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乾得不錯。”中原中也嘴角勾了一下,繼續繃著鎮定的神情做出可靠值得信賴的模樣。

仿佛剛才的自我懷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就知道自己的教法肯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阿呆鳥他們。

扔飛鏢這種不是隨便示範一下,輕輕鬆鬆就能學會的嗎?要什麼手把手教糾正姿勢,都是那些人跟女人親昵玩鬨的小動作。

真正的教練都是像他這樣示範,不隨便對女人動手動腳的男人。

“隻是僥幸而已,”貓沢奈奈撓了撓側臉,撥開蹭在臉頰上癢癢的頭發,靦腆笑道:“是老師教的好。”

扔飛鏢這類遊戲,需要一些手感、一些心態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新手第一次射出八環的成績,多少有些運氣的成份,不能完全說是學會了。

中原中也乾咳兩聲,眉眼神情間透著幾分滿意,道:“你再試試,有什麼不會的地方,我可以給你再示範一下。”

這時候又不說什麼隨便玩兩把就走了。

阿呆鳥眼神瞥過去,張揚跳脫的外表下透出幾分細心,笑嘻嘻道:“中也居然借著教人在這裡玩起來了。”

之前中原中也可沒什麼好心情跟他們呆在一起,總是冷著張臉說不出幾句好聽的話,一旦踩著地雷還會暴起直接將人打飛連港口黑手黨的合作寶石商都不放過。

開始進入黑手黨的時候,還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行事風格會給組織丟臉得罪人,等熟悉上手明白黑手黨真正的規則又飛速適應過來。

怕是沒有比中原中也更合適當黑手黨的人。

他是天生適合留在黑手黨世界的人。

“難得見到中也這一麵,”冷麵表麵木訥,語氣透著幾分平淡:“他以前都不會在這裡碰這些東西。”

好像碰過酒吧裡的飛鏢和撞球就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自己把自己間隔在另外的世界,帶著滿身的焦躁和煩悶,警惕望向所有膽敢靠近的人。

公關官挽了下長發,笑盈盈道:“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中也也是旗會的一員,他遲早是要融入這裡。”

即便現在隻是為了一個不屬於黑手黨的少女暫時打破自己的壁壘,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她練習飛鏢的遊戲。

“公關官半年不見,你的頭發長這麼快嗎?”鋼琴人看了幾眼,不打算繼續再看,轉身拿起一旁的撞球杆,道:“要玩一局嗎?”

他們幾個都是港口黑手黨年輕的狼,平時極少有機會全部人聚在一起,尤其是公關官的演繹事業,幾乎占據他大半的時間。

港口黑手黨的工作倒像是他的副業。

“頭發是上一部戲有需要去接的,”他隨手挽起順滑美麗的長發,眼簾輕垂點綴在眼角的淚痣帶出幾分蠱惑的魅力,溫柔而惋惜道:“這麼長的頭發還是有些不方便,我準備過段時間把頭發重新剪回來。”

拍戲的時候,公關官的態度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敬業。

一些麻煩的戲份,導演有重拍或是外貌體型上的需求都會儘量滿足,除了敢對他伸手的讚助商會被毫不猶豫教訓,公關官在演藝圈的形態幾乎是公認的完美。

他雙手攏住長發,牙齒咬住發圈以指尖為梳,重新紮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老大的邀請,自然不會拒絕。”難得見鋼琴人離開吧台,錯過這次機會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再打敗鋼琴人。

名義上作為旗會老大兼創始人的鋼琴人慣來沒在他們身上得到多少的尊重感,他一拿起球杆原本看著中原中也他們的另外幾人都抱著看熱鬨的心態過來圍觀。

正好看看鋼琴人會不會被公關官打敗。

公關官外表看著美麗,但他的技術在他們當中是數一數二的厲害。

不知道對上鋼琴人有多少勝算。

……

手裡的飛鏢全部射滿飛鏢盤,基本都是八環九環,偶有兩個射中七環和一個十環,算是初學者相當不錯的水平。

“你以前真正沒學過這個嗎?”中原中也雙手抱臂,隻是看著她玩,沒升起什麼比賽的心情:“看著成績還可以。”

說不上特彆好,但水平也不太差。

要知道金屬頭的飛鏢相較普通的飛鏢,重量和距離都會更不好控製,其實不是特彆適合新手的道具。

“沒有玩過,”貓沢奈奈拔下飛鏢,一枚枚裝回盒子裡,道:“不過學過一點投擲的技術。”

在咒術高專的時候學過一點,後來離開夢境世界,身體也有經常按照高專的方法鍛煉。

現在的貓沢奈奈已經不是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

她的戰鬥力經過係統評估有一百七十八!

