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看著這四根毒針,在心裡大笑三聲,暗道:“賈珂,沒有用鐵鏈把我鎖在床上,是你最大的錯誤!”他將其中三根銀針藏好,餘下的一根銀針彆在頭發上,發簪扔到草叢裡,然後走到賈珂麵前,說道:“外麵有點冷,我想回房休息了。”
賈珂笑道:“我剛剛就在想你什麼時候會想回去,沒想到你又在園子裡轉了這麼久才來找我。走吧。”伸手握住王憐花的手,將內力送入他的體內,又對手下說道:“咱們到屋裡說話。”
那手下點了點頭,心下十分納悶:“江湖上都說王公子如今武功天下第一,公子一旦做了什麼不如他意的事情,他便會把路邊的樹連根拔起,然後用樹乾去打公子。看王公子如今這副模樣,他怎的仿佛一點武功也不會了?”
三人走回大堂,王憐花已經想好如何對賈珂下手,自然不願這手下在旁邊礙事,便對賈珂道:“賈兄,我剛剛把衣服弄臟了,勞煩你幫我找出幾件乾淨衣服。”
賈珂不疑有他,說道:“好啊。”吩咐那手下在書房等自己,然後和王憐花去了臥室。
賈珂走到衣櫃前麵,打開櫃門,在裡麵翻找衣服。
王憐花輕輕把門閂上,走到賈珂身後,忽然伸手將他抱住。
賈珂身子一僵,隨即從王憐花懷中掙脫出來,躲到一邊,然後轉身看向王憐花,說道:“王公子,你在做什麼?”
王憐花微微笑道:“我在做什麼,你真的猜不出來?”
賈珂道:“我猜不出來,你不是喜歡女人嗎?”
王憐花目光似笑非笑,緩緩地道:“我若是喜歡女人,昨天你低頭親我,我怎會沒有避開?”
賈珂乾笑一聲,說道:“也就是說,你現在突然轉了性,喜歡男人了?”
王憐花一步步走到賈珂麵前,賈珂伸出右手,抵住王憐花的肩膀,說道:“我覺得咱們最好還是保持一點距離。”
王憐花眼睛越來越亮,笑道:“你若是問心無愧,我便是脫了衣服,鑽進你的懷裡,你心裡也不會有半點波動。如今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不缺,你卻根本不敢讓我靠近,可見你心裡也是有我的,是不是?”
賈珂道:“我不敢讓你靠近,是不希望你做下不該做的事情,讓我的王憐花心裡難受,並不是你想得那樣。”頓了一頓,又道:“你早上不還好好的嗎?乾嗎突然說起這種話來了?你不會是……中了春|藥吧?”
王憐花笑道:“我中了春|藥,是誰給我下的?不會是你吧?”一邊說話,一邊握住賈珂的手,手指像是幾條溫暖的小蛇一般,沿著賈珂的手背爬向手心。
賈珂頓覺渾身發麻,被王憐花的手指碰到的地方,都好似著了火一般,知道他這是對自己用了他在王雲夢那裡學來的**手段,連忙將王憐花的手甩開,皺起眉頭,說道:“王公子,你再做這種事情,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王憐花笑道:“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脫了我的衣服,把我扔到床上那種不客氣嗎?”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我會給你畫上幾幅畫,讓你來猜我畫的是什麼東西。你若是沒有猜中,我便用戒尺打你的手心。”
王憐花早就聽其他王憐花說過賈珂畫的畫是多麼的匪夷所思,隻是一直不曾得見,聽到賈珂的話,一時好勝心起,笑道:“我若是猜中了呢?你打算給我什麼獎勵?”
賈珂道:“你想要什麼?”
王憐花看向屋裡的床,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賈珂忍不住道:“你真的沒有中春|藥嗎?”雖然王憐花對他的心思,賈珂昨天晚上就有所察覺,但王憐花一直不肯承認這些心思,賈珂便也隻當不知,誰想王憐花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就再也不遮掩他對自己的心思了。
王憐花微微一笑,並不回答賈珂的話,說道:“你賭不賭?”
