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2 / 2)

賈珂眨了眨眼睛,一臉可憐,說道:“可是我扮成富家小姐,需要用縮骨功,縮小自己的骨架,那滋味可不好受。哥哥,你舍得我受這種苦嗎?”一邊說話,一邊握住王憐花的手,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甚至還擠出了幾滴眼淚。這幾滴淚珠在他的眼眶中不住打轉,看上去好生可憐。

王憐花卻像是吃了好幾隻蒼蠅一樣,臉上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來,低聲道:“賈珂,你現在還是李訛龐的臉呢!”

賈珂臉上戴麵具戴習慣了,竟然忘了自己現在還戴著麵具呢,笑道:“啊,不好意思,我這就摘掉麵具,把剛剛的話重新跟你說一遍。”

王憐花急忙抓住賈珂的手,白了賈珂一眼,說道:“不用!”

隨即氣忿忿地道:“從前我聽到你叫我‘哥哥’,心裡都美得不得了,恨不得用繩子把你綁起來,須得你叫我一百聲‘哥哥’,我才放開你。現在我一聽到你叫我‘哥哥’,心中立馬一個咯噔,知道你又不懷好意,要對我做些什麼!賈珂,你能不能讓我重新找回從前聽你叫我‘哥哥’的快樂來?”

賈珂哈哈大笑,伸手抱住王憐花,將嘴唇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哥哥,哥哥,哥哥……”連著叫了二十幾聲“哥哥”,隻把王憐花叫得熏熏然,飄飄然,身上好似沒了骨頭,馬上就要飄起來了。

賈珂道:“哥哥。”

王憐花閉著眼睛,將臉抵在賈珂的肩頭,隨口應道:“嗯。”

賈珂道:“哥哥。”

王憐花不厭其煩,隨口應道:“嗯。”

賈珂道:“哥哥一會兒扮成丫鬟吧。”

王憐花習慣成自然,聽到“哥哥”二字,便隨口應道:“嗯。”隨即反應過來,賈珂剛剛說了什麼,登時氣得臉也黑了,去抓賈珂的耳朵,忿忿地道:“你耍賴!”

賈珂一臉純真,笑道:“哥哥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不過哥哥可是武林至尊,自必一言九鼎,決無反悔,哥哥,你說是不是啊?”

王憐花吃一塹,長一智,這次賈珂說話,他始終目視前方,正眼也不朝賈珂瞧上一眼,免得被賈珂現在那張酷似王雲夢的臉龐惡心到。

他恨得牙癢癢,忍不住在賈珂的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隨即微微一笑,柔聲道:“哥哥當然一言九鼎,決無反悔了。不就是扮成丫鬟嗎?哥哥答應你就是了。哥哥先去宮外裝扮,你安排好宮裡的事,再去客棧找我。”

外麵死了這麼多人,皇帝當然不能再像先前一樣,一直待在禦書房裡,假裝臥床休息,什麼事情也不管。賈珂不好偷偷出宮,於是換上常服,叫來都羅繼捧、陳默秋等人,跟他們說了自己要和王憐花出宮一事,自己不在宮裡的這段時間裡,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就由他們處理。

都羅繼捧等人心想那個殺死任得敏等人的凶手還沒找到,宮外如此危險,皇上這時出宮,若是遇到那個凶手,丟了性命,那可比死上兩百個任得敏還要嚴重。當即苦勸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上隻管在宮裡等消息就是了,何必親自出宮調查。但是賈珂心意已決,如何會聽他們的話。都羅繼捧等人苦勸未果,隻好勸皇上多帶些武功高強的侍衛一起出宮。

賈珂笑道:“盟兒會陪朕一起去的。盟兒一人,便勝過千軍萬馬,諸位愛卿不必擔憂。何況朕這次微服出訪,就是想要看看,朕在宮裡看不到的事情,身邊帶著那麼多名侍衛,百姓們即使不知道朕是皇帝,也能猜到朕的身份非比尋常,那朕微服出訪,還有什麼意義?

