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第五十七章(1 / 2)

上官飛燕聽說上官金虹可能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了,隻驚得目瞪口呆,她自覺已經很會玩了,但要她和自己的父親在一起,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沒想到上官金虹竟然這般百無禁忌。

她美麗的臉上不禁露出嫌惡之色,卻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實際上,遇到這種聳人聽聞的事情,隻怕很少有人能不好奇,說道:“他自小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和他在一起的人,總不能是他的親生父親,那就是藏劍山莊那個管事了?

我從前聽霍天青說過,那個管事生了七個女兒,死活生不出兒子來,隻好去外麵收養了上官金虹,沒想到兩年以後,他一個小妾就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有了親生兒子,就不把上官金虹當成兒子看待了。

後來藏劍山莊的莊主打算把女兒嫁給任我行,但是莊主女兒早就愛上了上官金虹,不肯嫁給任我行,就要上官金虹帶她私奔,兩人還沒有離開山莊,這件事就被那個管事發現了。那個管事當著莊主女兒的麵,狠狠打了上官金虹一頓,跟莊主女兒說,如果她想要上官金虹活命,就乖乖履行婚約,嫁給任我行,不然他現在就把上官金虹殺了,然後去向莊主認罪。

莊主女兒為了上官金虹的性命,隻好嫁去了黑木崖。那個管事覺得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莊主女兒已經成親了,不可能再為了上官金虹鬨了,就想把上官金虹殺了,以免上官金虹和莊主女兒的私情暴露,給他惹麻煩。但他動手的時候,上官金虹找機會砸暈了他,自己逃跑了。我還以為上官金虹早就恨透了他這個養父,沒想到他竟然和養父做出這種事來。”

上官飛燕說到這裡,皺了皺眉頭,繼續道:“他可真是一個瘋子!”

那老頭道:“這隻是一個可能。上官金虹可能這麼做了,也可能沒這麼做。咱們隻是在想,李訛龐為什麼一定要殺死上官金虹。”

上官飛燕道:“我隻希望是後者,我可不想跟瘋子一起做事。”

那老頭道:“他即使是個瘋子,隻要他不來西泥國,就不會太過影響你。你總沒有忘記,你來皇宮的目的吧。”

上官飛燕笑道:“我當然沒有忘記,可惜我沒能殺死那個小婊|子。如果我得手了,後麵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那老頭拿起酒杯,笑道:“這也未必是件壞事。”

上官飛燕道:“是嗎?”

那老頭道:“你想想,你來皇宮是什麼目的?”

上官飛燕笑道:“當然是要挑撥西泥國、大理國和衛國打起來了。你今天晚上總是喜歡向我提問,是擔心我在宮裡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得久了,就把自己要做的事給忘了嗎?”

她歎了口氣,又道:“李訛龐手上可沒有第二個人能假扮銀川公主,他又不舍得就這樣讓銀川公主死了,免得李清露做不成公主了。

隻要我殺了那個小婊|子,縱使李訛龐能將這件事壓下來,封住所有知情人的口,或者像從前那樣,把青鳳閣的所有宮人通通殺了滅口,過幾天李清露在拍賣會上現身,沒有那個和李清露有幾分相似的小婊|子來幫李訛龐作證,拍賣會上的李清露是假的,李訛龐心裡再不情願,也隻能承認拍賣會上的李清露就是銀川公主。

可是現在有那個小婊|子在,李訛龐隻要狠下心來,不承認拍賣會上的李清露就是銀川公主,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試探過李訛龐好幾次,他一直覺得現在不是跟衛國開戰的好時機,隻要麵子上過得去,他不會擅動刀兵的。我不明白,這怎會不是一件壞事?”

