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第二百三十五章(2 / 2)

不,不,他這可不是做賊,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幫賈珂找藥材的。

他隻是太愛賈珂了,所以不等賈珂說話,他就已經想到賈珂要他幫忙這件事,然後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王憐花鎮定自若地轉移話題,說道:“雄黃在右二下三,明礬在左三上四,大黃在右三上二,乾草在右五下一,生石灰在架子左邊的第三個罐子裡。人參在右一下三,天山雪蓮在左四上二。將人參切成碎片,放在嘴裡含著,天山雪蓮撕成碎末,配水服下,雖然藥效不如熬成藥湯,但也有續命之效。”

賈珂一麵照著王憐花的指引,將雄黃、明礬等幾味藥材,從小抽屜中取出來,一麵在心裡偷笑,心想:“傻孩子,你不是向來言而有信嗎?不是不會為了我食言嗎?怎麼突然就食言啦?”

賈珂將這些藥材放在桌上,見桌上放著石缽,便將雄黃等幾味藥材放入石缽,搗爛成泥,倒了些生石灰拌勻。然後取來木板,取出一根人參,切成薄薄的參片,又取出三朵天山雪蓮,撕成碎片以後,和參片一起用油紙包了起來。

兩人回到花廳之前,賈珂先去小魚兒房中,將他搬到玉無缺的房裡,讓他和玉無缺、楊子江並排躺在床上。又見玉無缺和楊子江似乎沒穿衣服,有點尷尬,於是撿起他們放在椅上的外衫,躍到床上,想要幫他們把外衫穿上。

王憐花站在洞室外麵,斜倚門邊,把玩著手裡的金銀細筒。

這兩條金銀血蛇自從被他們從木頭人中取出來以後,就沒有睡覺,一直在筒中自娛自樂,時不時發出胡胡的呼叫,一條蛇發出呼聲,另一條必會回應,就像是在聊天。

這兩條金銀血蛇聊得十分開心,王憐花找不到人陪他聊天,隻能左腳跟右腳自己玩,玩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心想:“賈珂怎麼還不出來?”

他忍不住向室內瞧了一眼,但是站在他這個位置,隻能看見粗糙不平的石壁,其他的東西,什麼也看不見,不禁有些煩悶。

想要進去,但他剛剛跟賈珂說過,他不想見到小魚兒他們。若是見到他們,他也沒法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來。

狠話他都已經放下了,若是就這樣進去,豈不是很沒麵子?

王憐花望穿秋水,心想:“賈珂,你怎麼還不過來拿蛇?你不用這兩條蛇,難道你要自己用嘴給他們吸毒嗎?”

他甚至開始琢磨,要不要以擔心賈珂突然走火入魔,以為自己是一條蛇,用嘴給江小魚三人吸毒為名,闖進屋去。

還不等他下定決心,突然之間,室內飄來賈珂的聲音:“咦,這是……”

王憐花登時欣喜若狂,奔進洞室,問道:“怎麼了?”

然後就見小魚兒、玉無缺、楊子江三人並排躺在床上,玉無缺坐了起來,身上披著一件外衫,賈珂坐在玉無缺身後,左手握著什麼東西,右手撐著玉無缺的後背,支撐他坐在床上。

乍一看去,倒像是楊子江和三個孿生兄弟,正在床上大被同眠,胡天胡地,而他則像是來捉奸的。

王憐花心下大怒,來到床邊,微笑道:“賈珂,你又不是蛇,上床乾嗎?”他故意將“上床”這兩個字,說的很響。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我見他倆沒穿衣服,想著他倆醒來以後,發現自己這副模樣,被不止一個人看過,一定十分尷尬,就想給他倆穿上衣服。幸好他倆隻是脫了上衣,褲子還在身上。”然後將手裡的東西,給王憐花看,說道:“王素貞,你看。”

王憐花才不管玉無缺和楊子江醒來以後,會不會尷尬呢,他隻知道他現在非常吃醋。

他伸手摟住賈珂,將賈珂從床上抱了起來,放在地上,然後去看賈珂的手掌,就見賈珂掌中半塊金鎖片微微反光。

金鎖片上穿了一條細細的紅繩,其上鑲著四色寶石並幾粒珍珠和翡翠,正麵刻著“莫失莫忘”四個字,反麵畫著半朵海棠花和一片楓葉,楓葉在海棠花的下麵,隻有葉片,沒有葉柄。

王憐花看來看去,都沒看出這塊金鎖片,有什麼稀罕之處,問道:“賈仙,你要我看什麼?”

