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1 / 2)

如同織田作犬開始預料一般,太宰治駕駛的汽車帶著他們直直衝飛出去,差點從坡上摔落跌碎。

幸好還有亞空間負責兜底,不然他們怕是要自己想辦法從掛在半空的樹枝上想辦法挪下來。

通知過輔助監督找人來幫忙拖車,貓沢奈奈心累不已,說道:“下次不能再讓治先生碰方向盤了。”

隻知道踩油門不知道踩刹車的人,不能讓他出來繼續開車。

他們這次是在郊區,周圍沒有其他人還好說,要是在市區也這麼亂來,分分鐘會惹出連環車禍。

“咦?”太宰治拖長音調,一臉無辜道:“隻是一次意外,奈奈就要永久剝奪我開車的權力嗎?”

所有的方向盤不是所有的交通工具嗎?他隻是這一次出現一點小小的意外。

“治先生有多久沒有開車嗎?”貓沢奈奈抬眸望著他,神情十分認真。

失去交通工具的他們正在徒步從郊區走回高專的路上,要不是太宰治踩著油門直直往林子裡衝,怕是貓沢奈奈會直接掉頭選擇回去市區的並盛町住宅,先休息一晚上再讓輔助監督過來接他們回高專。

“多久沒有開過車嗎?”太宰治托著下頜,狀似認真地回想,而後笑眯眯道:“七八年吧?當上首領以後基本沒有開過車。”

後麵來到貓沢奈奈身邊,好長一段時間都是貓咪狀態,更是彆說什麼開車的機會。

這還是他久違時隔七年再次摸上方向盤。

他不由感慨道:“開車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原來他都這麼久沒有開過車。

貓沢奈奈看著他一臉感慨的樣子,想說些什麼又覺得打擊他的積極性不太好,最後隻能心累歎一口氣並且內心暗暗發誓。

什麼交通工具都不可以再讓治先生摸到。

“不知道回去高專還有多遠的路,”她抬頭看一眼天色,昏暗點綴上星星,想要從林間上方的夜空辨彆高專所在的方向都有些困難,“這裡的信號是圈外,連導航都不能使用。”

太宰治施施然跟在她身側,絲毫沒有迷路的慌張。

他隻笑吟吟應一聲,“是啊,不知道回去高專還有多遠的路。”

天上的星星最多能告訴他們方向,卻不能讓他們弄清自己的所在位置,更不知道高專相對他們的位置,夜裡在森林亂轉的下場大概率是迷路走不出去。

織田作犬和銀狼立原、金蟒蘭波已經隨著輔助監督的車先行回去高專,由於是半路帶著另外的咒術師過來載他們一程,車上能騰出兩個位置已是不錯。

黃金蟒可以變小纏繞在獵獅犬或銀狼身上,貓沢奈奈卻無法把自己縮小成布偶,總有一個人要下車獨自走回高專的情況下,她選擇先讓疲憊變回動物們的小夥伴回去。

原本太宰治也可以變回黑貓,跟著擠在後座的位置回去。

不過貓沢奈奈上不了車,他乾脆也不上車跟著她一起走在林間夜色,想辦法穿過樹林回去高專。

“治先生真的一點都不著急,”紅眸帶著些許幽怨瞅他一眼,她再次心累歎氣,道:“我可是很擔心自己走不出這裡。”

失去係統的貓沢奈奈已經不能利用係統地圖在沒有導航、沒有信號的地方都準確找到方向,一路直直向著目標方向而去。

開始輔助監督來接他們的時候,車上還有GPS定位可以讓對方找過來。

如今他們自己跑到沒有信號的地方,怕是輔助監督有心都無法在偌大的郊外找到他們準確的位置。

貓沢奈奈不由開始擔憂,他們不會真的要一直在這裡迷路,導致最後出動搜救隊進森林找人吧?

