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第四十三章(1 / 2)

賈珂當然知道陸小鳳在找什麼刺客,但是李訛龐不知道,他也隻能假裝不知道,問道:“刺客?什麼刺客?”

那男人說道:“據陸小鳳說,是他的一個朋友的朋友近來遭遇了一場刺殺,死在了二十幾個刺客手上。陸小鳳追的那個刺客,就是這二十幾個刺客中的一個。”

賈珂道:“陸小鳳此刻是在何處?”

那男人說道:“陸小鳳去衙門投案自首,任大人見到了他,自然不敢讓他離開,一邊派人進宮報信,一邊派人去‘一品堂’,請‘一品堂’派些武功高手來衙門看住陸小鳳。如果中間沒有出什麼岔子,陸小鳳此刻應該還在衙門。”

西泥國的官職和衛國的官職大同小異,這位任大人全名任得敏,相當於衛國的府尹,負責興州城的行政事務。先前陸小鳳和姬冰雁把香香和許金元的屍體送去衙門,賈珂和王憐花就見過任得敏一麵。

賈珂聽說陸小鳳去找任得敏了,立馬想起上午他和王憐花假扮三皇子的隨從,利用三皇子的餘威讓任得敏沒有追究香香和許金元的死,那時他們哪裡想到,他們很快就會陰差陽錯做了皇帝,陸小鳳則會陰差陽錯成了刺客的同夥,不得不去衙門投案自首,以證清白,隻道他們很快就會離開西泥國,自然是怎麼容易,就怎麼做了。

不知道任得敏會不會因為上午的事,派人把陸小鳳去衙門投案自首的事偷偷告訴三皇子,好賣三皇子一個人情,這樣一想,又是一樁麻煩。

賈珂心想:“小雞,你可真是亞馬遜森林裡的一隻小雞,扇動一下翅膀,興州城就要刮大風了。”

他心中感慨,臉上自然不動聲色,說道:“陸小鳳還在衙門就好。這件事疑點甚多,務須將每個疑點調查清楚,和唐玉有關的人,咱們決不能讓他們逃跑,和唐玉無關的人,咱們也不能冤枉了人家。”頓了一頓,又道:“你們若是逮住了唐玉,打算在哪裡審問他?”

換作平時,賈珂就和王憐花出宮去看任得敏審問陸小鳳了,但是唐玉和那灰衣老者此刻就藏在書架後麵,他們還沒想好把唐玉二人藏在哪裡更為安全,在宮裡活動倒是無妨,畢竟這是皇帝的書房,尋常人等是不敢擅自進去的。

但是到宮外聽任得敏審問陸小鳳,衙門和書房離得實在太遠,賈珂自然不放心藏在書房裡的唐玉二人,倒不如把陸小鳳和任得敏叫進宮來。

隻是賈珂不知道西泥國這些侍衛抓住刺客以後,會在哪裡審問他們,隻好先問上一句,以免露出馬腳。

那男人不疑有他,說道:“回皇上的話,這次都羅大人沒有特彆吩咐,想來和從前一樣,都是帶去侍衛房審問。”

賈珂道:“侍衛房有寬敞一點的大廳嗎?”

那男人一怔,說道:“自然是有的。”

賈珂點頭道:“這樣就好。這樁案子和公主有關,任得敏在外麵審這樁案子,朕擔心會影響到公主的清譽。你讓任得敏把陸小鳳帶進宮裡,在侍衛房找一間寬敞的大廳來審問陸小鳳。這間大廳旁邊最好有間房間,朕要過去旁聽,看看陸小鳳怎麼解釋這些事情,但是朕不想讓陸小鳳見到朕。”

那男人道:“是,卑職這就去辦。”說罷,退出了書房。

王憐花看著那男人走了,轉頭向賈珂一笑,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之意,說道:“什麼時候派人去跟武三通說一聲,咱們已經找到陸小鳳了?”

賈珂知道王憐花就是等著看武三通三打陸小鳳——不是,是酸三通大鬨侍衛房,其實他也挺想看的。武三通這等愛上女兒的老畜生,在世上唯一一點價值,大概就是給大家提供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尤其武三通性格強硬固執,瘋瘋癲癲,自己就能撐起一台戲來,錯過如今這個為愛癡狂的武三通,往後可就不一定有機會看這樣一出戲了。但是武三通要找的那個橫刀奪愛的小白臉是陸小鳳,賈珂雖然挺喜歡開陸小鳳的玩笑的,但也不願陸小鳳卷入這種事情裡。

畢竟賈珂以己度人,如果自己和王憐花好得蜜裡調油,已經決定一輩子在一起,還收養了一條狗,兩隻貓,一隻小老虎,做他倆的兒女了。

這時候柴玉關突然跳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指責自己拐走了他的寶貝兒子,他的寶貝兒子早就答應過他,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永遠都不和他分開,一定是自己見王憐花涉世未深,懵懂無知,就用花言巧語騙得王憐花**於自己,王憐花見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才不得不強忍悲痛,離開他這個老父親,和自己這個小白臉畜生在一起的。

