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從昔日前途光明的公安警察,辭職離開警視廳成為一名籍籍無名的私家偵探。

不僅如此諸伏景光還改名換姓,不希望她在另一個男人麵前叫出他以前的名字,聲稱過去的名字隻是一個假名。

能通過考核進入警察學院的名字怎麼可能是一個假名,比起警視廳公安部的諸伏景光,私家偵探上田中景的名字更像是一個隱藏身份的假名。

過去公關官他們為了隱瞞身份也是告訴她一個假名。

因為中原中也沒有告訴她黑手黨的身份,他們自然也不能用這種代號一樣的名稱出現在她麵前。

那不是明晃晃告訴她,自己的身份特殊。

同理諸伏景光,他不排斥貓沢奈奈單獨拉著他去一旁說話,隻擔心她在另一個人麵前道出他過去的身份和名字……

“諸伏警官,你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利用假名行動?”

貓沢奈奈十分不解,道:“是有什麼任務嗎?”

不然她實在無法相信,諸伏景光會放棄大好的工作,轉而為了一名私家偵探。

半年前,他還說希望她可以考慮日後加入警視廳,成為警方的咒術師。

現在不過過去半年,諸伏景光便仿佛完全放下當時說的那番話。

“……沒有什麼任務,”諸伏景光避過她的問題,匆匆敷衍著道:“隻是想徹底擺脫過去的身份而已。”

“繼續以諸伏景光的名字行動,容易被其他人知道我以前當過警察,”他低聲說道:“我不是太想被人問為什麼會離開警視廳這個問題。”

這樣的問題確實符合常理。

日本對戶籍的管理並不嚴格,證明身份的證件一般都是醫保卡和駕照。

諸伏景光簡單更換一個名字,離開以前生活的東京來到大阪,遇見可能認識他的人幾率會低很多。

但貓沢奈奈還有一個疑問。

這個疑問正好是諸伏景光回答裡的漏洞。

“諸伏警官好不容易考上警察學校,經過幾個月的培訓進入警視廳公安部,不到一年時間就離開警視廳,”貓沢奈奈凝著眉,紅眸凝望著他,道:“沒有什麼特殊的理由,我很難相信你的回答。”

她曾經了解過日本成為警察的流程,通過考試獲得警察的身份,進入警察學校學習培訓六個月或十個月的時間再進入自己所考地區的警視廳入職。

光是警察考試就能篩掉重重不合格的人,進入警察學校學習培訓好不容易出來,正式成為警察工作,諸伏景光卻輕易說自己放棄了警視廳的工作。

等同於是放棄入學時的宣誓,曾經的誌向以及身為警察的光榮。

“我是被諸伏先生跟蹤的當事人,”貓沢奈奈抬眸看著他,認真說道:“我想我有理由問清楚諸伏先生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又為什麼放棄警察的身份,更名換姓離開東京都。

諸伏景光苦笑著道:“知道太多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他的身份、他的任務以及黑衣組織都是無法訴之於口的事。

“諸伏先生要是擔心我遇見危險,不是更應該告訴我真相嗎?”一味的隱瞞並不是最好的保護手段。

她現在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早些知道自己又多出什麼敵人,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要好。

“如果知道這件事會讓你身邊的人都陷入危險呢?”

“你的親人朋友會因為你了解這些事、知道那些人而陷入危險,你也執意想要深入調查這件事嗎?”諸伏景光改名換姓潛入組織就是不想自己有朝一日身死會連累身邊的親朋至交。

連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人都不知道黑衣組織的存在,唯有公安部可以了解一二,

但他們知道的事也不算多。

隻知道黑衣組織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犯罪組織,他們的勢力遍布世界各個大國,核心的乾部成員都是罪行累累,手上沾染著人命的亡命之徒。

即便是外圍沒有獲得代號的成員也少有沒犯過事的人。

這樣的組織保守秘密、隱瞞自身的存在,不知道成立維持多長時間。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頭領是誰,連組織中的代號成員身份都十分神秘。

