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2 / 2)

有父母、弟弟在身邊,過著不算特彆富裕舒適,但是足夠和平幸福的生活。

“漢堡肉……”

他抬起狼首,輕聲問道:“可以嗎?”

“沢田夫人,立原先生想吃漢堡肉,家裡有材料嗎?”貓沢奈奈盤算著要是材料不足,她就跑去杯戶町或是米花町的商店街。

多跑些地方,總能買到漢堡肉的材料。

“立原喜歡吃漢堡肉嗎?這個愛好倒是跟綱君一樣。”沢田奈奈托著臉,笑容燦爛又溫柔說道:“漢堡肉的材料家裡當然有,想吃多少都有,這本來就是平安夜派對會準備的料理。”

貓沢奈奈眉眼柔和放鬆,總是垂落帶著幾分弱氣的眉眼彎起笑道:“沢田夫人,我來給你幫忙。”

多一個人幫忙,料理的速度也會快一些。

“……”銀狼立原恍惚看著她們高興的樣子,其實他自己都不太記得漢堡肉的味道,隻是依稀想起以前母親很喜歡做漢堡肉。

因為父親和弟弟都很喜歡吃。

至於他自己喜不喜歡,其實已經不記得了。

“立原,不進來嗎?”織田作犬回頭看著還呆在玄關的同伴,提醒道:“進來的時候,記得把爪子擦一下。”

平時進屋的時候,可以選擇脫鞋換鞋。

但是狗爪子和狼爪子總不能脫掉,不想一腳把乾乾淨淨的屋子踩臟,隻好認認真真在門口鋪下的毛巾擦乾淨爪子。

“你為什麼能這麼習慣?”銀狼立原忍不住問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來拜訪這裡。”

這裡又不是貓沢奈奈的家,而是他們的鄰居沢田家。

第一次去彆人家不是應該拘謹一些嗎?他不確定想到。

“?”織田作犬回頭看他一眼,一些疑惑連狗臉都要遮擋不住:“我們不是狗嗎?”

是狗的話,為什麼要考慮這麼多?主人家都邀請他們進去。

不管什麼道具靈魂轉生,獲得第二次生命的說法。

在織田作犬看來,他們就是狗,行事風格和思維方式都不用這麼拘謹在做人時的禮節。

銀狼立原沉默,要他怎麼解釋,他其實不是狗,不過也跟狗差不多。

他吐出口氣,放下一些過去在意的東西:“你說的沒錯。”

經曆死亡與新生,獲得的第二次生命,其實換一下新的角度去看待世界也沒什麼不好。

“織田作先生,多多指教。”

他們接下來還要去跟陪伴貓沢奈奈時間第二長的金蟒蘭波打招呼。

這應該算是前輩吧?不過狗為什麼要認蟒蛇做前輩?

但是以時間和年齡來看,金蟒蘭波確實算是他們的前輩沒錯。

織田作犬一本正經說道:“多多指教,不過我其實叫織田作之助。”

姓氏是織田而不是織田作。

……

沢田家的平安夜派對,晚餐準備的非常豐盛。

大量的肉類料理,甜口鹹口甚至是辣味料理都應有儘有。

不管是金蟒蘭波還是銀狼立原、織田作犬,都是需要補充大量肉類營養的動物。

即便織田作犬過去最喜歡吃辣咖喱,麵對一大桌子肉排、炸雞、烤雞、燉肉都不免發出心動的聲音。

“準備這麼多料理,我們能吃完嗎?”織田作犬蹲坐在自己的座位,看著滿滿堆起來的餐盤。

辣咖喱裝滿一盤、肉排和烤雞裝滿一盤。

貓沢奈奈幫著沒有手的小動物們取食物,思考著道:“太宰先生說過道具靈魂不會吃撐,應該能吃完吧?”

