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乾笑一聲,說道:“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啊!”這句話說的有些咬牙切齒,隻要是長了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他到底是不是在感謝王憐花。
王憐花卻好像根本沒聽出來,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很開心。”
賈珂心想:“誰會因為這種事高興啊!你當我是生育機器嘛!”心念一轉,臉上露出惋惜之色,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隻可惜……”
王憐花看出賈珂不懷好意,捏了一把賈珂的臉頰,問道:“隻可惜什麼?”
賈珂甜甜一笑,臉上一片天真無邪,說道:“隻可惜哥哥在書裡一個孩子都沒有,讓人忍不住懷疑,哥哥是不是不能生啊。”一邊說話,一邊去摸王憐花的肚子,笑道:“哥哥到底能不能生啊?”
王憐花登時漲紅了臉,抓住賈珂的手,說道:“你傻了!老子可不是用這裡生孩子!”
賈珂甜甜一笑,說道:“我當然知道哥哥不是用這裡生孩子,哥哥是用——”
王憐花急忙雙手捧住賈珂的臉,吻了上去,不讓賈珂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雖然王憐花根本不知道那個世界的孩子是怎麼生的,而且這個世界的他和賈珂都不可能生孩子,但他又不是小孩子,怎會不明白孩子是怎麼來的。他可以說一千遍、一萬遍,那個世界的孩子是賈珂生的,可是他騙得了彆人,卻騙不了自己。如果那個世界的他們和這個世界的他們一樣,那孩子是誰生的,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麼,所以他決不能讓賈珂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王憐花鬆開賈珂的嘴唇,問道:“書裡有你嗎?”
賈珂看著王憐花,微笑道:“當然沒有我了。”
王憐花仍然捧著賈珂的臉,說道:“既然沒有你,那我一輩子沒有孩子,又有什麼奇怪的?賈珂,我是因為你,才想要一個咱倆的孩子,如果沒有你,我要孩子做什麼?你知道我對彆人,從來沒什麼耐心。”
賈珂忍不住一笑,將王憐花抱得更緊。兩人站在廣場上,享受這片刻難得的寧靜,直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這才放開了對方。
賈珂忽然想起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冰箱,啊,不,上古寒玉來,說道:“白萍萍剛剛不是說,柴玉關找到了好大一塊上古寒玉,都放在冰窖裡了麼。咱們過去看看?”
王憐花欣然點頭,道:“好啊,我還從沒見過這玩意兒呢。”
兩人當即重進宮殿,一進主殿,就見白萍萍躺在地上,嘴角邊流出一絲鮮血,已然毒發身亡了。
賈珂向她望了一眼,說道:“咱們一會兒找個地方,把她安葬了吧。”
王憐花“嗯”了一聲,牽著賈珂的手,從白萍萍身邊經過,一眼也不看她。
兩人離開主殿,隻見左前方有道樓梯,直通地下,順著樓梯走下去,就見左右各有一間石室,牆壁均以三四尺見方的大石塊砌成。左前方的石室的大門是一扇木門,大門沒有鎖,留了一條縫隙,右前方的石室的大門是一扇鐵門,厚重異常。
兩人來到右前方的石室之前,賈珂拉住鐵門上的鐵環,將鐵門來開,門後是一條青石板鋪成的窄道,不過三尺來長,兩側堆滿了一袋袋裝著棉花的麻袋。
窄道儘頭,又是一扇鐵門,鐵門兩側都是青石塊砌成的牆壁,來到門前,便能感到一陣寒意,仔細一看,還能看見門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賈珂推開鐵門,便覺一股寒氣迎麵撲來,和王憐花走了進去,隻見裡麵堆滿了裝著棉花的麻袋,貼著屋頂和四麵牆壁,將整間石室完全填滿,隻在左側留了一條狹窄的過道。
他們沒有把門關上,外麵的燈光照了進來,勉強還能看見冰窖中的事物,沿著左側那條過道進去,很快來到了一間大石室。
賈珂晃亮火折子,向裡麵望去,隻見石室中放著好大一塊長條青石,上麵放著好些木桶,青石的左右兩側,放著好些青石所製的石桶。
