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命中注定(4.2)(2 / 2)

賈珂擦拭一會兒,臉上越來越紅,說道:“好像沒弄乾淨,不過不妨礙你走路了。嗯,你到我家洗澡吧,咱們可以邊洗澡,邊吃飯。”

王憐花覺得賈珂實在居心叵測,踢了賈珂一腳,問道:“然後再在你家睡個覺?”

賈珂笑道:“你若願意在我家留宿,那自是再好也不過了。你若不願在我家留宿,我也絕不勉強。”說著給王憐花穿好褲子,繼續道:“你就當我是你的朋友,去朋友家吃飯,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王憐花大笑幾聲,說道:“原來做賈侯爺的朋友,就可以享受賈侯爺親手穿褲子這待遇啊!嘖嘖嘖,這件事若是傳將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哭著喊著要做賈侯爺的朋友了!”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做我的朋友,不僅可以享受我親手給他穿褲子的待遇,還可以享受我親口咬他後頸的待遇。王公子,我的好朋友,快伸脖子過來,讓我再咬你幾口!”說著作勢去撲王憐花。

王憐花用腳抵住賈珂的胸口,阻止賈珂撲向自己,大笑道:“賈兄跟朋友可還真講義氣,不過你有那麼多朋友,總不能厚此薄彼,隻跟我一個人講義氣吧!你已經咬了我這麼多口,快去咬彆的朋友去吧!”

賈珂握住王憐花的雙腳,在他腳背上輕輕一吻,微笑著歎道:“我怎會去咬彆人呢?”

王憐花隻覺賈珂這句話猶如春風拂過他身上,在這刹那之間,他既想讓賈珂放開他的腳,又想讓賈珂就這樣一直握著他的腳,他猶豫著,心中滿是渴望,暗道:“原來腳被吻了,和後頸被咬了,是一個效果嗎?”卻見賈珂放下他的雙腳,笑道:“你收拾一下東西,咱們這就走吧!”

王憐花看了賈珂一眼,心下有點氣悶,暗道:“你怎麼這麼快就放開我了?”隨即覺得自己這個念頭實在不應該。當下咳嗽一聲,然後穿好鞋子,站起身來,從包袱中拿出一件衣服,便和賈珂離開客店,坐車前往節度使府。

不一會兒來到節度使府。托賈珂名氣的福,節度使府眾人早已聽過賈珂這場豔遇的三十七個版本,最初的幾個版本還算正常,說的不過是賈珂和王憐花如何在街上目光相觸,便控製不了自己地擁吻在一起,後麵的版本越來越匪夷所思。

有說王憐花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謀劃這件事,賈珂這是中了王憐花的圈套;有說王憐花不過是一個小卒子,有人的心上人喜歡賈珂,那人為了得到心上人,便在王憐花身上做了手腳,好讓賈珂聲名掃地……

那些利用信息素來做迷情香水的商人趁此機會,宣稱王憐花是用了他們的香水才迷住賈珂,那些賣桃花符的道士也不甘落後,宣稱王憐花是用了他們的符咒才吸引到賈珂。

待得後來莫管家從客棧回來,眾人知道他見過賈珂以後,紛紛向他詢問王憐花的事情。隻可惜莫管家隻見過賈珂,卻沒見過王憐花,眾人隻知道王憐花以為賈珂沒醒,便穿了賈珂的衣服,偷偷離開了客店,以致於賈珂沒有衣服穿。但王憐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莫管家不比他們知道的多,自是對王憐花愈發好奇。

這時守門官兵瞧見賈珂坐的馬車緩緩駛來,知道賈珂回來了,一聲招呼,節度使府所有人都聚到院子裡,想要親眼看看,王憐花究竟是何方神聖。

一片寂靜之中,隻聽得噠噠聲響,馬車從大門中直駛進來。很快馬車停在院裡,車帷一掀,一人躍出車廂,卻是賈珂。

賈珂在地上站穩,見院中圍了這麼多人,不由一怔。

眾人見賈珂站在車旁,一隻手伸向車廂,顯然車中還有一人,賈珂伸出這隻手,就是為了攙扶那人,均想:“車裡這人一定就是那位公子了。”於是不約而同地都瞧向馬車。

很快車帷一動,一隻宛若白玉雕成的手從車中伸了出來,搭在賈珂的手上,然後一個年輕公子從車中下來,站在賈珂身邊。

但見他和賈珂年紀相仿,身穿淡粉綢衫,麵目俊美,神態風流,最難得的是,他站在賈珂這樣一個天下第一美少年的身邊,也沒有失色多少。

王憐花一出馬車,便見許多道目光都射向自己,饒是他身經百戰,應付過無數大風大浪,也不由一驚,暗道:“難道我來杭州,是為了刺殺賈珂這件事,已經給他們知道了?”他終究做賊心虛,不自禁地用力握住賈珂的手,心想:“賈珂,你可彆當真了!”他先前屢次跟賈珂說彆當真了,這一次格外的誠心誠意。