以她呆在高專兩年對五條悟的了解,要是她這次出動搜救隊把他們救出森林,以後肯定很多天都要聽他把這個丟人的話題掛在嘴上取笑。

她成為特級咒術師還沒有多久,真的不想自己以這樣的名聲在咒術界揚名。

實在是太丟人了。

“走不出森林可以先休息一下,”太宰治拍了拍身旁一棵結實粗壯的樹乾,滿意道:“我看這裡就很合適作為我們今晚露營的位置。”

雖說以前是黑手黨首領,享受過各種珍貴的食材、穿過各種舒適的布料,要不是外在條件不允許,他甚至可能會住遍各種頂級的套房。

但太宰治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

早些年間,他可是連集裝箱都能自在舒服住下來休息的人。

在貧民窟一樣的擂缽街流浪過一段時間被森鷗外撿回去,偶爾睡診所,偶爾睡鶴見川的河道,生活條件忽高忽低對他都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說是露營……”貓沢奈奈有些苦惱,道:“但是我們什麼東西都沒有。”

沒有帳篷、沒有睡袋甚至連生火的工具都沒有。

要是真的在這裡休息,隻能直接靠著樹睡一晚上,根本沒有什麼防護措施連半夜被蛇蟲鼠蟻咬了都不知道。

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五條悟的【無下限】呆在什麼地方都不怕。

“奈奈是擔心夜裡會有蛇出現嗎?”太宰治脫下寬大的外套搭在手臂上,微笑著道:“我們可以升起火堆來驅趕動物。”

多數動物都會有懼怕火的天性,不會主動靠近危險的地方。

貓沢奈奈抬頭再看一眼天上的星星,無奈道:“好像也隻能這樣了。”

他們在這裡亂走一通也走不出去,還不如找個位置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第二天再尋找高專的方向。

幸好森林是最不缺枯枝乾草的地方,這裡有充足的可燃物讓他們把火升起來。

她彎腰撿起一些附近的枯枝在樹下堆起來,又尋著一支稍尖的枯枝準備來一場鑽木取火。

“奈奈在乾什麼?”太宰治有些好笑問道。

她抬手蹭一下臉頰沾染著的塵土,誠實回答:“治先生不是不抽煙嗎?我們身上都沒有打火機,隻能這樣把火弄起來。”

以術師的體力去鑽火,十幾二十分鐘都是非常簡單的事。

“不需要這麼麻煩,”太宰治翻出口袋裡的手帕紙和打火機,點燃紙巾再丟在枯枝堆上,“這樣就可以了。”

貓沢奈奈輕眨兩下眼睛,驚訝道:“治先生身上有打火機嗎?”

她以為隻有抽煙的人身上才會帶打火機,像是織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那種。

“看來奈奈對我還不夠了解,”他彎腰指腹擦過她臉上的灰土,恢複小臉上的白淨,道:“有些東西不是平時需要才帶在身上的。”

眼簾輕垂眸光落在指腹上的些許灰色,細嫩的皮膚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手指間,太宰治若無其事把手垂落在身側。

“我以後是不是也要隨身帶打火機呢?”貓沢奈奈撓了撓側臉,小聲嘀咕著道。

一個打火機體積也不是很大,就算帶在身上也不會礙什麼事。

隻是她以前沒有這個意識,更沒想過會有一天什麼都沒帶,雙手空空呆在森林過夜。

她撿起手邊的樹枝戳了戳火堆,偷偷抬眸看一眼太宰治。

脫下西裝外套的黑發青年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領帶整齊繞過脖頸領口在身前的位置乖順垂落,西裝褲的腰帶紮著襯衫下擺顯得腰身清瘦。

“怎麼了?”他注意到貓沢奈奈的視線,鳶眸回轉落在她身上。

火光在鳶色之間跳躍,為太宰治染上幾分溫暖的人情味。

她連連搖頭,扔下樹枝環抱著腿縮在樹下的位置。

太宰治神態自若鎮定,似乎這裡不是什麼隨時會出現蛇蟲鼠蟻的荒郊野外,而是什麼美麗的花園中心,撿著貓沢奈奈身旁的位置坐下。

她又偷看他幾眼,心下逐漸升起緊張忐忑的情緒。

越是看著火光下柔和溫情的太宰治,胸腔裡的心跳聲越大越吵雜,她悄悄捂住心口感覺心跳聲幾乎大得要被身邊的人聽見。

不知所措的心情升騰而起,她好像變得不知道要怎麼跟太宰治相處。

“奈奈。”他突然出聲喊著她的名字。

貓沢奈奈立刻坐直腰,回應道:“在!”

