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自然看懂了他的暗示,不由得臉上一熱,隨即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樣,本公子這個主意,聽起來挺好的吧?”
賈珂略一沉吟,說道:“換成是我,來參加一場拍賣,先是聽到有人大吼一聲,把我吼得耳朵嗡嗡作響,腦子昏昏沉沉,醒轉過來,發現渾身上下,都淋滿了菜籽油。那麼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可不是換衣服,而是儘快離開這裡。
畢竟誰知道使這獅子吼的人和往我身上潑油的人究竟是要做什麼?萬一他們是要點著這棟宅子,將我們所有人一起燒死,這才把菜籽油潑在我們身上,保證到時他們點著了火,隻需一點火星向我們飄過來,我們就能自己燒著了,那可怎麼辦?”
王憐花略一沉吟,笑道:“那迷香怎麼樣?我身上帶了好幾塊迷香,一會兒我把迷香點著,扔到桌子下麵,不過須臾,他們就會中招。到時他們昏昏沉沉,人事不知,彆說咱們隻是想要看一看他們穿在身上的裡衣,究竟是什麼顏色,就算咱們脫掉他們身上所有的衣服,嘿,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王憐花說完這話,就見賈珂雙目凝視著他,臉上頗有讚歎之意。王憐花隻道自己這主意十分的高明,賈珂都被自己這個主意震驚到了,不禁大為得意,笑道:“怎麼樣?我這個主意是不是很高明?你是不是很想稱讚我?你若是想要稱讚我,那你就稱讚好啦,我聽著呢!”
賈珂輕輕的咳嗽一聲,笑道:“我隻是在想,咱倆是不是玩采花大盜的遊戲,玩得太多了,否則你剛剛說話的語氣和神態,怎麼會這麼像采花大盜呢?嗯,比那‘萬裡獨行’田伯光還像采花大盜!”
王憐花聽到這話,心下很是生氣,於是白了賈珂一眼,然後微微一笑,說道:“是了,我就是比田伯光還像采花大盜的采花大盜!不過我是采花的大盜,可不是偷看裡衣的大盜,究竟怎麼做,才能看到這麼多人的裡衣,還是你這裡衣大盜自己去想吧!本采花大盜可要專心致誌地看拍賣會上的東西!”
賈珂伸手攬住他的肩膀,看上去隻像是好兄弟,倒不像是一對情侶,笑道:“彆生氣嘛!我可沒有說你這主意不好,隻是……嘿嘿……你剛剛的語氣,實在太蕩漾了一點兒,我一下就想起咱倆玩的那些遊戲了。”
王憐花“哼”了一聲,說道:“好啊!那今天晚上,你來扮演采花大盜。我倒要看看,咱們倆假扮采花大盜的時候,究竟誰更像采花大盜!”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好啊。既然你想看看,咱們倆假扮采花大盜之時,究竟是誰更像采花大盜,不如咱倆都來假扮采花大盜,隻不過一個采花大盜喜歡假扮成女人去采花,而另一個采花大盜把第一個采花大盜誤認成了女人,對他一見鐘情,想要來采他的花。
今天晚上,第二個采花大盜摸到第一個采花大盜家裡,卻見第一個采花大盜從窗子跳出來,不知是要做什麼去。於是第二個采花大盜一路跟了過去,最後發現第一個采花大盜摸進了一個姑娘的閨房,怎麼樣?”
王憐花看他一眼,一本正經地道:“好啊,不過你來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
賈珂嗤的一聲笑,說道:“隻要你不生我的氣了,就算兩個采花大盜都由我來扮演,那也行啊!”
王憐花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你要扮演兩個采花大盜,那我扮演誰去?”
賈珂微微一笑,笑容很是甜蜜,說道:“當然是第一個采花大盜看中的姑娘了。就算你要扮演第二個采花大盜,那個姑娘也得你來扮演啊。嗯,那個姑娘應該是個大家閨秀,身上要穿肚兜的,一會兒我就給你買一個肚兜去。王公子,你覺得王姑娘會喜歡什麼顏色的肚兜啊?”
王憐花聽到這話,腦海中登時浮現出自己身穿肚兜的畫麵,不由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心想:“我便是穿一百條裙子,也不要穿一條肚兜!”但他隨即轉念,腦海之中,又浮現出賈珂身穿肚兜的畫麵,不由得鼻子一熱,心中一蕩,心中登時積滿了想看賈珂穿肚兜的急切,這急切幾乎就要滿溢出來。當即看向賈珂,一本正經地道:“我還是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吧!”
