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雖是凶獸,但他所言或許是真。若非是說了真話還要被封印,以相柳的傲氣,不會在最後說出那些話。”
老族長對鐘子秋也沒多少了解。
羽淵一族從前也隻是跟著治水,他們是神手下的小卒子。
能夠知曉的事情並不多。
若是真要計較起來,相柳的地位可比他們高。
“沒想到,羽淵也有這樣的時候。”老族長長歎,明顯的老態讓小蕎等人心中都充斥著酸楚。
哪怕知曉老族長做這些都是為了他們,為了未來的族人可以有一天順利走到真正的陽光下。
一行人回到老族長之前的院子裡。
路上聽許清歡說起了外麵的變化。
比如合歡宗的態度曖昧,神意門的四分五裂,還有靈獸宗已經旗幟鮮明的站在了魔界那邊的陣仗。
“靈獸宗去了,估計萬妖穀也差不多。”疏月對於這個局勢並沒有太多意外。
相柳其實說得也沒錯。
的確是人族一點一點的將鐘子秋滋養出來。
如果不是人族,鐘子秋也不會出現。
“靈獸宗和萬妖穀這些年看似是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但這兩個門派牽連諸多,妖王與靈獸宗的宗主早有來往。就是沒有今日的事,他們也有一日會聯合起來。”疏月這些年在外麵也不是隻追著有關鐘子秋的事情調查。
靈獸宗和萬妖穀平日裡爭吵的那些話,聽聽就好。
妖王眼中,一些開了靈智的小妖都不當一回事。更何況被靈獸宗抓取馴服的那些未開靈智的靈獸和小妖?
“那人間的情況豈不是很危險?”許清焰對各大宗門的勢力分布遠不如許清歡和疏月清楚。
聽到合歡宗都態度曖昧,許清焰也難免有些擔心。
一旁的老族長安靜聽著,他對人間正道宗門的情況不了解。
唯一算是比較熟悉的,還是前段時間來過的李皎月所在的神策府。
知道的也不過是人皇手下的神策軍創立。
“也不會。”疏月搖頭:“玄天劍宗和滄瀾宗都已經安排好了舉措,靈山寺雖元氣大傷,卻能夠做到與王朝聯係緊密,各地駐軍也都在做安排。”
疏月比較擔心的還是鐘子秋。
她其實還有一條線索,隻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老族長的屋子裡已經沒有了那個金堆。
一身金色的袍子空蕩蕩的掛在身上,這個樣子的老族長,像是一塊即將腐朽的木頭。
“今日之事,多謝三位相助。否則,羽淵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模樣。”老族長長歎,誰能想到呢。沉寂了這麼多年的羽淵,山上有朱厭,河裡有相柳。
他們一族還能在這裡安然無恙的生活這麼多年,真是……真是令人驚歎。
“老族長言重了。既然現在相柳和朱厭都已經解決,那我身上……”許清焰還是想將靈力還給老族長。
卻被他抬手攔住。
“這是靈力,不是菜市口的大白菜,可以這麼換來換去的。況且,我這是將靈力都煉凝實了封印到了你的元嬰化身裡。我這一身修為,還有羽淵先祖留下的元神中的修為,都是心甘情願的。你那日一走,我們就開始準備了。”
老族長控製不住的咳了好幾聲,對許清焰說:“你真要謝我,便儘快出去吧。將那些金元寶與你的劍煉在一起,這樣靈力便能儲存在你的青竹劍中。我觀你的劍靈和劍,雖劍身粗糙,但在天雷淬煉下頗有些返璞歸真的意味。或許,這也是草木精華的真諦所在。”
許之恒本就是草木精華。
雖沒有兵器的鋒利華貴,但這也是許之恒最初的本真模樣。
挺好的。
老族長望著許清焰,滿是希冀:“我倒是希望這把老骨頭能夠撐到你解決所有的事情,帶著羽淵族離開這裡的那天。但我又希望看不見,多給你一些時間慢慢煉化。希望羽淵族能夠幫到你。”
許清焰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她固然可以慢慢修煉。
鐘子秋和伏黯會給她這個時間嗎?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有那個時間,靈獸宗和萬妖穀的人會那麼快的投靠?
“您在這兒好好休息,待一切都解決的那天,我再來羽淵找你們。我帶著你們一起離開羽淵。”許清焰握著老族長的手,她承諾。
這一天,一定會到的!
老族長看著那雙堅定的雙眼。
雖然一直生活在地下,但因為修煉的緣故,老族長也是睿智的。他在地下經曆了萬載光陰,不該是那麼容易被觸動到的才是。
修煉,修得也是那顆愈發堅定,水火不侵的心。
可這一刻,老族長心中霎時間柔軟起來,他願意相信許清焰。