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她還是習慣平靜一些的生活和日子。

平時在高專學習咒術和鍛煉體術,偶爾出來祓除咒靈,順便嘗試一下當地的美食帶一些伴手禮回去給高專的同學。

“女孩子彆隨便歎氣,”纏著繃帶的手掌落在她頭上,輕輕壓下來帶著些許力度,太宰治輕笑著道:“不是還有我們在嗎?”

貓沢奈奈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她身邊還有許多認識的人可以幫助她。

就像五條悟給她攔下高層的試探和覬覦,黑衣組織在太宰治看來也不是毫無辦法解決。

他曾經當過四年的黑手黨首領,十四歲的時候成為森鷗外的共犯,時間翻過一年加入港口黑手黨,認真算算他與黑暗作伴的時間足有八年。

清楚了解黑手黨是怎麼樣的職業。

黑衣組織可以說是黑手黨,也可以說不是黑手黨。

他們的舉動要更加沒有顧及,靠著暴力和恐懼統治手下的成員,讓所有人都不敢反抗違背他們的意思。

一旦有人反駁就會遭到嚴重的打擊報複。

即便有人自己不怕死,他們也有重要的親朋好友,要是因為得罪組織而連累彆人被殺,實在無顏麵見受到牽連的人父母愛人。

黑衣組織就是憑借著這手威懾讓加入其中的人不敢怒不敢言,隻能乖乖安心給他們工作。

要是發生可能會暴露組織的事還要立刻自裁,不能讓情報落入警察手中。

選擇自裁的人就算被警察抓住也不會牽連到家人。

若是有在乎自己性命更比親人朋友的人,黑衣組織的行動組也會親自下手鏟除,務必保證黑衣組織的存在不會曝光。

縱使有人想要拚死告密舉報,黑衣組織也會想辦法銷毀所有證據。

他們在政界商界警界都有安插人手,必要時候會啟動這些藏在暗處的人動手銷毀證據。

這樣一個靠著錢權、暴力與威脅恐懼而存在的龐然大物,現在盯上了貓沢奈奈,不知道想利用她的身份能力做什麼。

“謝謝太宰先生,”貓沢奈奈緩緩吐出口氣,說道:“現在還不知道黑衣組織的人調查我想做什麼,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隻能見步走步,視情況再定後麵的行動。

“我們回去把這件事告訴蘭波先生他們吧。”

“先不急著回去。”太宰治輕笑一聲,道:“奈奈想不想混入他們在大阪的據點看看?”

說是據點其實不太準確,黑衣組織本身不會在什麼地方設立據點,有他們人手的地方都是明麵上的正經公司就算他們進去走一趟也很難發現什麼重要秘密。

但河村說了一個非常有趣的地點。

黑衣組織的下級成員接受組織任務必

然會到達的一個地方。

接到上一級管理的召集郵件,他們會從大阪府的不同地方彙聚而來,通過暗號密語獲得需要完成的任務。

期間他們不會見到上一級管理的麵容外表,雙方全程都是沒有直接的交流。

完成的任務越多,獎勵越豐厚,晉升為乾部的可能性越高。

有上進心的人會通過不斷完成任務提升自己的地位,獲得更好的資源,爭取早日成為組織中威風赫赫的乾部。

“混入他們的據點?”貓沢奈奈有些猶豫,道:“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他們知道黑衣組織的情報都是來自諸伏景光和河村,但他們兩人身為組織的下級成員自然也不會知道太多重要的情報,能說的都是一些恐怖嚇人頗具威懾力的事跡。

在掌握的情報還不夠多的情況下,貿然接近黑衣組織的據點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

“那裡不是什麼特彆的地方,”太宰治不緊不慢解釋道:“說是黑衣組織的據點,其實更像是管理河村他們的人比較常呆的一個地方。”

他不會直接接觸手下的人,但會在那裡下發任務給他們處理。

貓沢奈奈鬆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

她還以為太宰治要帶著她直接殺進黑衣組織在大阪的地盤,還想過身上帶的武器夠不夠,在不殺人的情況下如何快速製服黑衣組織的人。

如果隻是去找了解黑衣組織更多的人,應該可以避免大動手腳。

“河村先生和上田中先生要一起來嗎?”

太宰治微笑起來,看似友好說道:“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說不定我們能找出你們上級的真麵目呢。”

河村被他嚇得不敢隨意出聲,差點脫口而出的臟話也全都咽回去,“太、太宰先生,我們的身份不是那麼合適……”

太宰治固然很可怕,但黑衣組織的報複也很可怕。

他實在是不敢賭自己不會被發現暴露組織的秘密,河村對黑衣組織的恐懼幾乎深入心底,連反抗都提不起力氣。

“誒——”

太宰治故意拖長聲音,道:“你們不是每隔十天半個月就要去一次嗎?”