賈珂滿臉驚奇,問道:“你怎麼又改變主意,看中第一個采花大盜了?”
王憐花當然不會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說出去,不然賈珂豈不就要和他爭第一個采花大盜了?當下微微一笑,臉上滿是興致勃勃,說道:“第一個采花大盜采花之時,不似尋常采花大盜那樣,用他本來的模樣,大喇喇地摸進姑娘的閨房,而是假扮成女人去采花。我覺得他這麼做挺有意思的,當然想要扮演他了。”
賈珂眉毛一揚,滿臉不信地問道:“你選第一個采花大盜,隻是因為這件事嗎?”
王憐花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笑道:“不然呢?你莫忘了,他倆的故事,咱們還沒編好呢。我不因為這個采花大盜的做法很新奇,很有趣,才想扮演他,還能因為什麼事情想要扮演他?”
賈珂滿臉懷疑地道:“那咱們現在就說好了,你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我扮演第二個采花大盜,你現在還能反悔,之後可就不能反悔了。”跟著又補充了一句:“我倒覺得,第二個采花大盜也挺有意思的啊,你真的這麼喜歡第一個嗎?”
王憐花本來聽見賈珂向他問了好幾遍,心下也生出些許不確定來。待聽到賈珂最後一句話,他不由心下竊喜,心想:“原來賈珂還沒有意識到,他要扮演第二個采花大盜,就要穿肚兜啊!”
王憐花強自忍住心中的得意,笑了笑,說道:“我既已決定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當然不會反悔了。”
賈珂雙手捂住下半張臉,用手指蓋住自己不由自主地翹起來的嘴角,說道:“我剛剛想了一想,這第二個采花大盜,是一路尾隨第一個采花大盜去的那姑娘的閨房。我又不是蚯蚓,沒法一劈為二,一個假扮采花大盜,一個假扮姑娘。
倘若那姑娘也由我來假扮,那誰來假扮第二個采花大盜呢?反正你要當第一個采花大盜,也不是因為我要假扮姑娘啊,我要穿肚兜啊之類的原因,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到時就讓被子來假扮姑娘吧!”
賈珂說完這話,小心翼翼地看向王憐花,就見王憐花正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兩人目光相觸,王憐花拿住賈珂的茶碗,舉起碗來,將茶水一飲而儘。
賈珂乾笑一聲,叫來丫鬟,請她將自己和王憐花的茶碗滿上。
那丫鬟剛倒了滿滿一碗茶,王憐花就伸手拿起賈珂的茶碗,送到口邊。
賈珂連忙握住他的手,說道:“這茶是剛倒的,多燙啊,你等一會兒再喝!”一麵說話,一麵接過茶碗,放到桌上。
王憐花卻又拿起茶杯,微微笑道:“今天晚上我來演第二個采花大盜,你來演第一個采花大盜,你若是不答應,我現在就把這碗茶喝下去!”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我剛剛可問過你,你確定要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麼,現在確定了,以後可就不能後悔了。你是怎麼回答的嘞?你說:‘我既已決定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當然不會反悔了’,如今這句話還在我的耳中,難道你就已經翻臉不認話了嗎?”
王憐花“哼”了一聲,說道:“我現在是在威脅你,可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你同意我的要求,今天晚上我來演第二個采花大盜,你來演第一個采花大盜,要麼我現在就喝下這杯熱茶去!”
賈珂略一沉吟,將手放到桌子上,慢吞吞地道:“那你跟我說說,明明我先前已經答應你,我來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了,為什麼那時你非要自己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要我扮演第二個采花大盜?”
王憐花向賈珂一笑,然後道:“我不告訴你。”
賈珂“嗯”了一聲,又慢吞吞地道:“那你再跟我說說,為什麼現在你又不想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了?”
王憐花又向賈珂一笑,然後道:“這個我也不告訴你。”跟著催促道:“我早跟你說過,我現在是在威脅你,可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要選擇什麼,想好了嗎?”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想好了!”
王憐花知道賈珂一定會選第一個選擇,他絕不會因為不想假扮賈姑娘,就讓自己喝剛倒出來的茶水的。
此刻聽到賈珂的話,王憐花心中勝券在握,臉上不禁露出喜色,笑道:“那你的選擇是什麼?”