賈珂臉上露出懷念之色,笑道:“這是我從無缺脖子上摘下來的。我記事以來,脖子上一直掛著半塊金鎖片。我那塊金鎖片,和這塊金鎖片特彆像,上麵也鑲著這些東西,不過正麵刻的是‘不離不棄’,反麵畫的是半朵海棠花,花下麵被斜斜劃了一道。

現在看來,那不是被劃了一道,那其實是楓葉的葉柄。先前我見小魚兒沒有金鎖片,他也從沒提過金鎖片,還以為那是我姑姑給我掛在脖子上的呢,沒想到另一半金鎖片,居然在無缺這裡。”

王憐花見金鎖片上畫著海棠花和楓葉,雖不知賈珂的母親的名諱,但知賈珂的父親叫作江楓,畫在金鎖片上的楓葉,指的顯然是江楓,這個金鎖,顯然是江楓和妻子的定情信物。

王憐花心下琢磨,這樣一個定情信物,倒挺浪漫,他和賈珂手上已經有戒指了,但脖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不如也弄一個這樣的定情信物戴著玩。

然後笑道:“還好你沒把那塊金鎖片帶在身上,不然這不就是你和玉無缺指腹為婚的證據了嗎?”隨即覺得奇怪,問道:“你的金鎖片在哪呢?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賈珂聳了聳肩,遺憾地道:“當年我把梅念笙從河裡撈起來以後,給他去客店開房,給他找醫生,我身上沒有錢,又不敢用賈府的東西抵押,以免彆人順藤摸瓜找到我,隻好把我那塊金鎖片給客店掌櫃了。後來店裡死了那麼多人,東方不敗還在殿裡放了一把火,而且我再沒去過那家客店,誰知道那塊金鎖片現在在誰手上。這件事之後,咱倆才認識的,你當然沒見過我的金鎖片了。”

王憐花見賈珂神色間頗有遺憾,伸手摟住賈珂,安慰道:“其實這塊金鎖片,本來就不該是你們戴的。看這金鎖的樣式,應該是個長命鎖。金鎖本身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無論用料還是做工,都是最上等的水準。可是金鎖正麵刻的‘莫失莫忘’這句吉利話,反麵畫的海棠花和楓葉,手藝都非常一般,而且金鎖正麵還有十分明顯的打磨痕跡。

我看這金鎖的正麵,本來就刻著幾句吉利話,你父母在一起以後,來不及去打新的金鎖,隻好用它來當定情信物。

原本刻在金鎖上的吉利話,都被他們磨掉了,他們自己刻上了‘莫失莫忘,不離不棄’這兩句吉利話,還在反麵刻上了海棠花和楓葉。這本來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如今被人掰成兩半,反倒變得不吉利了。你那一半丟了,衝淡了這股不吉利,其實是一件好事。”

賈珂想起自己那塊金鎖片,其實心中隻是稍感遺憾,畢竟當時他實在太窮了,倘若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用那塊金鎖片來抵押房費。

這時見王憐花如此絞儘腦汁的安慰自己,尤其想到王憐花素來不信鬼神,更不信運氣,最是不屑做什麼事情吉利,做什麼事情不吉的講究,現在卻用他最不屑的東西,來安慰自己。賈珂不由得大是感動,摟住王憐花的頭頸,親了他一口,笑道:“也不一定是那塊金鎖衝淡的,我一直覺得,我能得到你的心,可見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我的好運,一定都是你給我帶來的。”

王憐花心中大感甜蜜,忍不住一笑,隨即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道:“本公子也是這麼覺得的。”話一說完,就忍耐不住,又嘻嘻、嘿嘿地笑了起來。

賈珂抱了王憐花一會兒,然後鬆開王憐花,笑道:“憐花,我要給他們吸毒了。”

王憐花眉毛一揚,說道:“你要給他們吸毒?”

賈珂笑著糾正道:“我要用這對金銀血蛇給他們吸毒了。”

王憐花這時還沒忘記自己先前說過的話,登時沉下臉來,做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哦”了一聲,將關著金銀血蛇的金銀細筒遞給賈珂,然後轉過身去,仰頭望著屋頂,說道:“你知道怎麼用它們吸毒嗎?”

賈珂見王憐花說話的時候,雙手背在身後,手指交纏在一起,輕輕顫動,仿佛在說:快來問我啊!我等著你問呢!

他忍不住偷偷一笑,隨即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也沒辦法啊。這裡除了我,就隻有你,你早就跟我說過,你是不會幫他們解毒的,那隻好我來做了。就算一不小心,被金銀血蛇咬了一口,也是我命苦。王大丈夫,你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的,更不會勉強你為了我,食言而肥,從此以後,再也沒法做一個言而有信的大丈夫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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