賈珂感到王憐花手指用力,隻道王憐花見到這麼多人,心下有些緊張,不禁暗暗好笑:“你把我都降伏了,還在意他們做什麼?”於是向王憐花一笑,然後看向眾人,朗聲道:“這位是王憐花王公子。”跟著補充了一句:“他現在還是我的好朋友,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眾人心下愕然,暗道:”這王憐花都被爺標記了,怎麼兩個人還是好朋友?“

賈珂轉頭向莫管家道:“老莫,燒好熱水,備好酒菜,我和王公子要先吃飯,再洗澡。”

莫管家本在打量王憐花,聽到賈珂叫他,注意力自然回到賈珂身上。待賈珂說完,他連聲應是,忙叫廚房的人回去燒水做飯。

賈珂牽著王憐花的手走進自己臥室,臥室的桌上擺著點心水果。賈珂向王憐花一笑,說道:“你既然餓了,先吃點糕點墊墊吧,一會兒飯菜就做好了。對了,你有什麼想吃的菜嗎?我吩咐廚房做。”

王憐花一進賈珂臥室,就忍不住去看房中那張大床,見床上隻放了一個枕頭,一條被子,不免暗自竊喜。這時聽到賈珂的話,他隨口回了一句:“什麼都行,我不挑食。”然後坐在桌旁,去拿茶杯,見桌上隻有一個茶杯,心中更覺高興。

王憐花正待問賈珂,他用什麼喝水,就見賈珂拿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到櫃子前麵,取出一隻玻璃小瓶,隻有三寸大小,上麵螺絲銀蓋,上麵寫著“玫瑰清露”四個字。

賈珂又拿出一隻茶匙子,打開銀蓋,倒了滿滿一勺清露。這清露色作淡紅,和清水相比,要稠上一些,和蜂蜜相比,卻要稀上一些,一倒出來便甜香撲鼻。

王憐花笑道:“好香!”說話之間,就見賈珂將這一勺子玫瑰清露,倒進茶杯裡,然後將茶杯遞了過來,笑道:“這是玫瑰釀成的花露,喝著又香又甜,我看你房裡放著好幾樣糖果,想來你挺喜歡吃甜的,這玫瑰清露你應該喜歡。”

王憐花笑道:“佩服,佩服!你隻在我房裡待了一上午,並且大半兒時間,都用在了我身上,竟然還能留意到我房裡的東西!”

他拿起賈珂的茶杯,舉杯喝了一口,隻覺清露香甜,如行玫瑰花叢,又想到這是賈珂常用的茶杯,不禁有些心馳搖曳。於是放下茶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問道:“你房裡隻有這一個枕頭嗎?”言下之意是說,你一直自己住嗎?你身邊沒有彆人嗎?

賈珂心中歡喜,笑道:“是啊,我房裡隻有這一個枕頭。你若不信,大可以在我房裡搜上一搜。”

王憐花笑道:“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當下走到那張大床前麵,拿起枕頭,看了一下,然後將枕頭放回原處,自己脫了鞋子,躺在賈珂的床上。

賈珂一怔,走到王憐花身邊,見王憐花躺在自己的床上,枕著自己的枕頭,不禁心頭一熱。當下坐到床上,俯下身去,便要去吻王憐花的嘴唇。

豈知就在賈珂的嘴唇和王憐花的嘴唇相距兩三寸時,王憐花忽地抬起了手,抓住賈珂的肩頭,阻止賈珂來親自己。然後微微一笑,神色十分狡黠,說道:“賈侯爺,你不是說,我來你家吃飯,就像來朋友家吃飯一樣嗎?那你乾嗎要來吻我?還是說,做你賈侯爺的朋友,不僅可以享受你親手穿褲子這待遇,還可以享受你親口咬嘴唇這待遇啊?”

賈珂故作驚奇,說道:“難道王兄隻把我當成一個朋友?”

王憐花笑道:“不然呢?”

賈珂道:“這我就不懂了!既然王兄隻把我當成一個朋友,又怎會這樣大喇喇地躺在我的床上?難道做王兄的朋友,就可以享受王兄親自躺在床上暖被窩這待遇嗎?”

王憐花笑道:“賈兄此言差矣。在下躺在你的床上,可不是要給你暖被窩,不過是你跟在下打了包票,說你屋裡絕沒有第二個枕頭。在下看你的枕頭有些特彆,疑心你在枕頭裡暗藏了一個枕頭,這才親自躺在你的床上,枕上你的枕頭,試試這個枕頭裡是否暗藏了一個枕頭。”

然後用力一推賈珂,賈珂立時向後仰倒,他自己走下床去,然後回過頭,向賈珂做了個鬼臉,歎道:“賈兄,你好喜歡自作多情啊!”說完這話,大步走到桌旁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情洋洋得意,便好似已經大獲全勝。

賈珂坐在床上,也向王憐花做了個鬼臉,心想:“哼,你得意的也太早了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乖乖的躺在我的床上,然後我在你的臉上親來親去!如果這件事沒有做成,那我賈珂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不一會兒仆人送上飯菜。廚師想著王憐花既已給賈珂標記,便是節度使府的另一位主人,自是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王憐花。席上天南海北的菜肴都有,王憐花離開家以後,在江湖上四處漂泊,去過不少地方,他每吃一道菜,都和記憶中在當地飯館吃到的菜肴對比,隻覺每道菜都做得十分地道,當下向賈珂稱讚了廚師幾句。