賈珂心想:“你隻是看了一下床,又沒說我到底要我做什麼,我為什麼不賭。何況我可不信你能看出來我畫的到底是什麼。”說道:“好,我賭!”
賈珂走到桌子前麵,鋪紙研墨,拿著毛筆,看著潔白的畫紙,心想:“我得給他畫一個從前沒有畫過的東西,畢竟這些王公子在夢裡無話不說,誰知他們有沒有模仿過我的大作給這位王公子看。”沉吟片刻,提筆畫下一幅畫來,然後遞給王憐花,說道:“你猜吧。我畫的是一個你見過的人。”
王憐花接過畫卷,看了一眼,見上麵畫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一張長方形的臉,抹布一般的頭發,張著血盆大口,坐在一個長得像是香蕉的東西上麵,那大概是一把椅子,手裡拿著幾個酒杯,也有可能是橘子,麵前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麵也放著許多酒杯或是橘子,還有一個立在桌上的巨大蘋果,也有可能是桃子。
王憐花震驚不已,心想:“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抽象離奇的畫作,那些王憐花真的沒有騙我。”跟著向賈珂一笑,說道:“是我。”
賈珂哈的一笑,拿出一塊檀木片,當作戒尺,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你不僅回答錯誤,而且見這人長得如此醜陋,還說他是我的王公子,我決定打你的手心兩下。”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賈珂,我說的不是畫。”
賈珂一怔,說道:“那……”突然間眼前一黑,腦中一片暈眩。
賈珂心中大驚,知道自己中了王憐花的招,叫道:“燕伯伯!”
他這時迷藥藥效發作,隻說了一個“燕”字,舌頭便已僵住,同時頭重腳輕,眼皮越來越重,在地上晃了幾晃,便向桌子倒去。
王憐花伸手將賈珂抱在懷裡,心想:“我說的是,你昏倒以後,見到的會是我。”
正要將賈珂抱到床上,忽聽門外傳來燕南天的聲音:“小珂,你剛剛叫我?”
王憐花微微一笑,滿臉得意,冒充賈珂的聲音,說道:“燕伯伯,我剛剛在和王公子玩猜畫遊戲,不是在叫……”話未說完,便聽到哐的一聲響,燕南天一腳踹開屋門,闖了進來。
王憐花與燕南天目光相觸,臉上的得意之色霎時間消失不見。他將賈珂抱得更緊,免得燕南天見他大怒之下,就把他殺了,有賈珂擋在他的身前,燕南天對他出手,總會多出三分顧慮。
燕南天道:“剛剛果然不是江珂在說話,是你在說話。”
王憐花微笑道:“燕大俠是怎麼知道,剛剛說話的人不是江珂而是在下的?”
燕南天道:“我並不確定剛剛說話的人是誰,隻是今天早上,江珂來找過我,他跟我說,這幾天如果我聽到他說話,卻沒看見他的人,無論他在什麼地方,我都一定要闖進去看看他。”
王憐花本來以為賈珂中了自己的算計,已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沒想到賈珂早就猜到自己可能對他下手,還找了燕南天幫他作弊,微笑道:“事情便是燕大俠看到的這樣,如今江珂中了我的毒藥,我隨時可以叫他生,也隨時可以叫他死,燕大俠打算怎麼對付我?不過我先跟燕大俠說清楚了,無論你打算怎麼對付我,也還是莫要動彈得好,否則,江珂就要吃虧了。”
王憐花哪知在燕南天的心裡,這個世界的王憐花就是江楓那樣完美無缺的君子,以德報怨的大俠,雖然現在的王憐花和這個世界的王憐花並不是同一個人,但在燕南天看來,他二人並沒有多大差彆,因此王憐花雖然將賈珂抓在手裡,燕南天卻因深信王憐花不會傷害賈珂,半點也不緊張,說道:“我沒打算做什麼,你把江珂的毒解了就好。”
王憐花大笑道:“把他的毒解了?燕大俠,你這話說得容易。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武功就被賈珂弄沒了,無論我怎麼對江珂賭咒發誓,他都不肯把解藥給我。若是現在把江珂中的毒解了,我如何能夠找到解藥,恢複武功?”