那老頭將杯中的美酒喝了,然後低頭向上官飛燕一笑,說道:“我也不明白。”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非常年輕,非常清朗,沒有半點老人的聲音中該有的渾濁。

他的眼睛也忽然變了。

他的眼睛本就非常的明亮,甚至比一般年輕人的眼睛還要明亮,他那張蒼老的臉龐,也因此多了幾分勃勃生機。可是和他現在的眼睛相比,他從前的眼睛,簡直就是一對死魚眼。

現在這雙烏溜溜的眼睛,正含笑望著上官飛燕,上官飛燕卻隻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都是冷汗,忽然從懷中取出毒針,便要刺向那老頭的小腿。她本就一直抱著那老頭的小腿,這一取一刺,不過眨眼的功夫,針尖就要刺上那老頭的小腿。

忽聽得那老頭“嗬”的一聲冷笑,上官飛燕登時全身氣血沸騰,口中一陣腥甜噴湧而出,同時雙手一顫,手中那三枚細若牛毛的鋼針一歪,竟然紮在了自己的手上。

上官飛燕看向那三枚鋼針,美麗的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倒在了地上。

那三枚鋼針隨著她的手一起掉落在地上,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鋼針落到地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個角落又找不到光,剛一落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上官飛燕的聲音已經變得非常微弱,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說道:“求你,救我!”

那老者道:“解藥呢?”

上官飛燕道:“飛燕針沒有解藥,靜靜躺著必死無疑,隻有帶著我四處奔走,或許還能把毒性發散出來。求你,救我,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她這兩句話說得很輕很輕,她已經沒有力氣用正常的音量說話了。

那老頭看著她,忽然右手一揚,一條紅色的絲帶自他袖中飛出,落到了上官飛燕的身上。

上官飛燕的目光已經渙散,努力向前一看,就見一條小蛇落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這蛇全身血紅,長約八寸,頭上頂著一個金色的肉瘤,身下生著四足。她乍見怪蛇落到自己身上,嚇得心臟也要停了,換做平時,她一定立馬把這條怪蛇摔到地上,現在她全身僵硬,根本無力移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躥到自己的手上,張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上官飛燕本來以為這條怪蛇是麵前這人折磨自己的手段,要自己受儘折磨再死,哪料到自從這條怪蛇咬住她以後,她身上的僵硬之感就越來越輕,加上她用飛燕針殺死過很多人,中了飛燕針的人,能活多長時間,她再清楚不過了,這時見自己仍在人世,哪還猜不到這條怪蛇是來救自己的。

那條怪蛇吸儘了她體內的毒素,心滿意足地順著那老頭的小腿,爬到了那老頭的身上,那老頭張開袖子,那條怪蛇便鑽了進去,繞著那老頭的手腕盤起身體,乍一看像是那老頭手腕上戴了好幾個紅色的手鐲。

上官飛燕在昏暗中隱隱約約瞧見他的手臂,看不清楚他的皮膚,但見他皮膚緊致,渾然沒有上了年紀的人,會有的皮膚鬆弛,不由大為懊悔,心想:“我剛剛就該坐到他的懷裡,解下他的衣服看看,這樣我也不會像個呆子一樣,他問我什麼,我會回答什麼了。

我早該想到的,霍休說話的時候,很少向我提問,讓我來回答,他卻一直向我提問,明顯是在套我的話,我早該想到的!唉,我怎會想到,竟然有人知道我和霍休的關係!”

上官飛燕最是在意自己的形象,雖然心中懊悔不已,但還是坐了起來,不過中毒以後,身體虛弱無力,用了平時兩三倍的時間,才終於坐了起來。

那老頭微笑道:“你的毒解了?”

