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相柳,後有朱厭。
老族長將最後一點力量灌注在許清焰的身體裡,眼角帶著一絲淚痕,望著頭頂的石壁和那個死了的金烏蛋:“天道憐憫,我羽淵一族當年貪心,如今知錯。還望看在羽淵先祖有過治水之功,如今也願意為了人間付出全部的份上,給羽淵全族留下一點血脈吧!”
他是看不見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
一輩子望著那個金烏蛋模仿的太陽,從來沒有感受過外麵陽光的溫暖。
可老族長還是希望羽淵族人有這個機會。
老族長逐漸渾濁的雙眼看向遠處不斷撕扯羽淵族人,咆哮示威的相柳。
還有後麵一手便將一個族人脖頸扭斷的朱厭。
如果……可以逃過此劫的話!
許清焰麵對著老族長,可以情緒的看見那張臉上逐漸爬滿皺紋的模樣。
她也看見了羽淵族人遭受的一切。
閉著眼儘快將那些力量吸收體內,哪怕隻是暫時封印在元嬰化身中。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老族長的希望和羽淵全族遭受的劫難,許清焰隻能迅速接受這份力量,讓自己更強,才不會辜負老族長的苦心。
大概是上次靈山寺一戰中,許清焰也曾經接受過這樣龐大洶湧的力量。
比起靈山寺時那種渾身刺痛的感覺,這一次減輕了許多。
速度也比上一次快了。
“許姑娘,拜托了。”老族長的身體不受控製的下墜,一身金色的衣袍像是掛在身軀上,頭發也沒了光澤,臉頰凹陷滿是皺紋。
與她最初見到的那個坐在金堆上靈活的小老頭兒截然不同。
許清焰飛身上前拉住老族長,將他小心的放在安全的山坡上:“多謝。”
她知道,比起對付相柳,老族長更希望她將這份力量用在對抗鐘子秋這件事上。
否則,不會一開始就將那些金元寶都交給自己。
比起老族長灌輸給自己的那份力量,金元寶裡的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不信,就找機會……逃出去吧。小蕎同你說了船的位置。”老族長咳出一大口血沫,語氣疲憊道:“無論如何,無論何事,都拜托了。”
羽淵一族也曾是神族。
他們長居地下,無論是否被迫,無論將力量給許清焰是否有其他想法。
可現在朱厭現世,相柳蘇醒,人間大劫將至,這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許清焰覺得嗓子眼像是堵著什麼。
親眼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麵前這麼迅速的衰老,她不可能毫無觸動。
她點著頭,在老族長期盼的目光中說:“我會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儘全力。”
老族長握著許清焰的手,渾濁的雙眼中仿佛看到了一束亮光:“原來如此。”
許清焰不解,但在老族長鬆開她之後,迅速找出兩個陣盤,將老族長護在其中,轉身看向還在河中的相柳。
老族長靠在石灘上,望著許清焰的背影,露出了然笑意:“原來是此道!”
許清焰不知道老族長通過自己看到了什麼。
河中,小蕎與雷奧互相配合,那把手臂長短的魚叉也化作了一把威風凜凜的三叉戟,兩人通力合作下倒是讓相柳不能靠近羽淵族地。
隻是,這也是暫時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