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第二百一十一章(2 / 2)

她先吸了二十個人的內力,回到帳篷,在黃藥師的指點下將這些內力儘數化為北冥真氣,睡了一覺,醒來之時,見天色尚早,於是溜進樹林裡,又吸了二十個人的內力,留在路上將這些內力化為北冥真氣。

一行人吃過早飯,繼續趕路,到得傍晚,竟然見到一處大鎮甸,鎮上一縷縷炊煙嫋嫋升起,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

這一路上,他們見的最多的就是白雪,山峰,岩石和樹林,驀地裡見到鎮子,都不禁喜出望外。

今天早上,他們一準備上路,王憐花就讓眾人取下那些癮君子嘴裡的布條,那些癮君子又哭嚎了一路。

祖千秋擔心他們在車裡鬼哭狼嚎,會嚇到鎮上的百姓,生出什麼事端來,策馬過來,請示道:“王公子,賈侯爺,可要堵住那些毒蟲的嘴?”

王憐花適應能力極好,如今已經習慣這些鬼哭狼嚎,剛剛還窩在賈珂懷裡,睡了一小覺,這時也靠在賈珂懷裡,跟賈珂玩抓手指不給抓的遊戲,懶洋洋地道:“堵住他們的嘴做什麼?這裡說不定就住著風靈霽的手下,正好讓他們瞧瞧,他們為了極樂丸,給風靈霽賣命,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

祖千秋心想:“我看風靈霽的手下未必會被這些人嚇到,但是鎮上這些百姓,定會以為咱們都是妖魔鬼怪,然後家家戶戶門窗緊閉,不許咱們留在這裡過夜了。”

但他本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邪魔外道,見王憐花對此事不以為意,他也就跟著不當回事,心想:“妖魔鬼怪便妖魔鬼怪吧。更難聽的話,我又不是沒有聽過。這些百姓若是不知好歹,大不了就將他們通通宰了!”

一行人越行越近,終於來到鎮上。

鎮上百姓見他們千餘人浩浩蕩蕩地來到近前,一路上哭嚎哀叫,聲音淒厲異常,似是好些活物在車裡痛苦掙紮,也不知是人是獸,又見他們都是生麵孔,而且手持兵器,似乎是武林人士,無不駭然失色。

道上本來有幾個小孩在踢毽子,這時都看呆了眼,連毽子都忘了踢了。

一個小孩一抹臉上的鼻涕,臉上露出驚恐神色,叫道:“大家快跑!他們來報仇啦!”

其他小孩聽到這話,紛紛驚呼一聲,拔腿就跑。

眾人都聽得莫名其妙,報什麼仇?給誰報仇?

賈珂掀開車簾,見祖千秋還在車外,扔過去幾塊糖,說道:“你過去問問,這是怎麼回事。”

祖千秋道:“是。”從馬上縱身躍起,來到那個流鼻涕的小孩麵前,笑道:“小弟弟,我們初來貴地,什麼人都不認識,報仇二字,卻不知從何說起?

莫非你們這裡,先前來過一些和我們打扮相仿的人,還在你們這裡出了事,所以你一看見我們,就以為我們是來報仇的?你若是跟我說實話,這塊糖就是你的。你若是不跟我說實話,我現在就去你家,把你家所有糖,全部搶走,分給彆人吃。”

旁觀百姓見他們人多勢眾,都不敢說話,那小孩信以為真,又急又怕,忍不住嚎啕大哭,說道:“彆拿我的糖!彆拿我的糖!我說就是……就是了!昨天仙女姐姐在江伯伯家裡成親,死了好幾個人。我爸爸說,他們都會武功,而且在江水裡有臉有屁股,要我……要我這幾天千萬小心,看見拿著兵刃的人,就遠遠躲開,不要靠近,因為這些人,說不定是過來給那幾個人報仇的。”

祖千秋忍不住笑道:“你爸爸說的是,在江湖上有頭有臉吧?在江水裡有臉有屁股?哈哈,這種話虧你說得出口!”

那小孩才不在乎到底是頭還是屁股,舔了舔嘴唇,伸手道:“我的糖。”

祖千秋給他一塊糖,然後張開手掌,給他看自己手上還有好幾塊糖,隨即手握成拳,笑道:“你還想不想再要幾塊糖?”

那小孩點了點頭。

祖千秋問道:“你說這個江伯伯,叫什麼名字”

那小孩搖了搖頭,然後伸手要糖。

祖千秋道:“你沒有回答出我的問題,我是不會給你糖的。”

那小孩心中一急,轉頭叫道:“毛叔,江伯伯叫什麼名字?”

他口中的毛叔,是一個在街邊賣烤地瓜的小販。

毛叔突然被那小孩叫住,又見祖千秋跟著那小孩看向了他,耳中嗡的一聲響,心中委實害怕,說道:“他叫江鷹北,是個中原人,三年前來我們這裡的,可有錢了。”

那小孩又來要糖,祖千秋給了他一塊,然後走到毛叔麵前,問道:“昨天是什麼人在江家成親?”