反正她是沒怎麼見過沢田家的料理有剩下吃不完的。

她和沢田奈奈胃口不算大,桌上多數料理都是為了幾位胃口大的男士準備。

“太宰?”織田作犬停下吃辣咖喱的動作,疑惑問道:“太宰也在這裡嗎?”

不是說道具靈魂都是人死後會變成的存在嗎?他死的時候,太宰治還好好活著,應該不會先他一步成為道具。

“太宰先生在這裡,”貓沢奈奈挽起袖口露出纏繞著手臂的繃帶,小聲道:“太宰先生完成了祈願又回去休息了。”

黑貓太宰不眷戀外麵的世界,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至少他不會為現在的世界留戀。

“不過織田作先生在這裡,說不定可以再次祈願太宰先生出來!”貓沢奈奈高興道:“織田作先生是太宰先生的朋友,他一定會願意出來的。”

即便她和這個世界都不值得黑貓太宰再次清醒,他也一定想要再見一見織田作犬。

織田作犬低頭咬住烤雞,在腦海裡說話的聲音不受他正在吃飯的動作影響:“太宰不一定會出來。”

如果隻是見見老朋友,這個理由不一定會讓他出來。

不是都說道具靈魂能聽見外麵的聲音嗎?他出現這麼久,代表著太宰治的象征物一直都在貓沢奈奈身邊,繃帶半點反應都沒有其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即便是他還在的時候都不能阻止太宰治奔赴另一個世界的舉動,又怎麼能期望他現在會為了再見老朋友而從永久的沉眠清醒。

“織田作先生說的也是,”貓沢奈奈失落小聲歎氣,道:“太宰先生好不容易休息,再想叫醒他不知道要多久。”

但是她真的很想念黑貓太宰。

他是第一個回應她祈願召喚的靈魂,也是一直以來都陪在她身邊經曆許許多多事的人。

如果可以,她也想讓黑貓太宰看看她現在的成長。

貓沢奈奈已經不再是過去必須要依賴彆人保護的人,她已經成長到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以及一些非術師。

織田作犬看著她,突然問道:“貓沢這段時間有叫過太宰嗎?”

“誒?”她愣愣眨眼,不解問道:“沒有專門對太宰先生祈願,但是一直都有把繃帶帶在身邊。”

就是想著如果她說的某一句話能觸動黑貓太宰,讓他再次出現在麵前。

畢竟道具靈魂隻會對能觸動他們的聲音作出回應。

她不知道現在什麼樣的話可以打動黑貓太宰,隻好把【一段雪白的繃帶】一直帶在身邊。

織田作犬若有所思應了一聲,道:“也就是沒有專門對他祈願嗎?”

深棕色皮毛的大狗吻部還沾著些許米飯和辣咖喱,認真看著她道:“貓沢,你要不要試試呼喚太宰?”

隻對他一個人祈願,不是平時的一些間接或是與旁人說的話。

“我呼喚太宰先生?”她有些不明白織田作犬的意思,困惑道:“我一直都有呼喚太宰先生,隻是他沒有回應我。”

她也明白想要好不容易回去沉睡的黑貓太宰再次回應她的祈願是多麼不容易的事。

縱然失落與難過也沒有怨怪黑貓太宰不願意出現。

“如果你說的呼喚隻是平時喊喊他的名字,跟他說一點心事或是跟我們說話的時候提到他的名字,”織田作犬乾掉一盤子辣咖喱,舔舔嘴巴轉頭去進攻餐盤裡彆的食物:“那麼太宰可能以為你不是在叫他。”

貓沢奈奈愣愣看著他,神情有些茫然無措:“可是我……”

“可以幫我再添一份辣咖喱嗎?”

織田作犬拱了拱餐盤,正色說道:“沢田夫人做的辣咖喱很好吃。”

她遲疑著應聲,端起織田作犬的餐盤重新幫他添飯淋上辣咖喱,緊張忐忑著問道:“為什麼太宰先生會覺得我不是在叫他?”