據係統所言,這個戰鬥力評估公式是借某個高武力值宇宙的發明適配出來。

一百七十八相當於普通人類中相當不錯的水平,連一些職業運動員都沒有的戰鬥力,若是使用咒力強化肢體力量和速度,或許可以達到更高的水準。

“難怪你的姿勢看起來很標準,”中原中也若有所思道:“以前學過確實是對玩這些有加成。”

所謂投擲的遊戲都是差不多的感覺,隻要能掌握其中的奧秘,大體要掌握起來都不算困難。

貓沢奈奈眨了眨眼,不由露出些許詫異的神情。

她還以為中原中也不講究姿勢和發力之類的東西,純粹是隻要投中什麼姿態都可以派。

“你看什麼?”中原中也勾起些許的嘴角再次拉平,嗤聲說道:“我隻是不需要那些姿勢也可以投中,不代表我不會看。”

彆弄得他跟什麼都不懂似的。

他能射中自然也是會那些,隻是覺得沒必要這麼做而已。

反正隻要能射中就好,什麼姿勢都無所謂。

“是啊,老師不需要那些都可以投中。”貓沢奈奈仔細收好飛鏢入盒,聲音放輕放軟附和。

中原中也本來就不是需要桎梏自己的人。

少年的神情彆扭一下,硬著嘴問道:“你怎麼不繼續玩了?”

這裡又沒人跟她搶這個玩,扔飛鏢不是比賽對那些家夥來說都不是什麼有趣的事。

必須要有彩頭和獎勵,雙方輪射將刺激感全部拉滿,這樣的遊戲才是適合他們的遊戲。

沒有彩頭、沒有賭約甚至不是什麼比賽,隻是過家家一樣抱著飛鏢練習扔著玩,阿呆鳥他們新鮮看幾眼就將注意力全部轉向撞球桌那邊。

畢竟中原中也的教學方式,實在太過無趣沒有半點意思。

即便覺得他願意留下來,為一個非親非故甚至說不上認識的女孩子出頭非常出奇,但這種過家家式的飛鏢遊戲實在沒什麼看頭。

“老師不是說,”貓沢奈奈捧著飛鏢盒子,小聲問道:“玩兩局就走嗎?”

她已經連著射滿兩次飛鏢盤,兩局時間已經到了。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語氣有些微妙:“我隨便說的,你想玩可以繼續玩。”

他隻是隨口說的話,她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如果你是顧忌著他們,”他回頭看一眼,旗會的人幾乎都圍著撞球桌,怕是分不出什麼心思來他們這邊:“他們還在那邊玩,一局沒這麼快結束。”

撞球不同於一般的遊戲,沒什麼特殊的時間限製。

誰先把球桌上的球清空,遊戲的勝利方就是誰。

看他們那樣子估計還設了什麼彩頭,阿呆鳥那個人來瘋兩邊鼓勁兩邊起哄,生怕鋼琴人和公關官打得不夠激烈。

“不用了,”貓沢奈奈搖搖頭,她隻是單純想試著玩一下,其實並沒有特彆高的興致,“老師不去跟朋友們一起玩嗎?”

她還是鬨不明白中原中也跟其他人的關係。

“我跟他們不是朋友,”中原中也又拽又冷淡,直接道:“你不想玩就快些回去,這裡沒什麼好呆的。”

他的神情一下子又冷下來,似乎想起自己開始是想快點讓貓沢奈奈離開這裡。

後麵是為了給她解圍,站出來說隨便玩兩局。

現在阿呆鳥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正好合適她快點離開這裡。

“啊、好的,我知道了。”

貓沢奈奈小心放下飛鏢盒,低低應聲:“回去啊……”

她在這裡還沒有住所,身上的錢也不能正常使用,要怎麼尋找暫時住下的地方呢?

“小轉,時間回溯器可以讓我們自由在兩個世界同一個時間往返嗎?”要是她能平時住在家裡,每天過來這邊的世界就不用煩惱錢和住所的問題。

“當然不可以,時間和時空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不可以通過道具肆意玩弄輕忽,一旦宿主選擇回去,下次再使用時間回溯器來到的地方就不會是這裡。”

相近時間的兩次連續遷越不能到達同一個地方。

這是規則也是鐵律,不管是想利用它好的一麵還是利用它壞的一麵,都絕對無法改變的規則。

貓沢奈奈暗暗歎氣,道:“說得也是呢。”

時間怎麼能是她隨意玩弄的存在,要是回到過去真是這麼簡單的事,係統也不必跟她一次次強調道具的作用和弊端。

“我在這個世界的住處被炸藥轟塌了大半,但奈奈君要是不介意,那裡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安身之處。”金蟒蘭波曾經在這裡也是有房產的人,隻不過被炸成了危房。

現在一年還沒過去,房子的產權不知道落在誰手裡,要是洋房沒有被推平重建,倒是可以去看看裡麵,簡單尋一處房間休息下來。

起碼裡麵還有一個壁爐,放進木柴點火就能燒出溫暖的火焰。

光是這點在金蟒蘭波看來,已經是足夠讓他們落腳的好去處。

“你沒地方去嗎?”中原中也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低著頭的少女眉眼怯弱溫和垂落下來,透著幾分茫然與無助。

他沒忍住問道:“你剛才說自己已經沒有家了?”

