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我都忘記還有這個辦法,”貓沢奈奈醒悟過來,喃喃著道:“七海君也是這樣的。”

離開高專再考普通的大學。

不過七海建人的離開是完全離開咒術界,不打算繼續以咒術師的身份活躍。

而貓沢奈奈的想法是以後可以邊接任務邊讀大學,學校裡的課程可以適當請假,不用擔心會耽誤任務。

“七海?”

“是低五條老師和夏油先生一屆的高專學生。”

貓沢奈奈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不能再這麼叫七海建人。

一來是現實中的他們並不認識,二來是七海君這樣的叫法也不適合他們。

應該稱呼為七海先生。

要對年長者有足夠的尊敬。

她小聲念叨:“不知道七海、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夢境世界最後見到七海建人是在帶幼年悟回去高專的時候,之後他們都一直沒有機會碰麵。

或許是七海建人故意避開他們,也或許是夢境世界時間流逝太快,所以她沒有感覺。

黑貓太宰歪著腦袋模樣可愛,聲音卻相當平靜:“奈奈,你想去打聽這個人的消息嗎?”

“或者說想重新認識他嗎?”

原以為貓沢奈奈成功祓除咒靈脫離夢境世界,影響並不是很大。

但這下看來或許一些旁的東西,已經潛移默化開始影響著她。

貓沢奈奈愣了愣,遲疑著道:“我沒有想這麼多。”

“不過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她思量斟酌著道:“可能是想的吧?”

夢境世界的認識隻是一場虛幻,沒有人知曉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隻有貓沢奈奈單方麵記住,這樣想想多少覺出幾分寂寞。

“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難得勤快一把的貓貓爪走了一路回到杯戶大酒店,黑貓太宰走在前麵領路,胡須一顫一顫完全看不出他正在腦海裡跟貓沢奈奈對話:“夢境發生的事就當做是一場夢,過去就過去了。”

“不要入心入懷。”

黑貓太宰叼出貓沢奈奈腰包裡的房卡,跳起將房門刷開回頭看她:“這裡的他們不是你認識的人。”

不要將虛妄的感情寄托在這個世界的人身上。

無論對她還是對那些不認識貓沢奈奈的“朋友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是最好的選擇。

……

“房卡、鑰匙、擦手紙、手帕……”

貓沢奈奈清點著腰包裡的東西,確認沒有遺漏:“太宰先生,我出門了。”

“慢走。”趴臥在沙發上,慢悠慢悠用貓爪翻書的黑貓太宰頭也不回,隻有尾巴高高豎起勾著尾巴尖好似在做道彆的樣子。

今天是貓沢奈奈跟萩原研二他們約好去做筆錄的日子,黑貓太宰不打算跟著一起去。

本來貓咪也不一定能進警視廳。

正好留下他一隻貓呆在酒店看書的時間。

貓沢奈奈臨出門還不放心念叨:“午飯給太宰先生叫了辣咖喱,大概十二點會送過來,櫃子上有蟹肉罐頭,但是不要一次吃太多。”

“放心吧,”黑貓太宰悠閒回答:“奈奈給我準備的零食和午飯,我都會好好吃掉的。”

辣咖喱是他想吃的,蟹肉罐頭是他喜歡的。

兩者難以取舍,唯一的辦法就是全部都吃掉。

“那些不是讓太宰先生一次性吃掉的量,”貓沢奈奈深深歎氣,無奈道:“總之我出門了,我會儘快回來的。”

希望回來不會看到一地打開的蟹肉罐頭。

黑貓太宰平時看起來非常節製矜持,唯獨在蟹肉罐頭和辣咖喱上經常控製不住自己。

一個是放開肚子死命去吃、一個是不管多辣掉著貓咪眼淚也要去吃。

她都害怕太宰先生這樣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偏生太宰先生每次都會說,他是道具擬態出來的生物貓咪並不是真的貓咪,怎麼吃都不會出事。

以這樣的話作為借口,下次繼續一頓狂吃。

雖然對比剛開始出現在她身邊的黑貓太宰,願意放開肚子去吃東西的黑貓太宰,看起來更讓人放心。

但也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去吃。

要是擔心變回道具以後,不能再吃辣咖喱和蟹肉罐頭就不要這麼著急回去。

完全沒有人催著他回去。

無論是係統還是她都不在意黑貓太宰在外麵呆多久,最在意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太宰先生是讓人頭疼的小貓咪。

貓沢奈奈懷著滿滿的擔憂去了警視廳,見到特意來樓下接人的萩原研二還是一副憂心忡忡、愁容不展的樣子。

“奈奈醬,怎麼了?”萩原研二關心問道:“是還沒恢複過來嗎?”

