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道:“忠順親王是怎麼說的?”
九幽侯想了想,說道:“我沒有告訴忠順親王,我手上有一批寶藏,所以當時柳三更跟忠順親王說的是,月神勾結外人,想要將我殺了,那兩個眼球,就是月神找的幫手的眼球。
那三個眼球都以黃膠封住,根本看不出來,眼球是否有異狀。忠順親王不知道,我把他們的眼珠挖出來,是因為他們的眼珠沾了毒粉,不挖下來,就有性命之憂,隻道這是我想出來的酷刑,擔心我遷怒於他們,下了很大的力氣來討好我,送我房子、金銀和美女。
他們甚至問我,月神如此不知好歹,要不要他們幫我把月神的兒子抓來?或者禮尚往來,挖掉他的一顆眼珠,送來給我也行。月神的兒子,就是那個在江湖很有名氣的賈珂。”
突然之間,耳畔響起一聲長笑,聽起來像是龍吟,但笑聲中夾雜著一種刻骨的寒意,甚至有些陰惻惻的,竟有幾分像是鬼哭,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九幽侯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就見王憐花滿臉笑容,越笑越開心。
九幽侯越聽越感駭然,冷汗一滴滴地流了下來。突然見王憐花伸出了手,在旁邊的梅樹上拍了兩下,梅樹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整棵樹都沒入泥土之中,但是梅樹始終紋絲不動。
即使是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伸手拍樹,力氣再小,也會帶動樹枝輕輕晃動,王憐花伸手拍樹,樹木向下沉去,樹枝、花朵,都陸陸續續地沒入泥土之中,但即使是一朵小小的梅花,也都在樹枝上紋絲不動。他對內力的運用,實已到了達駭人聽聞的境地。
九幽侯臉色慘白地看著王憐花,不明白王憐花為何如此生氣。
王憐花收回了手,手心上沾滿了梅花的清香。
他大笑道:“繼續說啊!”
九幽侯頓覺氣血翻湧,喉嚨腥甜,忍不住吐出兩口血來。
他全身沒法動彈,吐出的幾口鮮血,都順著他的下巴,流進了他的衣服裡。
九幽侯的下巴和脖頸上都沾滿了鮮血,這一下竟然受了重傷,麵如土色地道:“我……”
王憐花見他吞吞吐吐,笑道:“你答應了,是嗎?”
九幽侯道:“我……”
他突然想起柳三更跟他說過的“屠珂英雄會”,還有那把失蹤了二十幾年的屠龍刀,叫道:“難道你就是……”
王憐花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再不說,衛鳳娘就要去見趙無忌了。”
九幽侯神色慘然,心想:“我跟他們說了,難道還有活路嗎?”說道:“我跟他們說……我跟他們說,眼珠就不要了,我正好缺一對給我殉葬的童男童女,聽說賈珂長得和月神很像,是一個漂亮孩子,我要他們把賈珂活著送來。
他們還跟我說,賈珂已經十二歲還是十三歲了,當童男隻怕不合適吧。我就跟他們說,那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想要他做我的童男,我會給他找一個和他容貌匹配的美女,他們兩個生下孩子以後,男的做我的童男,女的做我的童女。”
賈珂大怒,心想:“你當這是配種呢?老子又不是種馬!”
王憐花竟然還是滿臉笑容,笑道:“然後呢?”
王憐花每笑一聲,九幽侯的臉色就慘白一分,到最後簡直已經麵如白紙,說道:“然後……然後他們一直沒有抓住賈珂,因為賈珂天天去皇宮上學,而且因為他從前做的那些事情,皇帝對他十分關注,第二天他若是沒去皇宮,皇帝立刻就會發現,到時候會很麻煩,因此他們不敢在京城輕易出手。
賈珂一年到頭,都待在京城,基本不會外出。他們為了穩妥起見,想要等到賈珂去風月場所,賭坊酒館,然後在那裡製造混亂,趁亂把賈珂抓住。但是賈珂從來不去這些地方。
後來他們發現賈珂經常去一座山上練武,那座山在京城城郊,本來是個偏僻荒涼的地方,但是賈珂十歲以後,京城喜歡他的小女孩越來越多,每次他去那座山上練武,都會有無數小女孩跟著他一起過去。
這些小女孩年紀還小,身邊往往跟著年紀大一點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的人當然不敢對賈珂動手。”
賈珂聽到這裡,不由一愣,心想:“我從前練武的時候,隻覺身邊圍著這麼多人,鬨鬨哄哄的,實在擾亂心神。沒想到還有這種好處?”
