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三百五十五章(2 / 2)

王憐花凝視著賈珂的雙眼,不知為何又重複了一遍:“因為……”

賈珂仍然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王憐花。

王憐花突然仰首大笑起來,笑道:“因為我根本沒跟他們說,你給我生了兩個女兒,你是雙性人啊!哈哈,哈哈!傻賈珂,我怎麼可能這麼跟他們說?我隨便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深信不疑了呢?”說到最後,笑得前仰後合,若不是賈珂抱著他,他早就笑得栽倒在地上了。

賈珂登時滿臉通紅,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恨不得把王憐花就這麼扔下去,但見王憐花笑得喘不過氣來了,在自己懷裡咳嗽起來,也隻好先幫他順氣,一邊給他拍後背,一邊對他齜牙咧嘴,恨不得立刻化為凶獸,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上幾口。

賈珂連著拍了王憐花的後背幾十下,王憐花的氣終於順了,但還是在笑,笑得渾身發顫,沒有半點力氣,隻能軟洋洋地靠在賈珂懷裡,笑道:“賈珂,你怎麼會相信我會這麼說呢?哈哈,你怎麼會相信呢?哈哈!哈哈!”

賈珂見王憐花又在取笑自己,臉“刷”的一下又紅了,白了王憐花一眼,說道:“我怎會想到,你說著說著,竟會突然跟我開起玩笑來,而且說得煞有介事,就跟真的一樣。”

王憐花大笑道:“你就算事先沒有想到,聽了我的話,也該想到了。還是你真的認為,我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尤其是當著你爹爹的麵,說你賈珂不是男人,給我生了兩個女兒?”

賈珂其實直到現在,都不能確定,王憐花會不會這麼做。畢竟在他心裡,王憐花和他一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輩。而且他一直十分清楚,王憐花雖然深愛自己,但沒那麼愛惜自己,至少不像自己愛惜他那樣,愛惜自己。

這時見王憐花滿臉笑容,眼中也蘊著笑意,雙頰因為大笑而泛起一層紅暈,雙眼因為大笑而罩著一層水霧,說的話似乎透著些許責怪之意,可是眉梢眼角,儘是洋洋得意,不見絲毫責怪之意,就像是一個因為自己惡作劇成功,把彆人耍的團團轉,而興高采烈的孩子,認為自己的惡作劇能夠成功,隻是因為自己手段高超,而不是因為彆人對自己缺乏信任。賈珂心中登時有些歉疚,笑道:“你說得對,我早該想到的。”

王憐花大笑道:“這也不能怪你,主要還是得怪我演技太過高超,一點破綻都沒有,難怪你看不出來。”說到最後,靠在賈珂的手臂上,向賈珂勾了勾手指。

賈珂低下了頭,用鼻尖蹭了蹭王憐花的鼻尖。

王憐花親了賈珂的嘴唇一口,然後笑道:“你剛剛對我說的話,是深信不疑了?”

賈珂尷尬地“嗯”了一聲。

王憐花眼波流轉,看著賈珂,忽然一笑,問道:“那你不生我的氣嗎?我在你爹爹麵前這麼詆毀你,一點顏麵也不給你留,而且當時在場的人——鬼這麼多,你和你爹爹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我離開地府以後,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地府,到時你豈不就要淪為笑柄,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賈珂道:“所以我問你,你有沒有幫我澄清嘛,隻要你幫我澄清了,我雖然還是會不高興,覺得膈應,但不會生你的氣的。”

王憐花笑道:“如果我沒有幫你澄清呢?你就會生我的氣了,是不是?”

賈珂認真道:“那我一定會傷心。”頓了一頓,又道:“會非常傷心。”

賈珂這句話說完,王憐花忽然就不笑了。

他定定看著賈珂,過得片刻,說道:“看來我從前真的傷透了你的心,你雖然不忍心跟我計較這些事情,但你心裡一直記得它們。所以我說我告訴他們,你給我生了兩個女兒,告訴他們,你是雙性人,你就通通信了,你覺得我真的會這麼做,是不是?”摸了摸賈珂的胸口,問道:“我從前總是讓你傷心,是不是?”

