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四人分頭辦事。黃蓉和黃藥師去雜貨鋪裡買了些燈油菜油,還買了幾車柴草,來到江家大宅,就見江家內外空無一人,門口斜放一段木頭,將大門堵住,放這段木頭,顯然是為了阻止大家進去。
黃蓉和黃藥師也不在意,將燈油和菜油潑在江家的牆上,黃藥師又去砍了七八棵樹木,淋上油以後,和幾車柴草一起扔進院子裡,然後點著幾根火把,扔了進去,霎時間烈焰騰空,濃煙升起。
賈珂和王憐花與黃藥師父女分開以後,隨便找了一家店鋪,打聽鎮上的客店都在哪裡,然後一家家客店找過去,沒一會兒就找到了祖千秋。
祖千秋見過賈珂和王憐花現在這兩張臉,一下就認出他們是誰來,連忙迎了上來,向兩人打招呼。
王憐花向祖千秋點了點頭,便去找客店的老板,打聽鎮上的事務,都是誰在管理。
祖千秋道:“賈侯爺,我們剛剛聽鎮上的百姓說,江家的仆人都被毒死了,死相十分淒慘,有個外地的郎中說,江家人身上有毒,誰碰到了他們的屍體,誰就會死,弄得鎮上人心惶惶的。您二位可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看這座鎮子,很快就會變成毒鎮了,咱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
賈珂道:“原來你們也已聽說這件事了,那就好了。我和憐花現在過來,就是告訴你們,抓緊時間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在鎮外等我們。現在鎮上確實很不安全,咱們的人太多,留在這裡,很容易出亂子。”
祖千秋笑道:“是!我這就去告訴他們。”頓了一頓,又道:“兩位公子留在這裡,是有什麼事要做嗎?需要咱們幫忙嗎?”
賈珂歎了口氣,說道:“唉,沒什麼好幫的,不過是儘人事,聽天命罷了。你去吧。”
祖千秋見賈珂臉有愧色,心中更加好奇,但賈珂不肯告訴他,他也不好多問,點了點頭,上樓去了。
又過一會兒,王憐花走了回來,見賈珂站在大廳等他,便向賈珂走去。
離著賈珂有三四步遠的時候,王憐花忽然一笑,走到賈珂身旁,伸手摟住賈珂的肩膀,說道:“鎮上管事的人一共有四個,一個姓陳,一個姓秦,一個姓白,一個姓蕭,他們四人與江鷹北,也就是這裡的江老爺,都十分要好。
這四人都是普通人,不會武功,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裡。我剛剛在酒樓裡說的那些話,如今已經在鎮子上傳開了,那些進過江家的人,聽說這件事以後,心裡都怕得要命,早就去找他們四人,要他們四人想辦法救命,現在他們四人都在鎮上找我這個神醫救命呢。”
賈珂一笑,說道:“看來咱們走的太早了。剛剛出了酒樓,就該站在酒樓外麵,等著他們八抬大轎,來請咱們才是。”
王憐花笑道:“你要他們八抬大轎來請咱們,現在也不遲啊。我看咱們也不用去找他們了,直接放出話去,說咱們就在這裡,包管他們一會兒就過來找咱們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好啊。俗話說的好:‘上趕子不是買賣。’咱們主動去找他們,他們可能會覺得這件事是咱們有求於他們,然後拿腔作勢,不肯配合咱們。他們來找咱們,才會覺得這件事是他們有求於咱們,咱們留在這裡,是為了幫他們,然後儘心儘力地配合咱們。”
王憐花眉毛一挑,笑道:“你看我的。”
他雙目向旁邊掃了一眼,然後側過頭去,向店小二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小哥,你剛剛去過江家嗎?”
那店小二一怔,停下腳步,說道:“沒去過啊。”忽然想到什麼事情,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向左右兩邊各看一眼,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王憐花麵前,壓低聲音,問道:“公子,你怎會問我去沒去過江家?難道我臉色看著有什麼異常之處?
啊,難道江家的毒,已經在我們這裡傳開了?不止是進過江家的人,會染上他們的毒,連沒進江家的人,也會染上這樣的毒?不……不會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要是中毒了,他們……他們可怎麼辦?”說著忍不住流下淚來,臉上神色十分悲切。
王憐花心想:“老子一句話都沒說呢!你哭什麼啊!”
他十分鄙夷地瞪了那店小二一眼,若不是他不想出師不利,早就一腳踹開店小二,再去找一個人了。
當下輕輕地咳嗽一聲,微笑道:“你放心吧,你看上去挺好的。我隻是擔心你去過江家,這樣你會把你中的毒傳染給我,所以這麼問了你一句。其實那些去過江家的人,三四天內,並不會顯出任何異常來。那個店夥,之所以現在就長出了屍斑,是因為屍體的屍液濺在了他的身上,所以他現在就毒發了。”
那店小二一擦臉上眼淚,怔怔地看著他,臉上露出一種古怪的神色,似乎在思索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店裡有去過江家的人嗎?”
那店小二連忙搖頭,說道:“沒……沒有去過的,我們誰也沒有去過江家。”隨即乾笑兩聲,說道:“我……我還有事,我肚子疼……公子,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轉過身去,拔腿就跑。
王憐花眼看那店小二消失在客店外麵,愣了一下,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自己的設想,走到賈珂身邊,問道:“他乾嗎要跑?他是不是把我當成下毒的人了?”
