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第二百三十四章(2 / 2)

如今我心願已了,你身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我記掛了。柴玉關,咱們就到這裡吧。”說罷,脫下身上的大紅嫁衣,遞給捧著木盒的那人,然後回到了邀月身後。

鬼差揚起手來,一道銀光自袖中激射而出,纏在王雲夢的身上,變為銀索,王雲夢跟著變回先前那副淒慘模樣。

邀月冷冷地看著王雲夢,忽然道:“我先前就覺得奇怪,你怎會看上這樣一個大胡子,現在你終於清醒了。”

王雲夢嫣然一笑,說道:“你說的對,現在我終於清醒了。”說著向江楓瞥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又是一笑,笑容格外的意味深長。

柴玉關怔怔地看著王雲夢,見王雲夢隻顧與邀月說笑,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隻覺自己好像一隻喪家之犬,說不出的狼狽。

他臉上一陣鐵青,一陣雪白,突然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就和離吧!”說話之時,目不轉睛地盯著王雲夢的背影,盼著王雲夢隻是在虛張聲勢,聽到自己這句話,便會大感後悔,過來挽留自己。

王雲夢側頭望向柴玉關,笑道:“你答應就好。”然後移開目光,朗聲道:“大家都聽到了吧,我與柴玉關已經和離了。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柴玉關,你願意娶多少個小老婆,就多少個小老婆,我都不會攔著你了。就算你在這裡脫下白飛飛的衣服,當著大夥兒的麵,和她行周公之禮,我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柴玉關見王雲夢最後特意提到了白飛飛,對白飛飛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被王雲夢找來算計自己的棋子這件事,更加深信不疑。

他向白飛飛望去,就見白飛飛呆呆地望著王雲夢,臉上神色時而惱怒,時而迷茫,倒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不禁感到奇怪:“她和王雲夢不是一夥的嗎?現在王雲夢就等著看我娶了親生女兒的笑話,她不應該過來向本王撒嬌,要本王娶她為妻嗎?為何這樣看著王雲夢?”

當下冷哼一聲,說道:“本王不是你,飛飛也不是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行周公之禮,這麼不要臉的事,我們可做不出來!”

柴玉關這麼說,其實是想用王雲夢生前在賈珂麵前寬衣解帶,色|誘賈珂,要賈珂娶她為妻這件事,來提醒王雲夢,她現在就跟自己翻臉,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王雲夢尚未回答,忽聽得一個少女微笑道:“不會啊,我做得出來的。”說話之人,竟是白飛飛。

柴玉關大吃一驚,向白飛飛望去,心想:“你還沒讓本王出洋相呢,怎麼現在就把自己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王雲夢臉上也露出詫異之色,向白飛飛瞧了一眼。

白飛飛問道:“王夫人,我實在想不明白。明明他害了你一輩子,而且你愛了他一輩子,恨了他一輩子,為什麼你這麼快就放過他了?”

王雲夢淡淡一笑,說道:“也沒什麼特彆的原因,不過就是覺得沒意思罷了。倘若我倆現在都還活著,我要報複他,還能讓他吃些苦頭。現在我倆已經死了,我便是想要報複他,也想不出辦法,總不能去找判官大人哭訴,求他罰柴玉關在地獄裡多待幾年吧。我已經為了他,賠上了我的性命,總不能再為了他,賠上我死後的光陰了。”

白飛飛歎了口氣,說道:“也是。咱們現在已經死了,便是想要報複他,也不過是不痛不癢地咬他兩口,根本沒什麼用。”臉上露出遺憾之色,向柴玉關瞧了一眼,嬌笑道:“爹爹,真是可惜,咱們活著的時候,竟然沒有睡過一覺。”

柴玉關雖然早已料到白飛飛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此刻突然聽到她叫自己爹爹,還說可惜沒和自己睡過,仍不禁頭皮發麻,渾身毛骨悚然,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鎮定下來,冷著臉道:“你叫本王什麼?”

白飛飛嬌笑道:“你若是喜歡聽我這麼叫你,我可以再叫一遍。”頓了一頓,說道:“爹爹。”

然後臉上露出惡毒的笑容,說道:“沒錯,柴玉關,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從前你將我抱在懷裡,親吻我的嘴唇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一直在想,我應該什麼時候,把這件事情告訴你。

哈哈,柴玉關,你向來自大傲慢,從沒將天下人放在眼內,可是天下人都不會愛上自己的親生女兒,甚至禽獸都不會愛上自己的親生女兒。隻有你會!天下人都要勝過禽獸,隻有你,柴玉關,隻有你連禽獸都不如!”抬起頭來,縱聲長笑,回到了隊伍。

江楓和花語奴一直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觀看這場鬨劇。

這時江楓再也忍耐不了,拽了拽花月奴的衣袖。

花語奴抬起頭來,就見江楓一臉驚恐,輕聲道:“月奴,你說小珂找的這個媳婦,是像父親多一點,像母親多一點,還是像姐姐多一點?”

