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0章 一百七十五章(1 / 2)

賈母和賈元春正說著話,尤氏便帶著金三姐過來請安,說了一陣閒話,就說起金三姐和王憐花的淵源,又笑道:“這世上的事情,果然無巧不成書。若不是三姐跟我說,我哪會想到三姐和花兄弟還有這樣的淵源。”

尤氏是賈珍的續弦,嫁進寧國府沒有幾年,對從前的事情不甚了解,賈母就不一樣了,她聽到柴玉關這個名字,覺得有些耳熟,想了一想,便想起從前皇上身邊又個得力助手,這個得力助手就叫柴玉關。

他本來是個無惡不作的魔頭,後來在江湖上結了太多仇家,於是假裝詐死,換了名字,到皇上身邊做事,王雲夢冒充甄三姑娘進京,仿佛和他也有關係,後來他詐死的事情敗露,仇家找上門來,隻好逃去西域,當初揭穿他的身份,帶著仇家上門找他的人,就是賈珂。

賈母正在發愁他們如何和賈珂重歸於好,見王憐花的父親是和賈珂有仇的柴玉關,雖然不知王憐花對柴玉關是什麼態度,但看金三姐跟著王憐花回到京城,金三姐卻隻能去住客棧,投奔尤氏這個姨母的繼女,便知王憐花對金三姐是什麼態度,如何願意湊這熱鬨。

其實即使王憐花的父親不是柴玉關,賈母也沒興趣幫金三姐找王憐花負責,這金三姐不過是王憐花的父親的小妾,如今王憐花的父親已經死了,金三姐又沒有孩子,就該把她打發出去,難道還能把她當成母親一樣孝順,若是王憐花真的把金三姐接回家裡,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賈母心想:“珍兒媳婦畢竟是小家小戶出身,不知這內宅中的規矩。”說道:“這確實挺巧的。”

尤氏見賈母興致不高,笑道:“我們老爺就想,既然有這等淵源,不如讓珂兄弟和花兄弟來家裡認認親戚。往後三姐在我們府上住,珂兄弟和花兄弟有時間就去我們府上走動走動,免得大家總是不走動,十幾年的情誼,最後反而生分了。”

賈母雖然也想找個理由把賈珂和王憐花叫過來,大家其樂融融地吃一頓飯,把賈政說的那些話忘了,就還是一家人了,但想了一想,覺得不能用金三姐當理由。

一來賈政那一番話本就得罪了賈珂,自己什麼表示都沒有,隻是叫賈珂和王憐花回家,他們極有可能找個理由推脫不來,二來賈珂和王憐花顯然是不打算理會金三姐的,聽說自己用金三姐叫他們過來,即使原本可能會來,隻怕也不會來了。

賈母說道:“三姐既是你的表妹,叫他們來家裡見上一見,本是應該,隻是珂哥兒身上受了傷,如今正在家裡休養,我也不能現在叫他出門,還是過些時候,他身上的傷好些了,再說這些事吧。”

尤氏見賈母隻說金三姐是自己的表妹,不提金三姐和王憐花的關係,知道賈母是不願摻合他們柴家的事。她當然更加不願摻合這些事情,說道:“珂兄弟好好的,怎麼受傷了?傷勢嚴重嗎?可請大夫了?他們剛從外麵回來,家裡的傷藥和補品不知還有多少,我一會兒就叫蓉哥兒給他們送點傷藥補品過去。”

賈母歎道:“我一大早就進宮謝恩了,一直沒有見到他,哪裡會知他是怎麼受的傷,請沒請大夫。他這孩子一向要強,遇到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不說出來,生怕彆人為他擔心。若不是他讓管家過來,說是他身上受傷不輕,現在不便出門,沒法親自過來請安,我現在還被他蒙在鼓裡,不知他受了傷呢。你們過來的時候,我正和大姑娘說,讓她領著她那幾個妹妹去珂哥兒府上看他,本來都該走了,寶玉又鬨著要去,我讓他回屋換了身衣服,所以才耽擱到現在。”

金三姐笑道:“姐姐,既然老太太要家裡大姑娘帶著妹妹去姑爺家裡探望,咱倆也跟著一起去吧。反正姑爺受傷,我總得過去看看,咱們都是親戚,又都要去探望姑爺,也不用分開走,倒顯得不像是一家人了。”

尤氏道:“大姑娘是珂兄弟的姐姐,寶玉和幾個妹妹都是珂兄弟的妹妹,他們兄弟姐妹湊在一起說話,你去湊什麼熱鬨?你若要去探望珂兄弟,等我有空了,便帶你去找珂兄弟。”然後向賈母道:“既然府上有事,我先帶著三姐走了。改日再帶三姐過來請安。”