賈珂覺得自己若是遇上這種事,真會鬱悶的喝光一倉庫的酒,並且接下來的三天裡,他每次出門,都得在心裡給自己鼓一鼓勁,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彆人的目光。

賈珂深知這種事有多麼可怕,焉能忍心讓自己的好朋友陷入這等無地自容的境地,隻好乾笑一聲,說道:“還是不了吧。”

王憐花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可怕,他就是見賈珂待陸小鳳太過親厚,想起當年賈珂月下跟陸小鳳說的話,心裡很不舒服,就想看陸小鳳倒黴,才問賈珂,什麼時候通知武三通,他們已經找到陸小鳳了。

王憐花本來已經不生氣了,這時見賈珂不想去叫武三通,對陸小鳳的維護之意溢於言表,心中立馬來氣,微笑道:“為什麼不呢?如果陸小鳳會怕這種事,他一早就不該去招惹何沅君,不該讓何沅君懷孕,更不該把何沅君帶走。你說呢,我的陛下?”

他一邊說話,一邊站起身來,走到賈珂麵前,雙手撐著賈珂坐的椅子兩邊的扶手,俯下身去,將賈珂禁錮在他和椅子之間,低下頭,微笑著瞧著賈珂。眼波流轉,眉目含笑,自有一股淩人的氣勢。

賈珂卻沒什麼感覺,隻是見王憐花和自己離得這麼近,心中好笑,說道:“王公子,你湊到我麵前,是要我親你嗎?”

王憐花聽到這話,登時臉上變色,雙手一推椅子的扶手,一躍而起,向後飛出一步之遠,輕飄飄地落到地上,然後整了整衣服,裝作沒事人似的,說道:“沒葬遇乞是蝸牛麼,這麼久了還沒爬過來。”

賈珂對王憐花何等了解,見王憐花竟然沒再堅持把武三通叫過來,便知他一定在打什麼主意。當下站起身來,從後麵抱住王憐花,去咬王憐花的耳朵,說道:“王公子,你不會打算偷偷派個侍衛去找武三通,把陸小鳳在宮裡的消息透露給他知道吧?”

王憐花臉一沉,冷冷地道:“先不說我會不會這麼做,在你心裡,我連一個侍衛都差遣不得嗎?”語聲冰冷無比,簡直都能擰出一地冰粒子來了。

賈珂笑道:“彆想假裝生氣蒙混過去,你再這麼說話,我就親你了。”

王憐花冷笑一聲,說道:“你以為我真的怕這個?”

賈珂笑道:“原來你不怕啊,那太好了,我現在就來親你。”說罷,閃身來到王憐花麵前,雙臂抱著王憐花不放,於是從在後麵抱著王憐花,變成了在前麵抱著王憐花。

王憐花冷笑一聲,仰首望天,冷冷地道:“你想要親我,我就讓你親嗎?我差遣一個侍衛,都得向你請示,你要親我,我就得乖乖湊過來讓你親,在你心裡,我究竟是什麼人,專門給你解悶的玩意兒嗎?”

賈珂哭笑不得,真不知道王憐花是從哪裡學來這些招數對付自己的,如果這是賈珂自己的事,賈珂也就順著王憐花的意思去做了,但這是陸小鳳的事,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件事對陸小鳳有百害而無一利,賈珂可不想就此退讓,眼睜睜地看著王憐花去坑自己的朋友。

賈珂心念一轉,長長地歎了口氣,放開王憐花的身子,轉過身去,說道:“我原以為你能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沒想到你什麼都不明白。”

王憐花一愣,看著賈珂的背影,問道:“我不明白什麼?”語氣仍然十分冰冷。

賈珂又長長地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微微低頭。王憐花雖然看不見賈珂的神情,但隻看他背影,便覺他背影隱含愁苦,似乎有萬千心事藏在心裡,卻無法說與彆人聽。

王憐花心下又納悶,又焦急,雖然不信賈珂還有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事實就擺在麵前,賈珂確實有他不知道的心事。言念及此,不禁有些慌亂,他和賈珂朝夕相處,竟然還不知道賈珂的心事,難道他並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了解賈珂?

他這時自然顧不上假裝生氣了,快步走到賈珂麵前,見賈珂果然如他所想,臉上隱含愁苦,一顆心宛如被一隻鋒利的爪子緊緊攥住,爪子劃過他的心臟,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刺痛。

他伸臂抱住賈珂,說道:“既然你覺得我不明白你心中所想,那你何不說給我聽?”

賈珂歎了口氣,說道:“咱倆這麼要好,我還以為不用我說,你就能明白呢。”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之意,雖然眼望虛空,沒有去看王憐花,但他臉上的失望之意根本藏不住,王憐花又怎會看不出來?

王憐花好久沒有見過賈珂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來了,上次見到賈珂露出這種表情,還是他們在杭州的時候,王雲夢來家裡找自己,要自己和她去西域,賈珂跟自己分析王雲夢話語中的破綻,說王雲夢是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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