“跟我呆在一起是這麼讓人難受的事嗎?”太宰治笑著打趣道,鳶色的眸子在火光映襯下顯得異常柔和,連聲音聽著都比平常和緩低沉幾分。

她快速搖頭,否定道:“不是的!”

紅眸小心看一眼太宰治,她又重複一遍道:“不是這樣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跟太宰治呆在一起是什麼難受的事。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堅定認為治先生是她很重要的人。

“不是這樣?”太宰治低頭下頜壓著膝蓋,歪頭看向她似乎在問不是這樣又是什麼樣。

被他這麼一看,鼓起的勇氣瞬間癟乾淨,她支吾著道:“我沒有覺得跟治先生呆在一起難受,我隻是……”

她糾結一下要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異常的狀態,小聲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治先生,心跳會突然變得很快。”

單獨相處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手腳都不由僵硬起來,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放。

明明他們都認識很長時間,論關係也該是再熟悉不過的人。

卻偏偏會冒出這樣異常讓人不知所措的奇怪心情,想要回避又忍不住關注,想要對視又怕太宰治這樣專注看著她的樣子。

好像那雙柔和的鳶色眼眸帶著灼人的熱度會讓耳朵和臉頰都開始發燒。

腦袋都變得暈暈乎乎,不知道要怎麼運轉思考。

“……”太宰治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她,鳶眸映出貓沢奈奈羞赧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耳邊都是她絮絮述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困擾,感覺自己可能是中了某種特殊的術式,又或者是異能或火焰之類的能力影響。

麵對其他人不會出現的異樣回避彆扭心理,隻有在看見太宰治的時候會異常緊張。

“……我這樣是不是生病了呢?”她有些困擾落下最後的話。

紅玉石般的眼眸含著羞怯又帶著幾分求知的欲望看向他,想從他這裡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太宰治難得愣怔的表情緩緩化為無奈,聲音很輕道:“這可不是什麼生病啊……”

要他怎麼跟奈奈解釋。

那些話就算是他說起來,同樣會覺得不好開口。

雖然中原中也一貫認為太宰治是個厚臉皮,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心的家夥,但太宰治其實真的是會害羞的。

隻是那種害羞的情緒,更接近於不知所措。

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直白又真誠的話語,尤其是像貓沢奈奈這般幾乎在他麵前剖析內心像是在告白一般的話。

“不是生病?”許是因為周圍太過安靜,貓沢奈奈沒有錯過他的聲音。

她好奇問道:“不是生病又不是術式效果,那是什麼原因呢?”

因為這樣的心情出現得太過突兀彆扭,而且隻針對太宰治一個人,她暫時還沒有跟其他人提過這件事。

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要問金蟒蘭波他們,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看著太宰治就會緊張嗎?肯定會被擔心吧。

但是問禪院真希她們,估計跟她的想法差不多,可能是中了某種特殊的術式,最好讓擁有反轉術式的家入硝子好好檢查一番。

左思右想之下,貓沢奈奈還是把話憋住什麼人都沒有說。

隻有這次、隻在這一刻,她想著這裡隻有她和太宰治,似乎沒有什麼話是不可以說的。

治先生是最早陪伴在她身邊的道具靈魂,他們之間是最親密的夥伴,沒什麼秘密需要隱瞞對方。

至少貓沢奈奈是這樣認為。

“……奈奈沒有想過是彆的可能嗎?”太宰治捂著唇,鳶眸微微錯開她的視線。

要他怎麼直接告訴從來沒往男歡女愛方麵想過的小姑娘,她的真實心情是什麼意思。

就算已經明確知曉貓沢奈奈的心情,他還是無法作為這個局外人把話掰碎揉透告訴她。

“彆的可能?”貓沢奈奈眨眨眼,細數著道:“不是術式、不是生病,難不成是異能或火焰的特殊效果?”