她明明經常有提到黑貓太宰的名字,時不時告訴他自己很期待再次重逢相見。

這些都不算是呼喚和祈願黑貓太宰的聲音嗎?

“太宰他……”

織田作犬停下動作斟酌著用語,思考要怎麼告訴貓沢奈奈:“他沒有貓沢想的那麼聰明。”

“不、應該說他不怎麼擅長處理一些太過直接的好意。”

貓沢奈奈跟繃帶說的話,黑貓太宰有沒有聽見,是不是故意不回應她的聲音,他其實並不知道。

畢竟織田作犬成為道具靈魂的時間還不到一天,不知道回去之後再出來是什麼情況。

“貓沢覺得太宰聰明嗎?”他決定換一個問法。

貓沢奈奈用力點頭,鄭重說道:“我覺得沒有比太宰先生更聰明的人了。”

同樣是不熟悉咒靈以及手頭沒有半分情報線索,但黑貓太宰就是可以通過一些不起眼的細枝末節推測出情況的發展和大概,甚至知道要去什麼地方打探自己想要的情報。

“沒錯,太宰比很多人都要聰明。”作為認識太宰治三四年的友人,織田作之助很清楚以太宰治的聰慧,他想要做的基本沒有做不成,隻有他不想做的事。

這點在很多人看來都是這樣。

在港口黑手黨的雙黑出名之前,太宰治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號——“操心師”。

意思就是他可以輕易操控人心,所有人的想法和行為目的都躲不過他的思維風暴。

“貓沢也是這麼認為,所以你覺得自己對太宰說的話都有被他聽見,沒有出來隻是因為不想出來。”

貓沢奈奈不知所措,困惑又不解道:“不、不是這樣的嗎?”

她把自己所有的思念與期待都告訴黑貓太宰,等待他願意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一天。

若是他一直不願意醒來,她也會一直把繃帶帶在身邊。

隻要她願意等,總能等來重逢相會的一天。

而在這一天到來之前,讓黑貓太宰在期盼已久的永眠好好休息。

不是這樣的嗎?

“你不告訴太宰,你需要他,他是不知道的。”

織田作犬吃完第二份辣咖喱,很快又得到貓沢奈奈無意識添過來的第三份辣咖喱,他感受了下胃的容量,確定自己還能吃,果然接著開吃。

“所有委婉的示好都會被他有意無意忽視,”就像他和阪口安吾過去一樣,隻是成為太宰治的朋友,無法阻止他尋找自身存在的意義和追逐死亡的行為。

“你需要更直接告訴他,你想要單獨對他說的話。”

而不是一些日常零碎的言語,夾雜在對旁人訴說的話之間。

貓沢奈奈連晚飯都來不及吃,直接撐著桌子站起來,椅子腿刮著地板發出吵雜刺耳的聲音。

“奈奈?”沢田奈奈驚訝看著她,問道:“是今晚的料理不合你的胃口嗎?”

她看著貓沢奈奈今晚都沒吃什麼東西,隻是一直在照顧織田作犬他們。

“抱歉沢田夫人,我要暫時出去一下!”

貓沢奈奈捂住纏著繃帶的手臂,顧不得跟沢田奈奈解釋清楚,急匆匆跑出沢田家。

她不知道自己一直沒有叫出黑貓太宰是不是織田作犬說的原因。

她一直以為隻要傳達思念與等待的聲音遲早可以得到他的回應。

貓沢奈奈不敢再以請求幫助的祈願召喚黑貓太宰,不是擔心【一段雪白的繃帶】沒有反應,而是擔心他會又一次以那樣的方式驟然離開。

“我想見太宰先生!”

“我現在需要太宰先生,非常非常需要!”

至於是什麼需要,她其實也不清楚。

沒有需要祈願實現的願望,唯一要說有的話,就是她想在平安夜見到黑貓太宰。

以夥伴的身份也好、朋友的身份也罷,她不希望在平安夜這樣團聚的日子留黑貓太宰一個人在繃帶裡麵沉睡。

明明連被汙染的同伴都救了回來,可以回來跟他們一起過平安夜派對。

為什麼要留下最開始陪在她身邊的太宰先生?為什麼隻有最開始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不願意出來?