這麼想想其實也很好理解。

幾天前經曆了那樣的事,血幾乎濺透久島海家客廳的地毯,掀開地毯偵查現場的鑒識員都被地板的血跡驚住,差點要往上報還有一名被滅口拋屍、不知去向的死者沒有被發現。

這麼大的出血量,肯定是死透了。

萩原研二他們抓犯人回來的時候,沒有提及什麼死者,必然是犯罪者試圖隱瞞真相,逃脫殺人罪的判決。

事情實在沒辦法瞞住,他們隻好簡單將案件涉及咒術界的事報告鬆本清長,警視廳搜查一課的鬆本管理官也是知道咒術師和咒靈的事。

特殊的案件在警視廳也要經過特殊的部門去處理。

萩原研二這趟就是準備將貓沢奈奈引去負責偵查咒靈和詛咒師案件的特殊部門。

“啊?沒有沒有,”貓沢奈奈回過神,連連擺手:“隻是有點擔心獨自留在酒店的貓咪。”

她聲音逐漸變小:“擔心太宰先生不會好好吃飯……”

又一口氣把所有的蟹肉罐頭全部打開。

“原來是這樣。”

看來貓沢奈奈比他想象中要堅強。

萩原研二放鬆下來,嘴角勾起瀟灑又帥氣的笑容:“現在讓我來帶奈奈醬進行今天的警視廳一日遊吧。”

他語氣輕鬆說得自然又隨意,三兩下讓貓沢奈奈拋去再進警視廳的緊張與忐忑。

“奈奈醬上次是跟著小陣平來錄口供吧?”萩原研二笑著問道:“感覺怎麼樣?”

他原本是想讓貓沢奈奈等他回去警視廳再錄口供,沒想到鬆田陣平順手給他將人拎去審訊室。

恰好貓沢奈奈也不知道正常錄口供在什麼地方,被鬆田陣平架勢十足的樣子糊弄住了。

這次可不能再讓無辜的女孩子平白進去審訊室。

“感覺怎麼樣……”

貓沢奈奈開始努力回想,感覺上一次錄口供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挺順利的吧?”

她還利用了鬆田陣平的信任,鑽係統的空子自己定下新的身份。

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心虛。

“奈奈醬的評價居然是順利嗎?”萩原研二驚訝看她,再次求證:“小陣平是不是很凶?之前他說自己給你錄過口供,自告奮勇去幫一課的人錄口供,把證人給嚇哭了。”

凶巴巴地拍桌子、凶巴巴地質問以及凶巴巴的眼神。

出來的時候,鬆田陣平差點被人投訴了。

完全是把人當犯人審問,而且是證據確鑿的那種。

他居然還振振有詞,自己上次也是這麼給貓沢錄口供的。

“……可能有一些話會比較直接,”貓沢奈奈撓了撓側臉,委婉道:“但是大致流程應該是對的吧?”

萩原研二他們事後沒有找她再錄第二次口供,證明鬆田陣平第一次錄口供的程序大概是沒錯的。

憐惜的眼神不由投射過來,萩原研二感慨道:“小陣平要好好感謝奈奈醬才對。”

不然以他這樣亂來的辦法,早在之前就要開始寫檢討了。

“誒?”貓沢奈奈一臉茫然。

沒聽懂萩原研二的話,她乖乖跟著他一路乘著電梯上樓,七拐八拐走到一個半敞開門的房間。

“小諸伏,我把奈奈醬帶過來了。”

坐在房間裡的警察諸伏景光麵容柔和,下巴蓄著些許胡渣,一雙溫潤的貓眼帶著笑意望過來:“你好,我是諸伏景光。”

警視廳公安部的警察,目前負責對接久島海案件一事。

凡涉咒靈、詛咒師和咒術師的特殊案件,都是由公安部的警察負責偵查立案。

貓沢奈奈小聲回應:“你好,諸伏警官。”

有一點點緊張。

或許是貓沢奈奈的小市民心態,看到陌生的警察先生,緊張敬畏的感覺會不由自主冒出來。

明明沒有犯罪,但就是無法避免的緊張心態。

“奈奈醬放心,小諸伏是我的同班同學,性格很好不會為難人。”

萩原研二衝她擠眉弄眼,小聲嘀咕:“不會像小陣平那樣亂來。”

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的成員終究不是公安部的人,有些案件案情不是他們能清楚知道的事。

凡涉及咒術界的案件都是警視廳內部機密案件,他也是因為最開始跟貓沢奈奈接觸以及知道一些咒靈的相關事宜,才沒有被完全排除在外。

但像證人錄口供的重要場合,他是不能留下來給貓沢奈奈壯膽。

“好、好的。”貓沢奈奈點點頭,目送萩原研二離開。

“貓沢小姐,對嗎?”諸伏景光溫和笑著問道:“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消失些許的緊張情緒再次開始冒頭。

她想到了上一個給她脾氣溫和印象的人——夏油傑。

同樣也是一副好脾氣、笑眯眯的樣子。

隻不過諸伏景光穿著一身警服,看起來相對可靠一些。

貓沢奈奈小幅度點頭,道:“要從什麼地方說起呢?”

關於久島海家一事,能說的地方實在太多太多。

她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更不知道諸伏景光真正想知道的事是什麼。

“可以從詛咒師的事說起嗎?”

