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本來在想應該如何混進望花樓調查,用客人的身份進去,當然是最穩妥的法子,但是那樣未免太麻煩了,而且容易打草驚蛇。
這時聽到王憐花這一番話,賈珂心中一動,心想:“省事的法子明明就在眼前,我怎的看不見!我在江湖上待了幾個月,真把自己當成江湖人了嗎?”喜得放下瓷碗,摟住王憐花,親了兩口他的耳垂。
王憐花轉過頭去,是不想賈珂繼續用茶湯堵他的嘴,想不到他把頭轉過去了,賈珂就開始親他了,忙轉過頭來,好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妓院,卻沒想到,你聽說世上沒有妓院了,竟會高興成這副模樣?”
賈珂笑道:“沒有妓院確實是一件喜事,不過我不是為了這件事高興的。”
王憐花奇道:“那是為了什麼?”
賈珂將嘴唇湊到王憐花的耳邊,說道:“這裡是西泥國的國都,江湖勢力再怎麼厲害,卻也大不過朝廷。咱們何不溜進皇宮,扮成皇帝,下一道聖旨,把這望花樓抄了。”
王憐花本來想的是和賈珂直接進望花樓,以他們兩個的武功,就算把望花樓翻個底朝天,望花樓的人也不可能發現。
他甚至還動過勸賈珂扮成望花樓的妓|女,他自己扮成這個妓|女的客人的心思,這樣他雖然不能見到賈姑娘的臉,但見到賈姑娘的身子,也算是見到賈姑娘了,可惜一直沒想好如何才能說服賈珂,最後隻能作罷。
豈知賈珂想的竟然是借朝廷之手抄了望花樓,而且是假扮皇帝,偽造聖旨,調動朝廷兵馬,抄了望花樓。
這個主意當真膽大妄為到了極點,但是王憐花好喜歡。
王憐花忍不住靠在賈珂懷裡,吃吃笑了好久,才道:“賈珂,你果真是個妙人。”
西泥國的皇宮,賈珂小時候來過一次,當時是葉孤城趁著月黑風高,帶著他和殷離悄悄潛入。現在他當然不需要彆人帶他潛入,也不需要等到天黑再行動。
他和王憐花展開輕功,片刻間便來到皇宮後麵,避開那些禦前侍衛,翻過了宮牆。西泥國的皇宮的規模比衛國的皇宮的規模要小了許多,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禦花園。
賈珂想起當年自己在皇宮的艱苦生活,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溫馨,指著花園中的一座假山,笑道:“這座假山有個山洞,我當時從禦廚房離開,就是在這個山洞裡,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觀察這地方的守衛的巡邏規律。
到了下午,我遇到了銀川公主,聽到她說李秋水給她準備了很多武功秘笈,於是避開那些守衛,溜到銀川公主的寢宮之中,把李秋水留給她的那些武功秘笈通通拿走了的。”
王憐花想象當年五歲多的賈珂是如何躲在山洞裡,偷偷觀察那些禦前侍衛的巡邏規律,又是如何偷偷溜到公主的寢室的,不禁心搖神曳,說道:“咱們去那個山洞瞧瞧。”
兩人來到那座假山之前,向那山洞張望。那山洞並不算大,可能隻能容納兩個小孩躲在裡麵,不然當年賈珂躲在裡麵,早就被巡邏的侍衛發現了,山洞前麵長著一叢叢香草,這會兒雖然草葉已經泛黃,顯得稀稀鬆鬆,仍是將洞口幾乎完全擋住。
這時禦前侍衛又悄沒聲地巡了過來,王憐花道:“快進去!”說著當先用縮骨功縮了起來,躲入山洞之中,賈珂隻好也用縮骨功縮起身子,躲入山洞之中,伸出短短的手臂,將王憐花緊緊抱住。
他二人剛一躲進山洞,就見四個禦前侍衛自東邊掠來,跟著又有四個禦前侍衛自西邊掠來,八個禦前侍衛交叉而過,輕輕拍了一下手掌,隨即向前行去。
賈珂正在看這八個禦前侍衛,忽聽得呼的一聲輕響,一道氣流吹進耳中,熱熱的,癢癢的。
賈珂轉過頭來,就見王憐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山洞裡光線昏暗,看不見他們奇怪的身子,但見王憐花雪白的臉上,一雙含笑的桃花眼,看向他臉。
賈珂想起當年自己躲在山洞裡,是何等的小心謹慎,戰戰兢兢,生怕鬨出一點聲響,就被在洞外巡邏的這些禦前侍衛發現了,此刻他自然是一點也不怕了。
如果當年躲在山洞裡的時候,自己身邊有王憐花相伴,還會像當年那麼緊張嗎?