手指緊緊壓著手臂上的雪白繃帶,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輕,道:“這是隻有太宰先生可以做到的事,可以出來跟我們一起過平安夜嗎?”

這就是她想祈願的話。

這就是她想專門對太宰先生說的話。

雪白的繃帶纏繞在手臂上安靜無聲,貓沢奈奈咬住下唇,不死心等著黑貓太宰的回應。

“我沒有彆的願望,隻想要太宰先生回來。”

這是隻為黑貓太宰說的話。

這也是隻對黑貓太宰說的話。

【一段雪白的繃帶】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它就像一段普通的繃帶一樣緊緊纏繞著貓沢奈奈的手臂,除了不會輕易變臟受損,道具繃帶跟普通的繃帶沒什麼兩樣。

沾染在指腹幾乎要乾涸的血蹭上一些紅色落在繃帶上麵,她著急想抹去顏色,卻沒想到血液並不是這麼輕易能擦乾淨。

與戰車咒靈戰鬥時的擦傷沒有經過【請君勿死】的治療,隻是簡單貼了一些膠布和纏著繃帶了事。

一旦蹭上紅色就是全部都是紅色。

她沮喪小聲說道:“果然……我還沒有成長為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大人……”

“太宰先生不在,我還把血弄在好不容易變乾淨的繃帶上麵。”

係統曾經說過道具靈魂淨化是相當不容易的事。

黑貓太宰會在離開之後,徹底褪去染血的狀態重新變回一段雪白的繃帶,足以證明他的願望已經完成,一切遺憾或是不舍都可以放下。

淨化過的道具靈魂會更難召喚出來,他們沒有自己的念想與渴望再次獲得第二次生命的想法。

“……至少抱怨我一句,告訴我自己的本體被弄臟了。”

“奈奈覺得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貓爪輕盈無聲落在地麵,尾巴輕搖慢曳踱步走來,細長又毛絨輕掃過她的小腿,一沾即走離開的很快。

貓沢奈奈近乎不敢相信,她怔怔看著蹲坐在腿邊的貓咪,小心蹲下來:“是太宰先生嗎……?”

她沒有在做夢吧?纏繞在她手臂的繃帶沒有給出絲毫反應,但是黑貓太宰偏偏出現了。

“是哦,”他抖了抖耳朵,昂頭看著貓沢奈奈,聲音有些困擾:“奈奈為什麼會覺得沒有我就不行呢?”

她最近對付了不少咒靈還完成了金蟒蘭波的願望,不是已經很好長大了嗎?

現在的貓沢奈奈快要成為獨當一麵的大人。

他出現與否其實都是不重要的事。

“不是的,太宰先生是很重要的。”

貓沢奈奈眼簾垂落下來,一圈圈解開纏繞在自己手臂上的繃帶,說道:“我距離變成大人、變得厲害還有好遠好遠,我是需要太宰先生的。”

【一段雪白的繃帶】重新纏繞在黑貓太宰身上,把麵前的小黑貓變回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抱歉,我沒有保管好太宰先生的繃帶。”

還是有些不同的。

她的血把乾淨的繃帶都弄臟了。

黑貓太宰昂頭看著貓沢奈奈,問道:“奈奈為什麼不治療自己?”

他其實不是很在意本體的繃帶沾染上血。

過去的他常常會弄臟繃帶,隻是那些繃帶換起來簡單,這一條代表著他的繃帶不知道能不能換。

“我太害怕疼痛了,”貓沢奈奈小心抱起黑貓太宰往回走,輕聲說道:“就算知道隻要短暫痛一瞬間,身上的傷口就會全部愈合,我也會覺得害怕。”

現在的她跟當初相比其實沒有什麼不同。

隻是她身邊多了很多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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