上官飛燕看著那老頭,忽然攏了攏自己的頭發,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狼狽,然後向那老頭嫣然一笑,說道:“多謝你救了我。”

她的笑容看上去純潔而天真,目光專注而真誠,注視彆人的時候,會讓這個被她注視的人生出一種感覺,仿佛她已經把這人當成了她的天神,她的命運的主宰。

那老頭道:“既然你的毒已經解了,那就站起來吧。”

上官飛燕點了點頭,試著從地上站起來,但很快又坐回地上。她身子發顫,嬌喘細細,忽然向那老頭伸出了手,羞怯地一笑,說道:“我站不起來,你拉我一把,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惹人憐愛,迄今為止,她還沒有遇到過一個能對她現在的模樣無動於衷的男人。

麵前這個男人,一定也會忍不住怦然心動。

除非他不是男人。

那老頭看著她向自己伸出了手,果然笑了。

上官飛燕知道這樣的笑容意味著什麼,她臉上的神情更加楚楚可憐,一雙烏溜溜的大眼含羞帶怯地看著麵前的老頭,仿佛一隻被人傷了翅膀,摔到地上的小燕子,心裡又期盼,又無助,就等著麵前這人垂憐,把她從地上撿起來。她知道麵前這人一定會把她撿起來的,她有這個信心。

那老頭忽然伸出了手,似要抓住她的手掌。

上官飛燕幾乎就要掩飾不住自己的得意了,但是不等她的手掌被那老頭握住,突然之間眼前一亮,麵前出現一團火光。

上官飛燕不由一驚,凝目看去,但見那老頭的手裡,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隻火折。他將火折靠近她的手指,似乎要去照亮她的手,這時察覺到她的目光,於是向她一笑,一張臉在火光照耀下明暗不定,顯得格外惡毒,說出來的話卻比臉還要惡毒百倍,說道:“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這隻手烤了。”

上官飛燕一驚之下,連忙收回了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收回手的時候,也不知是她動作幅度太大,還是那老頭故意動了一下火折,她的兩根手指碰到了那團火焰,雖然轉眼間就從火焰中離開,但她還是感到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那老頭見她站了起來,臉上竟然露出十分遺憾的表情,說道:“咦,你怎麼站起來了?我還以為,要等我把你這隻手烤熟了,你才能站起來了。”

上官飛燕隻覺心底一股寒意直冒上來,渾身寒毛直豎,額頭後背全是冷汗。她剛剛還覺得自己如此貌美,這個男人一定也會為自己心動,舍不得傷害自己,現在她卻覺得,這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如果自己坐在地上不起來,他真的會把自己的手燒了。當下勉強一笑,說道:“我有力氣了,自然就站起來了。”

那老頭笑道:“你有力氣了啊,那就好,把你的衣服脫下來吧。”

上官飛燕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脫衣服,難道他和自己從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樣,早已拜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他剛剛那副冷漠殘忍的模樣,其實是他裝出來的?

上官飛燕眨了眨眼,忽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雖然簡單,但那是和她平時的衣服相比,宮妃的衣服樣式,往往十分複雜繁複,這件衣服也是如此,可是她的雙手卻格外靈活,轉眼間就把全身的衣服脫了下來,赤條條地站在那老頭麵前。

那老頭似乎沒想到上官飛燕的衣服竟然脫的這麼快,她的衣服落到地上的時候,他的目光就追著那幾件衣服落到了地上。

上官飛燕見他前腳要自己脫光衣服,自己真的脫光衣服了,他卻不敢看自己,隻敢看自己的衣服了,忍不住在心裡偷笑,原來這個殘忍冷漠的少年,竟然是一個沒有見過女人的處男,嘴上說的厲害,真的見到了沒穿衣服的女人,卻不敢抬頭看了,簡直比大姑娘還要怕羞。

上官飛燕對付這樣的男人,早已得心應手。她知道越是經驗豐富的男人,就越喜歡害羞懵懂的女人,越是沒有經驗的男人,就越喜歡大膽火辣的女人。

她除去了自己的鞋襪,赤著腳,向前走了一步,雪白的腳掌踩在自己的衣服上,笑道:“明明是你叫我脫的衣服,怎麼我把衣服脫了,你反倒不敢看我了?”

那老頭仍然低著頭,淡淡地道:“你這句話可真是好笑,如果你脫了衣服,我就該去看你,那我家的廚子每次給雞鴨脫完了毛,我豈不都要去看它們光溜溜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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