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猶豫地看著薑白芷,“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我陪你回去。”薑白芷搖搖頭,“你藥酒還夠嗎,不夠的話,待會去我家再拿一點。”
“夠……不夠了,那我們先去我家,然後我再去你家拿些藥酒。”說著,楊二郎臉上又帶上了些笑意。
他伸手在懷裡掏了會,拿出一個用布包裹嚴實的好大一個包裹,大概像扁平的磚塊一樣。
“我運氣好,打完老虎下山時,眼尖瞧見這個人參了,感覺有八.九十年的年頭了,我是帶著些泥一起挖出來的,用樹皮裹了,然後再用布包裹的。這個給你。”
薑白芷撇撇嘴,“怎麼什麼都給我。”
楊二郎支支吾吾的,“反正就是給你。”
說著,硬塞薑白芷手裡了。
薑白芷也沒攮回去,就這麼拿著了。
見她接了,楊二郎更加高興,覺得這一趟出去可算是值了。
隻是,這個老虎,他有些遲疑地問:“你真不喜歡老虎皮啊?”
沒等薑白芷回答,他又自個委屈上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呢。”
“那你弄去賣了唄,好幾百兩銀子都有人要呢。”薑白芷冷哼著說。
“可我是想給你才去打的啊。”
薑白芷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又壓下嘴角,“我不喜歡你去打老虎,以後也不許去碰這些凶猛的大家夥了。”
“哦,我以後就不打了,那這個老虎皮……”
“哼!”
“你拿去鋪在床榻上,會很霸氣的!”楊二郎試圖按頭薑白芷喜歡這老虎皮。
薑白芷想象了一下,自己那風格柔和的房間裡,冷不丁鋪了一張老虎皮,就是滿臉的抗拒。
而且,這老虎皮的存在,總讓人想到楊二郎不理智地獨自上山尋找老虎的行為,“一點都不霸氣,一看到這玩意,就想到你搞不好哪天想要熊皮,又一個人跑到山上,幾天不回來。”
“不會的!”楊二郎立刻承諾到,然後又補了一句,“熊皮黑乎乎的,哪有花老虎的皮子好看。”
薑白芷腳步頓住,“是不是有個比老虎皮還花的猛獸,你還得去獵一趟?”
敏銳地感受到危險,楊二郎連忙搖搖頭,“我就打了個老虎,沒再想彆的了,真的!”
“你還提老虎!”薑白芷又想踹他一腳,但想著他腿酸著,就改掐了他手臂一下。
疼的楊二郎齜了一下牙,卻還是不屈不撓地問:“你怎麼就不喜歡老虎呢?”
薑白芷不是不喜歡老虎,她對老虎沒什麼感覺。她隻是不喜歡楊二郎不考慮生命安全,去捕獵老虎的這種行為。
“你煩不煩,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她不能收這個老虎皮。
因為楊二郎有打獵的技術,這麼多年他的運氣又好,自身沒遇到過什麼印象深刻的危險,所以他才會一想著要送個珍惜的老虎皮給薑白芷,就能立刻準備準備,一個人就往山上去了。
全然忘了,當初就是他覺得打獵危險,才跟薑白芷商量著,換個彆的營生,現在才養雞的。
薑白芷今天收了這老虎皮,以後再有什麼特殊的時候,楊二郎一拍腦袋,想送她點什麼珍惜的東西,定然下意識又是仗著他能打獵,要往山上去,找那些比較珍奇的東西帶回來。
不一定是獵物,有可能是藥材什麼的。
想到這個,薑白芷又揚了揚手中的包裹,“以後也不許上山找人參什麼的了,這些藥行裡也能買。而且,就這一株人參,夠一家人應對緊急情況了。聽見沒?”
楊二郎愣愣地點頭,“哦,不去挖人參了。”
“不止是人參,山上彆的東西也彆去弄了。正常的時候,你跟你哥兩人一起,要在山腳逛逛,打點野雞野兔子玩玩,我不管,但不許再去深山裡了。”
“哦。”楊二郎依然是乖乖點頭,然後背上的重量提醒他,“那,老虎……”
“你再提老虎,我在你臉上畫隻老虎,讓你天天當老虎去!”
楊二郎委屈極了,“我特意給你打的。”
“不行,彆讓我再看見老虎了。你見過哪個姑娘喜歡老虎的?”
這句話把楊二郎問倒了,他還真想了一會,到了家門口,才納悶道:“我看你不是挺喜歡兔子皮的嗎,想著老虎皮這花色多自然啊,鋪在床上,或者做成大襖子,都又暖又好看。”
薑白芷根本不能想象自己穿個虎皮大襖的模樣,又揪了楊二郎一下,“你可彆吧,那樣我得被人笑死。說認真的,老虎身上其實有一些你看不見的小蟲,你糅皮之後,那些小玩意或許都還在,專門收皮子的人有法子去掉這些,但我不懂。”
薑白芷開始編,不過,虎皮上頭有許多對人體有害的微生物倒是真的,但她其實有辦法處理,隻是不想讓楊二郎以後再去碰這些危險的東西罷了。
“你把整隻老虎都賣了吧,一整隻,或許能值將近一千兩銀子,畢竟這玩意稀奇。換了銀子,你家做什麼都更輕鬆些……”
“可我是想把虎皮送給你的,”楊二郎還惦記著這個,“不然我賣了老虎,把銀子給你吧。”
薑白芷隻覺得腦子抽抽著疼,這楊二郎聰明的時候是真聰明,可有時候腦子就不怎麼會轉彎,“你就不會花錢買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