尤氏既無娘家撐腰,又沒有親生孩子,寧榮二府向來看人下菜碟,尤氏雖然是寧國府的當家太太,但沒少被人明著暗著使絆子,日子過得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做錯了事,說錯了話,以致彆人瞧不起自己。

她見賈母不喜歡金三姐,更不想摻和柴家的事,金三姐卻仗著賈母看在親戚的份上,不會把話說得太過直白,便假裝聽不出賈母的拒絕之意,非要跟著賈元春等人一起去探望賈珂,生怕賈母因為金三姐如此不懂規矩,遷怒於自己,自然不敢再在榮國府多待。

金三姐冷笑道:“可是呢,大姑娘和姑爺是一家人,我和姑爺可不是一家人,誰叫我和少爺才是一家人呢。我本來以為少爺和姑爺成親這麼久了,你們家再看不上少爺的出身,也該把少爺當成一家人了,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和少爺自作多情了。”

尤氏滿臉難堪,說道:“你胡說什麼呢!自從先皇給珂兄弟和花兄弟賜了婚,老太太便把花兄弟當成了親孫子一般疼愛,這不是把花兄弟當成一家人,那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把花兄弟當成一家人了。隻不過一戶人家有一戶人家的規矩,你在自己家怎麼做都行,在彆人家裡,總得照著人家的規矩辦事。大姑娘帶著弟弟妹妹去探望弟弟,你又不是他們的姐姐妹妹,跟著去做什麼?”

金三姐心想:“倘若我自己去侯府,那些有眼不識泰山的狗奴才肯開門讓我進去,我當然不會非要跟著你們榮國府的少爺小姐去侯府了。你當我聽不出來,你那句等你有空了,便帶我去找賈珂,說得多麼敷衍嗎?”

心念一轉,計上心來,笑道:“姐姐說得有理,是我一時激動,誤會了老太君和姐姐的意思,還以為老太君和姐姐因為我和少爺的出身,看不起我們呢。這都是我的錯,這話往後可不敢說了,老太君和姐姐就原諒我吧。”說著向兩人福了一福。

賈母和尤氏見金三姐這麼快就服軟了,心中都覺稀罕。賈母笑道:“誰人不會說錯話,誤解彆人意思?隻要知道自己錯了,往後不這麼說了就好。你這孩子不必行此大禮。”

尤氏見賈母露出笑容,放下心來,但想金三姐的脾氣好似炮仗一般,一點就著,如今她是服軟的,誰知說著說著,會不會又有哪句話把她激怒了,便道:“那老太太先忙,我和三姐先回去了。”然後帶著金三姐回了寧國府。

金三姐向尤氏道:“姐姐彆怪我在榮國府發火,我小時候本來也是溫柔和順的性子,隻是家裡兩個哥哥整日欺負我,我爹娘也偏心他們,從來不幫我,我氣不過,隻好練就了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誰讓我心裡不舒坦,我也不讓他舒坦,從那以後,我那兩個哥哥反而對我和善起來。因此我從小就知道,若是有人欺負你,你一味溫順服從,隻會讓那人變本加厲地欺負你,換不來半點好處,隻有比那人更加凶惡,更加狠辣,人家才不敢欺負你了。

我早知榮國府的老太君骨子裡狠辣無情,決不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最初就沒指望她肯幫我的忙,這次不過是去親眼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今日一見,便知我所料果然沒錯,她麵上慈祥可親,其實根本看不起我,也看不起姐姐。

明明姐姐是寧國府當家理事的奶奶,她卻還是覺得姐姐是個沒見識、沒規矩的破落戶,因為一時走運,才飛上枝頭做了鳳凰,根本不配做寧國府的當家奶奶。因此我故意在她麵前發了一通脾氣,殺殺她的威風,至少讓她知道,咱們姐妹不是那麼容易任人拿捏的。”

尤氏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若是我的親生妹妹,或是我的堂妹表妹,你說‘咱們姐妹’,我也能認下。你不過是我繼母的外甥女,若不是為了我爹的名聲,我根本不會搭理你,誰跟你是‘咱們姐妹’了。”

冷笑道:“西府老太太對我如何,我心裡有數,不需要你在這裡搬弄是非。我知你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但你不要把你在外麵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進府裡。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我便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再在府裡說老太太或是彆人的不好,我們府裡可容不下你。”

金三姐一笑,說道:“我掏心掏肺地跟姐姐說了這麼多話,也不怕得罪了彆人,姐姐卻說我是搬弄是非,果然是好言難勸該死鬼。既然姐姐不喜歡聽,我自然不會再跟姐姐說了。我啊,往後隻跟姐姐說老太君有多喜歡姐姐,簡直把姐姐當成女兒一般疼愛,就像把我們家的少爺當成孫子一般疼愛似的,姐姐,你說好不好?”

