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2 / 2)

那官兵聽到王憐花這句冷嘲熱諷,心中驚恐之極。他知道這位六皇子是皇上跟前的第一位大紅人,自己若是得罪了他,哪裡還有升官發財的機會,現在的官職能不能保住,都是兩說,忙道:“若是彆人說卑職犯了錯,卑職心裡一定不服,但是殿下說卑職犯了錯,卑職隻會心服口服。殿下……”

王憐花懶得聽他在這裡溜須拍馬,“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說道:“我剛剛跟他們說了,隻要他們乖乖出來自首,我便給他們一次洗刷冤屈的機會。現在他們已經乖乖地出來了,也乖乖地把兵刃交出來了,你卻要連弩營對他們放箭,將他們趕儘殺絕,豈不是要我做一個反複無常,食言而肥的卑鄙小人?”

那官兵忙道:“卑職當然不敢讓殿下食言而肥。隻是這一幫江湖反賊,明麵上乖乖出來自首,其實在兵刃中暗藏火|藥,要跟咱們同歸於儘。”

王憐花道:“在兵刃中暗藏火|藥?難怪剛剛我在外麵,都感到腳下地麵有些晃動。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在兵刃中暗藏火|藥?大丈夫敢做敢當,還不站出來?”

那官兵見王憐花語氣已變,心中一喜,忙道:“殿下,是這小子。”說罷,伸手指向賈珂。

賈珂向王憐花眨了眨眼。

王憐花看向賈珂,問道:“那火|藥是你藏於兵刃中的?”

賈珂道:“回殿下:草民實在冤枉。那柄暗藏火|藥的劍是李玉函的佩劍,大家都可以幫我作證,我是從李玉函的腰間解下來的。李玉函和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夥的,今天這場拍賣就是他和妻子沈倚劍舉辦的,我們都是被他們夫妻騙來的,就在一盞茶時分之前,我還差點被沈倚劍用毒針殺死。”

王憐花臉色微變,問道:“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嗎?”隨即若無其事地道:“我可不希望你跟我說話,說上幾句,體內的劇毒就發作了。”

賈珂忍不住想笑,但隻能忍住,說道:“殿下放心。當時我胸前放著一樣東西,沈倚劍的毒針射向我的胸口,釘在了那樣東西上麵,我才撿回了一條命。”

王憐花道:“你既然沒有猜到沈倚劍會用毒針殺你,那你當然也不會猜到,李玉函的劍裡暗藏火|藥了。”

賈珂歎道:“草民若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就去街上擺個攤子,給人家卜卦算命了。每天不用算多了,隻算三卦,用不了多久,便會成為揚州城數一數二的大富豪。

何況剛剛是我第一個察覺不對,將李玉函的佩劍從這位官兵大哥手中奪了過來,擲入地下的。倘若那暗藏於劍鞘中的火|藥是我準備的,我想要和諸位同歸於儘,我乾嗎要將那柄佩劍搶到自己手裡,又乾嗎要將它擲入地下呢?”

王憐花看著賈珂,忽然一笑,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剛剛那個勸你父親自首的小鬼。我先前就覺得你很有見識,想不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見識。你叫什麼名字?”

賈珂臉上露出受寵若驚之色,說道:“草民叫作薛斌。”

王憐花道:“薛斌?你父親是……”

不等賈珂回答,薛紅紅搶先說道:“他父親是薛衣人,姐姐是薛紅紅。”一邊說話,一邊擠到王憐花麵前,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王憐花,笑道:“六殿下,我們這裡有這麼多人,你為什麼隻問老二,不問彆人?我是他姐姐,知道的事情,總比他要多一些,你若是想要知道什麼,不如過來問我。”

王憐花麵色一冷,淡淡地道:“憑你也配指使我做事?薛衣人,你若是管教不好你的女兒,我不介意找人幫你管教她,起碼讓她明白,不要在彆人說話的時候隨便插嘴。”

薛衣人沉下了臉,向薛紅紅道:“還不住嘴?”

薛紅紅心下委屈,暗道:“他跟老二說話,就是和顏悅色,輕聲細語,和我說話,就是滿臉不耐煩,甚至還要找人管教我。老二有什麼好!難道還能比我好嗎?”

