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伏黯和鐘子秋來勢洶洶,看來人間和魔界免不了有正麵一戰。
這樣的情況下,站隊就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暮絨的這點小心思沒人注意,但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疏月說的話。
“上船再說!”疏月也知道,自己失蹤的這百年,他們定然有許多事情想要了解。
許清焰想要在路上多薅幾把靈植靈寶的願望沒能成真,一行人火急火燎的離開蓬萊島。
因為少了一個伏黯,加上疏月恰好十個人。
許清歡是鬼修,在岸邊就進入了疏月腰間的荷包裡。
許之恒當然也進入了青竹劍中。
站在船板上看著遠處的蓬萊島,許清焰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
蓬萊島上的鐘子秋本體被封印了,接下來要對付鐘子秋和伏黯,聽著艱難,細究難度的話,其實遠低於麵對一個可以擁有源源不斷力量的鐘子秋。
“怎麼?還覺得如夢一場?”疏月走到許清焰身邊,白衣勝雪,五官英氣。
“經曆這麼一場,確實很容易有這樣的想法。”疏月抬手想要勾起許清焰耳畔的碎發,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想起,這是許清焰,而非許清歡。
“妖帝也不知是什麼好運氣,得天眷顧,擁有了言靈之力不說。與他相愛的那個女子,同樣得天眷顧。”這是疏月第一次在許清焰,包括許清歡麵前提及有關她們母親的事情。
疏月記得,那日她完成了一項任務,打算儘快回滄瀾宗。
人間戰亂不休,妖帝剛死,但手下人還在負隅頑抗,都城內外一片亂糟糟的。
她在青竹峰上修煉,青竹劍法沒有完全精通,倒是把滄瀾宗我自逍遙的風範學了個十成十。
路過郊外,看見一隻狐妖追著一個懷中抱著孩子的女人跑。
那女人裙擺上還帶著血,懷裡的繈褓也明顯是用一件外衫簡單包裹住的。
疏月當時動了惻隱之心,上前擊退狐妖。
“我隻是打算路見不平,沒想到那女子突然拉住了我。她說,可以幫我占一卦,占卜什麼都可以,隻求我能夠帶走她的孩子。”
疏月怎麼可能答應?
那時關風月才當上宗主,對彆人擺出宗主架子,對她可不會。
占卜什麼的,她找關風月不行?
更何況,滄瀾宗還有青鳥,想知道什麼不能問?
“她跟我說,她可以窺探天機。”疏月眼神陷入回憶中。
她當時跟那女子說:“你如今的狀況著實不好,這顆丹藥不見得能救你的命,但可以讓你恢複元氣。至少回到都城找大夫,之後好好養著是沒問題的。”
女子搖頭,掙紮著跪在疏月麵前,知道自己若是想要疏月的幫助,就不得隱瞞,於是講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疏月。
“她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人人喊打的妖帝。若是她們母女回到都城,一旦被人認出來,就都活不了了。我原是不想管的。妖帝有此下場,也是自食惡果。至於連累的妻女,這與我有什麼關係?但那女子說,她本是散修,學了一手占卜之術,在妖帝的言靈相助下,她修為迅速提高。但也因此知曉了妖帝繼續這麼癲狂下去,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女子在疏月麵前聲淚俱下,她勸過,甚至強勢的阻攔過。
但都收效甚微。
她攔不住一個野性滋長的男人。
所以,她要遠離。
許清焰聽到中間一段其實有點頭皮發麻。
好家夥,這才是男女主虐文劇本吧?
大反派男主死無全屍,虐文女主將孩子交托之後也撒手人寰,一個令人唏噓的BE結局。
她要看也看這種,鬼才看BE的雙溪和伐檀呢!
疏月不知道許清焰為什麼露出這種扭曲的表情,隻當她對妖帝的身份頗有微詞。
疏月沒有跟許清焰相處過,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從彆人和許清歡的口中得知。
所以,在疏月的印象裡,許清焰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正義形象。
什麼貪財的財迷,什麼吐槽怪,跟許清焰都沒關係。
“我答應了。你娘占卜出來的是蓬萊島會下沉,輪回井中封印的東西已經出逃的結果。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她說出了很多事情。”
女人為了讓疏月答應帶走孩子,用剩下的半條命做占卜,窺探天機。
疏月也是從那時得知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之後做的所有事情都在為這一刻準備著。
隻是疏月也沒有想到,許清焰會從另外一個世界回來。
還給了她這麼大一個驚喜。
“您當初為什麼沒有直接跟關宗主他們說呢?”許清焰不理解為什麼疏月要單打獨鬥。
有關風月他們相助,難道不會講事情更快解決嗎?
這一點,疏月也沒有做隱瞞。
知道關風月就在自己身後,還是坦然道:“因為我怕節外生枝,摻和進來的人越多,事情就會越麻煩。況且,我也不能保證他們會相信我說的話。”
一個路邊遇見的女人。
說出來的事情還件件都是令人震驚的大事。
疏月願意相信,不代表其他人會相信。
關風月在後麵,眼神裡閃過受傷的神色,但還是上前道:“若是你當初說了,我會相信,但旁人不一定。”
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許清焰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倒是船那頭傳來暮絨抱怨的聲音:“這船這麼慢,咱們該不會要在弱水飄上幾個月吧?等我們上岸,黃花菜都涼了。”
太宰灃沒想那麼多,吭哧吭哧的劃著槳:“你話這麼多!說不定伏黯都沒船呢!”
“這話你說了自己信嗎?”暮絨撇嘴,憂心忡忡的說:“我就希望咱們這一路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