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走進後院,隻見院中圍著數十名官兵,見他來了,紛紛向他行禮。
他跟著那將軍繞過假山,就見假山後麵是一個池塘,水上設著一座水閣,幾個官兵圍在水閣附近,一個老人癱倒在水閣之中。雖然他的麵容被圍欄擋住,但見他身穿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布衣,足蹬一雙穿得快要破洞的灰色布靴,卻不是霍休又是誰?
王憐花走進水閣,就見霍休臉色青紫,皮膚僵硬,嘴角邊流出一絲紫黑色的血液,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似乎他在死前的最後一刻,都無法相信,凶手竟然會給他下毒。
王憐花見霍休這副表情甚是眼熟,心下嘀咕:“這老小子不會是第二個薛斌吧!”
他想到霍休就這樣死了,實在心有不甘,微一沉吟,忽然想起一事,吩咐道:“你們留在這裡,將這兩天來過這裡的人都抓起來。無論這人看上去多麼不可能給霍休下毒,都有可能是殺死霍休的凶手,切莫掉以輕心。我先回宮一趟,一會兒再過來。”拎起霍休的屍體,回了皇宮。
王憐花拎著一具屍體回了皇宮,自然是一件大事,王憐花尚未回到禦書房,賈珂就已收到消息,待得王憐花在禦前侍衛的勸說下,將霍休的屍體裝進麻袋裡,然後拎著麻袋進了內書房,就見賈珂笑道:“你把誰的屍體帶回來了?”
王憐花把門閂上,將麻袋扔到地上,說道:“還能是誰,當然是霍休這老小子的屍體了。”
賈珂吃了一驚,沒想到霍休竟會被人殺死,難道是吳明做的?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王憐花道:“被毒死了。”一邊說話,一邊將麻袋解開,把霍休的屍體從袋中拽了出來。
賈珂走了過去,檢查霍休的屍體,見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隻是毒發身亡,不由大為遺憾,說道:“倘若他是因為彆的事情丟了性命,我還能把他從地府招回來,可是他是中了劇毒死的,神照真氣不能解毒,可沒法把他救活。”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我如何不知你的神照真氣不能解毒,我把霍休的屍體帶回來,自然是想到了一個能夠解毒的法子。”
賈珂好奇道:“什麼法子?”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換心。霍休若是還有一口氣在,隻要先用金銀血蛇吸儘他體內毒素,然後你再將神照真氣輸入他的體內,便足以給他續命。而金銀血蛇之所以對現在的霍休不起作用,就是因為他死了以後,體內血液停止流動,金銀血蛇即使他在身上每一寸皮膚上都咬上一口,也沒法將他體內的毒素吸儘。
但若給霍休換上一個完好的心臟,你再將神照真氣輸入他的體內,他的心臟開始跳動,體內血液開始流動,到時再用金銀血蛇將他體內的毒素吸儘,不就能將他救活了麼。”
賈珂雖然上輩子初中都沒有讀完,但也知道王憐花說的這種心臟移植手術是需要做配型的,而且配型成功了,手術也會有排異反應,絕不是隨便找一個人,就能和霍休做心臟移植的手術。不過這個世界如此神奇,王憐花從前給彆人做手掌移植手術的時候,也沒有進行過配型,說不定做心臟移植手術也不用配型呢。
但保險起見,賈珂還是問道:“你打算找誰給霍休換心?不是隨便一個人的心臟,霍休就能用吧。”
王憐花一笑,說道:“我覺得秦紅棉的心臟就不錯,不過你一定不肯讓我用她的心臟。所以我剛剛就吩咐陳默秋,讓他找一頭身強力壯的成年公豬過來了。”
賈珂目瞪口呆,說道:“成年公豬?這……這能行嗎?”
王憐花看到賈珂這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後道:“這算什麼。我從前在靈鷲宮中借閱醫書,還看到過用猴腦換人腦的記載呢,不過那個手術沒有成功,手術完成以後,那人就因為腦出血和多處器官衰竭死了。不過若是有你在旁邊給那人輸送神照真氣,那人說不定就能活下來。”
賈珂噗嗤一笑,問道:“那人若是活了下來,他是猴子還是人啊?”