兩人用過飯後,仆人撤走飯菜,送來熱水。賈珂和王憐花正要脫衣洗澡,忽聽得叩門聲響。

賈珂叫了一聲“請進”,“呀”的一聲,屋門打開,就見莫管家端著一隻托盤,走到桌旁,將托盤放在桌上。但見托盤中放著一碗熱湯,那湯色呈紫紅,稠稠的猶如稀蜜一般,聞起來似是十幾種草藥混在一起,一靠近便藥味撲鼻。

賈珂奇道:“這是什麼東西?”

莫管家笑道:“這是安胎藥——”

王憐花聽到“安胎藥”三字,霎時間猶似五雷轟頂,整個人呆坐椅上,腦海中空洞洞的,既不想什麼,也不知道什麼,隻覺靈魂被身體甩了出去。

隻聽得莫管家說道:“爺有所不知,坤澤被乾陽標記的當天,時最容易懷上孩子的時候。但是坤澤懷沒懷上孩子這種事,沒法立刻就知道,須得等上一個月,大夫才能查出來。小的端上來的這碗安胎藥,就是坤澤這個時候喝的。這碗安胎藥本是用來滋補身體的,即使王公子沒有懷上孩子,喝下這碗藥湯,也不會有什麼害處。”

王憐花聽到“王公子”三個字,這才回過神來,有心想說他不喝什麼安胎藥,他才不要生孩子,但他喉嚨竟似啞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憐花雖已認清自己分化成了坤澤,而不是乾陽,但終究無法接受這一事實。他早已打定主意,要自己過完這一生,誰也彆想標記他。他既無法接受坤澤的身份,自然下意識地撇清自己和坤澤的關係。潮期每月都來拜訪,他無法逃避,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來,可是懷孕這種事,卻是被標記的坤澤,才用得著擔心的麻煩。

王憐花自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被人標記,自然也不會懷孕生娃娃,因此他在潛意識裡,便沒把懷孕這件事,和自己聯係在一起。直到他聽到莫管家的話,方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坤澤,自己被賈珂標記了,他們又做了這麼多次,說不定自己已經懷上賈珂的娃娃了,這時心中的憤恨,可遠甚於昔時他聽到王雲夢要他做西施勾引柴玉關。

王憐花心下一片茫然,去看賈珂,隻見賈珂手握成拳,用力捶了幾下額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說道:“懷孕?他是男人,怎麼可能懷孕?”突然之間,賈珂臉色大變,就好像給人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然後看向王憐花,臉上神色複雜難明,喃喃地道:“是了!這個世界的男人,是會懷孕的。我竟然忘記這件事了!”

王憐花瞧著賈珂臉上的古怪神色,心中一陣劇痛,暗道:“你覺得我不該生娃娃,難道我就想生娃娃嗎?賈珂,你憑什麼這樣看我!”當下臉一沉,冷冷地道:“不勞你們費心,即使我真懷上娃娃,我也會把它弄死的。”

莫管家大吃一驚,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好好的娃娃,他乾嗎要弄死啊?”

賈珂見王憐花滿臉冷漠地看著自己,也知自己失態了,於是向莫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去。

莫管家點了點頭,滿頭霧水地走出臥室。

賈珂坐到王憐花身邊,摟住王憐花的肩膀,低聲道:“王公子,你生我的氣了?”

王憐花心中又委屈,又憤恨,冷冷地道:“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賈珂回憶王憐花的神情,隻覺他適才的模樣甚是可憐,就好像被所有至親至愛的人拋棄了似的,略一沉吟,說道:“王公子,我剛剛聽了老莫的話,確是吃了一驚,但我這樣吃驚,可不是覺得你不好。我長這麼大,除了你以外,我再沒和彆人親熱過。在遇見你之前,我也從沒想過要和彆人廝守一生。”

王憐花見賈珂不是覺得自己惡心,登時神色緩和,向賈珂瞥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去,望向窗子,反正不要去看賈珂。

賈珂道:“加之我是一個乾陽,隻要知道身為一個乾陽,注意什麼事情就好了,坤澤需要注意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清楚。大概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對一些事情的了解,可能連小孩子都不如。”

王憐花“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地心想:“是啊,你是乾陽,你當然不用了解坤澤的事情。是坤澤的人是我嘛!居然連會懷上孩子這種事都不知道,我真是一個白癡,你是不是要這麼說?哼,老子從前壓根兒沒想過,老子在街上好好走著路,還能被人標記了,老子早已打定主意,要孤獨終老了,那老子乾嗎要去管會不會懷上娃娃這種事啊!”

隻聽賈珂道:“所以咱倆做了這麼多次,我一直都沒想過,你可能會懷上我的孩子。”

王憐花登時漲紅了臉,惱道:“少臭美了!誰要懷你的孩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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