左前方立著一個青石雕成的架子,架子緊貼牆壁,上麵放著一些青石製成的壇子。架子旁邊,擺著一座青石雕成的屏風,右前方有一張青石雕成的長桌,長桌上放著十幾盞青石雕成的燈台,不遠處放著一個青石雕成的櫃子,屋頂上掛著十幾盞青石雕成的宮燈,就懸在櫃子和長桌之間。
此刻他們站在石室入口,能看見對麵還有一間石室,火光一照,室中流光溢彩,放著一大塊一大塊的冰塊。
看這些木桶都放在這塊長條青石上,顯然這塊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青石,就是柴玉關從數百丈堅冰之下挖出來的上古寒玉。
王憐花本來以為上古寒玉占了一個“玉”字,縱使不似羊脂白玉那般細膩滋潤,白如凝脂,也該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來,哪想到上古寒玉看上去平平無奇,竟然和那些砌牆用的青石,沒有任何什麼差彆,火光照在上麵,也不見映出特彆的光暈來,不免有些失望。
王憐花走到上古寒玉之前,蹲下身,伸手去摸上古寒玉,手指一碰到寒玉,隻覺徹骨冰涼,便是去摸山上的冰雪,也絕沒有這等感覺,仔細打量上古寒玉,但見表麵平滑乾燥,沒有結一點冰霜,不禁嘖嘖稱奇。
賈珂看著這塊上古寒玉,忽然想起了《天龍八部》中,虛竹帶著童姥躲進冰庫,童姥擄走銀川公主,送到虛竹身邊,虛竹和銀川公主把持不住,在冰庫中顛鸞倒鳳的事,心想:“如果當時虛竹是在這上麵睡覺,便是童姥把西夏國皇帝的老婆女兒,全都送到虛竹身邊,我看他也未必會破淫戒。”想到這裡,不禁好奇心起,索性拿走幾個木桶,在上古寒玉上麵掃出一片空地,然後自己坐了上去。
賈珂隻道自己坐在上麵,定會凍得不輕,哪想到真的坐到上麵了,雖然知道這塊寒玉寒氣森森,卻不覺得多麼難受。
賈珂一怔之下,立時想起了那件冰蠶絲織成的背心。雖然他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穿過那件冰蠶衣了,但他堅持穿了六七年的冰蠶衣,內力早已習慣自發運轉,現在坐在上古寒玉之上,有內力護身,自然半點不覺寒冷。
賈珂不禁一哂,心想:“我剛剛還想虛竹一定不會破淫戒了,其實當時他已經繼承了無崖子的畢生修為,內力何等深厚,想要抵禦這上古寒玉的寒氣還不容易麼。”
賈珂站起身來,就見王憐花站在那個青石雕成的架子之前,伸手在架子上一摸,然後收回了手,說道:“這架子也是上古寒玉做的,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如此。柴玉關這個主意真是不錯,咱們把這些東西通通帶回家去,今年夏天一定過得非常舒服。”
上古寒玉既然已經看完了,也就沒必要留在冰窖裡了。兩人在冰窖裡轉了一圈,便即回到上麵,找來方心騎,讓他找人把冰窖裡的上古寒玉搬上來帶走。
方心騎笑道:“原來兩位對上古寒玉感興趣。其實當時挖到的那塊上古寒玉,長逾四丈,寬逾三丈,實在太大了,冰窖裡放不開,所以隻切下了一小塊,放進了冰窖,餘下的都在城東放著。弟子這就找人把這些上古寒玉放到車上。”
王憐花悠悠道:“不止上古寒玉,柴玉關這些年來的珍藏,山穀裡有用的東西,值錢的東西,全都帶上。你們跟我回了中原,就不會再回這裡了。”
方心騎道:“弟子明白。”
王憐花又道:“記得,找一個賬本,把這些東西一樣樣全都記上。但若有誰不經我允許,拿走了我的東西,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方心騎道:“少爺放心,這些東西裝上車的時候,弟子會挨個檢查一遍,絕不會讓人把東西拿走或是調換了的。”
王憐花微笑道:“很好,你去吧。”
方心騎道:“是,弟子告退。”躬身行禮,轉身而去。
過了大半個時辰,各人的行李都已收拾好了。
賈珂和王憐花散步回來,就見柴玉關那些姬妾,身邊都跟著一兩個丫鬟,手裡大包小包,提滿了行李,站在廣場上亂哄哄地說話,他們一過來,數百道目光就一齊看向他們。
金三姐走了過來,笑道:“少爺,姑爺,咱們姐妹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什麼時候走啊?若是現在不急著走,好歹先讓我們把行李放到車上,不然這麼多行李,扯的手都疼了。”她的聲音又嬌又媚,透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嬌嗔,說到最後,伸出左手,攤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