不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公安部沒辦法獲得更多的情報。

所以諸伏景光接受了潛入任務,連同另一個貓沢奈奈見過的人分彆在不同的地方,想辦法接觸組織的人混入其中。

貓沢奈奈看著諸伏景光嚴肅的神情,困惑不解的心情染上幾分沉重忐忑,她順著字字句句都透著危險氣息的話,認真思考道:“我沒有親人……朋友的話,多數都是高專的學生還有萩原先生和鬆田先生,要是算上以前杯戶高中的同學,鹿島同學和齊木同學會說一些話,但關係並不算特彆緊密。”至少她現在都沒有跟杯戶高中的人聯係。

住在並盛町的沢田奈奈丈夫和兒子都是黑手黨,居住的地方又有風紀集團和雲雀恭彌守護,與其擔心他們還不如擔心過去襲擊的人。

最後剩下守著她房子的夏油傑。

他本來就是一個死人,任誰再來攻擊都不可能殺死他,平時行動靠著金蟒蘭波的【彩畫集】就算不能使用術式,本身在格鬥技方麵也有專研,而且身手不凡。

這麼左右算來,最危險的人可能還有鹿島遊和齊木楠雄。

不過他們現在都沒有聯係,想要找她的人應該不會找上這些關係平平的高中同學吧。

“我想他們與其對付我身邊的人,還不如來找我比較快。”

她已經是高專比較弱的水平了。

咒術不如五條悟和高專一二年級的學生,體術不如五條悟和高專二年級的學生。

貓沢奈奈誠實說道:“找其他人的話,可能會死得更快。”

她還可能留下對方的性命,把人送去警察局或是交給五條悟他們處理。

要是遇見禪院真希和乙骨憂太他們幾乎不可能留手。

“咒術界的人都是這麼不拘小節的嗎?”諸伏景光心情有些複雜。

黑衣組織讓他緊張恐懼的心狠手段,放在咒術界的人麵前絲毫不覺得是什麼威脅和危險。

他不希望連累其他人,所以斷開與過去所有認識的人聯係,抱著隨時可能會犧牲、必須要謹慎行事的想法小心行動。

內心的隱憂隨著接近組織的人、了解組織的行事作風,一點點加劇升起。

不能繼續讓他們再胡亂行事,殺人者需要為自己的行為恕罪,黑衣組織的人自然也不能任由他們逃脫法律的製裁,在外麵逍遙自在繼續做著惡事。

“呃、我們也要對付詛咒師,咒術界沒有完整的法律條規和專門負責審判詛咒師罪行的法官,沒有行刑的人一般都是咒術師祓除詛咒師。”

貓沢奈奈琢磨著諸伏景光說的不拘小節是什麼意思。

她垂著眉毛,靦腆又無害提起一點嘴角,道:“高專的學生都有自保能力,不會出什麼意外。”

高專不會因為襲擊者出什麼意外,但如果對方是因為她才襲擊身邊認識的人,貓沢奈奈於情於理都該想辦法把事情處理乾淨。

諸伏景光仿佛第一次見到貓沢奈奈,看著少女靦腆溫和的麵容神情,心底突然升起一種複雜難言的感覺。

她好像什麼都沒有變,笑容和眉眼都與半年前見過的模樣相差無幾。

她又好像隱約改變什麼,不再害怕危險甚至想著主動去了解對方。

當初跟貓沢奈奈一起在公寓應

付【真人】拖延時間,不讓他去外麵碰彆的人類,她開始害怕著想逃離公寓搬救兵過來,後來知道【真人】把公寓幾乎所有的住戶都變成怪物,貓沢奈奈又改變了主意。

主動出擊引起咒靈的注意,拖延時間等待五條悟他們的救援。

她害怕咒靈【真人】的術式,但在知道他打算離開公寓去外麵折磨玩弄人類的靈魂,她又勇敢起來積極麵對公寓的困境。

“……你說的沒錯,”諸伏景光想起半年前的事,無奈妥協道:“你確實需要知道那些人的存在。”

