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第二百五十章(2 / 2)

賈珂笑道:“真是移花宮的武功啊。我本來也沒想到,這上麵會記載移花宮的武功。因為移花宮和小魚兒,是在一本書裡,而逍遙派是在另一本書裡,這兩個門派,在我上輩子看來,真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但你不是說,這門武功,我一定聽過它的名字嘛,可見這一定是一門名氣很大的武功,我又想到這些天來,與逍遙子形影不離的江玉郎,可是移花宮的弟子。逍遙子為何會與江玉郎走得這麼近,難道江玉郎其實是他的徒子徒孫,所以就這麼一說,沒想到竟然猜中了。”

頓了一頓,低下頭,看向逍遙子的屍身,說道:“我真是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若說他是想要武林稱雄,他大可以開創一個日月神教,以他的武功和壽數,誰會是他的對手?他開創的移花宮和逍遙派,都不是江湖上的主流門派,他想要武林稱雄,這兩個門派,可派不上什麼用場。

若說他隻是想要過些閒雲野鶴的清淨日子,皇帝身邊那個和移花宮頗有淵源的暗衛,把吳明打跑的那個,應該就是他吧。喜歡清淨日子的人,怎麼可能待在皇帝身邊。喜歡清淨日子的人,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出手?他為什麼要在蘇州那麼做?”

說到這裡,突然間心中一凜,往日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找到了答案,賈珂背上不由得出了一陣冷汗,看向王憐花,顫聲道:“難道……難道……他是為了報複我通知官府通緝江玉郎這個移花宮現任宮主,害得移花宮在江湖上聲名掃地,淪為笑柄,所以想要江玉郎對你做,那天晚上,江玉郎沒能對王語嫣做完的事情嗎?”

若是因為自己從江玉郎手中救下了王語嫣,才招來了逍遙子這個可怕對頭,害得王憐花險些遭遇那種事情,賈珂可真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了。

他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瞧著一個男人玷汙一個姑娘的清白而袖手不理,哪怕這個姑娘是他恨之入骨的白飛飛,他也做不到,但他更不願意王憐花遭遇這種事情。若是知道那天晚上,他救下了王語嫣,就會招來逍遙子這個可怕對頭,就會害得王憐花險些遭遇那種事情,他還會這麼做嗎?

王憐花見賈珂臉色慘白,神情又愧疚,又痛苦,知道賈珂又在鑽牛角尖呢,忙把《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放進懷裡,然後將賈珂緊緊摟住,柔聲道:“這件事應不應該怪你,暫且不說,就算應該怪你,我又沒有半點損失,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何必如此激動?

看你現在的模樣,我還以為,當時是這老鬼把你綁去了琅嬛玉|洞,要你和江玉郎睡上一覺,而且你確實已經和江玉郎睡了一覺,所以覺得對不起我呢。”

賈珂勉強一笑,說道:“誰要和江玉郎睡覺啊?你當我的口味這麼特彆嗎?”

王憐花笑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和他睡覺,你隻會和我睡覺嘛。”然後正色道:“賈珂,這件事怪誰都怪不到你,真的,你也知道,我最喜歡遷怒彆人,最不喜歡責怪自己了,但是這件事,我怪過江玉郎,怪過這老鬼,怪過我媽,怪過王語嫣,怪過我自己,但我絕對不會怪你,因為你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做過一點錯事。

對了,我怪王語嫣,是怪她家乾嗎要收藏那麼多武學典籍,若是沒有這些武學典籍,咱們就不會去蘇州,當然就沒有後麵這些事了。”

賈珂忍不住一笑,隨即笑容變淡,說道:“你能因為這個原因去怪王語嫣,那你也應該怪我啊。比如怪我那天怎麼沒有發現你在撒謊,就遂了你的心願,把你自己留在了客棧,比如怪我通知官府通緝江玉郎……唉,說不定……”

王憐花打斷賈珂的話,笑道:“我就不怪你,你說再多的理由,我也不怪你,我要怪也隻怪王語嫣。”說到這裡,親了賈珂一口,眼光中柔情脈脈。

賈珂向王憐花一笑,看上去卻還是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王憐花再接再厲,笑道:“何況,這老鬼已經魂歸西天了,這世上哪還有人能像這老鬼一樣輕易將我製住?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無論這老鬼到底是因為什麼,決定對我出手,這件事都已經過去了。他既會因為這件事對我出手,說不定也會因為彆的事情對我出手,咱們這些年來,遇到的莫名其妙的對頭,難道還少嗎?也不缺這一個。

你隻要記得,你的王公子,當時平安無事,還把江玉郎變成了太監,往後更會平安無事,因為這世上再也沒人是你的王公子的對手了,這樣就好了。你何必為了過去的事情難受呢?”

