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1 / 2)

王憐花本以為賈珂又會編出一二三四條理由,來證明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合情合理,哪想到賈珂居然會這樣回答。

他不禁一笑,隨即板起了臉,歎了口氣,說道:“我既已娶了你這個小壞蛋當老婆,也隻好娶壞隨壞,跟著你這個小壞蛋,一起做個壞蛋了。”說著張開了嘴,解開賈珂的衣裳,咬住賈珂的胸口,一本正經地道:“就做個吃人肉的壞蛋好了!”

賈珂哈哈一笑,說道:“那你也彆叫王憐花了,乾脆改名叫李憐花吧。到時彆人問你姓承何處,你就說:‘愛吃人肉的李大嘴是也!’”

王憐花大笑道:“我記得李大嘴可是把他老婆吃進肚裡了,你要我學李大嘴,是想要我把你也吃進肚裡嗎?”說著握住賈珂的手,放到嘴邊,笑道:“隻是我現下肚裡好飽,可吃不下你整個人去,最多吃你兩根手指!”說著輕輕地咬他的手指玩。

賈珂莞爾一笑,又說起先前的話題:“咱們剛剛說到,丙讓乙暫時放下手上的事,去幫自己做一件私事,按照常理,乙不會樂意。倘若過了半個月,乙這個王公子的手下,收到了王公子寄來的信,王公子在信上寫,希望乙暫時放下手上的事,去幫自己做一件私事呢?你覺得乙會不會放下手上的事,去幫你做這件私事?”

王憐花理所應當地道:“我既是他的老大,當然是我怎麼說,他就怎麼聽了。”

他頓了一頓,忽地一笑,說道:“我懂你的意思啦!木婉清那個朋友寫了一封信,寄了出去,收到信的人就立刻放下自己的事,著手幫他找人。就算尋找段譽和鳩摩智的那幾百人是收信人找當地的幫會雇傭的,但是這筆生意總要他自己去談,雇傭人的錢說不定還要他自己墊付,可見在他們這個幫派之中,木婉清的朋友一定比收信人的地位高,是也不是?”

賈珂在王憐花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笑道:“畢竟咬了我好幾口,終於變得和我一樣聰明了!”

王憐花“呸”了一身,說道:“明明是你這幾口肉,把我變笨了!”然後又去咬賈珂。

賈珂笑道:“既然我的肉已經把你變笨了,你再來咬我,就不怕變得更笨了嗎?”

王憐花笑道:“反正已經變笨了,也不差這幾口。”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說的也是,畢竟王公子每天都要吃我這麼多兒女,當然不差這幾口。”

王憐花臉上一紅,凶霸霸地道:“小心我把你也吃了,讓你陪你那些兒女去!”

賈珂咯咯笑道:“王公子好大的本事,我這麼大的人,你居然能用吃我兒女的法子,把我也一起吃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說著連連拍手,眉眼含笑,臉上滿是讚歎之意。

王憐花臉上更紅,秉持著輸人不輸陣的原則,笑道:“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吃給你看!”

賈珂笑道:“好啊,不過得等到晚上。我被你吃進……嘿嘿……裡,可就出不來了。且留給我一天時間,讓我把餘下的事情跟我老婆交代一下。”

王憐花“哼”了一聲,凶霸霸地道:“你既有相公,還自己過來找死!罷了,罷了,看在你相公的麵子上,本公子就心慈手軟一回,放你回家,和相公團聚。”

說著伸手捂住賈珂的嘴,學著賈珂的聲音,說道:“是是是,多謝王公子饒我一命!我一定痛改前非,回家以後,就做牛做馬,好好服侍我家相公!”

然後又變回自己的聲音,麵露滿意之色,說道:“你既已決定痛改前非,往後可不要再像現在這樣自己找死了,彆人可未必和我一樣好說話。好啦,你走吧!”

說完這話,他終於鬆開了手,笑吟吟地看向賈珂。

賈珂拍手歎道:“厲害,厲害!”

王憐花頷首笑道:“客氣,客氣!”

賈珂伸手將王憐花摟在懷裡,將嘴唇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看你這副熟練的模樣,隻怕你早已做過不下百次了吧。王公子,你跟我老實交代,往日你出門在外,睡覺之前,是不是都要玩點什麼遊戲啊?”