毛叔覺得自己真是倒黴,街上這麼多人,那小孩怎麼偏偏挑中了自己,卻也不敢隱瞞,老老實實地道:“新郎和新娘都是外地人,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他們的真實姓名。隻是聽說新娘是江家老爺的好朋友的乾女兒,姓嶽,昨天在喜堂上,她從前的丈夫帶著女兒找了過來,管她叫邀月。”

他此言一出,眾人立時寂靜無聲。兩位移花宮主雖已失蹤三年,在江湖上仍是威望不減,誰聽說邀月和憐星這兩個名字,麵上不得變一下顏色?

賈珂和王憐花對望一眼,心中皆是好生驚訝。

賈珂道:“沒想到邀月竟然從龜山跑到這裡來了。”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邀月在西域有什麼奇怪的?聽他的意思,邀月在這三年裡,先是找了個丈夫,生了個女兒,然後拋棄了丈夫和女兒,又給自己找了個丈夫。嘿嘿,她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祖千秋臉色大變,顫聲道:“你說昨天的新娘是……是邀月?移花宮主邀月?”

毛叔臉上露出驚懼之色,說道:“昨天是有人管新娘叫宮主,你們果然認識她啊!”

祖千秋見毛叔如此害怕,心下奇怪,說道:“我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知道江湖上有這號人物,認識倒算不上。”

他說到這裡,見毛叔鬆了口氣,心中一動,尋思:“難道那小孩一開始說的報仇,竟然是給這位移花宮主報仇?”於是問道:“不知邀月宮主現在在哪裡?”

毛叔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問道:“老哥,你真的和她不熟啊?”

祖千秋眉頭一皺,催促道:“我騙你做什麼?你快說給我聽。這麼多人在這裡等著呢,你看不見嗎?我有耐心在這裡跟你說話,其他人卻未必有耐心聽你嘮叨。”

毛叔心想:“那你們就趕快滾唄,站在這裡做什麼?”但這個念頭,他隻敢在心裡想想,決不敢說出口,老老實實地道:“她已經死了。”

這一句話又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賈珂和王憐花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一片茫然。

賈珂忍不住一笑,說道:“王公子,我現在頗有點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王憐花噗嗤一笑,說道:“你什麼時候去山洞了?我怎麼不知道?”

賈珂將手伸進王憐花的衣服裡,摸了一把,笑道:“我昨天剛去的啊,還日了不止一次,你不知道嗎?”

王憐花臉上一熱,忍不住咬了賈珂一口,心下哀歎,王質的故事,從今天起,就和菊花一樣,他再也沒法懷著一顆平常心去看了。

祖千秋雖已隱隱料到這位移花宮主可能身遭不測了,所以那流鼻涕的小孩見到他們,會以為他們是來報仇的,但聽到毛叔親口說出邀月的死訊,仍不免大吃一驚,問道:“她是怎麼死的?”

毛叔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昨天新娘子和新郎官正要拜堂,新郎官突然說他不拜堂,因為禮堂上坐著他的仇人,他不會在仇人麵前拜堂的,他要回去睡覺。新娘子就問新郎官,誰是他的仇人,新郎官伸手指向兩個人。

這兩個人,一個是五六十歲的老男人,留著一把大胡子,另一個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模樣也很標致,隻是不如新娘子。新娘子就要殺他們,然後你猜怎的?原來那老男人竟是新娘子從前的丈夫,那小姑娘是新娘子和那老男人的女兒。”

賈珂知道邀月對江楓一往情深,她這三年來經曆巨變,放下江楓,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了,倒沒什麼奇怪的,但她怎麼可能在十五六年前,就已經放下江楓,和彆的男人生下一個女兒了?聽到這裡,忍不住道:“邀月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兒?這怎麼可能!我看這新娘子根本不是邀月,要麼就是這老男人在胡說八道!”

王憐花見賈珂這般斬釘截鐵,心下詫異,說道:“邀月和我媽……”

說到這裡,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跟賈珂討論王雲夢為何會對他這個兒子如此狠心,賈珂隨口說的猜測:難道王雲夢真的給江玉郎生了一個兒子。她已經有新兒子了,就不需要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了,於是放任江玉郎對他施以殘害。“我媽”這兩個字,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他改口道:“不,是和沈夫人年紀相仿,沈夫人能有我這麼大的兒子,邀月為什麼不能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兒?雖說邀月似乎對你爹情根深種,但沈夫人對柴玉關也是一樣的愛之入骨,哼,這些年來,她找的情人還少了嗎?

我看邀月這個丈夫,是她一時衝動,隨便找的,這個女兒,是她一不小心懷上的。她既不喜歡這個丈夫,也不喜歡這個女兒,女兒生下來以後,她就把女兒丟給了這個倒黴的男人,再也不理睬他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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