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生平最恨之事,就是自己這樣一個大好男兒,竟然分化成了坤澤。他心中一陣惘然,隻覺賈珂這幾句話說的確實有理,可是照他這麼說,自己被他標記,竟成了自己的幸運,若是誰勸自己除掉身上的標記,那就是不懷好意,若是自己想要除掉身上的標記,那就是自尋死路,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王憐花伸手捏住賈珂的下頦,半信半疑地道:“你說來說去,就是要我不要去找鬼隱婆,除掉身上的標記,可是據我所知,像烏衣樓這樣的殺手組織,向來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烏衣樓的樓主找我殺你,未必就是知道我的身世,想要在這上麵大做文章,畢竟你在江湖上名氣不小,栽在你手上的大人物都數不勝數,何況是他手下那些小小殺手呢?也許他隻是覺得,那些小小殺手都不是你的對手,才找本公子出山的。我這一番話,也挺有道理的吧?”
賈珂笑道:“有道理,當然有道理!我原也沒說,烏衣樓的樓主打的如意算盤,定是我說的那樣啊。但你也不能否認,我的推測可能性很大,不是嗎?倘若他確實如我所說,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那你除掉身上的標記,不是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即使你除掉標記以後,仍是不舍得殺我,他也可以將我殺了,然後把我的死推到你的頭上,反正他看重的是柴玉關的親生兒子,手刃朝廷命官這件事,至於殺我的人究竟是誰,他又怎會在意?這雖然隻是我的推測,但若推測成真,我可就要死了。不知你舍不舍得我死?”說著輕輕地歎了口氣,瞥了王憐花一眼,隨即看向湖麵。
王憐花見賈珂移開目光,明知賈珂是在裝腔作勢,仍是心中一慌,暗道:“我舍不得,我當然舍不得!”
他鬆開賈珂的下頦,伸手摟住賈珂的頭頸,笑嘻嘻地道:“我當然舍得你死了!不過你要死,也得死在我手上,並且在殺你之前,我要先強|奸你幾千遍,幾萬遍,到時再決定是繼續強|奸你呢,還是把你殺了!怎樣,你怕不怕我?”
賈珂大笑道:“當然怕了,怕得我現在就想強|奸你!”
王憐花咬了賈珂一口,笑道:“你這膽大包天的小淫賊,死到臨頭,還想強|奸我?哼,小淫賊,你聽好了,往後隻有我強|奸你的份,可沒有你強|奸我的份!”
賈珂格格一笑,說道:“好吧,好吧。反正王公子強|奸彆人的法子,我喜歡得不得了,往後就乖乖地被你強|奸好了。”
王憐花臉上一熱,知道賈珂說的是先前他倆在浴桶裡,自己明明叫囂著要強|奸賈珂,但賈珂摸了他幾下,他就丟兵棄甲,要賈珂抱他這件事,當即凶霸霸地道:“你若以為我還會像先前一樣,對你那麼溫柔,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往後我要把你的手腳綁起來——”
賈珂聽到這裡,忍不住噗嗤一笑。
王憐花見賈珂滿臉笑容,似是想到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臉上更加熱了,問道:“你笑什麼?”
賈珂笑道:“王公子好霸道啊,不僅要管我的手腳,連我笑不笑也管上了?”
王憐花伸嘴在賈珂的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口,凶霸霸地道:“我偏要管!老實交代,你究竟在笑什麼?不交代的話,我就再咬你一口,讓你左右對稱。”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你已經咬了我這麼多口了,難道我還差你這一口嗎?你儘管來咬我,咬哪都行。”
王憐花聽到這話,就在賈珂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笑眯眯地道:“你說你不差我那一口,不知你差不差我這一吻?”
賈珂笑道:“我差不差你這一吻,你說呢?”說完這話,伸手將他抱了起來,放倒在船底,吻住他的嘴唇。
小船在湖上輕輕搖晃,王憐花平臥船底,賈珂伏在他的身上,宛若一床溫暖而沉重的被子。他看不見天空,隻能看見賈珂英俊的臉孔,含笑的眼睛,除了湖風吹過荷葉的沙沙輕聲,以及遠處的歌女的縹緲歌聲,四下裡寂靜無聲。
王憐花緊緊摟著賈珂,心中忽地冒出一個念頭:“若能一輩子都這樣,那就好了。”隨即就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自忖:“難道我真就這樣認命了?難道我真要一生一世,都做他的坤澤?”