他沉吟片刻,問道:“奈奈,你以前見過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出現在身邊嗎?可能是西裝、可能是風衣,總之他們的打扮都是以黑色為主。”

那個組織具體的名字沒有人清楚。

他們也隻是根據組織裡的人總是穿著黑色衣服行動,暫且把他們稱為黑衣組織。

黑西裝並不是什麼日常的裝扮,一般的業務員工作不會穿著黑色的西裝行動,多數都是以淺色或是稍微休閒的灰色為主。

要提及黑色西裝,最容易看見的地方還是在葬禮上。

其餘時間都不算特彆常見,要是身邊突然出現這樣的人還是可以稍微留意一下。

“黑色的西裝……?”

貓沢奈奈神情有些怪異,小聲嘀咕著道:“這不是黑手黨慣常的打扮嗎?”

除了黑手黨,保鏢也會穿黑色西裝,隻是他們一旦穿上正式的裝扮就代表正在工作,身邊肯定會有他們要保護的人。

不過仔細想想,她認識的黑手黨會好好穿黑色西裝的人好像隻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沒有穿、旗會的人沒有穿,金蟒蘭波不知道他以前穿沒穿過,但西裝不是特彆保暖的裝扮,為了溫度蘭波可能會選擇更保暖的衣服。

“他們是比黑手黨還要危險的存在,”諸伏景光聲音有著發緊,低聲道:“通身漆黑如同烏鴉一般的打扮是最容易辨識他們的手段,但多數情況下,想要在人群中找到他們的人並不容易。”

加入黑衣組織的人並不是隻有這一個身份。

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以及黑衣組織的存在,組織內的人幾乎都有著另一重不同的身份職業。

就像他現在明麵上的工作是私家偵探,實則隨時會受到調遣執行黑衣組織安排的任務。

“奈奈就算有術式保護也不能完全放鬆警惕,”他正色叮囑著道:“他們的人裡未必沒有詛咒師的存在。”

以黑衣組織的暗地裡勢力,想要跟什麼詛咒師搭上關係都不是難事。

恰好一邊要錢、一邊有錢,達成合作又是這麼順理成章的事。

貓沢奈奈乖乖點頭,道:“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小心的。”

連公安警察都會忌憚警惕的組織,想也知道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存在。

“我和河村都是接到跟蹤任務的人,任務要求是儘量多拍照片、多收集奈奈的近況和變化,”諸伏景光凝著眉,說道:“在我們之前,奈奈身邊已經出現過黑衣組織的人。”

不然組織不會有這麼多關於貓沢奈奈的資料。

她愣了愣,努力開始回想:“可是我沒有見過什麼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貓沢奈奈實在想不起來,進入高專以前,身邊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的人。

她會去的地方不多,活動範圍也是在杯戶町、並盛町以及米花町附近徘徊,基本不去什麼遠的地方走動。

“我看到的資料多是關於奈奈在學校裡的事。”一張穿著校服的照片以及貓沢奈奈在杯戶高中的成績和學習情況,身體體重血型可能是因為體檢知道,家庭住址在杯戶高中的□□有記載。

關於貓沢奈奈在並盛町的事幾乎沒怎麼

記錄。

諸伏景光推測是因為並盛町的風紀集團或是貓沢奈奈那些留在家裡,記錄不詳的式神們。

所以黑衣組織的人隻能在學校收集貓沢奈奈的情報,一旦她離開學校回去並盛町以及去往咒術高專,他們的調查就會陷入僵局。

她困惑不解問道;“他們為什麼要調查我?”