賈珂想要安慰王憐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索性什麼也不說了,笑道:“那你往後就對我好一點吧。”

王憐花聽到這話,驀地裡想起先前他還跟賈珂說,以後換成他來疼賈珂,沒多久就在柴玉關的棺木前麵,砸塌了一麵石牆,完全沒有在意賈珂的感受,害得賈珂又傷心不已。

王憐花想到此處,心下不由得十分愧疚,覺得自己從來隻是說得好聽,那些好聽的承諾,卻沒幾個做到了,但是賈珂從不跟他計較這些,哪怕他總是做不到,現在賈珂還是隻讓他說句好聽的承諾,似乎他隻是表達一下態度,賈珂就心滿意足了。

王憐花想到賈珂平時是怎麼做的,再對比自己是怎麼做的,心中更加愧疚,索性用縮骨功縮小身子,然後將嘴唇貼在賈珂的心口上,說道:“往後我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賈珂噗嗤一笑,忍不住道:“這樣看好奇怪啊!”

王憐花正自沉浸在融融的溫情之中,聽到賈珂的話,仰頭看向賈珂,臉上神色十分溫柔,問道:“什麼東西很奇怪?”

賈珂笑道:“你用縮骨功把自己變成一個小孩子,但是你的腦袋還是成年人的腦袋的大小,這幅場景你能想象吧?就跟一個小蘑菇坐了起來,趴在我胸口,跟我說,他往後一定會對我很好一樣。”說到最後,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王憐花見賈珂竟然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自己,比作一個腦袋大,身體小,和英俊瀟灑沒有半點關係的蘑菇,忍不住白了賈珂一眼,覺得自己一番苦心,全都白費了。當即舒展筋骨,變回本來的模樣,摟住賈珂的脖頸,凶霸霸地道:“小蘑菇?”

賈珂緊緊摟住王憐花,兩人的嘴唇碰了幾下,賈珂笑道:“那就……大蘑菇?”然後深深地吻住王憐花。

過了一會兒,王憐花鬆開賈珂的脖頸,靠回賈珂的手臂上,笑眯眯地看著賈珂。

賈珂笑道:“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白飛飛?”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當時我問那幾個小鬼:‘諸位都是地府的鬼差,這十八層地獄裡的亡魂,他們生前是怎麼死的,想必諸位一定知道吧。’”

賈珂一笑,說道:“咱倆果然心有靈犀,我剛剛也想到了這個辦法。”

王憐花也是一笑,繼續道:“那幾個小鬼紛紛點頭,說道這些亡魂的生平,判官大人那裡有相關記載,他們畢竟隻是看守亡魂的鬼差,有些事情,他們算不出來,但有些事情,他們是算得出來的。這些亡魂的死因,恰好是他們能算出來的事情之一。

我點了點頭,笑道:‘請問諸位,這位白飛飛姑娘,到底是怎麼死的?’那幾個小鬼掐指一算,很快算了出來。結果一出來,那幾個小鬼臉上都現出驚詫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又掐指算了幾遍,最後確定他們算出來的結果無誤,才道:‘她是死在了賈珂手上。’

我得意洋洋地向白飛飛瞧了一眼,就見白飛飛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說道:‘這……這怎麼可能?’你爹爹也大吃一驚,說道:‘白姑娘死在了小珂手上?’然後向我瞧了一眼。

我見他滿臉憂心忡忡,覺得他倒不像是原本相信了白飛飛的話,認為她是你的秘密情人,所以驚訝於你怎麼會把自己的情人殺死了,而是驚訝於你怎麼會把自己的相公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殺死了。

那幾個小鬼說道:‘賈珂用毒針在白飛飛身上紮了一下,白飛飛中毒以後,昏死過去,因為沒有服下解藥,而且昏迷的時候,吃的東西很少,身體支撐不下去,所以沒過幾天,就毒發身死了。’

白飛飛道:‘我死的時候,魂魄將要離開軀體,聽到了幾個侍女的聊天,才知道我是在王雲夢的地方。幾位鬼差大哥,既然是珂郎用毒針在我身上紮了一下,我死的時候,怎麼沒在珂郎身邊,卻去了王雲夢那裡?’

那幾個小鬼掐指一算,又道:‘當時賈珂把你扔到了床底下,再也沒有管你,和王憐花離開了你的房間。王雲夢趁他們不在,溜了進去,在床底下找到了你,就把你換成了彆人,然後帶著你回了她自己的地方。

可是你中的這種毒藥,想要配齊解藥,得用好幾個月,是以王雲夢根本沒有費心救你,用你威脅沈浪和她成親以後,便再也沒有管過你了。她的幾個仆人知道她的心意,之後也沒給你喂過飯,喂過水,讓你自生自滅。’

白飛飛吃了一驚,說道:‘沈浪和王雲夢成親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爹爹忍不住道:‘白姑娘,小珂為何要用毒針刺你?’