朕心意已決,諸位愛卿不必多言,朕把你們叫來,是擔心朕出宮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什麼意外,宮裡亂成一團,卻沒人敢管,所以把這權力交給你們。隻要你們幫朕看好皇宮,就是儘忠職守了。你們下去吧。”

都羅繼捧等人隻好答應了退下,心中仍是擔憂不已。

賈珂拿上皇帝的腰牌,便離開皇宮,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戴上麵具,然後直奔客棧。

賈珂和王憐花昨天就將昨天用的那間客房包了下來,賈珂輕車熟路地走進客棧,上了樓梯,來到那間客房的敲門,抬手敲了敲門。

呀的一聲,房門打開,門後站著一個少年,笑吟吟地看著他。隻見這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年紀,模樣清秀,皮膚白皙,一雙眼睛尤其明亮,陽光下好似海水一般蔚藍,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作小廝打扮,頭上還纏著一圈發帶。

賈珂走進房裡,將門關上,然後抗議道:“武林至尊,不是說好一言九鼎,絕無反悔嗎?”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將王憐花抱住,話一說完,就感到胸口凹凸不平,像是貼上了什麼東西,忍不住低下頭,看向王憐花的胸口。

王憐花哈哈大笑,隨即轉作女子聲音,嬌滴滴地道:“奴家為了跟公子出門,專門換上了男裝,奴家這副模樣,公子喜不喜歡啊?”一邊說話,一邊用胸膛去撞賈珂。

賈珂“嘖”了一聲,將手伸入王憐花的懷中,把他放在胸口的兩團棉花取了出來,扔到旁邊的桌上,然後伸手去摸王憐花的耳朵,說道:“小棉花,你的耳洞到哪裡去了?難不成你換上男裝以後,連耳朵也換成了男人的耳朵?”

王憐花眼珠一轉,隨即轉作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粗生粗氣地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奴家為了裝好男人,不僅把耳朵換成了男人的耳朵,還把聲音換成了男人的聲音。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今日就拔那桂花樹兮,打得公子哇哇叫兮!公子,奴家現在的聲音,你是不是很喜歡兮?”

賈珂乾笑一聲,說道:“一點也沒有兮,我隻想把你扔出去兮。”然後湊到王憐花耳邊,低聲道:“倘若晚上你也是這種聲音,我一定立馬萎了。”

王憐花哈哈大笑,轉過頭,在賈珂的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既然公子不喜歡我剛剛那聽上去就孔武有力的聲音,那我再換一個聲音好了。我現在的聲音,公子喜不喜歡?”

賈珂笑道:“我還是喜歡你最開始跟我說話的時候,那種嬌嬌滴滴的聲音。”

王憐花立馬轉作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說道:“公子,你說的是這種麼!”說著親了賈珂一口,他速度實在太快,幾乎就是嘴唇落到賈珂的嘴唇上的時候,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賈珂頓覺生無可戀,慘兮兮地道:“再柔和一點。”

王憐花立馬轉作更加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說道:“好的,公子!”說著又在賈珂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賈珂簡直想要叫“救命”,生怕王憐花繼續用更加雄渾粗重,令人一聽之下,便會想起那種膀大腰圓,肌肉虯結,相貌威武的壯漢的聲音,跟自己說話,隻好慘兮兮地道:“咱們走吧。”

王憐花仍然用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說道:“好的,老公!”

賈珂聽到這話,忍不住激靈靈地打個冷戰,隻覺在自己忘掉王憐花這聲“老公”之前,是絕不會再想聽到王憐花叫自己“老公”了。

賈珂看著王憐花,可憐巴巴地道:“我胃疼。”

王憐花繼續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說道:“相公,我來給你揉肚子吧!”

賈珂索性將眼睛一閉,倒在了王憐花的懷裡。

王憐花繼續用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叫道:“老公,你怎麼了!相公,你醒醒啊!老公,你要是就這樣去了,我可怎麼辦啊!”