九幽侯道:“沒過多久,他們又想出了一招,就是找一個美麗的少女,去追求賈珂,隻要賈珂對這少女動了心,兩個少年男女,去城外玩一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到時這少女將賈珂帶到荒郊野嶺,賈珂在那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然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王憐花冷笑一聲,說道:“果然是仁者見仁,淫者見淫。自己會中這種可笑之極的圈套,就以為彆人也會中這種圈套。哈哈,真是可笑!”
九幽侯不敢反駁,頓了一頓,見王憐花不再說話,繼續道:“忠順親王和玄憫都是風流好色之輩,他們府裡缺什麼東西,都不會缺年輕美麗的女子。他們想著賈府的人,從老到小,無一不是好色胚子,料想賈珂也是這樣。”
王憐花重重地“哼”了一聲。
九幽侯又是一頓,隨即決定假裝沒有聽見,繼續道:“他們一共派了十四五個美女,有的嬌媚,有的清秀,有的可愛,有的嫵媚,環肥燕瘦,各有所長。
這十四五個美女為了讓賈珂愛上自己,可說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她們這麼美麗,這麼可愛,賈珂卻對她們無動於衷。他隻要見過這些美女一麵,下次必定會躲著她們,就像是已經看穿了她們的目的。”
王憐花聽到這裡,心頭怒火稍稍平緩,轉頭向賈珂瞧了一眼,意思是說:“你當時就發現她們不懷好意了?”
賈珂聳了聳肩,做了一個“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的手勢,然後拍了拍王憐花的心口,意思是說:“京城裡喜歡我的姑娘實在太多了,但是我已經有你了,當然隻好拒絕她們了。”
王憐花嘿嘿一笑,甚是得意,然後挺起胸膛,掃了賈珂一眼,臉上滿是得意,意思是說:“你若是沒有拒絕她們,現在早就是七八十個孩子的爸爸了。可見我就是你的福星。”
賈珂也是一笑,說道:“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福星了。”
適才兩人說話,都是靠眼神和手勢交流,這時賈珂突然用了聲音,顯得這句話格外重要。
王憐花笑了一笑,緊緊握住賈珂的手。
他這時和先前一樣,都是滿臉笑容,但是一個陽光明媚,一個陰風怒號,給人的感覺,自然大不相同。
王憐花一笑之下,又見九幽侯默不作聲,微笑道:“你怎麼不繼續往下講了?”
九幽侯本來一直在講,直到聽到賈珂那句“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福星了”,這才停了下來,這時聽了王憐花的催促,也不敢耽誤,忙道:“忠順親王不僅喜歡女色,還喜歡男色,家裡養了很多長相出眾,溫柔嫵媚的戲子。他見賈珂對那十幾個美貌少女,絲毫不感興趣,又想京城確實有些傳聞,說是賈珂和謝麟走的很近。”
王憐花一怔,心想:“怎麼還有這小子的事?”隨即想起當年他去找賈珂的時候,謝麟這臭小子因為賈珂的一句話,就找了一些容貌秀美,衣著暴露的妓|女,親自送到賈珂麵前,忍不住“嗬嗬”一聲冷笑,說道:“是麼。”
九幽侯臉色慘白,說道:“我不知道,這是忠順親王跟我說的。”
賈珂卻神色自若,說道:“當然是真的了。謝麟和賈珂天天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一周七天,他們得有六天時間待在一起。他們真的是能互相抄作業,幫忙背黑鍋的好兄弟。謝麟和美人計放在一起,就像是夏蟲和冰放在一起,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