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2 / 2)

賈珂不禁愕然,說道:“咱們在洞口弄出的聲音可不算小,彆人暫且不說,以柴玉關的武功,應該一早就聽到聲音了,怎的還會在那裡安心睡覺?”隨即靈機一動,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說道:“啊,難道江琴和江玉郎將洞口封死不久,他們就中毒了?當時毒性發作,人人昏倒在地,動彈不得,所以柴玉關才沒來得及殺人?”

王憐花笑道:“我想也是這樣。幸好他們雖然不能動彈,但呼吸尚在,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他想到柴玉關還沒有將小魚兒吃進肚裡,賈珂不會因為這件事傷心一輩子,霎時間喜不自勝,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賈珂,在賈珂的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走吧,咱們進去瞧瞧。”說罷,取出兩塊手帕,一塊給賈珂蒙住口鼻,一塊給他自己蒙住口鼻,然後牽著賈珂的手走了進去。

兩人摸黑穿過地道,來到大廳,見牆壁上掛著油燈,於是用火折點亮,大廳裡放著兩盆鑲著寶石的珊瑚樹,燈光照在珊瑚樹上,登時耀眼生花。

王憐花見這兩盆珊瑚樹富麗華貴,很是喜歡,說道:“一會兒離開這裡的時候,彆忘了把這兩盆珊瑚樹帶上。”說話時腳下毫不停留,這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出大廳。

賈珂笑道:“帶上可以,但彆帶回家去。這山洞應該是魏無牙的住所,魏無牙是十二星相裡的‘鼠’,喜歡養一堆老鼠。那兩盆珊瑚樹雖然好看,但誰知道有沒有被老鼠碰過,想想就怪惡心的。”

王憐花想到江湖傳聞,魏無牙走到哪裡,就有一群老鼠跟到哪裡,他一聲令下,黑壓壓的鼠群就撲上去吃人,登時臉色大變,乾巴巴地道:“那還是算了吧。”

賈珂不禁一笑,正待說話,忽然鼻子一熱,卻是被王憐花伸手捂住了鼻子。

但王憐花的手指之間,畢竟會有縫隙,沒法徹底隔絕外麵的氣味,因此賈珂很快就聞到了一陣惡臭,自旁邊一間洞室傳來。

賈珂一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的氣味,便即屏住呼吸,同時向王憐花望了一眼,意思是說:“他們還在這裡做了這件事,看來不是江琴和江玉郎將洞口封死不久,他們就中毒了。”

王憐花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向前指去,意思是說:“那四道呼吸聲就在前麵,咱們過去瞧瞧,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兩人快步離開這條走廊,走廊儘頭,是一間花廳。

兩人將走廊上的油燈點亮,側頭向花廳瞥了一眼,就見廳中鋪著墨綠色的地毯,中央放著一張圓桌,桌上杯盤狼藉,放著四五人的碗筷杯碟,都是些吃的乾乾淨淨的骨頭,還有兩個酒壇,一個酒壇還未拆封,一個酒壇已經喝得乾乾淨淨。

花廳前麵是一條走廊,對麵是一排洞室,那四道呼吸聲就是自其中三間相鄰的洞室中傳了過來。

賈珂和王憐花走到離著他們最近的那間洞室之前,伸手推開石門,向裡一看,就見洞室裡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賈珂從牆壁上取下一盞油燈,點亮以後,提著油燈,和王憐花走進洞室。

燈光之下,隻見他們的右手旁是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個酒壇,還有一包肉乾,洞室儘頭,還有一間屋子,屋裡有一張床,似乎有一個人側臥在床上,背對著他們。隻見這人身形纖細婀娜,一頭黑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竟是一個女子。

賈珂乍見這女子的背影,便覺這背影好生眼熟,自己一定在哪裡見過,稍加思索,便即認出這是木婉清來,不由吃了一驚:“咦,怎麼是她!”

王憐花也已認出這是木婉清來。他一看見木婉清,就想到江玉郎之所以能夠準確無誤地給他們在大殿裡下毒,全是因為木婉清偷偷給他通風報信。

王憐花最愛遷怒,明知後麵發生的事情都和木婉清沒有絲毫關係,但還是忍不住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包括王雲夢的慘死,都怪罪到了木婉清身上,不由得又厭煩,又憎惡,說道:“賈珂,咱們先去旁邊那間屋子看看。”

王憐花對木婉清冷漠無情,賈珂自然十分高興,當下“嗯”了一聲,跟王憐花離開這間洞室,走到旁邊那間洞室,推開石門,向裡麵一照,就見床上躺著兩個人,身上蓋著被子,臉蛋兒都被床帳遮住,看不見麵容。

賈珂和王憐花走了過去,用燈一照,不由大吃一驚。

原來床上躺著兩個少年,一個相貌十分英俊,臉上泛著青色,沒有一條疤痕,竟是玉無缺,另一個相貌十分清秀,臉上也泛著青色,看著和他們年紀相當,卻是一個陌生人。

其實玉無缺若隻是和一個陌生少年躺在一起,賈珂和王憐花也不會如此吃驚,他們如此吃驚,是因為玉無缺和這陌生少年雖然蓋著被子,但從他們露出的肩膀來看,他們不僅身上沒有穿衣服,而且昏迷之前,一定做過一些非常曖昧的事情,脖子上的痕跡,現在都沒有完全消下去呢。