我微微一笑,說道:‘因為這位冰清玉潔的白姑娘,為了逼迫賈珂陪她一起睡覺,就給賈珂下了春|藥和迷藥,好讓賈珂在藥性的逼迫下,和她做下那不可告人之事。賈珂為了不做對不起我的事,便跟她虛情假意,曲意逢迎,說要親手給她脫衣服,然後趁著給她脫衣服的功夫,用毒針在她手上紮了一下,這才成功製服了她。’

你爹爹聽到這話,臉色登時變了,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見他這副模樣,猜到他從前一定也有類似的經曆,所以聽到我這一番話,對你格外感同身受,於是假裝不知,問你爹爹,他想起什麼來了。

你爹爹也真是老實,聽到我這麼問他,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他從前也有幾次,落入彆人的掌控之中,對方不僅限製他的自由,不許他離開房間,而且在飯菜之中,給他下了春|藥。

他不願屈從藥性,隻好傷害自己的身體,希望用疼痛來減輕藥性發作的痛苦,但是手腳無力,而且手邊也沒有利刃,根本傷害不了自己。眼看藥性越來越猛烈,越來越不可抑製,他心中發狠,就用頭去撞柱子,想著寧可死在這裡,也不能向這些人屈服。”

賈珂心下感慨:“沒想到江楓竟然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句話的支持者,不過這句話,彆人都是用來要求婦女的,江楓卻是用來要求自己的。何必呢,清白哪有性命重要?”問道:“然後呢?他撞暈過去了?”

王憐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當時他是閉著眼睛,向那根柱子衝過去的,但是額頭撞到了柱子上,卻沒有感覺到疼痛,觸及之處,一片溫軟。

他睜開雙眼,見一隻大手擋在他的麵前,剛剛他用額頭去撞柱子,撞到的其實是這隻大手,而這隻大手的手背,撞到的才是柱子。他向旁邊一看,原來是燕南天聽說他又被人抓走了,就趕過來救他,衝進屋子的時候,見他用頭去撞柱子,情急之下,來不及阻攔,索性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以免他傷到自己。”

賈珂歎道:“幸好燕大伯及時趕到,救下了我爹爹,不然我爹爹死在了這裡,我們三兄弟就不可能出生了,我也不可能見到你了。”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不以為然地道:“當時他手腳無力,連給自己添幾道傷口都做不到,用頭去撞柱子,他心意再堅決,又能拿出幾分力氣來?你放心,那麼點力氣,撞不死人的。”

賈珂何嘗不知道這點,他隻是想要趁機跟王憐花說幾句情話,見王憐花不解風情,隻好直白地暗示道:“王公子,你聽說我不可能見到你了,心裡沒什麼感覺嗎?”

王憐花登時會意,緊緊抱住賈珂,抱得很緊很緊,過了一會兒才鬆開,笑道:“當時燕南天救下了你爹爹,就發現你爹爹中了春|藥。要知道春|藥是沒有解藥的,不是用這種辦法消解藥性,就是用那種辦法消解藥性,而且自己這麼做還不行。

燕南天本想把你爹爹送去青樓妓館,給他找幾個名妓滅滅火,但你爹爹當時理智尚存,聽說燕南天要帶他去妓院,抵死不從。燕南天沒有辦法,隻好給他灌了很多水,他體內的藥性才慢慢排了出去。

那次你爹爹可沒少吃苦頭,這些年來,始終對這件事記憶猶新,聽到我說,你中了白飛飛的春|藥,立馬就想起這件事來了。

我看你爹爹臉色十分難看,知道白飛飛在他心裡,已經是足以和邀月比肩的女淫|魔了。你爹爹生前被這些男淫|魔、女淫|魔害得那麼慘,肯定會厭屋及烏,對白飛飛十分厭惡。

然後我就聽到他跟白飛飛道:‘白姑娘,小兒用毒針傷你的時候,依我看,他並沒有打算要你性命,不然他不會把你自己留在房中,和小花出門的。而且小兒用毒針傷你,也是為了自保,不是我偏袒兒子,但在正常人看來,為了自保,傷害凶徒,絕不是錯事。

你年紀輕輕,就這樣死了,小兒確實有責任,但若你沒有被人帶走,說不定現在仍在人世。你剛剛編了那麼多你和小兒的故事,就是為了報小兒用毒針刺你之仇吧。

這件事小兒確實也有不對之處,所以你剛剛百般誣陷小兒和他相公,我們也不會計較了。咱們就讓這些恩恩怨怨過去吧,我們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擾你了。’說罷,根本不給白飛飛說話的機會,就轉身走了,看他的樣子,似乎隻是待在白飛飛這女淫|魔身邊,都會讓他感到窒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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