賈珂輕輕地“嗯”了一聲,回抱住王憐花,將鼻尖抵在他的耳邊,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倘若天底下再也沒人是你的對手,那就太好了。”心下轉念,笑道:“就這樣讓逍遙子死了,實在太可惜了。我看還是把他複活一次,你把他的內力吸走,再把他送回地府去吧。”

王憐花點了點頭,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放開賈珂,低頭凝視著向逍遙子的屍身,眼中露出惡毒的光芒來,微笑道:“他現在手足俱廢,還中了三種劇毒,縱有一身神力,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當時他就封住了我的武功,喂我吃下了春|藥,想要江玉郎趁我病,要我命,現在咱們已經向他討回了本金,是時候該向他討回利息了。”

賈珂兀自不太放心,說道:“雖然他的手腳都斷了,但誰知道他還有沒有什麼壓箱底的保命手段。憐花,你先用大力金剛指,把他全身骨骼捏碎,然後我再把他複活。”

王憐花一怔,大笑道:“你也太小心了吧。”說罷,走到逍遙子的屍身之旁,蹲下身去,使出大力金剛指,將他四肢的關節儘數折斷。

賈珂用屠龍刀削下一段木塊,捏住逍遙子的下頦,使他嘴巴大張,將木塊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將手按在他的心口上,將神照真氣緩緩送入他的體內,同時跟王憐花說:“憐花,你看到他眼睛一動,就把他打暈。”

王憐花當然知道厲害。他修練的北冥神功,威力不及逍遙子的一半,賈珂每次給他用真氣按摩身體,他都會將賈珂送來的真氣,一點不漏地吸入體內,這還隻是他被動去吸賈珂的真氣,若是他主動去吸賈珂的真氣,不把賈珂的真氣全部吸走,賈珂就彆想脫身。

現在賈珂給逍遙子輸送真氣,一旦逍遙子意識恢複,主動吸走賈珂的真氣,極有可能將賈珂吸成人乾。若是不想成為人乾,唯二的辦法,一個是在逍遙子清醒之前,將逍遙子打暈,他昏迷不醒,當然就沒法去吸賈珂的內力,另一個就是直接將逍遙子的腦袋砍下來,一個死人,當然更沒法去吸賈珂的內力。

王憐花“嗯”了一聲,將左手伸到逍遙子的後頸下方,同時目不轉睛地瞧著逍遙子的眼睛,片刻之間,忽見逍遙子眼球動了一下,隨即咳嗽一聲,顯然是胸口氣息通了,當即手指用力,在逍遙子的後頸上重重一捏,逍遙子身子一扭,又暈了過去。

王憐花見逍遙子暈倒,連忙將右手伸到逍遙子的肩膀上,運轉北冥神功的心法,將逍遙子的內力吸入體內。

逍遙子已經活了一百七八十歲,也已經練了將近一百三十年的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神功,體內的北冥真氣何等磅礴?王憐花隻覺一道熱氣宛如長江黃河一般,順著手臂滾滾而來,都衝入了他胸口的“膻中穴”,同時他體內的北冥真氣飛速運轉,便如江流入海,與逍遙子的北冥真氣在刹那之間融為一體,然後化為千百條細細的河流,散入全身各處穴道。

王憐花初時覺得全身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暢,便如騰雲駕霧,飛上月宮,在桂花樹下彈琴,在白玉宮中喝酒,嫦娥抱著玉兔,緩緩而來,向他一笑,凝目一看,嫦娥竟然是賈珂。

突然間身子沉了下去,從白雲之端,墜入了碧海深處,四肢百骸越來越脹,那千百條細細的河流,無處可去,隻能聚集於胸口的“膻中穴”。霎時之間,他的“膻中穴”便如快要爆炸了一般,痛得他渾身發抖,就像是因為連日暴雨,而即將潰堤的湖泊。

王憐花知道這是因為他一口氣吸了太多真氣,體內真氣充沛之極,一時無處存放這些真氣,以致真氣鼓蕩,幾乎就要破體而出。當即抓住逍遙子的身子,一躍而起,展開淩波微步,在溪邊走動。

這“淩波微步”是以輕功修習內功,腳下每踏遍六十四卦一個周天,內息也在體內轉了一個周天,王憐花足不停步,真氣在他體內越收越快,不過一會兒,就將體內四處流竄的真氣儘數藏入五臟六腑之中,王憐花感到“膻中穴”不再劇痛,又繼續吸取逍遙子的真氣。

賈珂擔憂不已,運起輕功,跟在王憐花身旁,以防逍遙子突然出手。王憐花的速度越來越快,幸好賈珂輕功極好,還能追得上他。不過一會兒,就見王憐花臉上一陣紅,一陣青,滿身大汗淋漓,汗水不住順著他的臉頰、頭發、脖頸流淌下來,甚至將他的衣服打濕。

突然之間,王憐花將逍遙子扔到地上,閃身來到賈珂麵前,伸手捂住他的耳朵,然後仰起了頭,發出一聲清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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