不過這時可不是驚訝這件事的時候。王憐花坐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將玉無缺的手臂拽了出來,伸出右手食指,搭在玉無缺的脈搏上,同時左手食指在自己腿上輕輕敲擊,思考玉無缺這是中了什麼毒。

玉無缺自小在魔教長大,服用過無數毒物,久而久之,血中就帶著極為可怕的毒性,他中毒以後,毒藥的毒性和他自己血中的毒性混在一起,生出一種十分特彆的毒性,他中毒以後的脈象,自然與旁人中毒以後的脈象截然不同。

王憐花卻不知道這件事,隻覺玉無缺脈象奇異,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過了良久,他都沒有診斷出來,玉無缺到底中的是什麼毒,隻好放開玉無缺的手腕,將那陌生少年的手臂從被子裡拽了出來,放在玉無缺的身上,然後將右手食指搭在那少年的手腕上,略一沉吟,然後收回了手。

賈珂問道:“怎麼樣?”

王憐花站起身來,說道:“我先前不是跟你說過,蛇心藤的香氣和藍玉草汁混在一起,就會生出劇毒,毒性堪比七步就死的蛇毒,而且這蛇心藤極難養活,須得用好的美酒,混上一些毒蟲毒物的汁液,每三天澆一次,如此方能養活嗎?

玉無缺的脈象十分奇怪,我一時診斷不出,他到底中了什麼毒,他這個情人的脈象,倒是十分清楚。

他一共中了兩種毒,第一種毒,就是蛇心藤的香氣和藍玉草汁混在一起以後,生出的劇毒。幸好他吸入的蛇心藤的香氣不多,所以體內雖然已經生出這等劇毒,但分量不重,而且中毒以後,沒有用腳走路,所以活到了現在。

第二種毒,情況就複雜了,似乎是數十種毒蟲毒物混在一起的毒,其中有砒|霜、靈脂蘭、青陀羅花、青玉蛇、雪蛛等等奇毒之物,我想他之所以會中這麼多種劇毒,應該是誤喝了魏無牙用來澆蛇心藤的美酒。好在這些美酒中所含的毒蟲毒物種類雖多,但分量不重,所以他沒有當場斃命。

唉,單是蛇心藤的香氣和藍玉草汁混在一起生出的劇毒,或者單是這數十種毒蟲毒物混在一起的毒,我都有把握將他治好,但是這兩種毒混在一起,我一時半會兒,實在想不出救人的法子來。”

賈珂萬沒料到事情竟會如此嚴重,心中一沉,問道:“既然一時半會兒解不了他們的毒,那延得十天半個月的壽命的法子,你想不想得出來?隻要他們的人活著,咱們就有時間去想救人的法子。”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實有一個讓他們多活幾天的法子,隻不過這法子能不能奏效,就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我說蛇心藤的香氣和藍玉草汁混在一起,生出的劇毒,毒性堪比七步就死的蛇毒,可不是隨便拿七步就死的蛇毒來打比方的。

我這麼說,是因為這蛇心藤和藍玉草汁合成的劇毒雖然十分厲害,但有一個特性,就是這劇毒一開始隻會沉在胃裡,隻要沒有走足七步,毒性就不會擴散出去,也就不會害人性命。看他們現在躺在床上,身上還沒穿衣服,想來他們毒性發作以後,應該一步都沒走過。

而他們中的第二種劇毒,因為這數十種毒蟲毒物是用來泡酒的,每一種毒蟲和毒物,分量都很輕,就像一個人吃上一包砒|霜,會當場斃命,但吃上一點砒|霜,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一樣,每樣毒蟲毒物的分量很輕,都不會要命,隻是數十種毒蟲毒物,加在一起,分量就不輕了。

倘若他們隻中了第二種毒,毒性發作以後,他們便會漸漸全身麻痹,四肢僵硬,最後神誌清醒,但身體不能動彈,要麼餓死渴死,要麼心臟也漸漸麻痹,停止跳動。現在他倆看上去雙目緊閉,呼呼大睡,似乎沒有任何意識,但咱倆說的這些話,他們應該都能聽見。

我看第一種劇毒,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他們的性命,對於他們來說,最要命的事情,就是他們的心臟隨時會受這數十種毒物的影響,越跳越慢,最後停止跳動,所以若要保住他們的性命,每過一個時辰,就得用內力拍打他們的胸口,刺激他們的心臟跳動。

但是這樣做有一個極大的弊端,就是用內力拍打他們的胸口,不僅會刺激他們心臟跳動,還會刺激他們血液流動,每一下都會加劇他們體內的毒性,滲入他們的五臟六腑。

這蛇心藤和藍玉草生成的劇毒,足以在頃刻之間,奪走他們的性命。他們現在不死,是因為他們中的毒分量不重,一旦蛇心藤和藍玉草生成的劇毒的毒性滲入他們的五臟六腑之中,那隻怕大羅金仙,也回天乏術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