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寫。這是師父之前留下來的詩篇和故事,我都要抄下來,然後送下山。”蘇蘭眼下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目光執拗。
她修為低,不能跟著疏月在弱水河畔找許清焰,也沒有那個本事找到許清焰。
隻能用這樣的辦法,提升許清焰的威望,讓更多的文氣湧向她。
“你的身體受不住的!從弱水回來後你就一直如此,我已經讓爺爺送了一批下山,你可以歇會兒的。”雙溪看著蘇蘭明顯凹陷下去的臉蛋,心裡也萬分不忍。
仿佛看見了蘇蘭剛被許清焰帶上山的樣子。
“更何況,師叔他們都在找大師姐。清歡師姐說了,她能感覺到大師姐還活著,她就一定還活著。”雙溪強勢奪走蘇蘭手裡的筆,抬手落在蘇蘭的頭頂:“你也不想大師姐回來了,看見你瘦脫相的樣子吧?到時候你還要大師姐安慰你不成?”
蘇蘭用力的搖頭。
眼淚隨著動作甩出眼眶。
看著這樣的蘇蘭,雙溪心裡也不好受。
她也很希望大師姐早日回來,想知道大師姐現在究竟身處何方。
可這些不是她們想就有用的。
“你先吃點東西,等你吃完了我陪著你一起寫。這些詩篇都是大師姐留下的,我們都傳揚出去。我記得大師姐還給你默過話本子,我去找出來。話本子可比詩篇流傳得更快。”
雙溪推著蘇蘭在旁邊吃東西,她則坐在書桌前拿起了玉簡。
蘇蘭隻是煉氣,還沒有到修煉至辟穀,長期餓著對身體有害無益。
端著碗的蘇蘭吃到一半,突然抬起頭問雙溪:“小師叔,我師父一定會沒事的吧?”
雙溪沒想太多,隻當蘇蘭是為了找一個肯定的答案。
哪怕是安慰。
雙溪直接道:“恩。大師姐吉人自有天相,做什麼都是逢凶化吉,一定不會有事的。”
蘇蘭看向雙溪的目光帶著感激,又小聲的說:“小師叔,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運氣特彆好?”
雙溪愣了一下,點頭。
她從小到大聽到這樣的話不少。
爺爺是流雲長老,師父是關風月。
不說彆的地方,隻在滄瀾宗,雙溪就能橫著走。
有些弟子背地裡說酸話也正常。
“是挺不錯的。怎麼了?”雙溪下筆的動作比蘇蘭快多了,不一會兒就寫滿了一張紙。
蘇蘭搖頭,看著雙溪許久,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剛要說什麼,外麵的天空突然雷聲轟鳴。
嚇得蘇蘭隻好閉嘴,什麼都不說。
——
再說許清焰。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人躺在一張大床上,旁邊是一扇窗,窗台上放著許多小木雕。
十二生肖和各種花花草草。
每個小木雕都栩栩如生。
許清焰從床上起來,看著周圍的情況,第一時間召出青竹劍,又把許之恒喊了出來。
“還好你在。”見到許之恒,許清焰鬆了口氣。
她還以為自己又遇到了上次在萬花穀,不知不覺穿越了的事情呢。
許之恒第一時間觀察周圍的情況。
在看到屋內的陳設後,反而非常意外的放下心來。
“怎麼?你來過?”許清焰沒有錯過許之恒的表情變化,要不是安全的地方,許之恒不會是這個表情。
許之恒不僅放心,還露出了幾分錯愕的表情。
平複了心情後對許清焰說:“這裡是羽淵。”
“羽淵?”許清焰也很震驚。
弱水居然和羽淵是相連的?
這倒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兩人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門口走進來一個漁家女打扮的姑娘,腰間還掛著一個魚簍。
魚簍的口子上明顯有水波流動,可魚簍外麵卻乾乾淨淨,貼身掛著也不見有水滴沾在衣服上。
“呀!你醒了!”漁家女走上前,一副熱情的模樣:“你這身衣服真好看。現在外麵的衣服都是這樣的嗎?我們才學著上次來的人換上了軟甲,沒想到外麵還有這樣的裙子。”
漁家女看著許清焰那身綠衣,羨慕道:“這個顏色好漂亮,我要問問他們能不能染出來。”
自說自話好一會兒,仿佛根本不在意突然多出來的許之恒。
甚至一點都不擔心許清焰是壞人。
“忘記說了,我叫小蕎,這裡是羽淵。我們那日在怨池裡打撈亡魂,沒想到把你撈上來了。”小蕎笑眯眯的看著許清焰,小麥色的肌膚襯得那雙眼睛黝黑明亮,充滿生機。
許清焰聽她說起軟甲,很快想到了曾來羽淵借船的李皎月。
她和李皎月在子歸城再遇的時候還順道問過,從蓬萊回來後,李皎月就將船放在了指定的位置,船會自己飄回羽淵。
所以,在羽淵的人麵前提起李皎月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叫許清焰,是滄瀾宗青竹峰弟子。姑娘之前說‘軟甲’?可是一個姓李的姑娘所穿?”
“對!哎呀,你認識她!”小蕎高興得原地跳起來,伸手從魚簍裡撈出了一片黑色的鱗片:“她之前來過羽淵,用這些鱗片借了我們的船。怎麼?你也是來借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