王憐花心想若是告訴賈珂他都玩過哪些遊戲,豈不就等同於承認他哪裡都離不開賈珂了?這自然是一千個不行,一萬個不行!

於是王憐花搖了搖頭,神態堅決地道:“你不在我身邊,我從不玩遊戲!”

但他隨即轉念,又覺得自己玩這些遊戲的模樣,若是讓賈珂看見,一定十分的羞恥,也十分的刺激,忍不住嘿嘿一笑,說道:“你若是真想看我玩遊戲,那今天晚上,我就玩給你看!”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咱們這趟出門,可沒帶那些東西啊!”

王憐花不以為意地道:“這還不簡單?一會兒咱們去買塊玉石和刻刀,我現雕一個就是。”然後向賈珂一笑,說道:“反正你的究竟是什麼模樣,天下間本就沒人比我更清楚了。到時我還可以一邊看著你,一邊雕刻玉石,嘿嘿,保證不會有絲毫差彆。”

賈珂腦海中登時浮現出他雕刻玉石的畫麵,不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王憐花瞧見他這副模樣,登時哈哈大笑,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害羞了嗎?”

賈珂神情古怪地道:“不僅有些難為情,還有些隱隱作疼,就好像我自己也在經曆千錘萬鑿似的。”

王憐花心下大樂,向他微微一笑,卻不說話。

賈珂扮了個鬼臉,然後輕輕地咳嗽一聲,說道:“咱們繼續剛剛的話說。倘若木婉清的朋友和綠衫人真的是一夥的,那麼木婉清和穆念慈、李莫愁、金瑤公主的待遇不同,倒是很好解釋了。

就像酒樓的老板不需要做飯一樣,木婉清的朋友比綠衫人的地位高,當然也不需要親自去綁架婦女。所以那些綠衫人在兢兢業業地尋找美女的時候,他卻在花時間陪木婉清,知道木婉清家裡出了事,還費心幫木婉清解決。

因為綠衫人是在幫彆人尋找美女,他卻是自己看上了木婉清。也許他是看上了木婉清的花容月貌,也許他是看上了木婉清這大理國郡主的身份,總之他想要娶木婉清當老婆,當然得想方設法地討好她,甚至決定陪她不遠千裡,來一趟蘇州。”

王憐花笑道:“這就奇了!既然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娶木婉清當老婆,為何木婉清竟然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賈珂笑道:“這也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他二人在途中遇上了什麼麻煩,現在二人要麼都失蹤了,要麼都死了,要麼一死一失蹤。第二種可能——”

賈珂說到這裡,探身拿起那碟鴨子肉包的燒賣,雙目凝視這盤燒麥,悠悠地道:“也是我最盼望的可能,即他們的據點就在洛陽到蘇州的途中,他手下除了這些綁架婦女的綠衫人,當然還有留守據點的人。

有一日他來到據點附近,他的手下有事找他,正巧被木婉清撞見。木婉清心下好奇,偷聽他們說話,才知道原來自己心中的如意郎君,做的竟然是綁架婦女的勾當。

她這樣的金枝玉葉,如何能忍下這種事?她多半立刻就衝到她那朋友麵前,和朋友大吵一架,然後轉身離開。她那朋友做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自然不能讓木婉清離開,以免她將這件事透露出去,隻好放棄原定計劃,用武力將她製服,把她帶回了據點。”

王憐花看著桌布上那幾盤代表蘇州、高郵、江都、大理的早點,沉吟道:“你說:‘洛陽到蘇州的途中’?嘿,洛陽到蘇州就有一千多裡,何況咱們也不知道木婉清走的究竟是哪一條路,要想找到他們,那可難得很啊!”

