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在一起的第一年,王憐花生日那天,賈珂還跟在原隨雲身邊,以為自己叫作小魚兒。
他倆在一起的第二年,賈珂浪費了無數雞蛋和牛乳,終於做出了奶油蛋糕的近親。
王憐花生日那天,賈珂一口氣做了十七個生日蛋糕,邀請兩人共同的好友來家裡聚會,吃飽喝足以後,王憐花偷偷將奶油扔到賈珂身上,打算拉著賈珂去洗澡,然後借此機會,將生米煮成熟飯。
賈珂見一團奶油掉在了身上,登時想起前世過生日的樂趣,於是拿起一塊蛋糕,糊在了陸小鳳的臉上,陸小鳳也拿起一塊蛋糕,向賈珂扔去,賈珂側身一躲,蛋糕就糊在了平一指的臉上。平一指如何能忍,將蛋糕扔向陸小鳳,陸小鳳側頭一躲,花滿樓正好從他身後經過,蛋糕就擦著花滿樓的鼻尖,砸在了賈之春的臉上。
戰火很快燒到了所有人的身上,王憐花見自己一時半會兒不能得手,怒上心頭,氣得將蛋糕也糊在了陸小鳳的臉上。
他倆在一起的第三年,賈珂聽司天監的人說,王憐花生日前後那幾天,京城城郊能看見流星雨,特意請了幾天假,帶著王憐花去城郊露營。他擔心王憐花生日那天,看不到流星雨,特意買了上百盞小燈籠,約有橙子大小,掛在他們的帳篷附近,想著晚上若是看不到流星雨,就將這些小燈籠一一點亮,假裝流星雨落入樹林裡了。
那天晚上,流星雨到底有沒有來過,賈珂根本不知道,樹林裡的星光,也始終不曾亮起。
因為天色一晚,王憐花就將帳篷拉好,不讓賈珂出去,還一本正經地跟賈珂說,再過幾個時辰,這座山上的狼王的生日就要到了。山上的狼為了給它們的王祝壽,正在漫山遍野地尋找給狼王的禮物呢。賈珂若是給這些狼瞧見,定會被它們叼走,所以今天晚上,賈珂要乖乖地待在帳篷裡,跟他練‘武功’,等賈珂什麼時候,能打敗狼王了,才能離開帳篷。
話一說完,王憐花就餓狼撲食一般地撲到賈珂身上,拉著賈珂練了一整夜‘武功’,早上才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等他睡醒,已是下午,生日已經過去大半。賈珂先前的安排都沒用上,索性將王憐花背在背上,漫山遍野去找狼王了。
這是他倆在一起的第四年,王憐花本來隻想隨便找個地方,和賈珂過一天二人世界,無論去哪裡都好,隻要那裡隻有他倆,再沒彆人,王憐花就心滿意足了,哪裡想到賈珂居然如此煞費苦心,安排了這麼多節目,來給他過生日。
王憐花側頭看向賈珂,孔明燈和煙花照上賈珂,賈珂的臉孔時而明亮,時而稍亮,眸子反射金光,和身後映出點點金光的湖麵渾如一體。
王憐花忍不住笑道:“流星雨。”
賈珂奇道:“什麼?”
王憐花收回目光,繼續看向天空,身子卻轉了過去,伸臂將賈珂緊緊抱住,頭頂也抵在賈珂的耳朵上,笑道:“去年我過生日,你沒能看見流星雨,心裡是不是特彆遺憾啊?所以今年一口氣放了這麼多盞孔明燈。”
賈珂握住王憐花的手臂,笑道:“那有什麼遺憾不遺憾的?我花心思給你過生日,是希望你開心。咱們坐在外麵看流星雨,是一種過法,待在帳篷裡親熱,也是一種過法,隻要你開心,我就沒什麼好遺憾的。”
他說到這裡,側頭看向王憐花,王憐花不知什麼時候,也已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他,眼睛在光亮中亮得驚人。
兩人目光相觸,賈珂忍不住一笑,轉過身去,將王憐花摟進懷裡,繼續道:“其實我早就很想這麼給你過生日了,隻是在中原這麼做,實在太過招搖,容易落下話柄,在西域就沒有這麼多顧忌了。王公子,你喜不喜歡啊?”
