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焰清楚的看見,在賈斯汀捧著白玉蟾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底下的屍人行動都變得遲緩起來。
不僅如此,那些縈繞在骨頭架子裡的黑霧也在漸漸消融。
“白玉蟾和鐘子秋的力量此消彼長。他不斷在峽穀裡增加屍人,也是打著消耗白玉蟾的主意。”賈斯汀緩步走下小山坡,隨著白光愈發燦爛,漸漸將屍人覆蓋。
原本狂暴的屍人也紛紛停住動作。
賈斯汀向前,他們就退後。
許清焰站在賈斯汀身後幾步遠,看著那個並不怎麼寬闊的身影如今就走在他們所有人前麵,逼退肆虐的屍人。
不僅許清焰,就連其他認出了賈斯汀的人都紛紛投來詫異的視線。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紈絝嬉笑的賈斯汀有一天會成為那個全部的希望。
許之恒陪在她身邊,兩人守著賈斯汀,也是擔心褚山或者鐘子秋暗算。
眼看著屍人一點點的退回到河道裡,露出一片狼藉的靈山寺後山。
這裡早已沒有什麼鳥語花香梵音陣陣,隻剩下各種惡臭的血腥味和令人不適的殘肢斷臂。
屍人的後退也讓被困住的褚山殺紅了眼。
他當初如何在高辛城給許清焰絕望的感覺,如今就如何被玄天劍宗的這些前輩反過來壓製著。
這還是在玄天十一劍陣不在的情況下。
若是玄天十一劍陣布下,褚山更沒有還手的機會。
“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褚山被困,鐘子秋再不想露麵也必須出來了。
他盯著賈斯汀,饒有趣味的打量著他。
在高辛城的時候,他還沒有暴露身份,便與賈斯汀接觸的最多。
鐘子秋從來沒有把賈斯汀放在眼裡。
一個最弱的人。
貪生怕死,遇到了事情就知道逃命。
這樣的人,鐘子秋一直都認為賈斯汀是仗著許清焰沒有直接趕人走,厚著臉皮留下的。
沒想到,他計劃前最重要的一步,竟然是被賈斯汀化解。
這個他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的人。
“鐘子秋!”許清焰上前擋在賈斯汀前麵,警惕的盯著鐘子秋。
眼看著就要到峽穀,她不能讓鐘子秋在這最後一步出手,讓賈斯汀的付出功虧一簣。
鐘子秋卻令人意外的抬起雙手:“你想多了,我可沒有要動手的意思。我就是來看看。”
鐘子秋的眼神落在賈斯汀捧著的白玉蟾身上:“來看看那個蠢貨這麼多年到底眼光如何。”
從前的靈山寺高僧,如今的賈斯汀。
鐘子秋覺得白玉蟾的眼光真是……
“越來越差。”
難怪當年就輸給了他。
許清焰不怎麼了解白玉蟾和鐘子秋的恩怨,對此也沒說什麼。
隻是盯著對方,一旦鐘子秋有什麼異動,她第一時間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賈斯汀。
結果,一直捧著白玉蟾的賈斯汀突然開口:“你覺得它愚蠢,但我看來,真正愚蠢的是你。”
“哦?”鐘子秋自認是個聰明人。
早被困在蓬萊之前,他就已經在布局。
神界隔絕人間的舉動是他沒有想到的,所以也隻能在蓬萊島上蟄伏著。
後來,人皇出現了。
那個時候鐘子秋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屍人,還有他的計劃。
他哪裡愚蠢了?
“白玉蟾雖然弱,還背負著不怎麼好聽的名聲,但它已經逐漸找回了六欲,還明白了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你呢?你舉步不前,還自命不凡。你如何能跟白玉蟾比?”
“是。它是弱了點,沒用了點,還不五時的出現差錯。”
賈斯汀說著,手中的光陡然更亮了幾分。
一直不曾說話的白玉蟾在他手心裡跳起來:“你能不能好好說?好好說!我是沒有對麵那個玩意兒強,但是你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吧!”
它不就是當年一時不察被鐘子秋占了便宜?
然後窩窩囊囊的過了這麼多年。
但論人品,白玉蟾覺得自己簡直比鐘子秋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賈斯汀發出輕笑,稍稍頷首。
臉上完全沒有麵對鐘子秋的恐懼,反而雲淡風輕,仿佛對麵隻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