“跟蹤完我們以後,不是該回去向上級或是首領述職嗎?”

這不是有正當回去的理由嗎?

河村嚇得渾身一抖,連忙道:“我們這種小嘍囉怎麼可能見過那位先生,就連上麵的管理都沒見過真麵目。”

生怕太宰治再說出什麼刺激人的話,他一臉痛苦艱難道:“要是太宰先生不介意,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真的不要再說什麼見首領的話。

這個魔鬼不怕死,不代表其他人不怕。

在黑衣組織是不能隨便提起那位先生,這點是組織從上到下的認知。

他還不想被上田中景舉報曾經把那位先生掛在嘴邊說過一回。

“那就麻煩河村先生了。”

太宰治笑吟吟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很低的聲音說道:“你最好不要有什麼自裁了斷的想法,我們這裡有全世界最優秀的醫生,她絕對會治好你,讓你想死都不掉的。”

心頭曾經隱秘快速滑過的想法被太宰治看穿,河村再次認識到麵前的男人是披著好看外皮的惡魔,隻是對上一眼就會被剖析心底的想法,扯得乾乾淨淨不餘下一絲遮蔽。

他連聲都不敢作,連滾帶爬起身跑去上田中景這個唯一的同伴處尋求心安與庇護。

“太宰先生偷偷嚇他了嗎?”

貓沢奈奈看一眼走在前麵,躲著他們避如蛇蠍的河村,先前拍攝的底片都還了回來,一些刻意用筆記下的事也當著他們的麵銷毀。

現在隻想走在離太宰治最遠的地方,好快點

把他們兩個送走。

“那怎麼能說是嚇呢?”太宰治語氣輕快,鳶眸迎著陽光微眯起來,“我隻是告訴他,奈奈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不用擔心透露黑衣組織的消息會被當做叛徒一槍打死。”

【請君勿死】無論如何都會把人從生死一線上拉回來。

“原來是這樣,”貓沢奈奈抿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她拉住太宰治的衣袖,歉意道:“抱歉,我不應該隨便懷疑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審問早就結束了。

他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再去嚇河村。

“隻是合理懷疑,我不會介意哦。”

太宰治托著下頜,裝著思考的樣子,“河村先生大概是因為不久前接受過我的審問,一時無法接受要跟我們同行。”

他故意歎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是想做那樣的事,隻是河村他們畢竟跟了我們一路,總要把事情問清楚明白。”

貓沢奈奈欲言又止,看著他道:“太宰先生繼續說下去就有些過了。”

她相信太宰治前一句話,河村是因為受到太宰治的審問而恐懼害怕他。

但後麵的話……

說實話、表演的色彩有些重,她想要盲目相信都覺得無法自然接下太宰治的話。

“哎呀,會這樣嗎?”

刻意裝出來的惆悵神色快速收斂,太宰治笑嘻嘻道:“我還以為奈奈會喜歡這樣的類型呢。”

心存善念的好人。

就算不得不做壞事,心裡也會產生負罪感。

“太宰先生隻要做自己就好,”貓沢奈奈無奈說道:“不用為了我刻意裝成什麼樣子。”

她在意的是太宰治本人。

不管他的性格怎麼樣,她都會好好接受。

“普通人交朋友也不會強行要求朋友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吧?”

她和太宰治並肩而行,走在諸伏景光他們的十步遠開外,慢慢跟在後麵:“我覺得太宰先生現在就很好,不需要再變成什麼彆的樣子。”

鳶色的眸子靜靜落在貓沢奈奈身上,粉白色頭發的少女臉上還纏繞著繃帶遮擋住一隻眼睛,襯著文靜秀氣的眉眼染上幾分病弱的可憐感。

剛開始還會覺得失去部分視野有些奇怪,纏著繃帶過一段時間又慢慢開始接受這樣奇怪少一部分的視野。

想著可以體會太宰治平時看見的世界,她沒有拆下繃帶而是任由他們纏繞住自己的左眼,遮擋住部分視線,身體左半邊落在視線範圍以外的地方會變得無所適從。

看不見東西,不知道缺少的部分視野有什麼障礙。

左手揮動的時候會感覺很奇怪,一種像是動了又像是沒有動的感覺。

明明手腳已經揮動,但是因為眼睛沒有看見,大腦的反應會變得遲鈍,無法感知左手的位置。

她好奇問道:“太宰先生拆開繃帶會感覺視線特彆清晰嗎?”

一直纏繞在眼睛上的束縛終於解開,缺少一角的視線範圍得以補全。

“會哦,”太宰治一本正經點頭,道:“還會覺得視力都變好了。”

貓沢奈奈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太宰先生,這樣不怕近視嗎?”

要是一隻眼睛近視,拆下繃帶的時候,兩隻眼睛視力不同會造成拿捏不準距離、視線清晰度不一致,連行動都變得好像要拆分開來一樣。

“奈奈覺得我有近視嗎?”