他一邊大呼小叫,“老公”“相公”的說個沒完,一邊將賈珂抱到床上,脫掉賈珂的外衣,換上他們從成衣店裡買的衣服。換到一半,見賈珂一動不動,仿佛昏死過去,實在繃不住了,忍不住捧腹大笑。

賈珂聽王憐花變回了自己的聲音,長出口氣,睜開眼睛,抱住王憐花,說道:“小混蛋,你在這裡變著法地折磨我,就不怕我被你折磨得再也沒有世俗的**了,從此剃掉這三千煩惱絲,皈依佛門了麼!”

王憐花笑嘻嘻地道:“那不正好!咱倆從前就說好了,往後要去少林寺住上幾天,到時你扮成和尚,白天撞鐘,晚上撞我。如今你被我折磨得剃度出家了,不過是從假和尚變成了真和尚,那你晚上撞我的時候,豈不是更加刺激?

等咱們在少林寺玩夠了,你再還俗就是,頭發一時半會兒長不回來也不要緊,我給你做一頂假發,你天天戴在頭上,等你的頭發長回來了,再把假發摘掉就是了。”

賈珂“哼”了一聲,說道:“你想得美!我是被你折磨得出家的,第一個放下的俗念,肯定就是對你的念想。到時老子就是得道高僧,視美色於無物,就算你脫了衣服,躺在床上,用紅繩將手腳綁在床柱上,我也正眼都不瞧你一眼。就算你把我綁在你的肚皮上,我也隻會心無旁騖地念經,才不去撞你呢。”

王憐花十分得意,笑眯眯地道:“看來為了保證你不會成為視我於無物的得道高僧,往後我決不能再用‘老公’‘相公’這些稱呼來叫你了,賈珂,你說是不是啊?”

王憐花捧腹大笑過以後,說話用的都是他自己的聲音,賈珂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想要聽到王憐花叫自己“老公”和“相公”了,但是此時聽到王憐花用自己的聲音這樣叫自己,賈珂忽然又覺得自己可以了。

賈珂故意裝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問道:“倘若我說‘是’,你是不是再也不會這樣叫我了?”

王憐花笑道:“當然。”

賈珂道:“倘若我說‘不是’呢?”

王憐花立馬轉作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說道:“老公,你若是喜歡我叫你‘老公’,那我天天這樣叫你!”

賈珂強忍想要大喊“救命”的衝動,笑道:“好啊。”

王憐花一怔,仍用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說道:“老公!”

賈珂拚命回憶王憐花自己的聲音,深情款款地看著王憐花,笑道:“嗯!”

王憐花打量賈珂一眼,然後用剛剛那種雄渾粗重的男子聲音,鄙視道:“老公,你是在對我笑嗎?我怎麼覺得你臉上抽筋了?”

賈珂也覺得自己笑得太過火,臉上肌肉都笑得疼了,但他還是滿臉笑容,說道:“那是因為我聽到你乖乖叫我‘老公’,心裡太高興了,所以笑得有些過火。沒事,你繼續叫吧,你叫的越多,我心裡越高興。”

王憐花白了賈珂一眼,把衣服扔到賈珂懷裡,說道:“自己穿衣服!”

王憐花本來想著賈珂把他聽到賈珂叫他“哥哥”的幸福之感毀了,他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賈珂聽到自己叫他“老公”和“相公”的幸福之感毀掉,哪想到賈珂的適應能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以王憐花對賈珂的了解,賈珂才被自己用粗壯莽漢的聲音折磨了一通,轉眼間便恢複過來,想要聽自己用自己本來的聲音叫他“老公”和“相公”,隻怕用不了多久,自己用這粗壯莽漢的聲音叫賈珂“老公”和“相公”,賈珂也能高高興興地答應了,自然不樂意陪賈珂玩,讓賈珂平白聽自己叫他“老公”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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