燕南天道:“你中的毒藥的解藥,隻有江珂一人知道在哪裡。如今江珂中了你的毒藥,昏迷不醒,你一直將江珂抱在懷裡,難道就能找到解藥了嗎?”
王憐花心想:“我是想用鐵鏈把賈珂綁起來,再把他弄醒,威脅他把解藥給我。如果不是你過來壞我的事,我的解藥一定早就找到了。”但是燕南天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不可能放任他威脅賈珂,而他一旦鬆開賈珂這個護身符,燕南天把賈珂搶走,再對他一通威脅,他心裡再不情願,卻也隻能給賈珂把毒解了。
他騎虎難下,微一沉吟,笑道:“燕大俠,你或許不知道我中了什麼毒,但有個人一定知道。”
燕南天道:“你說的是誰?”
王憐花微笑道:“柳無眉。”
燕南天道:“好,我幫你把柳無眉找來。”說著叫來丫鬟,讓她把柳無眉找過來。
王憐花體內畢竟沒有內力,賈珂昏迷以後,全身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他很快就支撐不住,隻能抱著賈珂坐到床上。見燕南天既沒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免得他傷害賈珂,也沒有趁著他露出破綻,將賈珂從他懷裡奪走,反而走到桌旁,看起了賈珂畫的畫,不免有些鬱悶。
燕南天看到這幅畫,卻像是看到稀世珍寶一般,將這幅畫拿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打量。
王憐花抱著賈珂無所事事,見燕南天對這幅畫愛不釋手,心下又納悶,又疑惑,問道:“燕大俠,你覺得這幅畫畫得很好嗎,看到這幅畫,目光竟然一瞬也不舍得離開。”
王憐花本來是在嘲諷燕南天眼光太差,竟把這樣一幅鬼畫符當作寶貝,誰想燕南天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懷念之色,微笑道:“二弟畫的畫也是這樣的。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看不懂他畫的是什麼,他自己卻覺得自己畫的十分的好,我每次去他家裡找他,他都會邀請我欣賞他最近畫的大作。”
王憐花心想:“原來賈珂這鬼畫符是遺傳自江楓。哈好,這麼一看,賈珂在繪畫一道上還可說是家學淵源,有其父必有其子了。”忍不住問道:“燕大俠看了這麼多年江伯父的大作,不知能否看出,江珂畫的是什麼人?”
燕南天沉吟許久,說道:“我也沒法確定這幅畫上畫的人是誰,隻知這人是個男人,而且喜歡賭博。你看他手裡拿著六個骰子……”
王憐花吃了一驚,說道:“那居然不是酒杯或是橘子,而是骰子嗎?”
燕南天道:“這當然是骰子。這六個骰子上麵還有代表數字的圓點,最左邊這個骰子露出了五點,下麵這個骰子了三點,右邊這個骰子露出了四點。除了這人手裡這六個骰子之外,桌上也放著一些賭具,顯然這人是坐在桌旁賭錢,他笑得如此開心,可見他很喜歡賭錢。”
王憐花聽到這話,心中一動,暗道:“這人身材高大,毛發茂密,喜歡賭博……難道他身上那幾塊抹布和碎布片,指的是西域那邊的服飾?難道他是……他是柴玉關?”
隨即轉念,想起適才賈珂問他,畫上這人是誰,他說是自己,賈珂還因為他說這個相貌如此醜陋的男人是自己,決定多在自己的手心上打一下,不禁哭笑不得,於是在賈珂的臉頰上擰了一把,反正賈珂昏迷不醒,根本感覺不到疼,醒來以後,也一定不會知道他都做過什麼。他此時不欺負賈珂,更待何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