太宰治低頭湊到貓沢奈奈麵前,讓她仔仔細細看看自己那雙鳶色的眼眸,他得意說道:“近視的人會有這麼亮的眼睛嗎?”

貓沢奈奈誠實說道:“可是近視的人也有眼睛很亮的呀。”

近視又不是旁人肉眼能觀察出來的症狀,需要通過儀器檢測

一步步確認度數。

單純看眼睛亮不亮,是沒辦法判斷對方是否近視。

“你看看、你再仔細看看,”太宰治不甘心繼續湊到她麵前,道:“我的眼睛這麼好看、這麼亮,都能裝進兩個奈奈怎麼可能會近視!”

“哪裡有兩個我?”

貓沢奈奈聞言又仔細看了一眼,鳶色的眼眸像是秋葉落下的色彩,不算罕見少有卻十分適合太宰治。

或者說她想象不出太宰治還有彆的樣子。

“我的左眼和右眼裡麵不都是奈奈?”太宰治俯身低頭與貓沢奈奈平視,鳶色切切實實映出她的身影。

看不太清晰,僅有一個大致的輪廓。

想要看清彆人眼眸瞳孔中映出來的畫麵,需要湊得極近臉貼著臉才能勉強看清。

貓沢奈奈肯定不能為了看清自己貼靠過去,她近乎肯定說道:“那我的眼睛裡也有兩個太宰先生。”

“噗、奈奈是不是忘記了,”太宰治捂著唇忍笑道:“你現在隻有一隻右眼可以看見我。”

左眼已經被繃帶纏繞遮擋起來,一層疊著一層連眼皮都無法睜開。

“……對不起,”貓沢奈奈捂住發燙羞恥的臉,聲音很小道:“我忘記了。”

遮住一隻眼睛失去的視野範圍不是太多,就像一百八十度的平角取走一小塊,不怎麼起眼,但是身體活動的時候會出現微妙的不協調感。

看著太宰治眼睛的時候,她沒有動用自己的左手,自然也忘記繃帶纏繞住左眼。

太宰治勾著唇,笑意不止:“就算奈奈眼裡隻有一個我,我也不會介意。”

那是因為她的左眼被太宰先生遮起來了。

並不是她不想看見。

“太宰先生之前都是纏住右眼吧?”不知道要如何反駁的貓沢奈奈默默決定跳過這個話題,“沒有想過偶爾換一邊嗎?”

她比劃了一下被遮擋住的左眼,尋找合適的用詞:“為了平衡一下。”

要是長期隻纏住一邊眼睛,就算不近視兩隻眼睛也會發生不同的變化吧?

長期看不見光的一邊,可能會視力變弱或是退化什麼的。

“我私底下會偷偷換哦。”

太宰治一副小秘密隻告訴她一個人的樣子,壓低聲音道:“老是隻纏右眼會覺得非常無趣,偶爾換一下左眼就當換換心情。”

貓沢奈奈驚訝道:“誒、太宰先生的繃帶換過嗎?”

她開始認真回憶,黑貓太宰的眼睛繃帶位置。

過去的回憶林林總總加起來有很多,但要較真想起黑貓太宰是否在她麵前換過纏繃帶的方向,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隻記得眼睛的位置是有繃帶,繼續想要往下深想,越想記憶就變得越模糊。

她明明清晰記得過去發生過的事,隻是在一些微小的細節之處,她卻怎麼都無法想起來。

黑貓太宰的繃帶纏繞位置,以及他有沒有悄悄換過方向。

太宰治站在她左側的位置,笑吟吟問道:“奈奈想起來了嗎?”

“以前的我有沒有換過繃帶,在哪一天、哪一個時候換過纏繃帶的方向。”

貓沢奈奈眉尖深蹙,苦思冥想怎麼都沒辦法想起個中細節。

“我的記憶力大概沒有我想象中的好,”她揉了揉額角,歎氣道:“實在想不起來太宰先生有沒有換過眼睛纏繃帶的方向。”

太宰治輕笑一聲。

“不過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貓沢奈奈帶著幾分驚奇,道:“原來太宰先生也不是什麼繃帶都可以。”

他連眨了兩下鳶色,“哦?”

太宰治自覺對繃帶十分博愛,相當一視同仁,無論什麼樣的繃帶,他都是喜歡的。

“太宰先生不喜歡那種有氣味的繃帶,”貓沢奈奈十分認真,說道:“在可以選擇無味繃帶的時候,太宰先生不會拿帶有酒精或是藥水味道的繃帶。”

太宰治認真想了下,失笑道:“好像還真是這樣,我自己都沒留意的壞習慣倒是被奈奈發現了。”

“因為家裡的繃帶都是我負責買的,同樣都是繃帶,沒有特殊味道的繃帶會消耗得特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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