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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越聽越驚奇,心頭不禁泛起一股寒意,說道:“他每次遇到必死之局,不用自己花心思,就能化險為夷,誰也殺不死他,這哪還是人的運氣,神明都未必有這樣的運氣。這樣的運氣,放在書裡,不過是嗤笑寫書人一番,可是世上竟然真的有人有這樣的運氣……還好張無忌天生胸無大誌,處處與人為善,但凡他有一點爭名奪利的心思,彆人活著哪還有什麼樂趣。”
賈珂伸手摟住王憐花,笑道:“怎麼就沒樂趣了?咱倆雖然沒有這等運氣,但是一路走來,不也是什麼都有了嗎?一個人運氣再好,若是沒有咱倆的手段,也不可能乾掉逍遙子這個將近二百歲的老怪物吧。”
王憐花望著賈珂的眼睛,忍不住一笑,精神也跟著振奮起來,又變回了往日那副囂張狂妄的模樣,說道:“說的也是。一個人運氣再好,終究是血肉之軀,隻要砍下他的腦袋,他就會死,那又豈會是咱倆的對手。”
跟著在賈珂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扮成張無忌的模樣?你扮成張無忌,若是在那老鬼身上找到了那部神書,那自然皆大歡喜,若是沒在那老鬼身上找到那部神書,我少不得要埋怨張無忌運氣太差,說不定越想越生氣,就在張無忌的心口刺上一劍,要了他的小命。還不如咱倆一起去翻那老鬼身上的東西,無論能否找到那部神書,都怨不得彆人。”
賈珂吃吃一笑,說道:“‘無論能否找到那部神書,都怨不得彆人’?這句話從咱們最愛遷怒的王公子口中說出來,可真是……”
王憐花咬了賈珂一口,笑道:“可真是什麼?”
賈珂笑吟吟地道:“可真是有如醍醐灌頂,甘露灑心,令我自慚形穢啊。”說罷,放開王憐花,將易容的東西放進懷裡,然後向旁走了一步,將左手伸到王憐花麵前,笑道:“王公子,不知可否賞臉,把你香噴噴的小豬蹄交給我?”
王憐花初時見賈珂走到一旁,伸手過來,月光照映下,隻見賈珂目光柔情脈脈,臉上淺笑盈盈,顯得又英俊,又出塵,宛如瑤池仙人,隻道賈珂是要跟自己說什麼浪漫的話。
待得聽到這句話,登時哭笑不得,把手給賈珂也不是,不給賈珂也不是。突然間靈機一動,走到賈珂的右手邊,接過賈珂提在手中的屠龍刀,插入冰雪之中,然後左手握住賈珂的右手,在賈珂身前走過,把賈珂的右手,放到了賈珂的左手掌心之上,笑道:“我香噴噴的小豬蹄來了。”
賈珂反手握住王憐花的左手,湊到嘴邊,親了一口,笑嘻嘻地道:“真香!”
王憐花抽出屠龍刀,遞給賈珂,向他呲了呲牙,悠悠道:“賈珂,你彆得意的這麼早,等咱們回去了,我再跟你好好討教一下,到底誰才是香噴噴的小豬蹄。”
兩人走到逍遙子的屍身之旁,俯下身去,脫去逍遙子衣服,隻留一下薄薄的一層裡衣,逍遙子放在懷裡的東西,儘數掉在地上。
其中有兩塊黑色鐵片,沉甸甸的,月光照在上麵,竟然絲毫不反光,看著和屠龍刀的刀身頗為相似。還有四個小小瓷瓶,上麵都以朱漆寫著幾個小字。青色瓷瓶上麵寫著“風乾”,黑色瓷瓶上寫著“麻辣”,紅色小瓶上寫著“清蒸”,白色瓷瓶上寫著“炙烤”。
除此以外,還有幾個瓷瓶,裡麵裝的都是一些極為珍貴的傷藥,和兩本書冊,一本封麵上寫著《殺手也迷路?宮九和賈侯爺和吳明不得不說的故事。那一天,鞭子到底是為誰揚起》,一本封麵上寫著《絕情穀記事——公孫止的自白:我要所有弟子在我麵前脫光衣服,其實是因為……》
王憐花見逍遙子懷裡果然沒有那部神書,自不免大失所望。他們對逍遙子一無所知,逍遙子沒把那部神書帶在身上,誰知他會放在哪裡。往後他們窮儘一生,也未必能找到那部神書,難道他們真的和神書無緣嗎?
王憐花歎了口氣,說道:“他果然沒把那部神書帶在身上。”然後拿起那兩本書冊,翻開一看,見上麵寫的內容,和市麵上常見的通俗的內容,沒有多大區彆,總之和武功秘籍沒有半點關係,不由更加失望。
而且這兩部都是在給賈珂編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王憐花失望之餘,又覺氣惱,索性將兩本書冊扔到地上,站起身來,踩了一腳,忿忿地道:“他都多大年紀了,還看這種荒唐之極的東西,真是年紀活到狗肚子裡了!”