尤氏笑道:“當然好了,往後你就這麼說吧。”便不再理睬金三姐,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卻說賈元春帶著賈寶玉、林黛玉、賈迎春、賈探春和賈惜春坐轎去侯府探望賈珂,行到一半,忽聽得“啊喲”一聲驚呼,然後一個女子在外麵叫道:“轎裡坐著的,是不是榮國府的小姐公子?我表姐是寧國府珍老爺的太太,我傷著腳了,站不起來,你們能不能搭我一程?”

賈元春微微一驚,說道:“停轎。”

轎夫聽到那女子自稱珍大奶奶的表妹的時候,便停下腳步,不再往前,隻是姑娘還沒發話,所以不敢把轎子放下,這時見賈元春要他們停轎,便將轎子放到地上。

賈元春是名門淑女,又已被皇上許給廉王,不肯在街上拋頭露麵,便對丫鬟抱琴說道:“你出去看看,是不是金三姑娘。”

先前尤氏領著金三姐來榮國府請安,賈母正在跟賈元春說話,抱琴站在旁邊伺候,因此見了金三姐一麵,知道金三姐的長相。抱琴聽了賈元春的話,說道:“珍大奶奶這妹子的聲音好生特彆,我一聽就記住了,絕不會認錯,外麵一定是她。既然是親戚,姑娘總不能置之不理,隻是讓她跟著誰坐轎子?”

賈元春嫌棄金三姐從前是王憐花的父親的小妾,不肯與她同乘一頂轎子,惹來彆人的閒話,說道:“金三姑娘是珍大嫂子的妹子,當然和惜春坐一頂轎子。”頓了一頓,又道:“惜春身邊的丫鬟比惜春也大不了幾歲,沒經過什麼事,金三姑娘又受了傷,隻怕需要人照顧。你扶著金三姑娘去惜春的轎子,然後留在金三姑娘身邊,讓惜春的丫鬟來我這裡,若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也能照顧她們。”

抱琴答應著,走出轎子,就見護送她們的仆人扶著一個女子,站在轎子旁邊,那女子嬌滴滴地靠在仆人手上,好似身上沒有半點骨頭,果然是金三姐。

抱琴便扶著金三姐進了賈惜春的轎子,又對賈惜春的丫鬟入畫說道:“這是珍大奶奶的表妹金三姑娘,你去找我們姑娘,我留在這裡照顧五姑娘和金三姑娘。”

賈惜春道:“我隻聽說大嫂子家裡有兩個妹妹,原來還有一個表妹,怎麼從來沒聽大嫂子說過。”

金三姐坐進轎中,笑道:“這倒不能怪姐姐。我姨媽嫁去姐姐家裡的時候,我已經被拐子拐去西域了。姐姐從未見過我,隻是隱約聽說過有我這個人,自然不願跟彆人提起我來。五姑娘去過西域嗎?”

賈惜春道:“你若問我身體有沒有去過西域,那我自然從來沒有去過,但若你問我的神思有沒有去過西域,那我是去過的。我在書上讀過西域的事,璉二哥這次出使西泥國,西泥國雖然不是西域,但它是在衛國西邊,等我聽了璉二哥一路上的見聞,便算是又去了一趟西邊了。”

金三姐笑道:“璉兄弟出使西泥國的事,我也知道,其實我從西域回來,便在西泥國的國都興州城待了好幾天,若非璉兄弟那時被西泥國的皇帝關在園子裡,我說不定還會在興州城的街上見到他呢。璉兄弟剛到興州城就被關了起來,根本不知興州城有什麼好玩的東西,你若是想要知道這些事情,何不過來問我?”

賈惜春聽了,笑道:“既然姐姐知道這麼多事,就跟我講講吧,也好打發路上的時間。”

金三姐跟賈惜春提起西域的事,本來就是想要找個賈惜春可能感興趣的事情,跟賈惜春聊天,借機打聽寧榮二府的事情。

賈惜春年紀雖小,但本性聰敏,且是賈珍的同胞妹妹,隻是母親生下她就撒手人寰,父親一味好道,隻愛燒丹煉汞,成年累月地待在道觀裡不回家。賈母憐惜賈惜春沒有父母照顧,擔心賈珍夫妻照顧不好幼妹,便把賈惜春接到榮國府撫養,賈珍不好完全不管賈惜春,便在府中選了幾個聰明伶俐的丫鬟,送到賈惜春身邊服侍。

賈惜春身邊的丫鬟,有的出身榮國府,有的出身寧國府,因此她反而是姐妹中消息最為靈通的一個。這時雖然有抱琴在旁邊盯著,金三娘不敢問得太過直白,但還是從賈惜春口中,知道了不少想要知道的事情。

王夫人擔心賈元春會受賈珂的氣,便讓自己的陪房周瑞和他妻子陪著一起去探望賈珂。一行人來到侯府門前,周瑞見朱紅的大門前麵,搭著一座白慘慘的祭棚,下麵放著一口棺材,棺材上麵放著一塊靈牌,上書“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之靈位”,心想:“珂哥兒如今年紀大了,脾氣也愈發古怪了。把彆人的棺材擺在家門口,就算這是他仇人的棺材,他也不嫌晦氣!”