貓沢奈奈自覺不是什麼有名的大人物,不值得諸伏景光口中的危險組織三番兩次派人來跟蹤她。

“我不知道,”諸伏景光緩緩搖頭,沉重說道:“組織的外圍成員是無法接觸真相和秘密,我們隻能選擇服從命令或是死。”

加入黑衣組織如同落下賣身契,沒有活著平安脫離的可能。

一旦進入其中就會陷入泥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

唯有謹言慎行小心行事才有可能保護性命,繼續深入調查組織,接近其中核心的部分和頭領。

貓沢奈奈抿著唇,輕聲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原以為找出跟蹤者就能解開謎團,沒想到跟蹤她的人是曾經認識的公安警察。

謎團不僅沒有解除,反而因為牽扯上這個連公安警察都會忌憚不已的危險組織變得更加複雜詭譎。

……

貓沢奈奈和諸伏景光走回去的時候,太宰治的審問早已經結束。

河村呆呆愣愣坐在原地,臉上混雜著驚懼害怕以及劫後餘生的慶幸,再也沒有逃跑的力氣和想法。

他知道組織的一切都被太宰治原原本本套出來,包括他的生平以及重要的家人妻子和平時的活動地點,隻差連小時候尿過幾次床都抖給太宰治知道。

“回來了?”太宰治雙手藏在外套大衣的兜裡,施施然走過來問道:“奈奈跟這位警察先生說了什麼有趣的事?”

諸伏景光頓時一驚,連忙看向河村生怕他會知道什麼。

可是他擔心的對象,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身外之事,他的身體還止不住顫抖之勢,滿頭滿臉都是大汗,害怕倒著腿挪著爬開遠離太宰治。

不知道太宰治對他做了什麼,麵前的河村看起來完全不像他以前見過的樣子。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打量河村的皮膚表麵,看著沒有淤青或是傷痕遭到重擊的地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驚懼得站都站不起來。

“不是什麼有趣的事,”貓沢奈奈上前兩步,拉住太宰治壓低聲音道:“諸伏先生在執行公安的任務需要隱藏身份,太宰先生還是不要這麼叫了。”

要是讓諸伏景光一同來的人記住,回去向黑衣組織的人舉報他就不好了。

她這麼想著,視線瞥過去打量河村幾眼。

外表普通不起眼的中年男人沒有墨鏡和口罩的遮擋,神情又哭又笑還會咕噥著自言自語,眼睛視線都分不開到彆人身上,光盯著太宰治的動作,看見他離開連忙又蹭著後退一段距離。

“……”貓沢奈奈突然很想知道太宰治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能讓一個原本還算正常的人變成這幅半瘋的模樣。

明明開始還想著要注意些太宰治這邊的動靜,可是當她聽著諸伏景光說的話,注意力都被牽扯去神秘又危險的黑衣組織。

心裡揣著幾分隱憂,擔心他們真的與詛咒師有什麼聯係會讓人給她或是身邊的人下咒。

“我可沒有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注意到她微妙的視線,太宰治笑得輕鬆自然,道:“隻是跟他簡單說了說話。”

貓沢奈奈遲疑著問道:“隻是說話嗎?”

隻是說話沒做什麼攻擊的舉動,那個人為什麼會這麼害怕。

太宰治毫不心虛點頭,說道:“隻是說話。”

“我不是答應過奈奈,不會做太過分的

事嗎?”他笑吟吟道:“隻是河村先生覺得跟我投緣把那個組織以及跟蹤奈奈的任務都告訴我了。”

包括他以前在組織指示下做的事,認識大阪其他的組織外圍成員以及黑衣組織在大阪府的據點統統都說了出來。

一句都沒有遺漏。

一點都不敢保留。

“啊、哈……”貓沢奈奈動了動眉頭,艱難從河村身上收回視線,她都要不認識投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太宰先生辛苦了,”她努力找出合適誇讚的點,說道:“上田中先生加入這個組織不久,沒有給出太多有用的情報,幸好還有太宰先生。”

除了高中上學期間被調查過,離開高專出門執行任務又被跟蹤,其餘的事都與貓沢奈奈關係不大。

雖然知道諸伏景光潛入黑衣組織的任務十分危險,但她也不可能勸阻一名警察去完成他的任務。

貓沢奈奈暗暗歎氣,感覺生活似乎平靜不久又要開始掀起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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