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第一百八十八章(2 / 2)

眾人心下甚喜,麵露得色,點了點頭,還有人嗤的一聲,笑了起來,神情頗為愉悅。

黃蓉和王憐花在外麵聽了,也覺這道人說得有理。尤其王憐花知道賈珂決定為他造反以後,便將天下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這時更是在心中連連點頭,尋思:“不錯,不錯!像我和賈珂這樣英明神武,天生一副帝王相的人物,實在世間罕有,衛國更是找不出第三個來。皇位不歸我們,還能歸誰?”

那道人歎了口氣,說道:“可就是這些人頭豬腦,滿肚肥油的廢物,霸占了天下幾乎所有的榮華富貴。他們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出現在咱們麵前,他們站著不動,咱們要給他們跪下磕頭。他們受萬民供養,揮霍著民脂民膏,而咱們在刀尖上舔血,辛苦了一輩子,攢下的積蓄,可能還不如他們一天用的錢多。

金陵早有傳聞:‘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裡,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這傳聞就是用來形容賈珂所在的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

這四大家族,還算不上衛國頂尖的貴族,過得就是這等驕橫豪奢的生活,諸位可能想象得到,衛國的皇帝,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咱們武林中人,為了爭一把屠龍刀,賠上了數以千計的人命。但縱使得到了屠龍刀,也不過是當個空有虛名的武林至尊罷了。

朝廷的至尊是什麼樣?住在富麗堂皇的皇宮裡,受萬民供養,吃的,喝的,用的,玩的,樣樣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極品,若是誰敢惹他生氣,那便是‘伏屍百萬,流血千裡’。明教就是一個先例,它的總部在光明頂上,和衛國離著幾萬裡路,衛國皇帝發怒,衛國的軍隊和武林高手便不辭勞苦地從衛國趕到光明頂,圍剿了明教。

而武林的至尊是什麼樣?一個人當上了武林至尊,難道我輩學武之人,就會把自己的宅子白白送給他?就會將自己賺的錢白白送給他?他想要什麼東西,就會儘力幫他找到,滿足他的願望?還是他和彆人結仇了,要咱們去幫他報仇,咱們就會乖乖聽話?

倘若朝廷這些頭豬腦,滿肚肥油的廢物,是在一個華美精致的金碗裡搶飯吃,那麼我等學武之輩,就是在一個破破爛爛的鐵碗裡搶飯吃。這樣的差彆,我怎麼能忍?這樣的差彆,諸位怎麼能忍?

何況自從兩年前,吳明綁架了少林寺全寺僧人,毒殺了峨眉派半派弟子,意圖挑撥武林和朝廷開戰之後,雖然吳明的奸計沒有得逞,但皇帝對武林的忌憚和疑心,卻是一日勝過一日,時時刻刻都在擔憂,吳明之事會重演。

諸位以為王憐花這黃口小兒,當這武林至尊,隻是一時興起嗎?這分明是賈珂的陰謀,是衛國皇帝的陰謀。”

王憐花滿臉鄙夷,心想:“是啊,是啊,這是衛國皇帝的陰謀。衛國皇帝可盼著我和賈珂篡了他的位了。”

那道人道:“他們是要通過王憐花這個武林至尊,控製整個中原武林,最初隻是王憐花身為武林至尊,發號施令,吩咐諸位幫他做點事情,漸漸王憐花這個武林至尊,就會命令諸位合並門派,小門派合並為大門派,大門派也合並在一起,然後換掉原本的掌門人,派朝廷的人去擔任掌門人。用不了十年,什麼少林派,武當派,峨眉派,五嶽劍派,全真教,都將不複存在。

唉,諸位或許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但我前麵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賈珂和王憐花親口向我承認的。如今中原武林正在危難之際,若要拯救中原武林,唯一的辦法,就是滅掉朝廷,然後由我等武學之人,接管這大好河山。

陳勝當年說的好:‘王侯將相寧有種?’我雖然比不上古代那些大賢,但也想儘我所能,和朝廷這些人頭豬腦,滿肚肥油的廢物爭個高下,還望諸位助我成就大業。”

群雄聽到這裡,終於明白這道人的目的,原來他是想要造反,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不是朝廷的對手,於是將他們綁到這裡,逼迫他們成為他的同夥。不由相顧駭然,均想:“我們隻是來西域找柴玉關報仇,順便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搶到屠龍刀,怎麼就卷進這場是非了?當反賊有什麼好的?誰要去當反賊啊!”