諸伏景光正式開始錄口供的時候,溫和的笑容反而收斂起來,認真問道:“關於久島海修和久島海美惠子的事,我們已經大概了解,但關於詛咒師的事,警方還是缺乏大量相關的證據信息。”

在分彆給久島海夫婦錄口供的時候,他們頭痛發現一件糟糕的事。

這對夫婦都對詛咒師土田的來曆不甚清楚,一個隻知道土田是妻子結婚時帶過來的管家,一個隻知道土田是詛咒師擁有一些特彆的能力。

他們都對詛咒師和咒靈的事,沒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記錄下來的口供,自然缺乏大量重要的信息。

即便知道詛咒師已經被咒術界的人帶走,但他們也不可能全然放著這條線索不管,曾經土田生活過的地方、犯下的罪行這些統統都需要查出來。

僅僅是一個詛咒師犯過的案件,已經勝過一眾為情為錢甚至是因為矛盾激情殺人的殺人犯。

公安警察不可能放著詛咒師不管。

“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看著諸伏景光擺出公事公辦的認真樣子,貓沢奈奈努力試著拋開緊張的心情配合道:“隻知道他豢養過一隻準一級咒靈和術式能力、逃跑之後的方向以及藏身地的大概位置……”

她知道的東西也不是很多。

像是詛咒師土田的真實身份,有沒有可能用過假名、換過身份什麼的,都是她不知道的事。

貓沢奈奈困擾著道:“對不起,我隻知道這些。”

“不、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消息。”

他完全沒想過貓沢奈奈還知道土田的術式和藏身地點,原以為今天又難得到什麼重要的證言信息。

諸伏景光放鬆笑道:“貓沢小姐知道的消息都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雖然咒術界本身為了處理一些咒靈犯下的特殊案件會和警方有所聯絡,但很多時候咒術師都是相當排外的存在。

咒靈的術式能力、祓除結果甚至是相關的案件信息,他們都不會告知警方。

統統都是以咒術師會負責處理好這裡的咒靈為由,讓警察遠離辦案現場。

即便知道這是為了保護沒有看見和對付咒靈能力的普通警察,咒術界的做法確實也相當讓警視廳頭痛。

要知道咒靈犯下的案件通常都會涉及多起人命和人員傷亡,這麼重大的案件警方都是要出具警情通報公示民眾。

咒術界什麼都不讓他們知道,連編出一個好聽的說法都困難。

每每遇見涉及咒靈和詛咒師的案件,警方都要迎來媒體的若乾天圍堵追問,不給出一個足以說服人的回複是不會了結此事。

“是、是這樣嗎?”

貓沢奈奈有些受寵若驚,一點點將自己知道關於詛咒師的事都告訴諸伏景光。

看著他敲打電腦記錄下來的樣子,她猶豫著開口:“那個、我可以問一下久島海夫人是怎麼認識土田先生的嗎?”

詛咒師一般會與非術師合作聯手的情況是重金聘請。

但久島海美惠子當時家裡的公司已經破產,應該沒有錢再請詛咒師。

諸伏景光思考片刻,還是回答了她:“根據久島海美惠子的證言,她跟土田是在國外認識的,土田是她以前上學時期的追求者,因為相貌平凡沒什麼家境才華,她一直沒有接受對方的追求,後來會重新找上他是為了向久島海修複仇。”

一般來說,這些話是不能向外人透露的案件信息。

但貓沢奈奈也算案件的相關人員,本身受到詛咒師土田和久島海美惠子下藥差點遇見危險,要不是及時使用術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像這次的特殊案件,關於咒靈和詛咒師的事肯定不會對外公布,不過簡單跟貓沢奈奈提一嘴還是可以稍微通融一下。

貓沢奈奈輕垂眼簾,安安靜靜坐著沒有繼續打擾諸伏景光整理口供。

直到他準備合上筆記本電腦,送貓沢奈奈離開警視廳。

她突然開始問道:“諸伏警官,鑒識員是隻去了久島海先生家嗎?”

諸伏景光不明所以,點頭回答:“還去調查久島海修的公司,畢竟那裡也是他經常活動的地點。”

“怎麼了?”

“久島海先生有一個姓村內的合夥人,”貓沢奈奈困惑看著他道:“他也是死在咒靈手上,而且他是久島海夫人的主要複仇目標,他的家不需要調查嗎?”

同樣是死在【逆轉咒法】吸引過來的咒靈。

作為久島海美惠子的主要複仇目標,村內招到的報複更加沉重恐怖,而且似乎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

警視廳這邊沒有派人去調查嗎?

“什麼?!”

諸伏景光神情瞬間凝重起來:“還有一個死在他們手上的人?”

久島海美惠子隱瞞了他們,她隻承認了自己意圖謀殺久島海修,卻完全沒提到自己還殺了另一個人。

“我突然有些不安,”貓沢奈奈垂眸,小聲念念:“被術式吸引過來殺死村內先生的咒靈,已經離開了嗎?”

還是說咒靈們都聚集在村內的住所。

以人類對人類最大的惡意為食潛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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