個老婆,定不會讓你每天晚上,都因為能不能搶到和我一起睡覺的機會而發愁的。”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多謝王公子照顧我!”
王憐花笑道:“你若是能夠再乖一點,我一定比現在還照顧你。”
賈珂伸出手指,指尖抵在王憐花的鼻尖上,向上一頂,給他做了一個豬鼻子,笑道:“小豬大王有什麼事要我做,隻管吩咐就是!”
王憐花伸出手指,給賈珂弄了一個豬鼻子,笑道:“我要吃糖藕,你這小豬,快來喂我吃!”
賈珂笑著應是,鬆開王憐花的鼻子,伸手握住筷子,夾了一塊糖藕,送到王憐花嘴邊。待王憐花張口吃了,他咯咯笑道:“小豬大王好厲害,一口吃下了一個蘇州!”
王憐花做了個凶狠的表情,說道:“一口吃下一個蘇州算什麼?一會兒本大王一口就把你這小豬吃進肚去!”
他嚼了幾下糖藕,咽了下去,然後道:“那綠衫人身在一個厲害的幫派之中,木婉清的朋友也身在一個厲害的幫派之中。最重要的是,木婉清是無緣無故,就消失不見了,而穆念慈和李莫愁被那綠衫人綁架的那段時間裡,在外人眼中,她二人也是無緣無故,就消失不見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巧合?賈珂,你現在還覺得你關於木婉清的朋友的推斷太草率了嗎?”
賈珂略一沉吟,說道:“其實我覺得我這個推斷太過草率,是因為木婉清的經曆,其實和穆念慈、李莫愁還有金瑤公主三人的經曆截然不同。”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穆念慈和李莫愁都是先前和綠衫人素不相識,之後中了綠衫人的迷藥,醒來以後,便已經落入那綠衫人手中。雖然咱們不知道金瑤公主經曆過什麼,但是她去寒山寺之前,一直和皇上住在一起,離開寒山寺之時,一直和金屏公主住在一起,金屏公主安然無恙,她卻失蹤了,可見她十有八|九是在從蘇州到杭州的途中,發生了意外。
倘若她遇見的是綠衫人同夥,可見她多半和穆念慈、李莫愁一樣,都是不明不白地中了迷藥,醒過來時,就已經落入人家手中了。倘若木婉清的朋友確實是綠衫人的同夥,那他不應該直接喂木婉清迷藥,將她帶走嗎?何必花大力氣幫她調查段譽的下落?甚至還想要陪她一起去蘇州?”
王憐花略一沉吟,點頭笑道:“如此說來,木婉清的待遇,確實和李莫愁三人截然不同。這是為什麼?莫非木婉清生得十分美麗,綠衫人知道柴玉關見到她以後,就會對她一見鐘情,他們不敢得罪她,所以對她格外的殷勤小意?亦或是,木婉清的朋友,確實不是綠衫人的同夥。”
賈珂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就是想不通這一點,所以才覺得先前那個推斷,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不過麼,剛剛我跟你分析為什麼‘不然’的時候,又發現了一些新的東西。”
王憐花“哦”了一聲,問道:“什麼新的東西?”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倘若金瑤公主也是被一個綠衫人帶走的,可見這些綠衫人就是在四處尋找美女,若是找到了,就設法將她帶走,是不是?”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
賈珂笑道:“王公子,咱們再來做個假設:這些綠衫人分彆叫甲、乙、丙和丁,他們是你的手下,奉你的命令在四處尋找美女。”
王憐花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我又不喜歡綠色,倘若他們是我的手下,那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們換下身上這件這綠色衫子來。”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好吧!咱們重新做個假設:現在有四個粉衫人,分彆叫甲、乙、丙和丁,他們是你的手下,奉你的命令在四處尋找美女。怎麼樣,這樣行了吧?”
王憐花又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粉色衫子向來又好看又顯眼,他們身穿粉色衫子,隻怕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記住。他們是在給我四處尋找美女,這種事如此見不得光,怎能穿粉色衫子呢?”
賈珂笑道:“既然綠色衫子不成,粉色衫子不成,那麼白色衫子呢?你覺得合適嗎?”