王憐花遺憾地道:“做手術那人就是想要知道,倘若一個人換上了猴子的大腦,他是會繼承猴子的思維,還是會維持人的思維,可惜他失敗了。等到咱們問完霍休的話,如果霍休還有命在,倒是可以抓隻猴子,把它的大腦和霍休的大腦交換一下。”
賈珂心想:“如果這手術成功了,而且霍休換上猴子的大腦以後,真的變成了猴子。那麼一個人死了以後,把他的大腦和另一個人的大腦交換,這人豈不是就能永生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不寒而栗,暗自慶幸王憐花如今武功高強無比,不會被人抓去研究這些長生不死的手術。畢竟《武林外史》和《多情劍客無情劍》裡的醫學水平還算寫實,王憐花就已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本事,當時江湖上最出名的梅二先生,都對他二十四五歲就想出治療之法的傷勢束手無策。
這個世界融合了《天龍八部》裡能做換眼角膜手術的現代醫術,和《笑傲江湖》裡做個手術,就將一個胸口被劍刺中多日奄奄一息經脈錯亂的人變得生龍活虎,而且內外武功和沒受傷時一模一樣的超現實醫術,王憐花如今的醫術,隻怕都不是書裡那個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的王憐花所能想象的了。
他現在就對猴腦換人腦的手術生出興趣,如果沒有自己在旁邊看著,恐怕他明天就會想要做人腦換人腦的手術了。
王憐花見賈珂臉上神色變換,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不是真的想要把猴子的大腦和霍休的大腦交換,賈珂,你竟然當真了嗎?”
賈珂笑道:“真的嗎?如果我不反對你做這手術呢?”
王憐花立馬道:“那我現在就吩咐他們抓隻猴子過來。”
賈珂屈起手指,在王憐花的額頭上彈了一下,笑道:“謝謝你為了我說違心話啊,王公子。”
王憐花捂著額頭,忿忿地道:“你既然謝我,乾嗎還要敲我額頭?”一邊說話,一邊湊到賈珂麵前,瞥了賈珂一眼,很快移開目光,但隨即又向賈珂瞥了一眼。
賈珂忍不住一笑,湊過去在王憐花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便在此時,忽聽得外麵響起一聲豬叫。
賈珂放開王憐花的額頭,笑道:“用豬的心臟來代替人的心臟,真的能行嗎?”
王憐花道:“我從前聽說有個鏢師去塞外運鏢,得罪了木高峰,木高峰便將毒液潑到他的臉上,他臉上容貌儘毀,好幾個地方,白骨都露了出來。他受此重傷,本來活不了幾天了,後來遇到一個江湖郎中,那郎中將豬皮給他縫在了臉上,本來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沒想到真的保住了他的性命。
既然豬皮縫在臉上,臉不會化膿,我想豬的心臟放進霍休的胸腔裡,霍休應該也能支持一時半刻。反正霍休已經死了,咱們多折騰他幾回,他也承受得了。如果公豬的心臟不起作用,咱們再去找個死囚給他換心臟便是。”
當下拎著霍休的屍體走了出去,向陳默秋牽來的那頭公豬上下打量,見那公豬膘肥體壯,精神奕奕,自是十分滿意,向陳默秋道:“陳公公,我和父皇要去一趟太醫院,你把這頭公豬牽去太醫院吧。”
陳默秋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王憐花乾嗎要把這頭公豬牽去太醫院,臉上卻不露出半點困惑之色,說道:“是,奴婢這就把它牽去太醫院。”
又對賈珂說道:“皇上,公主殿下早上就來找過您,說是她前些日子任性胡鬨,讓您操心了,如今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專門過來向您請罪。聽說您一早就出宮了,還吩咐奴婢,等到您回來了,就派人過去跟她說一聲,她好立刻過來向您請罪。”
賈珂心想:“她若是真的想要向我請罪,還不如去洗幾件衣服,去燒幾根柴火呢。我辛辛苦苦給她安排好的灰姑娘的生活,本來以為她起碼也能堅持三五天,憐花也來得及扮一回惡毒哥哥,誰想她一件衣服也沒洗,一根柴火也沒燒,就不要律香川了。”說道:“朕知道了。朕現在要和盟兒去太醫院,沒有時間理會這些事,等朕從太醫院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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