賈珂聽到這話,向王憐花微微一笑。
賈珂本就繼承了江楓的美貌,雖然此刻他臉上戴著麵具,但這種與生俱來的魔力,卻並沒有因為麵具而消失。江楓的輕輕一笑,足以讓天下間所有姑娘為他心碎,他的輕輕一笑,也足以讓天下間所有姑娘為他著迷。
廳上不少姑娘正在凝望賈珂,雖然她們聽不到賈珂和王憐花在說什麼,但是見他微笑時神光離合,一時之間,隻覺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汪湖水,這時一縷春風吹過湖水,在湖麵留下了動人的漣漪。
王憐花雖然和賈珂朝夕相對,早就看慣了他的一顰一笑。但是賈珂這時有意色|誘王憐花,笑容之中,頗有挑逗之意,王憐花本就愛極了他,這時瞧見他的笑容,又哪裡抵擋得住?
王憐花於霎時之間口乾舌燥,目瞪口呆,忍不住就要放下茶碗,伸手將賈珂抱住懷中,在他的臉上親來親去。幸好茶碗落到桌上,放出“當”的一聲,這道聲音傳入王憐花耳中,令他登時清醒過來。
王憐花重新拿起茶碗,微笑道:“快說啊,你的選擇是什麼?”
賈珂笑道:“我的選擇是……你喝茶吧!”
這一句話大大出乎王憐花的意料之外,畢竟這茶水一定十分滾燙,喝下去一定十分難受,賈珂怎會讓他喝茶?難道賈珂一點也不關心他了?他的胸口宛若給一個無形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撲通一聲,濺起了滿心的委屈,臉上的笑容也好似泡過水的紙花,爛在了他的臉上,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他難以置信地道:“你要我喝茶?”
賈珂拿起王憐花的茶碗,送到嘴邊,喝了一口,隻覺唇齒留香,然後放下茶碗,向王憐花一笑,說道:“現在茶水溫度正好,可以喝了。”其實他早在聽到王憐花要他做選擇之時,就把手放到桌上,然後不動聲色地將手指搭在茶碗上麵,通過茶水冒出的熱氣,來判斷茶水的溫度。
王憐花一怔之下,默不作聲地將茶碗放到桌上,然後低下頭去,望著茶碗,仍舊一句話也不說。
賈珂湊過臉去,笑道:“在想什麼?”
王憐花看著茶碗中倒映出的自己的眼睛,“哼”了一聲,說道:“在想你是如何的卑鄙無恥!”他顯然已經猜到,適才賈珂聽到自己要他做出選擇以後,慢吞吞地問自己為什麼一開始決定扮演第一個采花大盜,又慢吞吞地問自己之後為什麼決定不扮演第二個采花大盜等問題,都是在拖延時間,以便讓茶水放涼。
賈珂微笑著歎了口氣,說道:“想就想吧!你在心裡罵我一百句卑鄙無恥,總比在臉上露出那種表情好。”
王憐花聽到這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原來你還有這種怪癖啊!怎麼,知道我在心裡罵你,你很高興嗎?”
賈珂向他一笑,卻不回答,又伸手攬住他的肩膀。
王憐花想起賈珂剛剛說的那句話的後半句,心中很是好奇,問道:“我剛剛露出哪種表情啦?”當時他麵前又沒有鏡子,他自然看不見自己做出了什麼表情。
賈珂想了一想,搖了搖頭,說道:“這我怎麼給你形容啊!”
王憐花聽到這話,心中更為好奇,笑道:“你學給我看看,不就好了!”
賈珂想了一想,又搖了搖頭,說道:“你剛剛那表情,我怕是學不出來!”
賈珂這句話一傳入王憐花耳中,他的好奇心立時幻化為小貓的爪子,在他的心頭撓來撓去。
王憐花笑道:“不論你能不能模仿到本公子剛剛那表情的精髓,姑且試一試嘛!”說到最後,手握成拳,放到嘴邊,輕輕的咳嗽一聲,然後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睜大了眼睛,看向賈珂,輕輕地道:“賈珂,我好想看!”當然說到“賈珂”二字時,他並沒有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全真教在射雕裡的所作所為,真的細思極恐。
丘處機早在楊康小時候就找到了他,一開始還因為包惜弱沒有守節,想要殺死她,後來發現她住在茅屋裡,才沒動手。之後一時不告訴楊康身世,如果楊鐵心沒有找來,隻怕丘處機在楊康十八歲以後,也不會告訴他身世。
再聯想到掌教師兄馬鈺早在多年前就去蒙古,之後第一時間投靠蒙古的行為
我覺得丘處機這麼做,就是看完顏洪烈有可能繼承皇位,楊康是他唯一的兒子,他就想學呂不韋來個奇貨可居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