賈珂忍不住一笑,說道:“我看好像是的。”
換做平時,王憐花倒不在意彆人誣陷他下毒,但這次下毒的人,是江玉郎這個讓他極度痛恨的太監,他豈會願意背下江玉郎的罪名?不禁憤憤不平,說道:“我哪裡像下毒的人了!”
賈珂笑道:“是啊,我們王公子這般英俊瀟灑,青春年少,怎麼會是那個下毒的齷齪之徒。”
王憐花奇道:“英俊瀟灑倒是沒錯,但是青春年少?江玉郎不是和你同年嗎?我比你大一歲,比江玉郎也大一歲,青春年少,也是我的優點嗎?”
賈珂微笑道:“你剛剛去找老板打聽事情的時候,我也跟彆人打聽了一下,昨天晚上江家發生的事情。這人說的可比那個毛叔說的清楚多了,你可知江鷹北是怎麼死的?”
王憐花道:“他不是被……被我媽殺死的嗎?我媽突然揮出一掌,拍在他的腦袋上,然後他就死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他確實是這樣死的。據說當時他抓著小魚兒的手腕,和小魚兒並肩站在紅氈之旁,你媽和柴玉關經過他們的時候,突然揮出一掌,拍在了江鷹北的額頭上,江鷹北登時腦袋開花,腦漿和鮮血濺了小魚兒一臉,然後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我懷疑,這個江鷹北,根本不是江琴,或者說,他根本不是真正的江鷹北,江家這些仆人,應該是死在了真正的江鷹北的手上。”
王憐花略一沉吟,說道:“你覺得江鷹北就是江琴,江玉郎的親生父親,也是你爹從前的仆人,是嗎?”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我是這樣想的。”
王憐花道:“你應該知道,無論一個人易容的手段如何高明,都是在臉上塗抹東西,我媽那一掌下去,他頭骨都變形了,倘若他臉上塗著易容的東西,那麼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不是江鷹北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
王憐花又道:“那麼江琴和你一樣,有一個或者幾個孿生兄弟了?”
賈珂笑道:“咱們從前不是派人調查過他的事嗎?他是家裡的獨子,沒有孿生兄弟。”
王憐花眉毛一揚,說道:“既然你知道死在我媽手上的那個江鷹北,臉上不可能有易容,而且江鷹北沒有孿生兄弟,也就是說,那天晚上,沒有人可以假扮江鷹北,那你為什麼說,死在我媽手上的人,不是真正的江鷹北?”
賈珂略一沉吟,說道:“我聽說江琴是怎麼死的以後,就覺得有一件事非常古怪。
江琴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江菱把他的兒子偷走以後,他立刻想到江菱可能還會再來。其實他並不知道,江菱是不是他的對手,但他還是往最壞的方向去想,然後當機立斷,拋棄了所有財物,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繼續生活。
昨天晚上,小魚兒和邀月在這裡拜堂成親。我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但這一定不是柴玉關和你媽的主意。柴玉關和你媽可能從未來過這裡,說不定從前都不知道這裡。
柴玉關隻帶著李莫愁來這裡參加婚禮,並沒有提前在這裡安排陷阱,設下埋伏,對付你媽,可見他事先根本不知道你媽會來參加婚禮。
你媽是在婚禮開始以後,才帶著沈浪匆匆趕了過來,我覺得以你媽的性子,倘若這場婚禮,是她安排的,柴玉關,是她叫來的,她不會在婚禮開始以後,才匆匆趕過來。
給邀月下毒,然後自己扮成邀月,扒光邀月的衣服,把她扮成自己,要柴玉關親手殺死扮成自己的邀月,這才是你媽會做的。”
王憐花聽到這裡,心中又好笑,又傷心,歎了口氣,說道:“邀月和柴玉關做了十五年的夫妻,我媽知道以後,一定對邀月恨之入骨,安排柴玉關親手殺死邀月,這確實是她喜歡做的事情。但是,她為什麼要扒光邀月的衣服啊?”
賈珂見王憐花眼光中似笑非笑,知道王憐花這是認為自己是在編排王雲夢。
其實賈珂說的都是原著裡,王雲夢對白飛飛做的事情,他直接說了出來,偏這件事情隻發生在原著裡,他根本無從辯解,心想:“我怎麼知道你媽為什麼要扒光白飛飛的衣服。哪有一個吃醋的女人,會特意扒光情敵的衣服,給自己的前夫看啊!何況白飛飛和你媽的身材一點也不像,彆說是柴玉關了,就算是我,也能一下就認出來,那到底是誰!”
但是賈珂可不想讓王憐花認為,自己是一個在嶽母過世以後,還熱衷於說嶽母壞話的卑鄙小人,於是微微一笑,反問道:“你覺得你媽不會這麼做嗎?”
王憐花怔了一怔,歎了口氣,說道:“我覺得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賈珂有點內疚,說道:“是我不好。我剛剛隻是隨口一說,其實你媽會不會扒光邀月的衣服,我根本就不知道,隻是從前陰影有點深,所以下意識的認為,你媽會這麼做。”頓了一頓,又道:“其實我隻知道,我想要扒光你的衣服。”
王憐花看著他微笑,說道:“我也隻知道,我就喜歡被你扒光衣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