王憐花看著天空,笑道:“我喜不喜歡,你還用問嗎?你說我喜不喜歡?”
賈珂去咬王憐花的耳朵,笑道:“我又不會讀心術,如何知道你喜不喜歡?”跟著手指伸入王憐花口中,把玩他的舌頭,繼續道:“你若是想要我知道,你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就得用這裡回答我啊。”
王憐花哈哈大笑,因為賈珂的手指還在口中,隻能含糊不清地回答:“非要用這裡回答你嗎?換個地方行不行?”
賈珂笑道:“你要用哪裡回答我啊?”
王憐花聽到這話,向賈珂一笑,卻不回答,摟著賈珂的腰,猛地一個翻身,平躺在船上,賈珂趴在他的身上。
王憐花眯起眼睛,輕笑道:“賈珂,咱倆還從來沒有一麵看煙花,一麵親熱過。你不是想要我告訴你,我喜不喜歡嗎?答案不在我這張嘴裡,它在另一張裡。你若想知道答案,何不現在就去問它?”
其實按照賈珂的計劃,王憐花找到他以後,兩人先在船上親熱一會兒,等過了子時,王憐花的生日到了,他倆就肩並肩的躺在船上,看約莫一個時辰的煙花,然後繼續親熱。
這些煙花大多都是從中原千裡迢迢地運過來的,單單在路上花費的運費,就是它們本身價格的數倍。
賈珂這麼做,當然不是有錢沒處花,所以可著勁兒地浪費。
他上輩子去日本旅遊,在花火大會上看煙花,身邊到處都是手牽手的情侶,他那時雖然年紀很小,也沒有喜歡的人,仍是盼望日後能和喜歡的人來這裡看煙花。
這點盼望,跟著他從上輩子來到了這輩子。雖說逢年過節,到處都能看到煙花,他和王憐花已經手牽著手,看過不少煙花,但他還是不滿足,隻想像現在這樣,和王憐花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地欣賞煙花。
誰知王憐花卻是一個急色鬼。
煙花雖然好看,哪裡比得上賈珂滿是**的臉?
他想看賈珂滿是**的臉。
一刻也等不了。
非要現在看到不可。
等看到賈珂滿是**的臉了,他再抽空看一下滿天的煙花。
賈珂卻不知王憐花這些小心思,他以為王憐花隻是想要體驗一下,一麵親熱,一麵看煙花,是什麼感覺。
他是無所謂自己能不能看到煙花的,隻要王憐花因為他做的這些事情開心,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當即哈哈笑道:“小色鬼!”便打算順著王憐花的心意,和王憐花親熱。
他本想去吻王憐花的嘴唇,但想到自己這麼做,定會擋住王憐花的視線,於是略過接吻這一步,直接抓住了王憐花的腿,向上一提,便去問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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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煙花和孔明燈的聲勢雖然浩大,但營地和山穀相距將近三十裡,自然什麼動靜都沒有察覺。
眾人一夜相安無事,次晨繼續趕路。到了日暮時分,眾人本該找個地方紮營休息,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地方,隻能繼續向前走。
有人問西方魔教的弟子:“這條路你們走得最熟,就找不到一個地方過夜嗎?”
那弟子道:“岩雀峰又不是大光明境,這條路我們幾時走過,哪裡就走得最熟了?這條路我隻走過一次,就是先前去朱家門參加那什麼什麼大會,走過這麼一次。但那次我們經過這裡的時候,還是白天,無須發愁過夜的事,現在又如何知道,要去哪裡過夜?”
另一個西方魔教的弟子聽到他二人的對話,轉頭說道:“你不用急。在前麵帶路的封師叔,在這條路上來回走過好幾次。他若不知道哪裡有過夜的地方,就再不會有人知道了。咱們隻管跟著他走就是了。他現在還沒叫咱們就地紮營,可見附近一定有過夜的地方,不會叫你我不眠不休,趕一夜路的。”
賈珂臨走之前,特意找到小魚兒,跟他說自己要出去給王憐花過生日,還讓小魚兒幫他照看一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