現在是因為無家可歸,所以一直在外麵徘徊逗留拖延時間?但真要是想拖時間,什麼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不是比這裡更好的去處。

酒吧又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

這裡什麼人都可能出現。

“啊?”貓沢奈奈回過神,連連擺手道:“老師誤會了,回去還是有地方回去的。”

隻是那裡算不上什麼可以稱作為家的地方。

而且據金蟒蘭波所說,那裡現在變成什麼樣都不知道。

可能已經被彆的無家可歸流浪漢占據,但無論如何去看看,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什麼啊……原來是有地方回去,”中原中也神情放鬆許多,嘖聲道:“既然有地方回去就快點回去。”

看著還不成熟的少女說什麼沒有家的話,大概隻是跟家人鬨彆扭跑出來,想表達那裡不算是自己的家。

不是他開始以為的那種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其實隻要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這女孩的生活過得並不差,雙手都是乾乾淨淨沒有什麼粗繭,與普通生活在貧民窟的孩子完全不同。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帶著些假.鈔出門,但隻要不是無家可歸的人,回去屬於自己的地方肯定能繼續得到良好的照顧。

沒有危險、沒有刺激,過著和平安寧的平靜生活。

“我知道了,老師再見。”

貓沢奈奈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她跟現在的中原中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過多接觸隻會留下更多的不舍與難過。

她帶著金蟒蘭波沿著自己開始進來的後門離開,穿過黯然無光的暗巷走進外麵的街道。

“蘭波先生,剛才說中也先生加入了港口黑手黨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港口黑手黨是黑貓太宰和金蟒蘭波都曾經呆過的地方吧。

這是什麼龐大的黑手黨組織嗎?怎麼她身邊認識的人都與這個組織有所關聯。

“中也先生也是黑手黨的人嗎?”貓沢奈奈有些恍惚,昂頭看著天邊散發著微光的明月,說道:“花見先生和天穀先生,他們也是港口黑手黨的人嗎?”

曾經幫助過她的人都是黑手黨的人。

這與她所了解的黑手黨不太一樣,還是說隻有港口黑手黨的人是這樣。

“中也君加入港口黑手黨是在我死後的事,他以前是另外一個組織的首領,”金蟒蘭波呆在她的肩頭,金綠色的蛇瞳在月光之下幽幽亮起:“奈奈君說的花見和天穀,如果是指旗會的人,他們確實都是黑手黨。”

而且這幾個人都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

金蟒蘭波其實跟旗會的人不怎麼熟,隻是聽說過他們的傳聞,一些出現活動在組織比較多的人見過幾次,一些常年在外活動的人基本沒有見過。

公關官就是金蟒蘭波沒有見過,隻聽過些許傳聞的人。

所以貓沢奈奈開始稱呼他為花見先生,金蟒蘭波是真的沒什麼印象。

沒有見過的人,即便再怎麼聽聞過對方的美麗與手段都不可能一眼認出來。

“他們在組織的代號是公關官、阿呆鳥、鋼琴人、冷血以及外科醫生,旗會的幾人都沒有使用自己的真名加入組織。”不過組織的首領肯定是知道他們真名的人。

隻是真名對於黑手黨的人,其實也不是這麼重要。

他們在外行走的時候,都會使用一些假名方便活動。

“花見和天穀,很可能是他們的假名。”他是不知道貓沢奈奈怎麼認識旗會的人,但連組織的人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名,她所知道的名字估計也不是真名。

貓沢奈奈非常平靜應聲:“我大概猜到了。”

或許是因為不好對她透露黑手黨的身份,公關官他們在她麵前編造了一個臨時使用的名字。

不過沒關係,她不是很在意這點。

比起真名和假名,她更在乎的是與他們相處時的開心放鬆。

真名和假名在她看來並不是這麼重要,隻要她稱呼這個名字,能得到他們的回應,這就是屬於他們之間的名字。

“花見櫂是公關官先生、天穀朝是阿呆鳥先生、野村大成是冷血先生、井口健太郎是外科醫生先生、渕野司是鋼琴人先生……”

貓沢奈奈忍俊不禁:“我當初還問過井口先生,他的父母給他取名健太郎是不是希望他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與身患不治之症的貓沢奈奈相比,外表骨瘦嶙峋馱著腰背,隨身攜帶吊瓶的外科醫生看起來隨時可以跟她一起成為病友。

“喜歡漂亮的花見先生給自己取的名字也很漂亮,永遠都是活力十足的天穀先生給自己選了朝作為名字,總是文質彬彬的鋼琴人先生用了司,野村先生是最不在意這些的人怕是隨便選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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