賈珂望著手中這盤燒麥,沉吟道:“是啊!何況他們身上穿的綠色裡衣,和馬車裡的綠色裝潢,是咱們現下唯一的線索,要尋找他們,可沒法動用官府的力量,甚至江湖上的力量也不行。否則這消息傳入他們耳中,到時他們換下這些綠色,那人海茫茫,可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王憐花突然心念一動,說道:“賈珂,咱們不如去一趟洛陽。”說著接過賈珂手中的燒麥,放到原來的位置,然後向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即使木婉清不是在洛陽收到的秦紅棉的信,但她那朋友收到回信,還有她給鐘靈送信,這兩件事總是在洛陽發生的,說不定他們會在洛陽留下什麼線索呢。

雖說木婉清的朋友,是否和金瑤公主失蹤一事有關係,還隻是咱們的猜測,但是除了木婉清這件事以外,咱們再沒有任何線索了,與其留在這裡空想,倒不如去一趟洛陽。”

賈珂也正有此意,不過聽到王憐花的話,還是忍不住伸了伸舌頭,笑道:“但願你媽現在不在洛陽,否則我真怕她一見到我,又要磨刀霍霍向兒婿了!”

王憐花親了親他的嘴唇,笑道:“那咱們易容了再去。我擔保就算你婆婆站在你麵前,也不會認出你這個兒媳婦來!”

賈珂點了點頭,笑道:“這我絲毫不意外,畢竟我隻有嶽母,卻沒有婆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又如何能認出我來?”

王憐花也不反駁,微微一笑,笑容很是陰險,說道:“咱倆既然要在我媽麵前蒙混過去,那麼兩個人自然不能都是男人,否則就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牽手了。”說著捏起賈珂的下頦,左右打量一番,繼續道:“你這次就扮成一個剛過門不久的小媳婦吧!而我呢,就是你的丈夫,嗯,一個去年剛剛落榜的書生,如何?”

賈珂眉毛一揚,問道:“你要我扮成小媳婦?難道你就不擔心,咱們會在路上遇見綠衫人嗎?到時那些綠衫人見我這小媳婦生得挺美,就設法在咱們的飯菜裡放上迷藥,然後趁夜摸進咱們房裡……”

王憐花傲然道:“有我在你身邊,你還怕中毒嗎?何況咱們本就是衝著這些綠衫人去的,倘若他們見你生得挺美,就對你下手,不正合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麼?”說到最後,向賈珂色眯眯地一笑。

賈珂卻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咱們中了他們的招,到時他們將咱們放倒,然後摸進咱們房裡,走到床邊,掀開紗帳,見我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就在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然後在我的嘴唇上親了兩口,最後解開我的衣裳……”

他說“在我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時,就伸手在王憐花的臉頰上摸了一把,說“在我的嘴唇上親了兩口”時,就在王憐花的嘴唇上親了兩口,說“解開我的衣裳時”,就解開了王憐花的衣裳。

王憐花雖對自己極有信心,但是聽到賈珂的話,想到賈珂描述的畫麵,仍是止不住地妒火中燒。當下抓住賈珂的肩膀,在他的臉上胡亂親吻一通,然後笑道:“好吧,誰叫本公子疼你呢!既然你想扮成男人,那就扮成男人吧!”

賈珂伸手一擰他的臉頰,笑道:“真是個厚臉皮的小豬!”

當下兩人翻身上了馬背,向湖州疾馳。到得湖州,賈珂找到當地知府,寫了封信,交給知府,命他送去蘇州,交給李湛和李淳。這封信說的是自己或已找到一條線索,現下正順著這條線索調查,擔心打草驚蛇,便不在此詳細透露等事。

賈珂去找知府之時,王憐花戴上麵具,去車行雇了一輛馬車。賈珂向知府告辭,去找王憐花,兩人坐上馬車,那車夫駕車向洛陽疾馳。

這樣行了數日,兩人到了洛陽。馬車停在一家大客店之前,賈珂和王憐花走下馬車,付了車費,然後走進客店,要了一間天字號的房間。

到得房間,王憐花將包裹扔到椅上,然後走到窗前,推開窗子。

他們特意要了一間窗子正對街道的客房,王憐花畢竟在洛陽住了好幾年,這時瞧見洛陽的街道,心下頗有懷念之意。又見烈日當空,顯然正是午時,於是轉過身,看向賈珂,笑道:“上次你來洛陽,吃的哪家店,最合你的口味?”

賈珂向他一笑,說道:“哪家店最合我的口味?嘿嘿,當然是我給你買的那幾條裙子的店了。隻可惜我太久沒來,又沒管賬,倒忘記那家店叫什麼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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