王憐花想了一想,點頭道:“嗯,還算湊合!”
賈珂笑道:“既然你覺得白色衫子還算湊合,那咱們就定下這白色衫子了。嗯,這甲、乙、丙和丁四人,雖然名字不同,但做的是同一種工作。
這一天你叫來他們,跟他們說,你在兩個月後,要宴請一位大人物,讓他們儘快找些美女送過來,以便那位大人物來到你這裡以後,就能流連忘返,樂不思蜀。若是他們找來的美女足夠如花似玉,那你自然大大有賞,若是他們找來的美女平平無奇,那就等著受罰吧!
這四個人中,甲去了揚州,乙去了大理,丙去了洛陽,丁去了成都,皆在辛辛苦苦地為你尋找美女。過了半個月,乙收到丙寄來的信,丙在信上寫,希望乙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幫自己做一件私事。王公子,倘若你是乙,你會不會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幫丙這個忙?”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我本就是天下間最自私自利的人,當然不會這麼做了,除非……”說到這裡,向賈珂一笑,眼光中柔情脈脈,顯然是說:除非丙是你。
賈珂也是一笑,搖頭道:“丙不是我。”
王憐花聽到這話,眼中登時流露出頑皮之意,笑道:“你說:‘丙不是我’,這倒奇了,誰說丙是你了?”
賈珂笑眯眯地道:“雖然沒有人說丙是我,不過麼,我知道倘若丙是我,以王公子的性子,自然是什麼事情都願意為丙做了。”
王憐花臉上一熱,笑道:“這你可就錯了!倘若丙是你,那麼我一件事都不會幫丙做的!”
賈珂笑眯眯地道:“是嗎?”
王憐花抬手抓住賈珂的衣領,凶霸霸地道:“因此從一開始,我就不會讓丙自己去洛陽!要麼丙跟我去大理,要麼我跟著丙去洛陽,我和丙天天在一起,可不就是一件事也沒法幫丙做麼!”
他說完這話,又是一笑,說道:“不過天下間也有那種舍己為人的大好人,大傻瓜,所以誰知道真正的乙會不會這樣做?”
賈珂哈哈大笑,說道:“王公子,他們可是在拐賣婦女啊!這世上雖有舍己為人的大好人,但是大好人怎麼可能做這種勾當?”
王憐花笑道:“說的也是!”然後低下頭去,一口咬住賈珂的肩膀。
賈珂苦著臉道:“你剛剛還在稱讚我說的對,怎麼連眨眼都不用,就張嘴咬我了啊?”
王憐花“哼”了一聲,說道:“那是因為本公子素來賞罰分明!你說的話是對的,本公子就稱讚你,你笑得太開心,本公子就懲罰你!唉,你看看你,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還天天在本公子麵前耍夫子的威風!哼,罪加一等,多咬你一口!”說完這話,又張口咬住賈珂的肩膀。
賈珂“哼”了一聲,笑道:“你說你賞罰分明?我看你這小豬分明是在嫉妒我器宇軒昂,玉樹臨風,慚愧自己不如我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所以才想方設法地多咬我好幾口,以便自己能稍稍和我接近一點。”
王憐花“哼”了一聲,很不服氣,問道:“本公子哪裡比不上你器宇軒昂,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了?”
賈珂聽到他把這四個形容詞重複了一遍,不禁大為好笑,當下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你和我之間,差得這樣明顯,難道你沒有發現嗎?”
王憐花笑道:“是啊,我半點都沒有發現,你既然這樣清楚,不妨說來聽聽。”
賈珂搖了搖頭,說道:“哪用得著我說?你若不信,解開自己的衣裳看看,是不是斑斑駁駁,好多紅痕?我看啊,你就是覺得自己美玉有瑕,所以特彆愛對我咬來咬去,抓來抓去,好讓我變得和你一樣斑斑駁駁,是也不是?”
王憐花心下又好笑,又好氣,說道:“我對你咬來咬去,抓來抓去,是因為我自行慚穢。那你給我弄了這麼多紅痕,又是因為什麼?”
賈珂嘻嘻一笑,理直氣壯地道:“因為我壞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