她凝神認真想了想,又搖搖頭否定這個猜想。

要是異能的特殊效果,她之前把擁有異能無效化的“太宰治”扛著跑出默爾索監獄,同樣接觸過他的身體,要是有什麼特殊的異能都應該可以消除。

可要是火焰……

她實在沒怎麼接觸過使用火焰的人,除卻沢田綱吉和雲雀恭彌以及偶爾會回來並盛,經由沢田綱吉認識的山本武和藍波、一平,其餘生活在並盛町的人都是不能使用火焰的普通人。

不管她在咒術界是什麼身份,在另一個世界的並盛麵前,她都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生活在那裡的居民,不是黑手黨更不是會操控火焰的人。

她委實想不到有什麼人會把火焰用在她身上,就為了讓她順從心裡的想法疏遠太宰治。

“我想不到,”貓沢奈奈歎著氣,道:“我沒有治先生這麼聰明,想不到自己是因為什麼出問題。”

或許這件事,她該早些告訴太宰治。

而不是等事態嚴重起來,她跟太宰治單獨相處都會發作的時候再說。

“奈奈真的想知道嗎?”太宰治輕聲問道,似乎想要她再慎重考慮一下。

她愣了愣,遲疑著點頭。

“我不想自己一直受這種心情左右疏遠治先生。”

貓沢奈奈的話語非常真誠,直接戳觸到太宰治層層包裹斂藏起來的內心。

他輕垂下眼簾,一手撐在他們之間的空隙位置,緩緩向著她靠近,道:“奈奈要是有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可以隨時推開我。”

“不喜歡或是害怕都可以推開我。”

紅眸映出太宰治逐漸靠過來的身影,緊張加速的心跳又一次在鼓膜重重敲擊,她忍耐著手腳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擺放的無措感,屏住呼吸專注回望著太宰治。

天然卷曲的黑發似乎碰到她的腦袋,蹭落下來帶著些許癢意。

從這個距離,她似乎能感受到太宰治清淺而帶著些許獨特屬於他味道的呼吸,可能是清酒的味道也可能是硝煙、血腥的鐵鏽味道。

說不上什麼好聞不好聞,卻會給人以一種“熱”的感覺。

他這個人是活生生的。

他的呼吸帶著冰涼濕潤的溫度卻給人一種新鮮的“熱”感。

貓沢奈奈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如同鬼魅一般的誘惑,乾燥微涼的唇貼上她的發際,緩緩磨蹭著落下來。

她緊張得眼睫顫抖幾下,雙手環抱住腿動也不敢動一下。

唇瓣落下來的摩擦觸碰感順著發際向下移動,額頭、眉心、鼻尖,最後是嘴唇……

太宰治低垂著眼簾沒有看她,貼觸著她唇瓣的動作很輕,僅僅隻是唇瓣與唇瓣之間相互貼近什麼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曖昧模糊的話語從唇瓣之間泄露出來,她聽得不太真切,連意識都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不推開我嗎?”

他好像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貓沢奈奈無意識動了動唇,發出一聲氣音:“啊……”

腦子猶如漿糊一樣混沌難以運轉,臉頰和身體似乎都在燃起一股無名的熱意。

太宰治身上的溫度明明很涼,但是他這麼靠過來卻莫名點燃貓沢奈奈的身體,燒得她迷迷糊糊、不知反抗,呆呆愣愣看著他。

唇一張開就抿著潤濕對方乾燥的唇瓣。

與太宰治主動靠近很輕貼碰過來的感覺不同,動唇張嘴這一下給貓沢奈奈的感覺更加鮮明接觸到他的溫度與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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