他分化成坤澤之後,為了掩飾自己坤澤的身份,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就這樣前功儘棄,不免心有不甘,可是賈珂的嘴唇如此柔軟,賈珂的手臂如此有力,賈珂的懷抱如此溫暖,他實在舍不得推開賈珂。
幸好他一向擅長給自己找理由,心念一轉,便安慰自己:“不是我自甘墮落,願意一輩子都做他的坤澤,是有人要算計我,我若現在與他分開,就是中了那人的奸計!我是不想讓奸人得逞,才沒有推開他,決不是我不舍得推開他!我這樣做,可不算對不起自己!”
王憐花想到這裡,便即心安,張口咬了一下賈珂的耳朵,笑道:“你還沒跟我說,你剛剛在笑什麼呢!”
賈珂格格笑道:“你記性還真好,好吧,我跟你說。我聽到你跟我說,往後你強|奸我,都要把我的手腳綁起來,我就想啊,倘若你真要這麼做,那你可要受累了。”說著從身旁取來一株荷花。這株荷花先前被王憐花拿在手中,後來他被賈珂抱到船底,荷花就被他隨手放到了一邊。
賈珂手腕一翻,荷花花瓣朝下,花莖朝上,他手臂搖晃幾下,荷花也跟著手臂一起搖晃。這樣晃了幾下,賈珂故作疲憊,用另一隻手在額頭上擦了幾下,笑道:“好累,好累!”
王憐花滿臉通紅,卻故作不以為意,說道:“這有什麼累的,就當騎馬了。再說,我把你的手腳綁起來,難道你就不能動了嗎?”
賈珂故作驚訝,說道:“你把我的手腳綁起來,我還能動嗎?那要怎麼動啊?我實在想不出來,還請王公子賜教!”說話之時,已經按住王憐花的手腳。
王憐花忽地一笑,說道:“你真要我在這裡賜教?”
賈珂一本正經地道:“我向來求知若渴,王公子若不現在賜教,我一會兒就要口渴而死了。王公子就在這裡賜教吧!”
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口渴而死,虧你說得出口!”隨即咳嗽一聲,正色道:“既然你非要本公子在這裡賜教,本公子就成全你。你把衣服脫下來吧。”
賈珂麵上現出懷疑之色,說道:“這就奇了!王公子不是要教我手腳被人綁起來以後,應該如何動嗎?又為什麼要我脫下衣服?”
王憐花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心中大為得意,雖然板起臉來,裝得一本正經,眼光中卻流露出洋洋得意,說道:“因為我這個法子,隻有不穿衣服的時候,才能奏效。你身上穿著衣服,這個法子不能奏效,我自然沒法教你。你若要學這個法子,非把衣服脫下來不可。怎樣,你還要學嗎?”
賈珂一本正經地道:“當然學了,我現在就把衣服脫下來。”
王憐花大出意料之外,低聲道:“你真要脫?湖上可不是隻有咱倆!”
賈珂歎了口氣,說道:“誰叫我求知若渴,不立刻學到這個法子,就會口渴而死呢?彆說湖上還有彆人,就是船上還有彆人,我為了學到這個法子,也隻能把衣服脫下來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腦海中登時浮現出賈珂脫光衣服,伏在船上,被人看到的情景,登時妒火中燒,忍不住抬起頭來,在賈珂的脖頸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賈珂“啊”的一聲驚呼,笑道:“王公子咬我做什麼?”
王憐花哼了一聲,忿忿地道:“什麼也不做!你不是說,你要脫衣服嗎?怎麼還不脫!”
賈珂笑道:“我當然想脫了,但是我手腳都用來壓你的手腳了,隻靠我自己,實在沒法把衣服脫下來。還請王公子用嘴把我的衣服脫下來。”
王憐花聽到這話,也不喝那無名醋了,笑道:“用嘴把你的衣服脫下來?這我可不會!要不你給我示範一下?”他躺在船底,賈珂伏在他的身上,將他完全擋住,便是脫光衣服,旁人也不會看見,說起話來,自然格外的有恃無恐。
賈珂一笑,說道:“好啊,那我先解開你的腰帶。”
王憐花笑著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賈珂笑道:“再扯下你的褲子。”
王憐花笑道:“我的褲子,本來就是你給我穿上,誰把褲子穿上去,誰就把褲子脫下來,這可公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