王憐花先前聽這道人數落皇帝和文武百官都德不配位,便已猜到他的目的,隻是有些不確定,這時見他親口承認,微微一笑,尋思:“果然是同行!嘿嘿,他綁架這些人容易,但要這些人乖乖聽話,可就難辦了。我正好看看,他要用什麼手段,收服這些人。”

那道人舉起酒杯,黑衣道姑給他斟了一杯酒。

那道人卻不急著喝酒,酒杯在手中轉了半圈,說道:“玉容,帶他上來。”

群豪聽到這話,皆知那道人是要使出什麼厲害法子,逼迫他們答應跟他一起造反,立時驚疑不定,均想:“他是誰?”好些人本在用眼神交流,聽到這話,也不顧上交流了,紛紛轉頭去看那道人,就見一個黑衣道姑走到門前,將門打開,自己退到一邊,很快七人走了進來。

王憐花隨意一瞥,隻見六個道姑和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其中三個道姑身穿白衣,一個雙手捧著一個托盤,盤中放著白玉做的酒杯和酒壺,一個雙手捧著一個大酒壇,一個雙手捧著一個托盤,盤中放著一柄鑲著幾塊寶石的匕首。

還有三個道姑身穿黑衣,其中兩個黑衣道姑,和那兩個白衣道姑一樣,一個捧著酒杯和酒壺,一個捧著大酒壇,隻不過第一個黑衣道姑捧著的酒杯和酒壺,是用木頭做的。第三個黑衣道姑拎著那少年的衣領,將那少年提了上來。

那少年似乎昏睡不醒,手腳無力地垂了下來,腦袋歪到一邊,看不見他的麵容。

一個白衣道姑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那道人的右前方,那黑衣道姑將那少年放在椅上,扳正了他的腦袋。

黃蓉凝目細看,隻見他劍眉入鬢,睫毛濃密,鼻梁高挺,嘴唇微翹,相貌英俊無比,若非臉上沒有傷疤,她定會以為,這是小魚兒。

她這時倒有些慶幸,小魚兒臉上有疤了。

他們三兄弟長得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倘若小魚兒臉上沒疤,她如何分辨得出,誰是小魚兒來?

黃蓉斜眼向王憐花睨去,就見王憐花臉一沉,眼中冷光閃動,顯然心情十分糟糕。

王憐花當然知道,這少年不會是賈珂,他要麼是他們假扮成賈珂的手下,要麼是玉無缺。

黃蓉隻道王憐花這是在關心這兩人的安危,又想起賈珂和王憐花一路上對她多有照顧,就像哥哥照顧妹妹一樣,心中溫馨之意洋溢,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他們是一家人啊。

她哪裡知道,這些人像拖麻袋一樣將賈珂拖了過來,哪怕這個賈珂不是真的,隻這一個舉動,便足以令王憐花氣得發狂,更不用說那道姑還去摸假賈珂的臉了。

黃蓉見王憐花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想安慰他一句,還未說話,忽見黑影閃動,賈珂出現在王憐花身旁。

王憐花見賈珂回來,臉上的陰沉之色,立時如冰雪融化,消失不見,側頭向賈珂一笑,眼中露出詢問之意。

賈珂微微一笑,摟住王憐花的腰,然後向牆壁瞥了一眼,示意他往下看。

原本賈珂站在中間,王憐花和黃蓉站在兩邊,現在賈珂站在一邊,王憐花向黃蓉的方向挪了一步,湊到小孔之前,繼續往廳裡探視。

那道人道:“咱們是要成就一番大業,大業未成之前,風聲一旦走漏,今日這裡的人,誰也彆想落得個好。此事性命攸關,我也隻能學曹孟德,寧我負人,毋人負我了。

這少年大家想必都認識,他名叫賈珂,是衛國的一品大員,皇帝身邊的近臣。今日大夥兒歃血為盟,以圖大業,他日打下這花花江山,咱們共享榮華富貴。

哪個願意和我共謀大業,就舉一舉手,然後走到這裡,拿起這柄匕首,向賈珂刺上一刀,就著他身上的血,喝一杯酒,從此就是一起造反的好兄弟。

倘若哪個不願做這件事,休怪我心狠手辣,容不得你活命。嘿嘿,鄙莊有一處洞窟,裡麵養了四千多條毒蛇,我為了養這些蛇,每日不知要扔進去多少牲畜,這些蛇今日還不曾吃過東西,肚裡正餓得發慌,見你們過去,一定十分歡迎。”

眾人相顧駭然,均知他們若是向賈珂刺了這一刀,這一刀便會成為他們落在這道人手上的把柄,會如冤魂一般纏著他們,到時這道人想要他們做什麼事,隻要他們不想這件事暴露,就隻能乖乖聽命,自然極不情願。

但不照著這道人說的去做,就會被數千條毒蛇啃噬。這個死法實在太過可怕,好些人本來不怕死,倘若這道人說要一刀砍掉他們的腦袋,他們甚至會仰天長笑,說道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十八年以後,他們又是一條好漢,但這道人不肯給他們一個痛快,他要他們用這世上最可怕的法子,將他們活活嚇死。他們心中恐懼之極,眉毛耷拉下來,再不敢說自己不怕死了。

那道人等了一會兒,見沒人舉手,做第一個歸降投誠的人,突然看向鮮於通,微笑道:“鮮於掌門,你意下如何呢?”

鮮於通萬料不到那道人第一個找上的是他,全身登時出了一陣冷汗。

他們這些人中,若論個人的武功,自是黃藥師的武功最高,若論門派的地位,則是少林寺的地位最高。

他武功平平,在江湖上名氣一般,華山派的地位比不過少林派,五嶽劍派中,也是嵩山派是老大,泰山派和衡山派爭老二。

無論橫看豎看,鮮於通都覺得自己在這一百多人中平平無奇,渺小的好像一粒小芝麻。

這道人怎麼會拿他這樣一粒小芝麻開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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