施傳宗見薛紅紅在王憐花這裡碰了壁,心下暗爽,同時暗暗期盼薛紅紅就待在那裡,不要回來,不然她滿肚子的氣,在彆人那裡無法發泄,可不都要發泄在自己身上麼。

王憐花又道:“既然剛剛隻是一場誤會,那些小事便不必再提。我先前說過,各位隻要乖乖向朝廷自首,或許就能洗刷身上的冤屈,還自己一個清白。等到各位將兵刃都交出來了,便跟我回去。父皇已經為各位準備好了客房,這幾日各位就住在父皇為你們準備的客房裡,待得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如果各位真的是無辜的,我們自然會送你們離開。”

群豪聽說皇帝竟然還給他們準備了客房,不由又驚又喜,均想:“沒想到西泥國皇帝如此熱情好客,明明以為我們是來買他的親生女兒的,還把我們當成客人,連客房都給我們準備好了。”紛紛將兵刃交給官兵,跟著王憐花離開黃花山莊。

王憐花這次出來一共帶了三萬大軍,五千官兵跟他一起將這些江湖群豪和黃花山莊的仆人押送回來,餘下的兩萬五千官兵留在黃花山莊,準備將黃花山莊裡裡外外都搜上幾遍。

群豪跟著這五千官兵來到皇宮附近,方知原來西泥國皇帝給他們準備的客房,就是監獄裡的牢房,先前玉羅刹在監獄裡大開殺戒,幾間囚室的犯人都死在他的手上,空出來的牢房,關這些江湖群豪,自是綽綽有餘。

群豪皆是又氣惱,又好笑,隻是已經跟著王憐花來到監獄前麵了,哪裡還能離開,雖然心中很不情願,卻也隻能在王憐花的注視下,乖乖地住進了牢房。

監獄裡突然進來幾百個囚犯,自是人來人往,熱鬨非凡。賈珂趁著混亂離開監獄,抹去臉上的易容,見王憐花坐在不遠處的石階上等他,臉上的麵具已經摘掉,當即走了過去。

王憐花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向賈珂一笑,尚未說話,就被賈珂緊緊抱住。

王憐花心下好笑,正要打趣賈珂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便感到賈珂將下頦抵在他的頭頂上,然後嗚嗚地假哭起來。

王憐花一聽之下,好生奇怪,他何時見過賈珂這般情態,伸手將賈珂抱住,問道:“怎麼了?”

賈珂想起自己一上午的經曆,不禁五味雜陳,百感交集,說道:“憐花,我馬上就要當爹了。”

王憐花一呆,臉上突然沒了表情,問道:“你說什麼?”

賈珂拉著王憐花站了起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然後將自己今天上午怎樣剛將薛斌塞進衣櫃,就被左明珠找上門來,告知她已經有了薛斌的孩子,怎樣剛要將左明珠塞進衣櫃,薛衣人就在外麵要他開門,怎樣應付薛衣人和左明珠,

怎樣應付薛紅紅找麻煩,怎樣因為左明珠懷了薛斌的孩子的事,在揚州城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了,就被惱羞成怒的薛衣人刺了一劍,怎樣不敢暴露武功,隻能在地上打滾,怎樣跟著施傳宗去山莊亂轉,撞破沈倚劍的秘密,被沈倚劍用毒針殺死等情由,詳詳細細地說了。

王憐花忍不住捧腹大笑,說道:“我早跟你說,不要假扮薛斌,你卻不聽我的話,非要假扮薛斌,如今你總算知道,我說的都是金科玉律了吧。”他越說越好笑,忍不住倒在賈珂身上,放聲大笑。

賈珂見王憐花非但不安慰自己,反而取笑自己,不禁十分生氣,假哭道:“王憐憐,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一點也不覺得你可憐,早知你扮成薛斌以後,會遇到這麼多好笑的事情,我應該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錯過這麼大的熱鬨,我才是真的可憐。”

賈珂去咬王憐花的耳朵,說道:“咬死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你昨天不還叫我小心肝嗎?怎麼今天就說我沒良心了?我知道了,我的心肝都被你偷走吃掉了,所以我就從小心肝變成了沒良心。賈珂,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你昨天少吃幾口我的心肝,現在不就能從我這裡得到同情了麼。”

隨即轉念,想起一事,又道:“你是早上去找薛斌的,現在已經中午了,薛斌應該快要醒過來了吧。”

賈珂氣哼哼地道:“怎麼,你要去找他?跟他說你是多麼的沒良心嗎?”

王憐花吃吃一笑,說道:“薛斌不是受你威脅,發下毒誓,再也不會和左明珠牽扯不清了麼。難道你不想知道,薛斌若是知道左明珠有了他的孩子,是會寧可誓言應驗,他這輩子死無葬身之地,下輩子為奴為婢,伺候他的未婚妻,還是會對左明珠不管不顧,甚至逼左明珠把孩子打掉,兩人徹底一刀兩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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