花月奴苦笑道:“我也想象不出來。唉,我隻希望他誰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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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你怎敢如此戲弄本王?你是本王的兒子,身上有本王一半的精血,除非你將身上的肉削下來一半,不然你永遠擺脫不了本王!你不僅戲弄本王,還忘恩負義,與殺死本王的凶手相親相愛,不給本王報仇!你一日不削下你身上的一半血肉,本王一日死不瞑目,死後也要化為厲鬼,日日與你糾纏,絕不會放過……”

賈珂和王憐花剛剛走出洞室,就聽到柴玉關這一連串的咒罵,話語中充滿了怨恨之意,在狹窄的洞室中不斷回蕩,宛如狼嗥梟啼,聽著十分可怖。

賈珂連忙伸手捂住王憐花的耳朵,想到柴玉關複活以後,就沒做過一件好事,隻會惹王憐花傷心,不禁好生後悔,心想:“我明明知道柴玉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渣,乾嗎還問憐花,要不要把他複活,跟他見最後一麵?人渣有什麼好見的!唉,我真傻!真的太傻了!”

王憐花反而一笑,說道:“你捂我的耳朵做什麼?我跟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猜到他會被我那句話氣得暴跳如雷,粗言咒罵了。反正他現在除了動動嘴皮子,也做不了彆的事情,就由他動嘴皮子好了。”

賈珂歎了口氣,見柴玉關的聲音停了下來,鬆開王憐花的耳朵,將王憐花摟入懷中,說道:“柴玉關這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他剛剛跟你說的那些和你媽有關的事情,未必是真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隨即自嘲一笑,說道:“我這人最不怕彆人罵我了,無論是誰罵我,隻要不是你罵我,我都不會在乎。就算是我媽罵我,我從小到大,已經不知聽過她多少回罵了,她現在在地下罵我,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她在地下罵她的,我在地上聽我的,我又聽不見她罵我,隻當沒有這回事就是。我當然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

賈珂越聽越心疼,低頭去吻王憐花,見王憐花低下頭去,臉蛋兒抵在自己的肩頭,便去吻王憐花的後腦勺,突然有點生氣,忍不住用牙齒拽了一下王憐花的頭發。

這一下雖然不怎麼痛,但王憐花素來愛美,對自己的外表十分重視,明知頭發不會這麼容易被賈珂拽下來,仍然萬分謹慎,說道:“輕點,輕點,你彆把我揪禿了!”隨即咬了賈珂一口,說道:“你又不是小狗,乾嗎咬我頭發?”

賈珂將下頦輕輕地抵在他的腦袋上,歎道:“我好生氣啊!”

王憐花抬起頭來,看向賈珂,問道:“誰又惹你生氣啦?”回憶自己剛剛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若是有人會因此生氣,這人也應該是柴玉關,而不是賈珂。

他非常理直氣壯地道:“我可沒有惹你生氣!”

賈珂卻比他還要理直氣壯,說道:“不,就是你惹我生氣了!”

王憐花見賈珂如此理直氣壯,心下登時虛了,沉吟片刻,實在想不出自己又做了什麼氣人的事情,心裡十分納悶,問道:“我怎麼惹你生氣了?”

賈珂忿忿地道:“你明明是個這麼可愛的好孩子,你爹爹媽媽卻看不到你的好,不把你捧在手心裡好好愛護,可不是把我氣壞了嗎?”說著在王憐花的臉頰上咬了好幾口。

王憐花本來已經做好了道歉的準備,他知道賈珂絕不會無緣無故生他的氣的,哪裡想到賈珂竟然是因為這種事生氣。

他一怔之下,笑容幾乎從臉上溢出去,裝模作樣地摸了摸賈珂的後背,像是在給賈珂順氣,說道:“此氣有理,我也來跟你一起氣!”跟著一笑,說道:“你因為這種事生氣,這氣什麼時候才能生完啊?除了你以外,誰還會覺得我是一個可愛的好孩子。他們隻會覺得我是一個討人厭的壞孩子。”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有點氣惱,說道:“賈珂,你剛剛不也覺得,我是一個討人厭的壞孩子嗎?”

賈珂笑道:“我剛剛可沒有覺得,你是一個討人厭的壞孩子,我隻是覺得,你是一個傷透了我的心的壞孩子。我不會覺得你討厭,我隻會覺得我很傷心。”

王憐花忍不住一笑,伸手摸了摸賈珂的心口,然後湊了過去,親了一口,問道:“那你的心,現在還疼不疼了?”

賈珂笑道:“隻要你往後不會不跟我打招呼,就左邊砸一拳,右邊踹一腳,看見石頭向我飛來,也不在乎,我就不疼了。”頓了一頓,還是沒有忍住,說道:“憐花,你這麼做,叫作家庭暴力。”

王憐花眨了眨眼睛,這個詞語,他從來沒聽說過。

他問道:“家庭暴力?可是我打的不是咱們的房子啊。”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家庭暴力指的可不是你在家裡發生了暴力行為,而是你在家人——也就是我——麵前發生了暴力行為。”

王憐花心下恍然,問道:“原來如此。那我這麼做了,會有什麼後果嗎?”

賈珂點了點頭,理直氣壯地道:“這是犯法的行為,會被抓進大牢的。”

王憐花忍不住嘿嘿一笑,勾住賈珂的脖子,笑道:“那太好了。等咱們回家了,我再在你麵前劈爛一把椅子,然後你把我送進我布置的那個牢房裡去吧。我布置那個牢房的時候,也花了不少心血,哪想到布置完以後,咱們隻在那裡玩過幾次,流的三千弱水隻怕還不如我花的心血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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