賈珂想到此處,忍不住向王憐花做了個鬼臉,好像這樣就能回到小時候了似的。哪想到他剛把舌頭伸出來,王憐花就撲了上來,緊緊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個吻熱情極了,就像是為了彌補當年賈珂自己在皇宮中躲躲藏藏,王憐花卻沒在他身邊陪他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王憐花才鬆開賈珂,笑眯眯地道:“走吧,咱們去你當年住的那幾間冰庫瞧瞧。”
賈珂忍不住一笑,低聲道:“小寶貝兒,咱們是來故地重遊的嗎?我還以為咱們是來救人的呢。”
王憐花虛心認錯,說道:“我錯了,那咱們先去找西泥國的皇帝,再去你當年住的那幾間冰庫瞧瞧,如何?”
賈珂伸手去摸王憐花的頭頂,笑道:“果然是孺子可教。”說完這話,立馬把手收了回去,他用縮骨功把身體縮成了小孩子的模樣,現在的身體看起來可真的太醜了。
待得八名禦前侍衛又分彆從東邊和西邊巡了過去,賈珂和王憐花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山洞。
賈珂從前隻去過銀川公主的寢室,沒去過西泥國皇帝的寢宮,好在有王憐花這個“順風耳”幫忙。
王憐花也不用眼睛去找西泥國皇帝的位置,凝神聽了一會兒,說道:“他似乎正在跟哪個妃子說話,走吧,咱們過去看看。”當下領著賈珂去找西泥國皇帝,兩人走出禦花園,穿過一個池塘,隻見池塘邊上一座華堂,額上寫著“聽香堂”三字。
兩人走到堂下,躲在幾棵大樹後麵,隻見堂前種著許多花木,不過此時正是寒冬,這些花木上的枝葉大多都已凋零,上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很難認出這些都是什麼花木。
堂前站著六十四個禦前侍衛,目露寒光,站得筆直,顯然是在警惕四周,如果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立刻便會撲上去將來者製服。
王憐花見這西泥國的皇帝如此排場,心下好笑,暗道:“他這是聽說衛國皇帝死在了刺客手上,擔心自己步衛國皇帝的後塵,所以調了這麼多禦前侍衛保護自己吧。真是可笑!按說他是李秋水的兒子,李秋水能把逍遙派的武功傳授給外孫女,怎會不傳授給他這個親兒子?他練了逍遙派的武功,還需要這麼多侍衛保護自己,未免太丟逍遙派的臉了!”
但他心念一轉,又想:“逍遙派是逍遙子一手創立的門派,如今逍遙子的畢生修為,都已經是我的了,他這個逍遙派祖師爺的身份,豈不也應該歸我所有?這皇帝沒有經過本祖師爺的允許,就偷學逍遙派的武功,可是江湖上的大忌,本祖師爺若是殺死他,那是清理門戶,若是暫且留他一條小命,也應該廢了他的武功,等到日後想要清理門戶了,再來奪走他的小命。”
王憐花最喜歡幸災樂禍,對彆人使壞心眼,而且從來不給自己做壞事找理由。但是現在他想做皇帝,做皇帝就得服眾,再做壞事,就得師出有名,可不能像從前那樣肆無忌憚。
他給自己殺死西泥國皇帝這件事找好理由,向賈珂看了一眼,意思是說:“走吧,咱們現在進去。”
賈珂正要點頭,忽聽得一道銀鈴般的女子笑聲傳來:“丹鳳這一支舞,陛下喜歡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