賈珂看著逍遙子的屍身,臉上露出思索之色,說道:“他自己都說,他從沒跟人說過,他從不老長春穀中帶出了一部神書。他在這件事上,一百餘年如一日的小心謹慎,而且他自己就是拿走了彆人留在山穀裡的書,才學得了這一身本事。我想他應該不會把這部神書留在某個地方,更不會把這部神書交給某個人包管,因為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他怎會沒把這部神書帶在身上?
何況神書的主人,已經得道成仙了,神書在他手上這麼多年,他卻還是滯留人間,顯然他還沒把書上記載的本事學全呢,他應該不會現在就把神書毀掉的。神書不在他懷裡,又會在哪裡呢?”說到最後,目光落到逍遙子那件純白狐裘上。
這件純白狐裘厚實柔軟,裡麵是灰色綢緞做的內襯,因為逍遙子被他們斬斷四肢,在胸口捅了一劍,後來還被埋進土裡,上麵已經破了幾個大洞,雪白的狐毛上,沾滿了血漬和泥土。適才兩人將逍遙子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將這件狐裘和裡麵的衣服,一起扔到了地上,再沒有看過一眼。賈珂沒在逍遙子的懷裡找到那部神書,這才想起它來。
王憐花見賈珂看向那件狐裘,登時轉怒為喜,說道:“不錯,咱們還沒有翻過他的衣服呢!”俯身撿起那件灰撲撲、血淋淋的狐裘,伸手一摸,果然在左右兩側,都摸到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凸起。撕開那層內襯,就見左右兩側,各放著兩本黃紙書冊,看著已經有些年頭,書麵上寫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這八個字。
王憐花見書麵上這八個字如此霸氣,看著就不像是尋常人會起的名字,而且逍遙子把這兩本書如此小心保管,顯然這兩本書對他意義非凡,一顆心怦怦直跳,尋思:“這一定就是那部神書!”
這一下可比什麼都歡喜,王憐花大笑一聲,跳到賈珂身上,摟住賈珂的脖頸,笑道:“我就知道,這世上若有人能找到這部神書,這人一定是你,再沒有彆人了。”
賈珂忍不住一笑,拍了拍王憐花,說道:“你還沒看這兩本書到底寫的是什麼呢,就過來誇我啦?我知道你就是想要誇我,那我臉皮也不能薄了,今天晚上,就要你誇我一百句好了,”
王憐花從賈珂身上跳下來,笑道:“誇你一百句有什麼難的?一千句我也誇得來,隻不過我可不用這裡誇,”手指在嘴唇上輕輕地點了兩下,便即放下了手,“我要用另一個地方誇。”
賈珂臉上一熱,笑道:“好厲害啊!你儘管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用另一個地方誇我。”
王憐花嘻嘻一笑,翻開書來,賈珂晃亮火折,給他照明。
王憐花隨手翻閱,但見兩本書中都以蠅頭小楷寫滿了文字,過得十幾頁,便見到了“北冥神功”的文句,隻是有些內容,與賈珂從李秋水那裡偷來的“北冥神功”的經文並不相同,而且這本書的這一部分的經文,比李秋水傳給孫女的經文多了十倍不止。李秋水應該不會把錯誤的武功傳給自己的孫女,想來這些不同之處,都是逍遙子改動之後,傳給無崖子的。
又翻了十幾頁,便見到了“小無相功”的經文,和“北冥神功”一樣,這本書上這一部分的經文,和李秋水傳給孫女的經文並不相同,而且也比李秋水的經文多了十倍不止。
王憐花翻完第一本經書後,又去翻第二本,翻了數十頁,突然“咦”了一聲,快速將這本經書翻完,然後看向賈珂,說道:“這上卷經文中所載,都是修練內功、養氣歸元的根基法門,‘北冥神功’、‘小無相功’都在其中。
而下卷經文中所載,都是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武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淩波微步’‘白虹掌力’這些武功,都記載在下卷經文之中。下卷大概記載了上百門武功,其中有門武功,不是逍遙派的武功,但你一定聽過它的名字,你猜那是什麼?”
賈珂一怔,說道:“我一定聽過它的名字?”頓了一頓,才道:“難道是移花宮的武功?‘移花接玉’?或者是‘明玉功’?移花宮的武功,我隻知道這兩門。”
王憐花笑道:“猜對了,是‘移花接玉’。那‘明玉功’是內功心法,上卷經文之中,可能記載了這門武功。賈珂,你怎麼知道上麵記載了移花宮的武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