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2 / 2)

賈珂勉力站直身子,伸臂將王憐花緊緊抱住。過得半晌,他感到劇痛漸消,輕輕地歎了口氣,笑道:“我知道我的付出,沒有被你當成驢肝肺,就已知足啦,哪用得著再去咬你?我不是已經在你心上,咬了一大口了嗎?”

王憐花“哼”了一聲,不滿道:“我什麼時候把你的付出當成驢肝肺過?你為我做的事情,我哪一件不是牢牢記在心上?你便是問我某年某月某日,咱倆是在哪裡練的‘武功’,練的又是什麼‘武功’,這種瑣事,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何況是重要的事了?”

賈珂噗嗤一聲笑,咬住王憐花的耳朵,說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不過我怎麼覺得,像王公子這樣的小色鬼,重要的事不一定會記得,也隻有這種瑣事,才會記得清清楚楚呢?”

王憐花卻沒有反駁,而是放鬆力氣,靠在賈珂身上,歎了口氣,說道:“賈珂啊賈珂,我有時候覺得你聰明絕頂,有時候卻覺得三歲小孩都要比你聰明。你明知道我是色鬼,怎麼還覺得我會幫我媽呢?”

他說完這話,湊過臉去,在賈珂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笑眯眯地道:“這好色之徒,一共有四重境界。第一重境界,名為見色忘義,就是為了美人,犧牲義氣。第二重境界,名為見色忘利,就是為了美人,犧牲利益。第三重境界,名為見色忘親,就是為了美人,連父母家人都不要了。第四重境界,名為見色忘命,也就是為了美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達到這第四重境界的人,算是集這世上所有好色之徒的色心於一身的大成者,隻有這樣的人,才會被大家稱為‘色鬼’。而區區在下,正是這樣一個色鬼,並且還是一個心有所屬的色鬼。”

賈珂一直在笑,這時忍不住道:“失敬,失敬!”

王憐花“哼”了一聲,洋洋得意,繼續道:“彆說這件事都是我媽的錯,就算這件事都是你的錯,我也隻會幫你,你知不知道?所以啊,往後你再用剛剛那種目光看我,我就——”

王憐花說到這裡,突然間閉上了嘴,不繼續說下去。他站直身子,從賈珂懷中離開,向後退了兩步,上上下下地打量賈珂,眼色中似笑非笑,嘴角微翹,似乎是在琢磨該用什麼法子懲罰賈珂,又似乎是在打量賈珂身上有多少斤肉,能買多少錢。

賈珂笑道:“你就怎樣?用漿糊糊在我的眼睛上,要我睜不開眼睛?”

王憐花抖了抖上身上那件敞開的喜服,然後向賈珂一笑,說道:“當然不是。倘若你再用剛剛那種目光看我,我就立馬解開衣服,讓你親眼看看我對你的誠意。”

公孫止和王憐花相比,身形要寬厚許多,這件喜服是為公孫止量體裁製的,王憐花穿在身上,自然衣衫肥大,鬆鬆垮垮。這時王憐花大敞衣衫,又故意抖動衣衫下擺,這件喜服立時變成了一條披風,在空中迎風招展。

假如說係著腰帶的王憐花是“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那麼現在的王憐花就是“紅杏滿園關不住,擠倒院牆春意來”了。

賈珂的眼睛都看直了,嘟囔道:“你也太卑鄙了!”一麵說話,一麵快步上前,伸臂將王憐花緊緊抱住,隻覺柔膩滑嫩,溫軟如玉,然後咬住他的耳朵,低聲道:“每次都對我用美人計,你也不覺得膩嗎?”

王憐花臉露微笑,得意洋洋地道:“誰叫你這龜兒子一點兒長進也沒有,每次都中老子的美人計?”

賈珂“哼”了一聲,說道:“老子若是長進了,不中你的美人計了,到時你這小豬不得哭死?”

王憐花也“哼”了一聲,凶霸霸地道:“老子的美人計若是不奏效了,那老子就把你這龜兒子咬死!”

正在這時,外麵有人嘭嘭嘭敲門。

賈珂和王憐花知道這定是王雲夢見他們在屋裡嬉笑親熱,留她自己在外麵,忍無可忍之下,派手下過來敲門。

賈珂鬆開王憐花,給他攏好衣服,係好腰帶,隻是手很不老實。

王憐花“啊喲”一聲,笑道:“賈二爺,我的腰帶明明在這裡,你的手做什麼去了?”

賈珂嘻嘻一笑,說道:“強|奸你去了!

王憐花噗嗤一聲笑,走到門前,然後轉過頭來,看向賈珂,很不懷好意的一笑,緩緩地,無聲地道:“你好快啊!”

賈珂臉上一紅,心想:“若非我中了情花毒,你現在哪還有力氣說我快不快!”

王憐花打開屋門,見王雲夢坐在椅上,和先前一模一樣,站在她身邊的四個少女,個個雪白的臉頰高高腫起,臉頰上的五個指印甚是清晰。

王憐花隻當不知道王雲夢沒離開過,向王雲夢望了一眼,臉上充滿驚奇神色,說道:“母親,你老人家怎麼又過來了?”

王雲夢沒想到王憐花又稱自己為“老人家”,一聞此言,登時氣得臉色煞白,指甲深深陷入椅子扶手中。但她一生到底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很快便恢複鎮定,微微一笑,說道:“你從前可不會叫我老人家,咱們兩年不見,我變得這樣老了嗎?”

王憐花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道:“確實老了不少,孩兒第一眼都沒認出你來。料來是因為這兩年來,媽你總是操心那些你本不該操心的事情,對付那些你本不該去對付的人,煩心的事情多了,皺紋和白發,自然也跟著一起來了。”

王雲夢雖知道王憐花這番話是在嘲罵自己對付賈珂,每一個字都做不得真,但她畢竟天性|愛美,聽到這話,忍不住摸了摸發髻,又摸了摸眼角,心下又驚慌,又害怕,尋思:“難道我真的變老了?不,不,不!我怎麼可能變老?”

王憐花見王雲夢苦於沒有鏡子用,隻能用手指感知,一會兒摸摸臉頰,一會兒摸摸發髻,心下暗暗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微笑道:“不知母親這次過來,所為何事?”

王雲夢聽到這話,也想起自己的正事來,當下嫣然一笑,說道:“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王憐花搖了搖頭,微笑道:“母親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當著賈珂的麵跟我說就是。我從不會向賈珂隱瞞任何事情,你現在把我叫出去,到時我還要跟賈珂轉述一遍,咱們究竟說了什麼,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嗎?”

王雲夢心想:“花兒果然跟賈珂學壞了!他以前從不對我撒謊的,現在對我撒謊,竟然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花兒啊花兒,可惜你不知道,先前你和賈珂說的話,我全都聽入耳中了。倘若我沒有聽到你們倆聊天,那我可能真的相信你這鬼話了,但是現在麼……哼,我聽到你向他保證,你往後隻對他說真話,就知道你從前沒少對他說謊話。既然你已經習慣向他說謊話了,又哪能這麼快就改掉這個毛病!”

她神色自若地看著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莫問吳趨行樂,酒旗竿倚河橋。’”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然後繼續道:“‘綠倒紅飄欲儘,風斜雨細相逢。’你真的不願和我私下聊聊嗎?”

王憐花登時身子一顫,臉色大變,他沉默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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