當年周瑞的妻子奉王夫人之命搜查賈珂的房間,被賈珂在箱子裡布置的毒針刺中,很快毒發身亡。雖然周瑞對妻子的感情不算深厚,而且沒過半年,他便又娶了現在的妻子,但是枕邊人就這樣糊裡糊塗地丟了性命,他如何能不害怕?

從那以後,周瑞見了賈珂,無論有沒有做對不起賈珂的事,心中便先有了七分畏懼。不過他平時隻管收春秋兩季的地租,偶爾跟少爺們出門,很少和賈珂見麵,因此王夫人一直沒有察覺他的心思,隻當他是自己的陪房對自己忠心耿耿,若是見到賈珂欺負賈元春,必會上前護主。

周瑞走到門前,抬手敲門,不一會兒朱門緩緩打開,兩個家丁走了出來,因為從前沒有見過周瑞,這兩個家丁並不知周瑞的身份,隻是道:“不知幾位尊姓大名,來侯府有何貴乾?”

周瑞笑道:“我是榮國府的管家,姓周。我們老太太聽說珂二爺受傷了,心裡著急,就讓大姑娘領著寶二爺、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和林姑娘過來看望珂二爺。你們還不把門打開,讓姑娘們進去?”

那兩個家丁對望一眼,左首那家丁說道:“還請小姐公子們在門外稍候片刻,我進去問問我家主人,現在是否方便見客。”說著躬了躬身,轉身而去。

周瑞無可奈何,隻能在門外站著。過了一會,那家丁回來,說道:“花爺說珂爺身上的傷疼得厲害,好不容易睡下,現在把他吵醒了,他又很久才能睡著了。倘若幾位非要親眼看到珂爺才能放心,還請改日再來,若是不用親眼看到珂爺,看到花爺也是一樣,就請進來。”

周瑞聽說他們見不到賈珂,暗暗鬆了口氣,笑道:“花二爺這話說的也太客氣了。老太太向來把花二爺當成親生孫子一般看待,這麼久沒有見到花二爺了,老太太怎會不想念花二爺。

不過是花二爺和珂二爺在一起,大姑娘和寶二爺他們過來探望珂二爺,就是過來探望花二爺了,加之珂二爺又受了重傷,才說是來探望珂二爺的。既然珂二爺剛剛睡下,咱們不便過去打擾,見到花二爺,當然也是一樣的。我先去跟大姑娘說一聲,還請兩位把門打開,方便轎子進來。”然後走到賈元春的轎子前麵,將王憐花的話跟她說了。

賈元春是為了自己的婚事來的,聽說賈珂已經睡下,不會出來見她們,心想:“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過來看他,是為了這件事,便故意晾著我,讓我為了這事著急上火!”說道:“我知道了。咱們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門都不進就回去。這便進去吧。”

其實賈元春這次是冤枉了賈珂,賈珂不是假裝睡著了,讓王憐花自己接待他們,而是真的沒法出來接待他們了。

賈珂雖然將屋裡的毒藥暗器都收了起來,以防王憐花將它們找出來對付自己,但他卻忘了將王憐花那一雙妙手鎖起來。

王憐花吃過早飯以後,便在花園裡散步,欣賞賈珂和王憐花這幾年來收集的動物和花草。隻要王憐花不胡作非為,賈珂也不會太拘著他,王憐花在花園裡散步,賈珂就在花園的亭子裡見自己在京城的手下,聽他們彙報自己不在京城的這些時候,京城裡發生的事情。

就在賈珂琢磨著接下來的計劃的時候,王憐花在花園裡遇到了阿紫,想起他從前在夢裡聽這個世界的王憐花提起過阿紫,她似乎是一個殺手組織的殺手,曾經破壞了這個世界的王憐花和賈珂的婚禮,還偷走了賈姑娘的玉像。

王憐花的內力雖然被封,但眼力可一點沒少,他一眼便瞧出阿紫武功平平,料想以阿紫的武功,能做殺手,必是仰仗毒藥暗器之類的手段。於是趁著阿紫在玩園子裡的孔雀的時候,王憐花走到阿紫身邊,假裝來看孔雀,悄無聲息地偷走了阿紫彆在頭上的幾樣頭飾。其中有一樣頭飾,是一根約有小手指長的發簪,王憐花拆開發簪,發現裡麵放著四根銀針,上麵塗著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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